第一千五百零二章你不能去</br> “娘娘，您怎么突然問起季敬國了？您是也遇見他了嗎？”吳佩雅問了一句。</br> “嗯，走了個對面。”謝瑤回憶了一下季敬國。</br> 標志性的國字臉，普通男子的身高，走路帶風，像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br> 吳佩雅點頭，也沒再問。</br> 謝瑤也沒再說，吃了飯之后，就去繼續研究蠱蟲去了。</br> 對于蠱蟲的研究已經到了關鍵時期，只要突破了這一關，就能初步培養出一批蠱蟲來。</br> 而這批蠱蟲的作用，就是能夠提升士兵的實力，大幅提升單兵作戰能力。</br> 三日后，夜里。</br> 天朗氣清，萬里無云。</br> 謝瑤見難得有這么好的天氣，就提議去屋頂看星星。</br>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很喜歡和楚寒一起坐在屋頂，看著滿天的星星，身心仿佛都跟天地一樣寬廣了，很舒服。</br> 楚寒和謝瑤并肩而做，一雙黑眸更多的是落在身側人兒的臉上，其中遍布柔情，“瑤兒，之前派出去的三路兵馬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我已經命南詔國的那一路原地扎營，等剩下兩路匯合之后，我們一起發兵苗疆。”</br> 他答應過謝瑤會發兵，只是三國突然發難，才讓計劃暫停。</br> 謝瑤一聽，眸中也劃過一抹冷意，重重點頭，“好。”</br> 如今四門大炮，不信轟不開苗疆的大門！</br> 殺車云飛的人逃往苗疆，小蝶的身份被苗皇發現，就連那位主持方丈也去到了南詔國。</br> 這一趟苗疆之行，很好。</br> “對了，南詔國的鼠群今天傳回消息，并沒有發現東山廟主持方丈的蹤跡。也許，他也去了苗疆。”楚寒知道謝瑤心中所想，于是說道。</br> 如今，鼠群的勢力雖然已經遍布整個南詔國，但要除了苗疆。</br> 苗疆不僅管制森嚴，不讓閑雜人等進出，地域封鎖的更為嚴格，不要說老鼠，就連一只蚊子飛進去都要費些力氣。</br> 當然，不是苗疆沒有老鼠，而是鼠群和苗疆里面的老鼠溝通不上。</br> “去了苗疆？”謝瑤眉頭忽然皺了皺，“苗疆就像是一個泥潭，進去就會發現自己深陷其中，無法抽身。他和我一樣，貿然陷入泥潭只會讓自己更加被動。”</br> “所以，他去哪都可以，但唯獨不會去苗疆才對。”</br> 她有些搞不懂那位主持方丈的意思。</br> 之前躲著她，派車云飛來應付她，現在又干脆躲進了苗疆。</br> 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就這么不想見到她？</br> 不對！</br> 事情恐怕不是這么簡單。</br> “喵！”忽然傳來一聲貓叫，一只貓在遠處閃過。</br> 自從宮里的老鼠被謝瑤抓絕之后，貓的數量開始增多。</br> “你認為，他為什么會去苗疆？”楚寒也認同謝瑤的看法，并未在意野貓的叫聲。</br> “我也不清楚。不過等我們破開苗疆大門，看見他的時候，自然就會知曉了。”謝瑤眼神凝起，遙望著天上的群星。</br> 這位東山廟的主持，身上透著古怪。</br> “大概五日后，軍隊就能抵達。到時我們就出發。”楚寒的嗓音如同微風，在深夜還能送來一抹暖意。</br> “好。”謝瑤鄭重點頭。</br> 翌日。</br> 謝瑤剛用完早膳，凌悅就來找她了。</br> “你不用開口，我這次苗疆之行不會帶你同去。但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抓到殺車云飛的人，會給他報仇。”謝瑤知道凌悅來找自己的目的，直接挑明。</br> “為什么？”凌悅不解，“你沒見過師父。沒有我指認，你無法確定哪個人是他！”</br> 上次回來后，她忽然想明白了謝瑤上次會輕易帶上她的原因。</br> “如果見到他，你有十成的把握一定能把他從一群人中認出來嗎？”謝瑤淡聲反問。</br> 不排除那位東山廟方丈會易容的可能。</br> 潛藏這么多年，心機這么深沉，連凌悅和車云飛都不信任，絕不可能沒有保命的底牌。</br> “我……”凌悅也想到了這一點，氣息一滯。</br> “既然如此，你便沒有同行的必要。”謝瑤揮手，再次果斷拒絕。</br> 她的確不需要凌悅，因為有鼠群在，根據氣味就能找到目標。</br> 而且，凌悅畢竟是仰慕那個人的。</br> 如果真的遇見，凌悅不從中作梗，她就燒高香了。</br> 上次帶她，是因為沒得選。</br> 這一次有的選，她選鼠群。</br> 凌悅也猜到了謝瑤的擔心，只能點頭，說了句好，轉身走了。</br> 看著凌悅的背影，謝瑤久久不語，面色冷沉。</br> 凌悅的消息很靈通，她也是不久前才猜測東山廟方丈去了苗疆，楚寒也是昨夜才說準備發兵苗疆，凌悅一大早就來請求同行。</br> “無鋒，讓人緊盯著凌悅的一舉一動。”謝瑤隨后叫來無鋒，吩咐道。</br> 她和楚寒離京之后，不希望宮里還留著一個疑問。</br> 凌悅也許不會害她，但未必不會做對萬奇國不利的事情。</br> “啟稟娘娘，悅公主似乎……精通獸語。”無鋒聞言，有些不確定的說道。</br> “精通獸語？為何這么說？”謝瑤聽到這個消息，明顯微怔了一下。</br> “卑職最近都有命人盯著悅公主，發現悅公主偶爾會在院子里學鳥叫，或者學貓叫之類。除此之外，悅公主極少出門，更沒見過任何人。”無鋒眼中帶著奇怪。</br> 除了皇后娘娘之外，竟然還有人能夠跟野獸溝通？</br> 謝瑤只是意外了一下，旋即回神，點頭道：“不管她是否精通獸語，都要命人十二個時辰盯著她，不得有誤。”</br> 她忽然想起昨夜的那一聲貓叫，也許真如無鋒所說，凌悅懂獸語。</br> 這個發現還真是讓她意外。</br> “是！”無鋒立刻領命，想到了一件事情，又道：“啟稟娘娘，東傲國的殘兵已經進到我萬奇國腹地，并且全程日夜兼程，從不停歇。卑職按照吩咐一直命人跟著，并未行動。”</br> “根據方向判斷，那些殘兵的目的地似乎是……南詔國。”</br> 謝瑤眉心一皺，又是南詔國？</br> “你有幾成把握？”</br> “七成。因為那些人不眠不休，甚至連飯都不吃，幾乎一天就要跑死一匹馬！”</br> 不吃飯？不睡覺？還日夜兼程？</br> 謝瑤眼中陡然劃過一抹冷色，下令道：“裝著圍殺的樣子，抓幾個人回來！”</br> 她要看一看，這里面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