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方便。”宗海寧的眉頭微微一皺,轉(zhuǎn)過身將銀子交給壯子,吩咐道,“讓兩個兄弟去置辦。”
一個未出嫁的黃花閨女,總是跟在男人身邊傳出閑話也不好聽啊。
“等等。”何繼平急急地喊道,快速的瞥了一眼鳳曼的方向,咬咬嘴唇,看向道士的背包,“宗大哥,我可以留下來幫你們。”
看著道士似乎有些嗤笑。
何繼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直的看向宗海寧,“我可以幫你們改進炸藥。”
何繼平此話一出。
所有人包括宗海寧都大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何繼平,眼中帶著審視和懷疑。
只有壯子動作最快,迅速的將何繼平拖進身后的一個巷子內(nèi),孔武有力的大手猛地卡住何繼平的脖子,眼睛一瞪,粗聲粗氣的低吼,“你究竟是什么人?誰派來的?為什么要刻意接近老大?說!!”
壯子一聲低喝。
炸藥一事事關(guān)重大,萬一這樣的武器落在敵人手中,簡直是一場災(zāi)難,壯子不得不以防萬一。
手中的力道越來越重,掐的何繼平面色頓時通紅,幾乎喘不上氣,雙手不停的掙扎著,眼睛求救似的看向隨后走進來的宗海寧、道士等人,目光定在宗海寧身上。
“讓她說。”宗海寧的眼睛也冷了下來。
壯子手上的力道稍微的松了一下,但是并沒有放開何繼平。
“咳咳。”何繼平吃力的嗆咳幾聲,咬牙,“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們懂的,況且你們懂的只不過是些粗淺的東西,敵人若是離得遠你們?nèi)硬坏皆趺崔k?這些問題只有我能解決,我能幫你們改善所有的弊端,宗大哥,我若是要害你,還用等到現(xiàn)在嗎?”
何繼平可憐兮兮的看著宗海寧。
“老大,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壯子緊張的看向宗海寧。
道士也急聲的道,“就、就是。”
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一開始恐怕就是居心叵測,要不然怎么會處處接近老大?
“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樣。”宗海寧沉聲說道。
“老大!”
“老大!”
“回去。”宗海寧沉聲說道,率先轉(zhuǎn)身走了過去,路過鳳曼的身邊的時候,一把拉住鳳曼的手,在鳳曼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迅速的將鳳曼的小手包裹進自己的大手當(dāng)中。
鳳曼驚慌失措的看向宗海寧,有些不安的看向何繼平的方向,低聲喊道,“你要做什么?放手啊。”
卻看見宗海寧坦然的看著自己,咧嘴一笑,“你再喊我不介意當(dāng)街吻你。”
“無恥。”鳳曼低聲罵道。
何繼平痛苦的撫著脖子,看著宗海寧兩人離去的身影,緊緊咬著下唇,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壯子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向道士,無聲的問著:“怎么回事?”
他那高大威武、正直不凡、英明睿智的老大,竟然會和女人牽手?太震驚了,而且貌似還是霸王硬上弓,老大啊,您可是皇夫啊!
皇上知道了會咔嚓您的!!
壯子心中默默流出了五尺男兒淚。
“狐、狐貍精!!”道士咬牙切齒。
壯子頓時眼睛一亮,道士說得對,老大是英明的、老大是神武不凡的、老大是英明睿智的,所有的錯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在道士眼中,老大就是圣皇陛下的,老大可是皇夫,老大牽著的那個女人同樣也是來路不明的女人,道士緊緊皺眉,低聲問著壯子,“讓、讓你、準(zhǔn)、準(zhǔn)備的可買到?”
道士一路上并不閑著,四處打聽醫(yī)館,所有的大夫猜測宗海寧失憶應(yīng)該是腦中有淤血沒有化開的緣故,道士索性飛鴿傳書給壯子。
壯子低聲道,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十分得意,“早就買好了,活血化瘀的最佳選擇,好不容易在找到人搭上御殺那條線買到的。”
壯子一副心驚肉跳的樣子,“那群人真黑啊,這么一顆小藥丸就要了老子五千兩銀子,得回你和老大回來的及時,不然兄弟們窮的都要當(dāng)褲子了。”
“閉、閉嘴。”道士搶過藥丸,幾個大步跟了上去。
進了壯子等人臨時租住的民房,道士給宗海寧端了一杯茶,嘿嘿笑道,“老、老大,喝茶。”
看也不看屋中的鳳曼一眼,直接無視了。
“道士,你也辛苦了,去休息會兒吧。”宗海寧不疑有他,一口喝盡,然后道。
“不累不累。”道士小心翼翼的看著宗海寧,“老、老大,您、可、可有什么不、不舒服的感覺??”
“你到底怎么了?”宗海寧皺眉。
“沒、沒。”道士干笑一聲,退下了。
宗海寧搖頭笑道,轉(zhuǎn)過頭看向鳳曼,深幽的眼中蒙上一層灼熱的光芒,宗海寧站起身,走向鳳曼。
驀地。
宗海寧感覺腦中好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頭疼,痛的蹲下了身子,嚇了鳳曼一跳,連忙跑到宗海寧身邊,急聲道,“你、你怎么了?”
“頭疼。”宗海寧勉強的回答,雙手緊緊地抱著頭,痛的一頭栽在地上,面色瞬間變得慘白,高大的不停地顫抖。
鳳曼急的不停地打轉(zhuǎn)轉(zhuǎn),猛地想起了道士端過來的茶,霍的站起身,打開門看見了守在門口的道士和壯子,一把揪住道士的衣襟,“你到底給他喝了什么?”
道士和壯子一開門就見到宗海寧疼得滿地打滾,額頭眉梢更是連連的冷汗。
嚇得道士一激動,也不磕巴了,急聲道,“我只是想幫老大恢復(fù)記憶,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壯子一下子跑進房中,快速的扶起宗海寧,將他放在床上,心急如焚,“老大,您先忍忍,我去找大夫。”
“站住,不用去,我沒有事。”榻上傳來宗海寧沙啞的磁性嗓音,宗海寧慢慢起身,慢的不能再慢,眼睛直直的看向鳳曼,眸中蓄滿了淚水,“曼兒,我的妻!”
鳳曼猛地愣住了。
面前的宗海寧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眉眼相同,可是就是周身的氣質(zhì)不一樣了,那一雙幽深的眸中是滿滿的憐惜和......愛?
鳳曼頓時身子一僵,想到之前宗海寧脫口而出叫自己曼兒,原來,教的是另外一個人。
曼兒是他的心愛的女人,而自己?
鳳曼簡直不敢想下去,只是一個替身?
鳳曼心中頓時涼透了,不敢置信的瞪著宗海寧,咬牙切齒,“你叫我什么?”
“曼兒。”宗海寧重重的將面前的人兒帶進自己的懷中,嘆息著,沙啞的聲音呢喃著,激動地渾身顫抖,“曼兒,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我以為......我會死掉,蒼天憐見啊!”
宗海寧絲毫沒有注意到鳳曼已經(jīng)渾身僵硬,徑自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宗海寧用雙手托著鳳曼的面頰,緊緊地凝視著鳳曼的一雙鳳眸,眼中滿是失而復(fù)得的欣喜,“曼兒,我無時無刻不再想著你和孩子,對了。”
宗海寧忽然之間停了下來,緊張的問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鳳陽城?”
鳳曼周身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冰冷,看著宗海寧對著自己訴說思念,看著宗海寧珍視的抱著自己,可是她的心中無時無刻的不再提醒著,宗海寧想的不是自己,他愛的不是自己,只是透過自己在看著另外一個女人。
怪不得!
鳳曼低低的苦笑,世界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
她就在想,宗海寧怎么會對自己一見鐘情?原來都是一個笑話啊!
鳳曼突然之間猛地推開了宗海寧的懷抱,一雙鳳眸中滿是冰冷和距離,認(rèn)真的看著宗海寧,“我不是你的曼兒,你認(rèn)錯人了。”
宗海寧一下子愣住了。
炙熱的胸膛慢慢地冷了下來,猶如被一盆冰水澆滅了自己所有的熱情,宗海寧不敢置信的看著鳳曼,雙手緊緊的抓著鳳曼,“怎么可能?”
一模一樣的鳳眸,還有一模一樣的身段,分明就是自己的曼兒,可是曼兒怎么好像是不認(rèn)識自己一般,宗海寧震驚的不知所措。
“是我看錯了你,竟然將我當(dāng)成別人的替身。”鳳曼冷笑,氣得渾身顫抖,轉(zhuǎn)身就大步離去。
“等等。”宗海寧一下子抓住鳳曼的手,向來英明睿智的他急的語無倫次,緊緊地將鳳曼鎖在懷中,急道,“你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曼兒,我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
宗海寧突然之間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松開鳳曼,從腰間拿出一盒藥膏,這是龍御西專門配給曼兒的。
曼兒自從火鳳洗禮之后,眉心就出現(xiàn)一個漂亮的火焰的標(biāo)記,這盒藥膏專門用來遮擋和顯現(xiàn)火焰標(biāo)記的。
宗海寧急切的說給鳳曼聽,將鳳曼帶到銅鏡面前,一邊輕柔的將藥膏揉在鳳曼的眉心。
鳳曼震驚的不知所措,結(jié)結(jié)巴巴的指著宗海寧手中的藥盒,“你、你是說?”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推移。
一團熾烈朱紅的火焰在鳳曼的眉心緩緩出現(xiàn),宗海寧失措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可是隨即而來的疑問令宗海寧怒火中燒。
何繼平說是在鳳來樓發(fā)現(xiàn)的曼兒,可是曼兒怎么會昏倒在鳳來樓?
有龍御西那個偏執(zhí)狂在,有誰能動得了曼兒?
除非是.......
龍御西自己動的手。
“狐媚子?”門外頓時想起一聲狂躁的怒吼,“你tmd給老子滾出來,你快把我媳婦兒交出來。”
“龍御西。”宗海寧在屋中咬牙切齒,他來得正好,宗海寧輕輕地牽著鳳曼走到床榻旁邊,眸中滿是情深不悔,溫柔的說道,“曼兒,你的記憶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了,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鳳曼怔怔的看著宗海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一些些相信宗海寧了,莫名出現(xiàn)在眉心的火焰標(biāo)記,鳳曼猛然想起她控火的能力,看著宗海寧出去,鳳曼攤開手心,掌心中驀地出現(xiàn)了一團跳躍的火焰,十分漂亮。
鳳曼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可是。
突然之間,鳳曼有些擔(dān)憂宗海寧。
門外的道士和壯子眼見著戲劇性的一幕,老大恢復(fù)記憶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事情,道士哪里能想得到,自己一直口口聲聲的狐貍精竟然是老大的正妻——也就是秦朝的女皇陛下,道士幾乎都要哭了,抓著壯子的手,“兄、兄弟,我、我.......”
壯子十分沒有良心,拍拍道士的肩膀,低聲詢問,“道士,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針對過、、咳咳,女皇?”
“好、好像有。”道士冷汗涔涔。
“有沒有過冷言冷語?”壯子又問。
道士仔細回想,一路上他都把女皇和那個不懷好意的何繼平當(dāng)成階級敵人看了,冷言冷語都是輕的,道士苦著臉,“有。”
“那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壯子十分沒有良心的拍了拍道士的肩膀,賊笑道。
道士更加欲哭無淚了,他現(xiàn)在恨不得那個炸藥包把自己咔嚓了,得罪誰不好,得罪女皇去?
“壯、壯子,要、要不、我、我回、回道觀吧!”
“.........”壯子。
龍御西一聽到錦衣衛(wèi)的稟告,急的匆匆的放下嬛嬛就跑過來了,心中狂喜,終于找到他媳婦兒了,可是一想到他媳婦兒失憶之后竟然還是跟著那個狐媚子在一起,龍御西嫉妒的都想撓門框了。
宗海寧瞬間出現(xiàn)在院中,與龍御西冷冷的對視著。
而早已聞訊趕來的十幾個軍漢們,一見自家來了強敵,紛紛從屋中出來,圍在龍御西周圍,敵視的看著龍御西,道士最狠,直接扛著炸藥包躲在軍漢們的后面,時刻的準(zhǔn)備著。
“喲,你還沒有死哪?”龍御西一見到宗海寧瞬間譏諷道。
“你還未歸西,我不敢先行。”宗海寧毫不示弱,冷冷的瞪著龍御西。
“別說廢話。”龍御西瞬間怒了,指著宗海寧的鼻子罵道,“你tmd還是個男人嗎?快點把老子的媳婦兒交出來,老子饒你不死,你tmd不會以為你出去了一趟,有了這群狗腿子就是老子的對手了吧?”
“我從沒有指望著能打過你,但是我絕對不會示弱。”宗海寧冷冷的瞪著龍御西,幽深如深潭一般的黑眸中驀地出現(xiàn)一團怒焰,逼視著龍御西,“曼兒的記憶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想到曼兒曾經(jīng)孤身一人倒在鳳來樓,有可能被鳳云的人還有那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傷害,宗海寧的心已經(jīng)痛成一團,咬牙切齒的道。
龍御西瞬間有些心虛,眼神有些飄忽,強詞奪理,“不用你管那么多,你趕緊把老子的媳婦兒交出來,別說那些沒用的。”
秋風(fēng)刺骨,吹得龍御西大紅色張狂的衣衫獵獵作響。
“真的是你?”宗海寧咬牙切齒,瞬間飛身撲倒龍御西的面前,一個黑虎掏心直奔龍御西的胸口,直逼要害。
宗海寧已經(jīng)怒的沒有理智了。
龍御西慢慢悠悠的躲過宗海寧攻勢,嗤笑,“你就這么點能耐嗎?趁早讓賢吧?我會比你更能保護蠢女人。”
“讓不讓賢,并非你說了算的。’宗海寧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龍御西瞬間怒了,虛晃一招,將宗海寧一腳踢到墻上,身子快速的向屋里奔去,著急的想看到鳳曼。
卻聽到一聲驚呼,“宗海寧!!”
鳳曼一直緊密的注意著外面的動靜,看著滿口粗話、行為粗鄙的龍御西心中說不出的復(fù)雜,在見到宗海寧被踢飛的時候,鳳曼再也忍不住從屋中飛奔而出,跑到宗海寧的身邊,急聲問道,“宗海寧,你怎么樣?沒有事吧?”
龍御西盛怒的一腳踢得很重。
宗海寧強忍著喉嚨之中血腥氣味道,勉強的壓抑下來,看著鳳曼,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你沒事,踢得不重。”
“老大!”
“老大。”
軍漢們急了。
壯子咬牙,冷笑,“真tmd是黑瞎子敲門——熊人到家了,弟兄們上,給老大報仇。”
瞬間,二十幾號軍漢們拎著片刀砍向龍御西。
鳳曼一出現(xiàn),龍御西所有的視線都定在了鳳曼的身上,嘴唇張了張,無聲的喊了一聲,“蠢女人。”
龍御西興高采烈的張開雙臂,卻見鳳曼仿佛沒有見到自己一般,直接奔向那個狐媚子的懷抱,關(guān)切的扶起那個狐媚子,問東問西,直接無視了自己,龍御西心中突然之間涌出來的苦水,令龍御西感覺到整個人都是苦的,怔怔的在原地沒有動。
等到軍漢們的刀鋒劃到龍御西面前的時候,龍御西看著一群東北壯漢揮著片刀砍向自己,在自己的眼中簡直是小兒科,龍御西腦中驀地靈光一閃,故意的生生承受了一刀。
驀地。
鮮血汩汩的從龍御西的胳臂上流了出來,龍御西這才咬著牙騰空而起,眨眼之間將軍漢們撂倒,龍御西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鳳曼,看也不看自己胳臂上的傷口,將鳳曼從宗海寧的身邊拉過來,緩緩地沉聲開口道,“蠢女人,和我回皇宮,我是你的皇夫。”
鳳曼一愣。
怔怔的看著這個身著大紅色衣衫、俊美逼人的男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下一句已經(jīng)說出口了,“你是誰?”
宗海寧將鳳曼護在自己的身后,憤怒道,“龍御西你不要太過分。”
“誰過分?”龍御西看不過眼宗海寧,瞬間跳腳,指著宗海寧的鼻子罵道,“你個連妻子和兒女都護不住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老子告訴你,你走這么長時間,是老子守在蠢女人身邊。”
龍御西得意洋洋的炫耀道,“蠢女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要封我為皇夫,你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同意的話就帶著你兒子滾回唐朝,老子絕對不攔著你,順便給你送上幾個美女,你要什么樣的開口,只要老子能辦到都給你搶來。”
一席話氣的宗海寧黑了臉。
明明就知道龍御西這個人可能是順口胡說的,可宗海寧還是忍不住生氣。
不停地告訴自己,龍御西時胡說的,如果曼兒真的要冊封龍御西,龍御西還會在曼兒的記憶中動手腳嗎?
宗海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做到心平氣和,可是看到龍御西那張臉,還是忍不住的語氣生硬,一只手將鳳曼十分親密的攬在懷中,沉聲說道,“曼兒失憶了,目前不便回到皇宮。”
“她是女皇。”龍御西氣得跳腳,“她是女皇,宮中還有好多事情等著她處理。”
龍御西眼珠子一轉(zhuǎn),拿出接口。
“我明日會回到皇宮,處理政事。”宗海寧見招拆招。
龍御西見宗海寧油鹽不進,真想瞬間弄死他,可是想到蠢女人的怨懟,龍御西伸向腰間的手顫了又顫,還是放了下來,指著宗海寧的鼻子,“你個狐媚子。”
驀地。
龍御西換了一個表情,盡量溫柔的看著鳳曼,“蠢女人,跟我回家吧,咱閨女可想你了,我天天教她喊娘,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喊了,只要你跟我走。”
鳳曼怔了怔。
女兒?
鳳曼下意識的看向宗海寧,攥著宗海寧衣服的手指緊了緊。
“我的女兒我會帶著曼兒去見。”宗海寧冷聲道,見龍御西不服的樣子,宗海寧皺了皺眉,“曼兒失憶擺你一手所賜,你若真的珍視曼兒,就想想怎樣面對曼兒的責(zé)難吧。”
龍御西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可憐兮兮的瞥了一眼鳳曼,不情不愿的低頭,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原本想著蠢女人只要沒有了過往的記憶就一定會愛上自己,可是陰差陽錯之下,還是便宜了這個狐媚子。
龍御西氣的咬牙切齒。
“你想辦法將曼兒的記憶恢復(fù)。”宗海寧盡量忍著心中的怒火,對著龍御西心平氣和的說道。
“那怎么行?”龍御西第一反應(yīng)就是絕對不行。
若是被蠢女人知道了。
龍御西心亂如麻轉(zhuǎn)身嗖的一聲飛走了。
“宗海寧,那人......”
鳳曼剛開口就被宗海寧掩上嘴唇,宗海寧直直的凝視著鳳曼,“叫我海寧,你從前都是這么稱呼我的。”
鳳曼聽吧,笑得十分靦腆,小聲的在宗海寧耳邊叫了一聲,“海寧。”
心中瞬間生出一股子甜蜜。
之前鳳曼失憶的時候,對于過去的記憶一片空白,鳳曼雖然口中不說,但是心中經(jīng)常沒有歸屬感,如今。
鳳曼放心的將宗海寧扶回房中,心中突然想起,如果自己就是宗海寧的妻子,那么何姐姐怎么辦?她是對海寧一往情深,鳳曼不悅的皺了皺眉。
而宗海寧想的則是另外一件事情。
曼兒回到鳳凰城,龍御西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那么其他的勢力恐怕也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了,尤其是鳳云還有......那股子襲擊自己的勢力。
宗海寧心中十分擔(dān)憂,雖然拒絕了龍御西,但是宗海寧心中十分清楚,曼兒回到皇宮是最好的選擇。
唔。
宗海寧一下子捂住胸口,皺了皺眉,咽下喉中的血腥氣,龍御西這一腳是絕對沒有留情。
“怎么了海寧?’鳳曼扶著宗海寧,敏銳的發(fā)覺了宗海寧表情的不對勁兒。
“沒事。”宗海寧搖搖頭,他不想她再為自己擔(dān)心。
***
鳳云也知道了鳳曼回到鳳凰城的消息。
鳳云和白瑾在商量事情,暗衛(wèi)們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到了,鳳云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小皇帝回來了,同行回來的還有宗海寧,那是個棘手的人物。”
白瑾大吃一驚,“什么?”
她這邊事情還沒有辦完,白瑾趕緊道,“舅母,咱們的大事應(yīng)該抓緊籌備了,我猜,小皇帝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
“我知道。”鳳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緊地盯著白瑾,“我們分三方面行事,你這樣。。。。”
鳳云附耳在白瑾耳旁說道,白瑾不住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舅母。”
“哈哈哈。”鳳云哈哈大笑,“只要大事一成,我定不會虧待你,濤兒和信兒兩人你挑一個,本長老有你這么精明又能干的兒媳婦兒真是賺了。”
“多謝舅母。”白瑾眼中一喜,大聲說道。
等到白瑾回到白府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黑暗了,白瑾一進門,就聽到廳中一聲大喝,“站住,”
白瑾嚇了一跳,趕緊回頭。
廳中的燈一下子亮了起來,暈黃的燈光下,白老爺?shù)拿嫔惓ky看,緊緊地盯著白瑾,陰沉的問道,“你做什么去了?這么晚?”
白瑾見是白老爺,松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走進廳中坐在了椅子上,挑眉,眼神有著說不出的陰郁,“還能做什么?當(dāng)然是出去散心了,忘了時間了。”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白老爺瞬間惱怒,狠狠地拍了一下子桌子,指著白瑾,“我問你,你是不是與鳳云勾上了線?”
“舅母是當(dāng)朝的大長老,又是我的親舅母,難道走動走動父親也要生氣嗎?”白瑾深吸了一口氣。
白老爺狠狠地拍著桌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瑾兒,你到底知不知道輕重啊?鳳云狼子野心,現(xiàn)在朝中人躲都躲不過來,你還要巴巴的靠上去嗎?你想害死我們白家啊,還有那趙家母子,你抓回來,我就當(dāng)你出了一口惡氣,也沒有攔著你,可是你看看,你把人都折磨成什么樣了?”
白府中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白老爺?shù)难劬Α?br/>
當(dāng)白瑾吩咐人將那趙家母子抓回來,白老爺根本就沒有說什么,只當(dāng)是白瑾想出氣,可是白老爺幾日沒有留意,今天接到下面來報,那趙家母子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白老爺痛心疾首的看著白瑾。
“他們該死。”白瑾惱羞成怒的大吼,面目陰沉,緊緊咬著牙關(guān),怒瞪著白老爺,“你可知道他們當(dāng)初是如何折磨女兒的?我恨不得弄死他們,可是現(xiàn)在就弄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我要慢慢的玩。”
白瑾頓了一頓,斜著眼睛看白老爺,“爹說得這些話是聽我那個親愛的妹妹說來的吧,爹你真的是老糊涂了,舅母權(quán)傾天下,你們口中的那個女皇什么都沒有,況且,我現(xiàn)在有今日也是當(dāng)初女皇一手的杰作,我為什么要讓他們好過?”
“住口。”白老爺怒聲吼道,“孽畜,你敢大逆不道?”
白老爺指著大門口,“我念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給你兩條路,要么你去祠堂思過,那么你還是我的女兒,要么你就滾出白家的大門,從此不要告訴別人你是白家的小姐。”
白瑾驀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老爺,哆嗦著嘴唇,“爹,你說什么?”
“我已經(jīng)說過了。”白老爺氣的渾身直顫都,“只要你改過,只要你改過。”
“我本來就什么都沒有做錯。”白瑾眼睛陰郁不堪,咬牙低吼,轉(zhuǎn)身就跑出大門了。
白老爺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禁老淚縱橫,“孽障啊孽障。”
白老爺獨自坐在廳中整整一夜,直到天蒙蒙亮了起來,白老爺派人,“去給二小姐捎信兒,讓她回來一趟。”
“是,老爺。”
***
鳳凰城別院。
何繼平看著守在門口的壯子和道士,眼睛有一絲陰郁,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曼兒妹妹還在房中沒有出來嗎?”
“關(guān)、關(guān)你什么事兒?”道士直接就沒有好臉色。
他討厭這個對老大明顯有功利心的女人。
壯子沒有開口,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
何繼平被道士嗆得半響沒說出話來,嘟囔著,“我是找曼兒妹妹有事,既然曼兒妹妹在忙,我先回去了。”
道士沒說話,何繼平自己討了個沒趣,直接走了,一轉(zhuǎn)身,何繼平袖中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覺得自己被鳳曼耍了。
明明就是夫妻還裝什么失憶?
為什么自己之前在她面前說喜歡宗大哥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yīng)?等到自己彌足深陷了之后才來這么一手,她平日里看起來的清清純純的樣子,沒有想到這么有手段啊。
自己真的是小瞧了她。
何繼平皺了皺眉,現(xiàn)在兩個人在房中,那女人指不定怎么詆毀自己呢!
何繼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房中。
鳳曼聽到何繼平在門外的聲音,立刻站起什么,卻被宗海寧一把拉住,鳳曼急了,“何姐姐在找我呢。”
“等一下去也一樣。”宗海寧一個用力將鳳曼拉在懷中,鳳曼冷不丁的被大力拉到了宗海寧的胸膛上,兩人緊緊相貼,鼻尖相對,姿勢曖昧極了。
宗海寧深深地凝視著鳳曼,眸中如早春的一江春水一般,柔的令鳳曼覺得幾乎能融化在里面,宗海寧低聲呢喃,“曼兒,你怎么會在鳳陽城?”
“我?”鳳曼一雙鳳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迷茫,掰著手指,“我也不知道,反正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們了。”
“我懂了。”宗海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動的不行。
曼兒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出事的消息,才會從鳳凰城連夜趕去鳳陽城,想到這其中的危險,宗海寧連忙叮囑鳳曼,點著鳳曼的鼻尖,“你呀,以后我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再不可魯莽行事知道么?”
“知道了。”鳳曼柔柔的伏在宗海寧厚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踏實和安全感,鳳曼白希的手指不停地繞著宗海寧散落在肩膀的長發(fā),漆黑如墨的長發(fā)在手指上打著圈圈,鳳曼忽然之間想起,“東、海寧,我沒有之前的記憶怎么辦?那人說......我還有孩子?”
宗海寧嘆息一聲,手指摩挲著鳳曼柔嫩的面頰,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寵溺,“咱們有一兒兩女,你不用著急,記憶肯定會恢復(fù)的,你現(xiàn)在就什么都不用想,只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宗海寧將鳳曼抱在懷中,從到了鳳凰城之后,曼兒經(jīng)常會忙于政事,反而像這樣的親密相處時間倒是少了,如今的時光宗海寧很是珍惜,嗅著曼兒身上傳來的陣陣馨香,宗海寧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深幽的眸中漸漸升起一簇火焰,直直的凝視著鳳曼,宗海寧喘息道,“曼兒,我能不能......”
鳳曼一愣,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可是。
她感覺到有些別扭。
而宗海寧將鳳曼這一沉默當(dāng)成了默許,宗海寧一下子吻住了鳳曼顫抖的紅唇,舌尖長驅(qū)直入,熱烈的索需著,大手也慢慢地在鳳曼的嬌軀上游移起來。
鳳曼驀地瞪大一雙鳳眸。
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調(diào)皮的光芒。
唔。
宗海寧正要下一步探索,突然之間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低頭一看,鳳曼正調(diào)皮的指了指他的身后,宗海寧一下子明白了,就地滾了一圈,將正在衣服上燃燒的小火苗熄滅,緩緩的呼氣吐氣,好半響才恢復(fù)平靜,翻過身將鳳曼重新?lián)圃趹阎校c了點鳳曼小巧的鼻尖,嘆息一聲,“你呀,小調(diào)皮。”
鳳曼心情愉悅的咯咯笑了。
宗海寧握住鳳曼白希的手指,珍視的在唇邊一吻,輕聲道,“曼兒,能不能先不回皇宮,我們就在這宮外住一陣子,明兒我派人將振兒和芙兒還有嬛嬛接過來。”
“振兒、芙兒、嬛嬛?”鳳曼驚喜的瞪大眼睛。
“瑾兒特別的粘著你,小芙兒十分害羞。”宗海寧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瑾兒和芙兒,嘴角扯出一抹開心的笑容,“至于嬛嬛.......”
宗海寧低聲笑了,“嬛嬛應(yīng)該長大了,我離開的時候,她才這么大點兒。”
宗海寧比劃著。
“好想見見他們啊。”鳳曼仔細的想了想,雖然腦中仍然一片空白,可是聽著聽著,就覺得心里想的很。
宗海寧見鳳曼喜歡聽,便慢慢地說起孩子們的事情。
說道瑾兒,鳳曼突然驚喜的拉著宗海寧的手晃著,“海寧,振兒是不是有次夏日在我的院子外等著,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還拉著我的衣衫不撒手?”
鳳曼腦中瞬間閃過一個畫面。
眉目如畫的小男孩兒,孤孤單單的抱膝等在她的院子外,白希的小臉蛋被陽光曬得潮紅,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等著自己。
“你想起來了?曼兒?”宗海寧狂喜的看著鳳曼,眼中充滿著希冀。
鳳曼搖搖頭,“只是一個畫面,一閃而過。”
宗海寧略微的失望,不過很快的說道,“曼兒,這是一個好事情呢,我多和你說說,你會慢慢的想起來的。”
鳳曼點點頭,“我想聽聽你講我們之前的事情。”
宗海寧眸中一痛,緊緊地攥著鳳曼的手,“之前的我是個大混蛋。”
宗海寧慢慢地講著,從泉陽城他們初見開始,宗海寧輕輕吻了一下鳳曼,“當(dāng)初逼著你嫁給我,其實我已然對你一見鐘情,可是那時候我還沒有想明白,等到后來想明白的時候已經(jīng)錯失了太多太多了,我做了那么多的混蛋事情。”
“幸好有我包容你吧?”鳳曼十分得意的揚起下巴,睨著宗海寧。
“是是是。”宗海寧連忙笑著附和,“幸虧有夫人多次包容和原諒,小生感激不盡。”
“只有感激?”鳳曼皺了皺鼻子,睨著宗海寧。
“還有很多很多的愛。”宗海寧珍而重之的在鳳曼眉心印下了一個吻,將鳳曼緊緊地抱在懷中,猶如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一般。
“這還差不多。”鳳曼咕噥著,秀氣的打了一個呵欠,“好困啊。”
“睡吧。”宗海寧灼熱的氣息湊在鳳曼的耳邊,一雙大手輕輕地拍著鳳曼。
“唔。”鳳曼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片刻之后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宗海寧一雙眸子緊緊地凝視著鳳曼的睡容,慢慢地感受著心底膨脹而起的幸福感,嘴角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
漆黑的夜幕中,天邊的月光被層層烏云所籠罩著,墻角緩緩的閃出一個人,死死地瞪著屋中熄滅的燭光,何繼平袖中的指甲已經(jīng)深深地戳進肉中,她絲毫沒有感受到疼痛一般,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宗海寧的房間,眸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