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垣齊抹了把嘴角的血,慢悠悠地坐起身,仰著臉,看著盛怒之的男人,“哥,這么粗魯,寶兒到底是看上你哪里了?說到底還是不配,否則怎么又給她弄丟了?還好不是在京都弄丟了的,否則帝家怎么會放過你?”
司冥寒死死地盯著司垣齊那張欠揍的臉,似乎再怎么動手,他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以為自己拿捏了所有人的情緒,加以精神上的攻擊,來達到他的目的。
幾分鐘后,司冥寒渾身的戾氣收斂了起來,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司垣齊意外了下,問他,“你不打我么?”
“我知道是你抓的她,既然不讓我見,你也別想見,這么耗著吧!”司冥寒冷靜下來。
司垣齊的臉色有些僵,“我說了,跟我無關(guān),你這是在浪費救她的時間。”
司冥寒轉(zhuǎn)過臉,黑眸兇殘不似人,“司垣齊,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她放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沒有人怎么放?現(xiàn)在她是你老婆,跟我沒有關(guān)系。”
司冥寒壓下胸腔里的暴戾因子,沒有再說話。
他打定主意盯著司垣齊了。
似乎司垣齊抓到帝寶的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司垣齊沒想到司冥寒會來這么一招,還真是不好對付。
但趕人走,那絕對是趕不走的。
這讓他的處境更麻煩。
看向司冥寒的手指,上面戴著男款婚戒,和帝寶的那枚差不多。
看著很是刺眼。
如果抓到司冥寒,他一定會將他的手指剁了,讓他再也沒有機會戴戒指。
“我回房間睡覺,你愿意待就待吧!”司垣齊起身離開。
進了房間,門剛關(guān)上,就被人一腳踹開。
司垣齊猛地回身,臉色陰暗地看著堂而皇之進來的人,“哥,你這是做什么?”
“你到哪,我到哪。不懂?”司冥寒黑眸陰鷙地看著他。
司垣齊臉色鐵青,“那我怎么睡覺?”
“別睡不就好了。”司冥寒面色如鬼,“我現(xiàn)在很不理智,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舉動來,你給我當心點。”
司垣齊氣得想殺人!
“你說什么?刀刃關(guān)起來,就關(guān)在……他房間里?這是哪門子的關(guān)?”帝博凜在和帝傲天打電話聽到這話,更不冷靜了!
“或許另有其人。”帝傲天說。“刀刃在大哥身邊那么久,他不可能不會察覺。”
“你不知道么?越是待在身邊的人越會被忽略!”帝博凜不想放過嫌疑如此大的人。“我回去。”
“你過來,孩子呢?”
“不用你管,我會安頓好。”帝博凜說完,掛了電話。
找不到阿寶,他心神不寧。
如果阿寶再出事,他會瘋的……
轉(zhuǎn)身去了房間。
臥室的大床上正靠躺著葉芩佾,身體還在恢復期間,不能下床。
畢竟她當時的傷勢很嚴重。
“我什么時候能下床?我想看孩子……”葉芩佾回來后忍了好幾天,實在是想孩子了。
“我要回去一趟。”帝博凜說。
葉芩佾愣住,反應(yīng)過來,“……回西洲島么?”
“你和孩子留在這邊。”
“沒……沒出什么事吧?”葉芩佾問。
“不該你問的別問。”
葉芩佾便不說了。
不過心里有些郁悶,她就是問一下,也沒別的意思啊……
“我會安排好。”帝博凜只交代了這一句,便離開了。
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了。
往沙發(fā)上一坐,“司冥寒呢?”
“在司垣齊那邊。”帝傲天說。
帝博凜嘴角邪氣一笑,“我要是不回來,帝家差一個,也不太像話吧?”
這次帝家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一起將背后之人揪出來。
他們有疑點,但暗地里的人不露出來,便永遠不知道。
哪怕是一場破釜沉舟的戰(zhàn)役,也要見到帝寶。
飯又送來了,帝寶縮在角落里不動。
看著穿著深藍色制服,整個腦袋圍地密不透風的男人。
是的,只能從身型骨架上分辨出這是個男人。
上一頓飯菜還擱在一邊,又送了新鮮的。
“你不吃,會餓死。”男人說。
“真是稀奇了,都把我抓來了,還管我死不死么?”帝寶冷笑。“再說,在飯菜里下藥,你覺得我很期待吃飯么?”
她不可能關(guān)在這里不吃東西,那絕對是要餓死的。
而既然給她吃東西,背后的人絕對沒想要她死。
可吃完后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走路很費力,更別說打人了!
完全失去了攻擊性!
“有下藥的飯吃就不錯了,不吃就等著餓死吧!”
“餓死就餓死,誰怕誰啊!”帝寶沖著那男人的背影叫。
回應(yīng)她的是門關(guān)上的砰地一聲。
帝寶急急忙忙過去拉門,殘存的力氣讓她體虛。
拉了兩下門就滑倒在地上。
她就不懂了,反正又不出去,為什么要給她下藥?
不是多此一舉?
半夜三更的城堡上空涌上黑沉沉的氣息,就像是要變天一樣。
壁壘森嚴下,靜謐地如同死寂。
連那一號都蜷縮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尾巴耷拉著,好像知道了城堡內(nèi)發(fā)生了異乎尋常的事情。
“阿寶不會有事,對方是要對付帝家,我們?nèi)齻€,不會傷害阿寶的。”帝博凜煩躁不安。
自從回來后,他就更加處于那種焦躁的地步。
“去拿酒!”帝博凜吩咐女管。
“是。”女管轉(zhuǎn)身讓女傭準備酒。
帝傲天望著面前注入酒杯的酒,說,“以前的事情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帝慎寒開腔,“這是什么酒?”
女管回,“是上次敬之少爺拿過來的,說是他新釀的。”
帝慎寒沒說話了。
帝傲天和帝博凜的神情沉下來。
“我總覺得哪里不正常。”帝傲天喝下杯酒,說。
“阿寶……等下我跟你去找阿寶……”帝博凜一手撐著額頭,“我怎么覺得我好像醉了?”
“你不是才喝三杯?”帝傲天看向他。
“可能是太擔心阿寶了……”帝博凜說。
帝傲天剛要不當一回事,就察覺體力渙散了下。
他默默地握緊拳頭,力氣卻集不起來。
扭頭看向帝慎寒,帝慎寒神情不對。
三個人,相繼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