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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陰鷙,如覆著寒霜看向夏潔。 夏潔腦子一片空白,手上拿著的手術(shù)單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臉色跟她剛才給做手術(shù)時的病人一樣毫無血色。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 穩(wěn)住自己恐懼的情緒,將地上的單子撿起來,走到辦公桌的后面,低著頭,“對不起司先生,司垣齊……確實是沒有死……” “我等著你繼續(xù)說。”司冥寒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來自地獄。 “我……我在救治司垣齊的時候,用了些禁藥,讓他假死,之后趁您的注意力在陶寶身上的時候,秘密轉(zhuǎn)移了司垣齊。不過他答應(yīng)我,他永遠都不會再出現(xiàn)……” 司冥寒渾身的戾氣炸開,面目猙獰,長腿猛地抬起,一腳踹在辦公桌上! 強悍的力量讓辦公桌撞在夏潔身上,砰地一聲,連人帶桌地掀倒在地—— “啊!”夏潔慘叫一聲,辦公桌壓在她身上,讓她起不了身,被辦公桌撞的地方痛地她五臟腑都在抽動。 “如果他沒有回來,我又如何知道?”司冥寒如鬼蜮般靠近,“既然做了趕緊逃啊!你現(xiàn)在讓我很為難,你說我是殺了你好,還是讓你生不如死地活著好?” 夏潔并不想死,緊張地解釋,“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我欠司垣齊一條命!當初我去國外參加醫(yī)學(xué)座談會,晚上回酒店時被人劫持,是司垣齊救了我!” “夏潔,借花獻佛這一套用的很不錯。你要還他可以拿自己的命還,以背叛我的代價去討好他,你真以為你曾經(jīng)是我母親的看護我就不會對你動手?”司冥寒一腳踹在夏潔的肚子上—— “啊!”夏潔痛地整個人蜷縮起來,臉色煞白。咳了一聲,血從嘴里溢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司冥寒喘著粗氣,黑眸布著血絲,恐怖至極。 “不是……”夏潔緩過來,艱難地說。“司先生,這……這對您并非沒有好處!” “說說看。” “司垣齊的死只會成為陶寶的心結(jié),哪怕是和你在一起,她都會想著司垣齊的死!但是,如果司垣齊沒死,陶寶才可以心無旁騖地和你在一起!”夏潔說。 “所以我還要感謝你了?”司冥寒往前走動,嚇得夏潔身體想往后縮,然而,她的身體被桌子壓著,根本就不能動彈。“不瞞你說,我寧愿她恨我,也不希望司垣齊活著!可你現(xiàn)在打亂了我的計劃,夏潔,你覺得我會讓你好過?” 夏潔渾身發(fā)抖,痛的,害怕的。 哪怕她四十幾歲有著豐富閱歷的人,在面對盛怒魔鬼化身的司冥寒時,都恐懼至極。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您,只有這一次。我離開醫(yī)院,離開京都,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您面前。”夏潔自知罪惡滔天,甘愿受罰。 “這么容易?”司冥寒聲音一沉,“進來!” 外面進來兩個保鏢,司冥寒吩咐,“挑斷她的手筋,讓她這輩子都別想再上手術(shù)臺!” 夏潔臉色如死灰,嚇到幾乎喪失語言。 做醫(yī)生是她的理想,如果手筋挑斷,那是神仙都不能恢復(fù)的,這輩子別想再拿手術(shù)刀了! 手被保鏢抓住時,夏潔就給司冥寒磕頭,“司先生,求你了!我寧愿你殺了我!別挑斷我的手筋!” “背叛我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想到這個下場!”司冥寒陰狠冷血。 “不行不行的!”夏潔在極度的恐慌找著保自己的浮木,“司先生如果真的這樣對我,陶寶知道了,她肯定會覺得你可怕,更不愿意親近你的!” “你覺得我會讓她知道?”司冥寒冷笑摻雜著血腥之氣。 “就算陶寶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司垣齊呢?我突然消失,司垣齊會怎么想?他絕對會想辦法告訴陶寶的!”夏潔為了保自己的手,極力地爭辯著。 司冥寒不說話了,陰鷙如鬼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夏潔,臉色卻繃緊到極致! 司垣齊回來了,從他接觸帝寶開始,目的一目了然。 如果他懲罰了夏潔,司垣齊必定趁虛而入。 想到帝寶對他會有的疏離,司冥寒改變了念頭。 轉(zhuǎn)身,將一枚小巧的黑色的針孔探頭扔進了盆景里,仿佛隨手而為,“你可以繼續(xù)留在醫(yī)院。”說完離開。 保鏢自然也跟著。 夏潔身體幾乎要癱在地上。 掙扎著從桌子底下抽身,站起身,肚子疼地腰都要直不起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司冥寒還是顧及現(xiàn)在的帝寶的,否則自己根本不能安然無恙地活著。 但是,讓她繼續(xù)留在醫(yī)院里,也是很意外的。 正說明,帝寶是司冥寒唯一的軟肋! 勞斯萊斯的門打開,司冥寒上車,保鏢將車門關(guān)上。 里面坐著的是跟著來卻一直沒有下車的章澤。 膝上擺著電腦,手指在鍵盤上熟練地敲擊著,“司先生,收到了。” 將屏幕轉(zhuǎn)過來。 司冥寒黑眸掃過去,電腦屏幕上是監(jiān)控畫面,畫面正是夏潔的辦公室。 車子開出停車場,離開了醫(yī)院。 “司先生,要等下去么?”章澤問。 “等。” “是。”章澤看著監(jiān)控畫面,心想,司垣齊真的會來?和司先生前腳出后腳進?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司垣齊真的是有備而來! 而他來找夏潔又是什么目的? 夏潔起身去扶桌子,扶不動,剛好助理過來,幫她一起扶,將件撿起整理好。 “夏院長,您臉色不太好,不舒服么?”助理問。 “沒有。” 助理表示疑惑,桌子倒在地上,件撒了一地,真的不要緊? “沒事的,你可以下班了。”夏潔不愿多說。 “是。”助理沒有再說什么,離開了。 夏潔坐在辦公桌前,沒有心情去檢查身上不致命的傷。 不需要司冥寒發(fā)現(xiàn),她在這三年就已經(jīng)帶著愧疚活著了!但她還是低估了司冥寒的狠! 敲門聲響,夏潔抬頭,看到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醫(yī)生進來。高挑的身材,氣質(zhì)俊挺。反而讓夏潔一時認不出是哪個醫(yī)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