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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大結(jié)局

    刀刃冰冷著臉,“不然你以為呢?和帝家作對,是司垣齊給你的勇氣么?要不是為了套出你的話,閣下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做!”
    秦頌的臉上一片灰敗。
    帝慎寒走到他面前,淺眸無波,如在看一具死尸,開腔,“還有什么要補(bǔ)充的?”
    秦頌憋著氣不說話。
    “老師,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不說話,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帝慎寒說。
    “你……你想知道什么?”秦頌情緒憤恨起來,“要不是你父親看不起我,我會這樣么?都是你們帝家自己造成的!”
    刀刃抬腳狠狠踹向秦頌的肚子,秦頌痛地在地上抽搐,好半天才緩過來。
    “刀刃,不,沈瑟,你個(gè)蠢貨!你幫著帝家就等于賣父求榮!”秦頌還想去挑撥刀刃,“你父親沈錦匯就是他殺的!當(dāng)初帝家被關(guān)進(jìn)地牢,都是你父親做的!你想留在帝家,做帝家狗的資格走沒有!”
    “和你無關(guān)。”刀刃木著臉說。
    帝慎寒抬起淺眸不再看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
    秦頌嚇壞了,在地上跪著走,急切地想挽留他,因?yàn)榈凵骱蛔撸痛硭甑傲恕?br/>     “我還有話說,還有……”
    帝慎寒?dāng)坎剑瑓s并沒有回頭。
    “給我個(gè)痛快,我后悔了。”秦頌太懂帝家人的手段了,那還不如死了!
    “后悔……你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了敬之,你真該千刀萬剮!”帝慎寒聲音里充滿陰戾之氣,看向不遠(yuǎn)處游艇上的活死人,轉(zhuǎn)身走下甲板。
    秦頌呆在那里,麻木的神情,因?yàn)榍鼐粗劾锖鴾I。
    等他抬起眼來,帝慎寒等人都離開了。
    接著船身動了下,只見活死人往護(hù)欄上爬,差不多有十個(gè)。
    秦頌嚇得魂飛魄散,拖著發(fā)軟的腿急著跑。
    然而,還未跑出去兩步。
    那活死人就跟瘋了似的撲上來,一個(gè)兩個(gè)三個(gè)……全部撲在秦頌的身上,撕咬,一塊一塊地肉咬下來,血花四濺,還有秦頌凄慘的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將帝寶帶上飛機(jī)離開。
    飛機(jī)上醫(yī)用品齊全,帝博凜就在飛機(jī)上給帝寶注射了麻醉劑,給她取后背上的子彈。
    沒有手術(shù)臺,司冥寒的懷抱便是手術(shù)臺,緊緊地抱著她。
    明知道有麻醉,她不會感到痛。
    可司冥寒卻感覺自己心臟痛地快喘不過氣來,一雙黑眸泛著血紅色。
    那邊無咎望著下面越離越遠(yuǎn)的禁忌島發(fā)呆。
    這是困著她那么多年的禁忌島。
    如果不是阿寶有難,她才不要回到這里。
    仿佛這里有她的噩夢。
    打火機(jī)遞到面前,無咎一愣,抬起無辜的小臉蛋,映入眼簾的是帝傲天那種粗獷又霸道的臉。
    “這是在阿寶身上搜到的。”
    無咎眨了眨眼,沒說話,捏著的手指有些緊張地蜷縮著。
    “不是要炸禁忌島?下面澆了汽油。”帝傲天的意思很明白了。
    無咎看著打火機(jī),伸出手拿過來,攥在手心。
    拇指摁了下蓋子,火苗躥了出來。
    無咎看著下面的禁忌島。
    所以,只要她扔下打火機(jī),就能讓整座禁忌島消失,是么?
    她再也不用回來了,對么?
    無咎手一松,將打火機(jī)扔了下去。
    墜入了樹林里,就看到大火倏地躥上來,接著聽到點(diǎn)燃的炸彈的聲音,將禁忌島燒成一片火海。
    帝傲天黑眸看著無咎盯著下方一動不動的眼神,沒有打擾她。
    他從帝慎寒那里得知了帝家和聶家的恩怨,一切都是因秦頌而起。
    曾經(jīng)不堪回首的記憶,也和聶家無關(guān)。
    至少不是聶海棠下達(dá)的命令。
    就算因?yàn)檎`會兩家廝殺,慘遭滅門,無咎也不能離開。
    已經(jīng)蓋上他帝傲天的印章,這輩子都是屬于他的。
    到了城堡,司冥寒抱著帝寶直沖解剖室,將她放在解剖臺上。
    又急又輕,生怕弄疼她。
    帝博凜立刻給帝寶的身體做各種檢查,發(fā)現(xiàn)帝寶除了力氣大,神智失控,毛細(xì)血管網(wǎng)彌漫,眼瞳成磨砂狀,其他和活死人的癥狀不一樣。
    在做檢查的時(shí)候,司冥寒就那么跟失去靈魂般的立在旁邊盯著帝寶,呼吸粗重,顫栗,甚至恐懼。
    帝博凜低著頭給帝寶手臂上抽血,邊跟帝傲天說,“我沒功夫去管司冥寒,你帶他去隔壁,找醫(yī)生處理下他的傷口,又裂了。”
    緊繃著情緒的帝傲天看向司冥寒,那人身體都在抖,就像是控制不住的精神上的痙攣,腹部一片潮濕,因?yàn)槭呛谏b束看不出來,卻也知道那是血。
    “我想知道她的狀況。”司冥寒開口,聲音沙啞地仿佛嗓子傷痕累累。
    “那你希望她醒來的時(shí)候你昏迷不醒么?”帝博凜抬高聲音。
    司冥寒沉著毫無血色的臉,沒說話,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帝寶。
    他要她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nèi),否則不能安心。
    帝傲天上前拉他,“走吧!我家老三醫(yī)術(shù)無敵,阿寶能醒過來的!”
    司冥寒強(qiáng)忍著發(fā)狂的心,開口,“醫(yī)生來了么?”
    “……還有五分鐘到。”帝傲天抬腕看了眼時(shí)間。
    司冥寒便不說話了。
    那意思很明顯,他五分鐘后再去處理傷口,現(xiàn)在誰也別想讓他離開。
    五分鐘是短暫的,司冥寒被帝傲天強(qiáng)行帶離了解剖室,一到了外面,眼前沒有了帝寶的支撐,人就有點(diǎn)撐不住了。
    畢竟一直處于失血狀態(tài)。
    帝博凜在查看帝寶的血液狀況,帝慎寒問,“不一樣?”
    “不一樣。活死人的血是墨綠色的,阿寶的血是紅色的。”帝博凜將血抽出來的時(shí)候,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微松了一些。
    如果真的和活死人一樣,他沒有信心救活阿寶,或者說,根本就救不了。
    他們是不會相信秦頌會手下留情的。
    那唯一的問題就在戴彬青的身上,應(yīng)該是在毒藥里動了手腳,畢竟秦頌也看不出來。
    而戴彬青聽命于誰,不用想也知道……
    一個(gè)月后,帝寶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
    至少失去麻醉后,她不再狂躁,而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昏迷著。
    可她身體里的毒素沒有那么容易清楚。
    帝博凜就像是機(jī)械似的,整日整夜地研究解藥。
    熬紅了眼睛都沒有停手。
    而且研制解藥,還需要找人試藥,看反應(yīng),才能用在阿寶的身上。
    過程便很漫長。
    帝寶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在干凈溫馨的大床上。
    司冥寒的傷差不多恢復(fù),寸步不離地守在帝寶的身邊。
    晚上,他會躺在帝寶的身邊,將她抱入懷里,陪她睡覺。
    她有呼吸,有心跳。
    卻成了司冥寒此刻唯一的救贖。
    他經(jīng)常這么抱著帝寶,什么都不說,眼淚會忽然滴落下來,砸在帝寶的臉上。
    在闃無人聲的夜里,他的呼吸在痛不欲生里顫栗。
    一年半后——
    正值午后,房間里整潔靜謐,帶著點(diǎn)少女風(fēng)格的舒心。
    落地窗是開著的,外面帶著陽光的空氣鉆了進(jìn)來。
    一級風(fēng)輕輕地帶起窗幔的下擺,閃動著更多的陽光進(jìn)來。
    床上如同少女模樣的女孩靜靜地躺著,如同以往那般的午睡,恬靜美好地不忍讓人打攪。
    偏偏她已經(jīng)睡了一年半了,不曾醒過來一次。
    陽光過于熱烈,曬在了她薄薄的眼皮上。
    眼皮似乎有些吃不消,顫了下。
    幾秒后,顫地更厲害,就像是閉著眼睛眨了下眼睛。
    差不多有一分鐘,長長的羽睫顫動了下,眼睛緩緩地睜開。
    陽光灑入那雙瞳眸里,仿佛星光墜入了銀河般美麗。
    帝寶眨了眨眼睛,先是只有眼珠子在動,充滿了迷茫。
    身體慢慢地坐起來,環(huán)顧著房間。
    想起來這是她的房間。
    略帶凝滯的眼神看著陽臺外面的天色,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睡了多久了?
    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在腦海里形成,一幀幀地沖擊著她脆弱的精神。
    司冥寒死了,秦敬之死了……
    這種的事實(shí)讓她內(nèi)心的崩潰復(fù)蘇,眼淚一顆顆地往下墜落。
    門口傳來動靜,很輕,但她沒有聽到。
    直到哐地一聲傳來,嚇得帝寶身體一抖,轉(zhuǎn)過臉去。
    司冥寒的身影驀地映入眼簾,讓她怔在那里。
    帝寶現(xiàn)在能自己吞咽東西,所以每天都會喂她一些流食。
    司冥寒剛才就去端流食,此刻流食連同碗一起摔在了地上,弄臟了地毯。
    可這完全無所謂。
    司冥寒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的人兒,呼吸發(fā)抖,眼眶赤紅,害怕嚇到她一般輕輕地上前,在床沿坐下,掌心貼在了她的半邊小臉上,聲音極啞,“寶……”
    帝寶感受到那溫?zé)岬恼菩模瑢ι纤沮ず疂駶櫟暮陧淮_定地問,“我……是在做夢么?你……”
    她記得司冥寒從游輪上掉下去,再也沒有找到。
    司冥寒聽到她的聲音,情愫難忍,再也忍不住,捧著她的臉,深吻上去……
    帝寶醒了過來,彌漫在城堡,甚至整個(gè)西洲島的陰郁氣息便煙消云散了。
    沒有比這更讓人激動的事情了。
    帝博凜又給帝寶做了全身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一個(gè)星期后,她都是好好的。
    花園里帝寶面對著帝傲天帝博凜坐著,喝喝茶,說說話。
    帝傲天說,“司垣齊關(guān)了一年半,阿寶要怎么處置?”
    帝寶看向遠(yuǎn)處的海域,面色平靜。
    收回視線后,說,“三哥,幫司垣齊催眠吧,讓他忘記關(guān)于我的任何記憶。”
    這樣的懲罰,確實(shí)是太便宜司垣齊了!
    可帝寶終究沒有下死手。
    武裝基地牢房里,明明有床,司垣齊卻坐在地上。
    盯著手指上捏著的一枚女戒,和他手上戴的那枚是夫妻對戒,依然閃爍如新。
    在那小樓,帝寶從戒指從窗戶里扔出去。
    他不知道她什么時(shí)候扔的,判斷著,在窗外撿到的。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將戒指收了起來。
    鐵門打開,帝博凜和帝傲天走進(jìn)來。
    帝博凜手上拎著藥箱。
    司垣齊淡淡地掃了眼,問,“她醒了?”
    “怎么,很失望?”帝博凜眼眸鋒利。
    如果不是因?yàn)樵缰腊殨能洠@人哪能安然無恙到現(xiàn)在!
    司垣齊低下頭,繃著的身體放松地靠在墻壁上。
    他知道應(yīng)該是醒了,否則帝家不會來。
    “阿寶醒了,你就該死了。”帝傲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司垣齊沒有意見,他早就猜到自己是個(gè)什么樣的結(jié)局了,只說,“能不能讓我見她最后一面?”
    “如果她想見你,現(xiàn)在就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帝博凜從藥箱里拿出一根針管,“放心吧,不會讓你痛苦的,就像睡著了一樣。”
    “她……肯定很恨我吧?”司垣齊仿佛問他們,也仿佛是在問自己。
    “知道就好!”帝博凜冷笑。
    針管扎進(jìn)司垣齊的手臂,他只是閉上眼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這才是他應(yīng)該有的結(jié)局。
    心停止了,恨才會停止,愛亦是。
    帝傲天過來,是以為司垣齊會反抗,沒想到他直接接受了。
    帝寶一個(gè)人往葡萄園去。
    推開籬笆門,往里走去。
    葡萄園還是以往的風(fēng)景。
    綠葉蔽日,碩果累累。
    葡萄園似乎永遠(yuǎn)都是這副景象,不管發(fā)生了什么。
    她站在涼亭處,看著涼亭下的桌椅。
    和秦敬之喝酒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包括他的死亡。
    帝寶垂下視線,摸了下臉上的淚水,轉(zhuǎn)身看向成片成片的葡萄園。
    以后,葡萄園再也沒有了它的主人了。
    帝寶往前走,站在那里發(fā)愣。
    除了秦敬之再也不能回來,其他都是圓滿的。
    她三哥和葉芩佾,無咎和她二哥,而她大哥明確表示,不會有女人。
    身后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不用回頭,帝寶也知道是誰。
    “寶。”司冥寒靠近,攬過她的腰,帶入懷里。“為什么躲著我?”
    帝寶低下臉。
    為什么?
    她都難以啟齒。
    因?yàn)樗B假的司冥寒都認(rèn)不出來。
    因?yàn)樗龥]有殺司垣齊……
    “對不起……”帝寶更咽。
    司冥寒勾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臉,指腹輕輕地擦拭著她的淚水,“不是你的錯(cuò)。如果讓我處置司垣齊,我也未必會殺他。”
    帝寶愣愣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司冥寒眼神寵溺,“當(dāng)然,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帝寶眨了眨眼,淚水跟著滾落,撲向他的懷里,“司冥寒,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你?”
    “什……什么?”司冥寒心臟悸動,緊張地挪動了下腳,結(jié)果勾到了葡萄藤,整個(gè)身體倒了下去。
    “啊!”連帶著帝寶摔他身上,詫異地看著身下眼含貪欲的司冥寒,“你……”
    “再說一遍!”
    帝寶微愣,隨即眼神軟下來,嘴湊上去吻了他一下,說,“我愛你,很早之前就愛。”
    司冥寒激動至極,抬起上半身,勾住帝寶的脖子,薄唇霸道地吻上去,“以后每天說一遍……”
    三天后,司冥寒帶著帝寶回京都。
    未來的日子,是他們一家口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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