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走幾步,就有沒有客人的尼姑湊了上來:“爺是第一次來吧!”</br> 許清墨和曲蓮趕緊躲到一旁,沒一會兒,孟和桐和公子哥都被拉走了,許清墨和曲蓮一開始還守在外面,但是因為時不時有這里的客人來騷擾他們,便把他們都趕到后院里去了。</br> 許清墨和曲蓮不情不愿的去了后院,離開的時候,許清墨還再三說道:“我們爺出來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告訴他,我們是去后院了,不是走了………”</br> 許清墨將情深不悔的通房扮演的很到位!</br> 兩個人低著頭,滿臉委屈的到了后院,先是有些落寞的坐了一會兒,確認后院沒有人以后,許清墨和曲蓮開始搜查。</br> 就在他們一個一個廂房去找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的聲音,他們便趕緊回到了石凳子上端坐著,許清墨還裝模作樣的說道:“你說爺,會不會不管我們直接走了?”</br> “不會的……”曲蓮也趕緊接上。</br> 來的人五大三粗,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人。</br> “這兩個也是?”刀疤男看到了許清墨和曲蓮,眼睛瞬間一亮。</br> “不不不!”帶著刀疤男的小廝趕緊搖頭,“這是我們客人的通房,客人專門帶她們來學規矩的!”</br> 刀疤男愣了一下,隨后滿臉的可惜:“這兩個細皮嫩肉的,瞧著就很帶勁!”</br> 許清墨和曲蓮聽著,卻又裝作沒聽到,自顧自的說著話。</br> 沒過多久,兩個人就走的沒影了,又等了一會兒,那個小廝走了回來,小廝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走的飛快。</br> 許清墨覺得有些奇怪,便起身說道:“我去看看,若是有人來了,我還沒回來,你就想辦法敷衍過去,我自己會想辦法多起來的!”</br> 曲蓮多少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姑娘,千萬小心!”</br> 許清墨拍了拍曲蓮的手:“放心!”</br> 許清墨朝著方才小廝帶著刀疤男的方向走過去,一路走到盡頭,赫然是一堵圍墻。</br> 許清墨看著面前的圍墻,想起昨天晚上遍尋不到的敲擊聲,忽然明白,人,藏在地下。</br> 就在她準備先離開,好讓孟和桐帶著人來搜查的時候,方才離開的小廝竟然又帶著一個大漢走了過來。</br> “……這回給我找一個皮實一些的,先前那幾個,沒玩幾下呢,就死了,血還弄我一身!”那個大漢冷聲說道,“錢不是問題,得讓我玩高興啊!”</br> “爺放心,今天給你準備了三個,你可勁兒玩,都是皮實的,你盡管玩!”小廝諂媚的笑著,“只是最近衙門查的嚴,人不好弄,你留點手,剩口氣好留著下次接著玩!”</br> “知道了!”大漢有些不耐煩。</br> 小廝走到一塊石頭的邊上,用盡全力挪開的那塊石頭,然后掀起那塊草皮,便出現了一個往地下走的通道:“爺,還是老規矩,二個時辰后我來接你!”</br> “今天四個時辰吧,我有些日子沒玩了!”大漢說完,丟給小廝一塊金子,自己便往下走了。</br> 小廝關上暗道,哼著歌就走了。</br> 許清墨從方才兩人的對話中,大致明白了,這地地下是干什么的,要知道,就算是青樓,里頭的姑娘也都是在衙門有戶籍的。</br> 即便是賤籍,也不是隨便就可以弄死的,也是要給理由的,青樓里也是有那種變態的客人,將姑娘活活打死的,但是這種,有點良心的老鴇也都是要壓著客人上衙門的。</br> 運氣好一些的賠點錢,運氣不好的,甚至要坐牢償命,所以便有些妓坊,私底下販賣人口,底價買來這些沒有戶籍的姑娘,然后給那些喜歡玩極端的客人享用。</br> 許清墨眉頭緊鎖,因為即便知道了這里的勾當,她也不能夠確定,底下關著的都是寡婦坊的姑娘。</br> 思索再三,許清墨準備冒險進去看一看,只是外頭沒有人給自己看著,難免兇險,可是這個時候回去找花楹,又怕時間來不及。</br> 最后,許清墨還是決定冒險。</br> 許清墨挪開石頭,掀起那塊地皮,然后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臺階往下走。</br> 一走到深處,許清墨這聞到了一股非常濃郁的腐敗和血腥的味道,上一次他聞到這樣的味道,還是在邊疆俘虜的地牢里。</br> 許清墨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走到一處拐彎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隨之而來的,就是男人的大笑。</br> 許清墨斷定,這里就是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玩樂的地方。</br> 這是個很大的地宮,像是牢房一般,但是每一間又都是單獨封閉的。</br> 許清墨很小聲的走到那件接連不斷的,發出慘叫的聲音,她抓著角落里的鐵棍,一點一點的往上爬,然后在門上的鐵欄桿上,看到了里面的場景。</br> 三個女人,分別被倒掛著,男人一只手拿著鞭子,另外一只手拿著烙鐵,他用鞭子不得去摩擦女人的大腿,在破皮流血的那個瞬間,再用烙鐵貼在她的傷口上。</br> 白煙瞬間冒了出來。</br> 女人的慘叫聲聲聲刺耳,而男人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大喊。</br> 被迫害的女人昏厥了,剩下最后一個女人,她的眼里已經沒有光了,慢慢的都是絕望。</br> 男人一把將她拽了下來,丟在了一旁的床上,巨大的響聲代表了她正在接受的疼痛,但是他依舊一聲不吭,就好像一具尸體一樣。</br> “嘖,還真是皮實啊!”男人冷笑,“那今天,就你了吧!”</br> 男人將女人拉到床邊,將她翻過來,扒開她的所裙子,然后用鞭子勒住她的脖子。</br> 許清墨看到鮮血順著女兒的腿一點一點的流下,而男人竟然目露精光:“來葵水了,好啊!極品,真是個極品啊!”</br> 許清墨不忍再看,她輕手輕腳的爬了下來,那個瞬間,她已經管不上里面的到底是不是寡婦坊的人,不論是誰,她都要盡快的將他們救出來。</br>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卻在出口遇上了趕來的曲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