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界,只有他們新界自己人才玩得轉(zhuǎn)新界的事情!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也是這個原因,才讓萬山這個手里有幾十個億的大資本,也只能娶了陸翰濤這個新界有權(quán)有勢的太公的女兒才能順利在新界站穩(wěn)腳跟。
要是盛家義這個從新界出來的圍村仔真的有意插手新界地產(chǎn)的事情,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這幾年他也一直有再收新界的丁權(quán),本來是打算收些丁權(quán),等陸國集團準(zhǔn)備上市的時候,待價而沽賣個好價錢,或者換點陸國集團的股份。
要是A貨義準(zhǔn)備自己直接插手新界的地產(chǎn),新界那些本土的大家族大勢力就不會排外。
新記十也相信,盛家義既然說了要插手,就一定能拿的出錢,不說別的,光是他手里的那些生意,隨便哪樣,到港島四大銀行,他們都愿意貸款他做做房地產(chǎn)!
“哈哈!十哥就是十哥!那我就直說了,我準(zhǔn)備在新界收地收丁建大廈,沒道理新界房地產(chǎn)那么大塊肥肉,讓陸國集團一口吞了!
不知道,十哥有沒有興趣參一股?”
得到盛家義確切的答復(fù),新記十捻著佛珠的手聽了下來,給自己的杯子里也續(xù)上了一杯水,端起茶杯潤了潤嘴唇。
“房地產(chǎn)的生意這么搵水,我當(dāng)然是感興趣的,但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港島有本事做房地產(chǎn)的大富豪那么多,比我有錢,有勢,有權(quán)多得是,為什么盛先生會來找我?
你也知道,我們不久前手下的小弟們還鬧過一些不愉快,我新記尖東堂口的揸FIT人現(xiàn)在還在差館里沒有被放出來,呵呵。”
盛家義聽了新記十的話,咧嘴一笑,忽然煙癮犯了,也不問問這里能不能抽煙,就自顧自的從兜里掏出煙,點上一根在叼在嘴里。
吐出一個煙圈之后還一臉認真的遞著手里的萬寶路:“十哥,來一根?”
新記十搖搖頭,默默地從西裝內(nèi)兜里掏出雪茄盒,抽出一根在盛家義的面前,揚了揚:“我食這個.”
新記十點上雪茄,也吐出一個煙圈繼續(xù)追問道:“盛先生還沒回答我。”
盛家義叼著煙,看著新記十說道:“我當(dāng)然也有條件,斧頭俊這條瘋狗,我睇了很不爽!不知道十哥愿不愿意用他來換?”
新記十的眼神忽然銳利無比的盯著盛家義,好幾分鐘后,他淡淡吐出兩個字。
“成交!”
斧頭俊就這樣在盛家義和新記十兩個人簡單的幾句話的功夫,就被決定了他今后的人生命運。
混字頭矮騾子總是逃不過凄慘的下場,本來已經(jīng)是一腳差館,一腳閻王殿,現(xiàn)在還要加個被自己大佬出賣。
所以說,出來混的都沒有好下場!
混字頭?沒前途的啦!
新記十早就看透了,這個江湖的本質(zhì),他才費那么大力氣把左家從江湖這個泥潭中拔出來。
新記十目送著盛家義離開,從茶室里面的一間小門里出來一個人,正式新記十的弟弟,左向權(quán)。
“大佬,就怎樣答應(yīng)A貨義了?這樣做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斧頭俊這幾年點說也幫我們左家做了不少事情,打的尖東清一色可是幫我們新記爭了不少臉面!”
左向權(quán)走到新記十的面前,坐在剛剛盛家義坐的地方,有些嫌棄的把盛家義喝過的茶杯推到一邊,自己重新拿了一個茶杯,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新記十手里依舊捻著他的佛珠,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從這間他自己開的酒樓往窗外望去,高樓林立,紙醉金迷的灣仔盡收眼底。
他的目光由那些一眼數(shù)不清的高樓移到樓下街邊,幾個打著新記招牌在街面代客泊車的古惑仔正在同兩個抄牌的交通組差人爭吵。
幾個矮騾子同差人吵的面紅耳赤,最后還是沒有辦法,只能罵罵咧咧的收下了來不及泊車而被差人貼的罰單。
新記十就站在窗邊面面無表情的看著,輕輕捻著佛珠:
“阿權(quán),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字頭的生意是做不大的,也不能做大.
這個道理你還年輕不懂,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處理字頭的事情一定要低調(diào),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搞得滿城風(fēng)雨!
我們左家雖然是混字頭起家的,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左家已經(jīng)洗白了,現(xiàn)在出去所有人都會叫我一聲十哥.
至于斧頭俊.這件事情他也怪不得我,這幾年他真的做事越來越囂張,做事不知道收斂,我也不止一次警告過他,做人做事要有分寸,守底線,
可是他不聽,什么事情都敢做,槍人,走粉,販火器。
這些事情他以為我不知道?”
左向權(quán)平時和斧頭俊關(guān)系還算不錯,玩的挺好,他有心在自己大佬面前拉斧頭俊一把,想著幫他說點好話。
急忙開口說道:“這些都是搵水的大生意來的!來錢快。大佬,是不是看在他這幾年也為字頭賺了不少錢!這次就放他一馬算了!”
新記十轉(zhuǎn)過身,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他也知道自己弟弟和斧頭俊也有點交情,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平時也一定沒少收斧頭俊的好處。
都已經(jīng)在他身邊學(xué)了這么久了,還這么感情用事,新記十恨鐵不成鋼的呵斥道:
“搵水?來錢快?
呵呵!撲街的也快。
他做的這些生意沾了隨便一樣,只要都出一點風(fēng),都會被差人給盯死!
他還全都占全了!他頂著的是新記的招牌,這些事情一旦被差人坐實了,連帶著新記和我們左家都會有不少的麻煩。
賺錢?搵水?我們現(xiàn)在缺錢,
我們現(xiàn)在缺的是干凈的錢!
世界上有那么多合法的大生意,等著我們?nèi)プ觯还獠钊瞬粫夷懵闊€得保護你!我們左家現(xiàn)在還用賺這些錢?
我都嫌這些錢臟。
這次就算是A貨義不開口,我都不想讓斧頭俊在這么囂張下去了,既然A貨義找上門來了,我都沒有理由不順?biāo)浦郏瑥U物利用!
阿權(quán),你記住,我們左家能有今天不容易!一定不能為了一點小事和一些無關(guān)緊要人的人意氣用事。
做人要醒目!做事要夠狠!只有這樣我們左家才能在港島這塊風(fēng)云地徹底站住腳跟!”
盛家義出了新記十的酒樓,就讓阿仁揸車去了趟銅鑼灣見阿武。
因為盛家義要入場新界的房地產(chǎn),三眼估計有一段時間都要在元朗帶著手下的小弟給陸國集團添堵。
阿武就被三眼叫回來,在銅鑼灣鎮(zhèn)場子,畢竟銅鑼灣這么多場子,每天那么多流水,不能沒有一個鎮(zhèn)得住的人。
盛家義回到夜鶯酒吧,阿武正坐在吧臺前手里端著一杯啤酒臉色不太好,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樣式的女學(xué)生,正同他激烈的爭吵。
阿武不經(jīng)意間用余光看見盛家義帶著阿仁走了進來,趕緊拉住還在喋喋不休的妹妹,一聲壓著怒火的:“收聲!返屋企!”
頓時嚇的他妹妹不敢在同他大小聲,眼眶里轉(zhuǎn)著淚珠,氣沖沖的從盛家義和阿仁身邊一陣風(fēng)一樣跑過。
盛家義一邊走一邊莫名其妙的扭頭看了一回兒,走到加錢哥阿武邊上的位置坐了下來,才開口問道:
“武哥,咩事啊?邊位啊?”
“我妹妹來的,冇事!點樣義哥,今天點會來酒吧,是不是有咩事要我做?”
阿武顯然不想跟盛家義說太多有關(guān)他家里的事情,連忙岔開話題,他在盛家義手下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既然收了盛家義的錢,他說話的態(tài)度和語氣都好了很多,畢竟現(xiàn)在盛家義是給他開薪水的老板。
既然阿武不想說,盛家義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的打算。
盛家義問吧臺里調(diào)酒的靚女要了一杯Dry馬提尼,喝了一小口,手里轉(zhuǎn)動著還剩一半的酒杯,對加錢哥說道:
“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不過不知道武哥夠不夠膽做”
加錢哥掃了一眼盛家義,心里快速的過了一遍盛家義的話,他不是那種只知道動手,不知道食腦的矮騾子。
他能混到今天,不光靠他的身手,更重要的是他懂得食腦,盛家義這句話一出,他就知道盛家義后面要說的事情一定小不,不說定要搏命。
在盛家義手下過了幾天安穩(wěn)日子的加錢哥,脾氣也沒有之前在號碼幫的時候那么沖。
要是放在他以前的脾氣,都不用考慮!什么事情都無所謂!只要出得起錢,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但是現(xiàn)在的他卻有些猶豫,不過這心中的猶豫只是一閃而過,想起剛剛氣沖沖跑走的妹妹,加錢哥把手中的半瓶啤酒一飲而凈,站起來看著說道:
“有咩事,義哥開口嘍!當(dāng)初我就同義哥說過,不管咩事,只要義哥出的起價錢!
錢到位!人干碎!”
聽著加錢哥的話,盛家義臉上浮現(xiàn)了笑容,加錢哥還是那個加錢哥啊!
盛家義也把手中的Dry馬蒂尼喝完,放下酒杯,從兜里掏出煙盒,一邊遞出一根煙給加錢哥,一邊繼續(xù)說道:
“一百萬!做掉新記斧頭俊,點樣,武哥這個價錢夠不夠公道?”
又是一百萬?加錢哥聽到一百萬這數(shù)字,心臟都不爭氣的猛地加速了跳動。
沒辦法,英雄氣短,馬瘦毛長,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他家里最近真的很缺錢!他剛剛就是和他妹妹在為錢的事情吵架!
要是再有一百萬,總算可以多撐幾個月!
不過對方是新記的斧頭俊?尖東之虎,新記的雙花紅棍!出了名的能打,要不然可不可能一把柴斧幫新記斬出一個尖東清一色!
本來已經(jīng)決定不管盛家義開口什么事都準(zhǔn)備做的阿武,現(xiàn)在卻又猶豫了,畢竟對方可是尖東之虎斧頭俊。做掉他,加錢哥自己心里都沒有什么把握!
這一百萬只怕不是那么好拿。
怕就怕,到時候,錢沒拿到,自己命也沒了,那就真的含家富貴了!現(xiàn)在他全家都靠他一個人養(yǎng)著,由不得加錢哥不多想想。
盛家義看著加錢哥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也沒有催,手里遞出的煙也沒有收回,就這樣靜靜看著加錢哥。
沒過多久,加錢哥沖動戰(zhàn)勝了理智,沒辦法,這可是一百萬港紙啊,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加錢哥一咬牙,伸手接過盛家義手里的煙,叼在嘴上,也順勢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不過,對方可是新記的雙花紅棍,我要是掛掉了他新記能放過我?不會做掉斧頭俊之后,讓我跑路吧?要是這樣?一百萬不夠!得加錢!”
得加錢?
“哈哈哈!”
盛家義聽了加錢哥這句招牌話,非但沒有么生氣,反而被逗得的哈哈大笑。
盛家義掏出打火機,親自幫被自己大笑弄得一臉懵的加錢哥點上煙。
“不會!武哥!你放心!你只管做事,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新記那邊我會同新記十搞定!
像武哥這種人才,為了斧頭俊這條瘋狗跑路,我都會覺得不值。”
盛家義一邊說一邊笑著拍著加錢哥的肩膀。
加錢哥在得到盛家義的保證之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就算在給他加一百萬港紙他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跑路出港島。
加錢哥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他夾在手中的煙頭,猛的一亮,劇烈的燃燒著,就如加錢哥此刻的心情一樣。
“咩時候,動手?”加錢哥又猛吸了一口煙問道。
盛家義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起身,招呼不遠處的阿仁,一邊往酒吧外走去,一邊用夾著煙的手在空中晃了晃。
“今晚六點!我會讓差館的鬼佬簽字放人!
我不管你點樣做,總之一句話,我要讓斧頭俊這條瘋狗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明白!”加錢哥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雙眸中滿是狠辣!
“武哥,點樣?真的要動手?”
灣仔差館總署的門口的一輛黑色老豐田里,加錢哥已經(jīng)在車?yán)锏攘藘蓚€人多小時。
為了這趟能順順利利的從盛家義那里拿走一百萬港紙,加錢哥還特地找了三個之前在號碼幫跟過他的兄弟。
都是身手不做,做事又夠狠的古惑仔,沒辦法,對面可是新記的雙花紅棍啊,不能不小心,尖東之虎的名頭了不是吹出來的!
斧頭俊的一把柴斧,可是在他心里留下深刻映象!
加錢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右手搭在車窗外,眼睛一直看向差館的方向,手里夾著一根吸了半截的香煙,副駕駛的車門外已經(jīng)鋪了一地的煙頭,都是加錢哥這兩個小時抽的。
加錢哥掃了一眼后視鏡,看著坐在后座上一個剃著寸頭三十來歲的古惑仔。
他因為傷人被關(guān)了半年,前天剛剛從赤柱出來。
“做咩?怕了?沒膽子做?要是不做現(xiàn)在也不能走,等我對上斧頭俊之后才能離開,我不想走漏消息被斧頭俊做好準(zhǔn)備!”
加錢哥吸了一口煙,神色淡淡的又看對其他兩個不做聲的人說道:
“你們也是一樣,大家兄弟一場,要是不愿意做了,我也不為難你們,現(xiàn)在就跟我說,不要等下動起手了,才說驚了斧頭俊,不做了!
我當(dāng)你們是兄弟,才找你們來買個保險。
你們也知道現(xiàn)在我是跟著誰混飯食!和聯(lián)勝的大佬義放話了,他不想讓斧頭俊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要是因為你們事到臨頭出爾反爾,搞的我這單生意沒做成,到時候就算我不和你們翻臉,大佬義也不會放過你們!
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他這個人有多兇多惡,不用我多說吧?”
“丟!武哥!你當(dāng)我們兄弟幾個什么人!大家兄弟一場,武哥開口,不要說對面是斧頭俊,就是新記十我們都沒有話說!
況且武哥也給錢嘛,一人十萬港紙,安家費都夠了!我們點會不做!”坐在加錢哥身后的寸頭身子微微往前探,一雙手扒在加錢哥的后背靠椅上,一臉討好的笑著,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的心思。
“嘿嘿!武哥!”
“有咩話就說!你是出來混字頭的,不是混缽蘭街的!”
加錢哥皺著眉,嘴里抽著煙,眼睛卻一直盯著灣仔差館總署的門口,A貨義說今晚斧頭俊會從被差人放出來,他一直盯著,生怕被這一百萬給跑了,況且掛人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要是時間拖得久了,被斧頭俊收到風(fēng),事情就會搞得很麻煩。
“嘿武哥說話還是這么直。那我就直說了!”說著這個寸頭撓了撓他的寸頭,和身邊還有前面的兄弟對視了一眼交換了眼神,才繼續(xù)說道。
小弟唧唧歪歪半天,才說出自己的目的,是想跟盛家義,加錢哥呵呵笑了答應(yīng)下來。
“收聲!”加錢哥原本平靜的聲音忽然一緊,緊張的呵斥道:
“斧頭俊出來了!跟上他的車,在隧道里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