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蠅鼻孔朝天,口氣中還帶著些許得意,他還以為阿華打電話過來是來夸獎他。
聽著烏蠅輕飄的語氣,阿華就知道在電話里說是沒有用的,直接讓烏蠅馬上過觀塘見面。
……
今晚盛家義約在老唐樓談事,所以街上特別熱鬧,車子都有些擁堵,三眼的小弟十幾個人穿著茶室服務生的衣服在街邊熱情的幫著揸車過來各個大佬泊車。
“烏蠅哥來了,到里面喝點茶先,三眼哥和義哥還沒到?!?br/>
烏蠅帶著墨鏡,隨手就把他那輛拉風的紅色保時捷的鑰匙扔給泊車小弟,還抽出五張百元的港紙拍在泊車小弟的胸前,囂張的問道:
“我大佬,阿華哥到了沒有?”
“多謝烏蠅哥?!?br/>
幫烏蠅泊車的小弟迅速接過錢,笑的嘴角咧開著說道:“阿華哥還沒到呢?!?br/>
“烏蠅哥,阿華哥在那邊吃魚蛋,問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吃?!?br/>
烏蠅點點頭剛想進去,就看見一個古惑仔打扮的后生仔,從街對面的魚蛋攤跑過來,站在烏蠅身邊,指著街對面的魚蛋攤略帶崇拜的傳話。
“嗯?”
烏蠅順著的小K的方向看去,看見自家大佬阿華哥正一只手端著魚蛋,一只手拿著簽子正朝自己招手。
“大佬?!?br/>
烏蠅笑著一路小跑帶跨欄跑到阿華身邊。
他見到自己大佬很高興,因為他已經(jīng)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自家大佬,每次叫阿華一起出來喝酒出來玩,阿華都說沒時間不出去。
“味道不錯,比你那時候賣的魚蛋口味要正?。 卑⑷A一邊吃,一邊笑著和烏蠅說著話。
付完賬,兩人在附近找了一顆老樹,靠在樹下,斜對面不遠處就是老唐樓,可以清晰看見有不少大哥已經(jīng)到了。
阿華注意著唐樓方向,看看自己大佬義哥有沒有提前到,和烏蠅說著話。
“今天你是不是得罪了新記和號碼幫的人?大庭廣眾之下叫小弟扁了他們一頓扔到了大街上?”
烏蠅從兜里掏出煙,一邊點煙,一邊滿不在乎道:
“不是啊,大佬,這可不能怪我啊,那兩個撲街在我的地盤搞事情,我要是還不做事,別人會以為我尖東烏蠅好欺負的嘛。
誰不知道我是伱的小弟,是你帶出來的,就算我不要面子,我不能不管大佬你的面子啊?!?br/>
烏蠅吸了一口煙,尼古丁入腦,有些激動的繼續(xù)說道:
“再說了,義哥就在里面吃飯,這兩個撲街投胎都不知道挑個好時候,義哥在里面吃飯,他們在外面打架?
那家酒樓的幕后大老板又是義哥,他們敢在義哥的酒樓鬧事。
我要是不扁他們,義哥會當我辦事不力的啦。說不定還會順帶連累大佬你在義哥心里的地位?!?br/>
阿華看著烏蠅這幅囂張的樣子,很頭疼,就烏蠅這種性格,出位做大哥到現(xiàn)在,還沒有撲街,都是因為運氣好啊、
沒想到烏蠅惹事情的理由還有自己的份?
阿華又好氣又好笑:“我多謝你啦。以后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br/>
熄滅手中的煙,帶著憤憤不平還不服氣的烏蠅準備過街往唐樓走。
背后突然傳來有人叫他們的聲音。
“喂,阿華,烏蠅,等等一起走啊。”
阿華回頭,發(fā)現(xiàn)一個滿頭長發(fā),和滿臉胡子長相粗狂的古惑仔手里端著一大碗魚蛋,帶著幾個小弟大搖大擺的在街邊沖著自己和烏蠅招手。
“大飛哥?你不是在島那邊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啊,”大飛一只手端著魚蛋,一只手扣著鼻子,邁著四平八穩(wěn)步伐朝阿華和烏蠅走來。
阿華扭過頭,笑著一邊和大飛說話,一邊抽出煙給大飛遞了一根,自己點了一根。
“島那邊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回來咯,剛剛老遠就看見你們兩個在這里,你們在吵什么?”
阿華嘆了口氣,把烏蠅得罪新記大傻還有號碼幫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都是出來混的,他們還有大低身份,是堂口的揸fit人,你說烏蠅當著大庭廣眾讓他們這么沒面子,他們能不報仇?
我就怕他們這次借機要掃尖東的場子。
按照江湖規(guī)矩,他們就算真的這么做了,我們也不能說什么,誰讓是我們先動的手呢?”
“這有什么?要我說啊,烏蠅做得對。
媽的敢在咱們的地盤搞事,不扁他,難道請他打邊爐啊。
扁了就扁了,烏蠅你放心,新記和號碼幫的混蛋要是敢踩過界,別人我不管,我大飛一定帶著小弟幫你撐場子。”
大飛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他不是傻子,阿華能當著他們面說這些事情,就說明當他自己人,不管以后事情怎么發(fā)展,這個態(tài)度他還是要給的。
在島那邊,和三聯(lián)幫還有島那邊的那些本地角頭大哥混久了,大飛也越來越機靈,更加懂得食腦了。
“多謝大飛哥,大佬我就說,不用擔心吧,新記和號碼幫一起踩過界又點樣?我們和聯(lián)勝也不是吃素,說不定我們還能打回去,多打幾塊地盤回來?!?br/>
烏蠅見好久不見的大飛都這么挺自己,瞬間就來了勁頭,本來心里還有些許不安,見連大飛都這個態(tài)度挺自己,想著和聯(lián)勝其他的那些大哥們,也一定不可能看著自己被人踩不幫手。
和聯(lián)勝上上下下也有五萬多人,怕他個鬼。
“你收聲啊,還嫌麻煩惹得不夠大啊。”
阿華見烏蠅又臭來勁,不滿瞪了他一眼,才無奈的繼續(xù)對嘴里叼著煙的大飛說道:
“大飛哥,我告訴你是讓你勸勸烏蠅這個混蛋,讓他以后做事不要這么沖動,不是讓你撐他同新記還有號碼幫開戰(zhàn)的啊。
你也知道,自頭之間打架有多麻煩啦。
不管是誰把誰打服,都沒有贏家啊。
不說小弟死的死傷的傷,開片費,湯藥費,安家費,被差人拉還要保釋金,還會惹得差人盯上,天天帶人來掃場子。
就算我們的場子干凈不怕查,可差人天天來查牌,查身份證,也很影響生意的啊。
客人是來happy的,有差人在,他們還怎么happy的起來?”
大飛聽出了阿華話里的意思,看著阿華對烏蠅的滿臉無奈,就知道自己會錯意了,趕緊往回圓,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烏蠅說道:
“嗯,烏蠅,你大佬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出來混的,求財不求氣的嘛。
大家出來混,最要命的就是搵水賺錢,然后太太平平安享晚年嘍。
整天和一幫古惑仔,斬來斬去也沒意思。
斬贏了也沒人會頒個獎給你,說不定還會被差人拉。
這樣,我同新記深水涉的大哥有點交情,等下開完會,我就打電話給他探探風。
看看能不能讓他當中間人,約大傻他們出來談談,能談得攏最好嘍,大不了擺幾桌喝頭酒,給點湯藥費坐低說聲sorry,大家相安無事。
真談不攏也沒辦法。
打不打的也要先等談完再說嘍?!?br/>
“大飛哥說的有道理,烏蠅你就等大飛哥電話,能約出來談最好,談不攏就到時候再說。
行了,時間不早了,義哥還有三眼哥都快到了,我們先進去等,做小弟怎么能讓大佬等呢?”
談也行,打也行,阿華無所謂,這件事情,阿華就準備讓烏蠅自己去解決,不到事情真的搞不定了,他是不會出面的。
要讓烏蠅牢牢記住這次教訓。
阿華烏蠅還有大飛三人一起進了唐樓。
被當做堂口的大房間里,已經(jīng)坐滿了盛家義各個地盤的大哥,三五成群按照關系親屬遠近坐著抽煙吹水。
“喂,大飛,我昨天就受到風,聽我的小弟說在旺角的場子里見到過你神龍擺尾啊,我還以為是他學盲柄,看錯了,沒想到是真的。
什么時候從島那邊回來的?
回來都不來到我的場子里光顧生意,干什么,嫌我場子里的靚女不夠正點啊,你以前可是玩的很happy的。”
當初和大飛一起借兵給盛家義的鬼佛笑著和大飛打招呼,他一直想在盛家義手下這幫人大哥里面出頭,當說話夠大聲大那個人。
但是盛家義手下的這幫大哥,各個都是人精,又都有自己地盤和勢力,除了盛家義能壓服他們,誰也別想讓他們低頭。
面對鬼佛的近乎于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大飛也不生氣,大飛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人,而對方就是條會叫的狗。
大飛用手撩了一下滿頭長發(fā),摸了摸臉上的絡腮胡子,嬉皮笑臉的應付道:
“不是啊鬼佛哥,怎么會呢,誰都知道你場子里的靚女靚過女明星啦,不過真不巧,我剛剛才從的島那邊回來嘛。
最近口味有點變,喜歡吃點樸素的,鬼佛哥場子里的靚女那么靚,那么華麗,等我調(diào)整下口味,再慢慢食啦。
聽著大飛這么說,鬼佛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本來場子打開門做生意,哪有強迫客人上門消費的。
大飛去不去的場子玩都是大飛自己的自由,他鬼佛可管不了,但鬼佛一看到,大飛這個混蛋剛從島那邊回來就和阿華他們攪和在一起,就心里不爽,這才出聲嘲諷。
“那我就等大飛哥慢慢調(diào)整嘍,哦,對了,大飛,你剛剛回港島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我告訴你啦。
別和某些人走到太近啦,不然會倒霉的。
媽的以為靠著大佬義的賞識突然竄上位,真當是自己的本事?
什么人都敢得罪?
一下子得罪新記和號碼幫兩個港島小弟最多的字頭?
真不知道應該說你是真的猛,還是沒腦子。
我剛剛收到風,新記的大傻和號碼幫的牛屎都放出話了,這次一定要拍死某只煩人的烏蠅,讓他變成死烏蠅。
這下好嘍,煩人烏蠅變死烏蠅,以后大家都不用煩嘍。
鬼佛幸災樂禍的嘲諷著,他本來就和阿華他們不對付,再加上烏蠅這個撲街仗著自己大佬阿華能在盛家義面前說上話,囂張慣了。
從來都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里,這下他準備好好坐著看戲,看這只烏蠅怎么被新記還有號碼幫的人拍死。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叫你一聲鬼佛哥,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本來在外面被自己老大罵的很不爽烏蠅,就憋了一肚子火沒處撒,鬼佛這個撲街說話陰陽怪氣的自己撞上來,烏蠅要是能忍他也就不是烏蠅了。
烏蠅回懟著鬼佛還不算,看著鬼佛這個撲街在他面前囂張的樣子就來氣,趁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上前就推搡了鬼佛一把。
鬼佛一時沒有防備,再加上他跟著盛家義上位之后,搵水搵的很多,夜夜笙歌,就疏予了自身的鍛煉,連打拳他都很長時間沒打了,拳館里他專門用的置物柜的墻上都已經(jīng)落灰,身子虛了很多,直接就被推個屁墩。
對鬼佛來說,唯一還稱得上鍛煉的事情,就是每天晚上叫上幾個靚女回家,這就是鍛煉,鍛煉腹部核心力量。
而烏蠅就不一樣了,這個撲街天天在外面蝦蝦霸霸,雖然很煩阿華對他說教,但是阿華說的有些話他雖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覺得很有道理的。
那就是出來混,身手一定要好,這樣就算被人家追著斬,打不過也能跑,跑的快,跑的遠,斬你的人就追不上你啦。
“你是不是想死?”
鬼佛從地上爬起來,發(fā)瘋一樣就往烏蠅身上撲,不過被大飛和周圍幾個靠得近的大哥攔住了。
花面榮手下一個小弟,耳朵靈去倒水的時候,依稀聽到里面房間自家頂爺咆哮的聲音,湊到門邊一看,發(fā)現(xiàn)自家頂爺和其他人打起來了。
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他慌得水也不倒了,趕緊跑到還在吹水吹的口水橫飛的花面榮身邊慌張的喊道:
“大佬不好了,老頂在里面被人家扁啊。
“你話咩?”
花面榮愣了一下,他是從來沒想過陪自己大佬來開會,會有這種情況發(fā)生?
能進這間唐樓的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
搞咩鬼啊。
花面榮愣神片刻,不過很快就回神,狠狠扔下手中的煙頭,對著身邊幾個他帶過來的小弟就大吼一聲:
“全都跟我進去救大佬。”
呼啦啦不光是花面榮,還有其他大哥帶來的小弟也不吹水了,聽到這個重磅消息,一個個也都紛紛跟在花面榮的身后,急匆匆往里面的里面的房間擠。
畢竟在里面的還有他們的大佬啊,鬼佛在里面被人扁?誰扁的?
有沒有自家大佬的份,他們都不知道,萬一自家大佬也在里面被人扁,或者是扁人,他們也好幫手啊。
剛剛還在一起吹水打成一片的一群古惑仔,瞬間就分出來了陣營來,和里面的大哥們一樣,平時關系親近就湊的近一點,關系不怎么樣的就不搭理,都你推我搡的往里面擠。
嘴里還都叫囂著,說要沖進去救自家大佬。
外面一片混亂,里面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大飛和其他幾個拉架的大哥,一個手滑,鬼佛和烏蠅兩人就當著大家的面打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場地不夠大,或者是人太多,他們施展不開,兩個在江湖上也都是有名號的手下各自都有幾百上千小弟的江湖大佬,就像兩個潑婦掐架一樣,撓人拉頭發(fā)都上手了。
看的其他一幫大哥是目瞪口呆。
“喂,你剛剛怎么不拉著點烏蠅啊?!?br/>
“丟,你還有臉說我,你不是一樣沒有拉住鬼佛?!?br/>
“挑,我以為你會拉住的嘛。”
大飛和其他幾個大哥互相推卸了一下責任,見烏蠅和鬼佛真的要打出火氣了,才紛紛匆忙上前繼續(xù)拉架。
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大哥們,雖然還想繼續(xù)看熱鬧,畢竟平時可沒有這么好看的戲看,但是嘴上也說著一些勸架的話,不過他們連屁股都沒有離開椅子,假惺惺的樣子讓阿華看了嘴角直抽抽。
“行了,烏蠅收手?!?br/>
阿華終于忍不住了,出聲呵斥烏蠅,想出手把烏蠅拉開,但是烏蠅和鬼佛兩人打架的動作越來越大,一時間,不管是想拉架的大飛還是阿華都沒機會近身。
“大佬?!?br/>
鬼佛的小弟花面榮到了,看見自家大佬隱隱處在下風,就直接沖了上去幫手,不管對面是誰,是不是堂口大哥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大佬已經(jīng)挨了一拳了,一只眼睛已經(jīng)變的烏青,在挨一拳就要變成熊貓了,說不定走在大街上被人圍觀,還能收門票啊。
花面榮帶著小弟加入戰(zhàn)團之后,局勢一邊倒,后面擠進來的烏蠅的小弟見自家大佬被人群毆,一下子也都急了。
“邊個敢動我大佬?!?br/>
烏蠅的小弟也大吼一聲沖了進來,兩撥人直接在房間里面上演功夫大片,在地上打的還不夠過癮,有兩個小弟還跳到了桌子上打。
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六點開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多了,雖然大佬義有遲到的習慣,但是萬一他今天高興提早到了呢?
一進門看見這種情況,算怎么回事?
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沒有光。
除了幾個牟足了勁準備把熱鬧看到底的大哥,其他大哥也都反應了過來,知道不能在邊上看熱鬧了。
紛紛叫喊著讓自己的小弟進來清場拉架,一時間一間本來還算寬敞的房間瞬間被擠滿了一屋子的古惑仔,場面極度混亂。
不管是烏蠅的小弟還是鬼佛的小弟,還是烏蠅和鬼佛本人都已經(jīng)打出火了,死死的纏斗在一起。
“啪嗒?!?br/>
一聲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吸引了幾個人注意,只見一把泛著黑光的大黑星躺在光亮的瓷磚地面上。
不知道是從誰的身上掉下來的,有些看見了的大哥立時臉色大變,這里是他們這些人的香堂陀地。
而且今天是大佬義親自開口說要開會說是,竟然有人敢?guī)О讯坦愤M場?準備做什么?
是誰的人帶的?
“別打了,別打了,麻的,還打,邊個敢在動手,不用怪我不客氣,有槍啊,還打?!?br/>
正巧加錢哥阿武在一群古惑仔的間隙中看見了地上的大黑星,一瞬間他就反應過來,瘋狂的想阻止混亂的現(xiàn)場。
但是現(xiàn)場實在是太亂了,到處都是打紅眼和拉架拉出火的古惑仔的叫囂和怒吼聲,除了幾個離加錢哥近的誰都沒又聽見,也沒有注意地上有槍。
由于剛剛極度混亂,不管是加錢哥阿武還是其他人,都沒人注意到地上那把大黑星是從誰的身上掉下來的。
來香堂總舵開會,連他們這些大哥在內(nèi)都是不帶家伙的啊,這是規(guī)矩,夠資格進這間房的人沒人不知道。
就算要帶著家伙防身,最多也只會留在車里面,絕對不會帶進唐樓。
更何況帶的還是槍?
是不是想死啊。
再加上今天這次會的情況特殊,很長時間都沒有路面的盛先生會親自露面開會,這種情況下,有人竟然把槍帶進唐樓,他想做什么?
撲你阿母,想著想著,加錢哥阿武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是被嚇的。
他想到最壞的一個結果,想到一半就不敢在想下去了。
他很滿意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要錢有錢要地盤有地盤,要地位還有地位,而且沒有以前在號碼幫的時候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要是盛先生出事,那現(xiàn)在他手里的這一切,就一定會重新洗牌,加錢哥絕對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也三十多歲快四十歲了,已經(jīng)過了能打的年紀,要是突然失去了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想從頭再來,用拳頭打出現(xiàn)在的一切是不可能的。
人到中年,他不想有什么變故,能就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繼續(xù)搵水就行。
可是有人想砸他的飯碗啊。
“砰砰”兩聲槍響。
突然的巨響就像暫停按鈕一樣,瞬間就讓整個房間的人都像是被定身一樣,沒有動作沒有聲響。
有人開槍了。
只見一個鬼佛的小弟不知道什么時候撿起了地上的槍,對著和他打斗在一起的烏蠅的小弟就是兩槍,一槍近距離打在烏蠅小弟的胸口。
對面的一閃窗戶也被另外一顆流彈擊中,剎時“嘩啦”一聲碎了一地,一半掉在房間里面,另外一半順著窗戶像雪花又像細碎的鉆石從三樓的窗戶落下,落到行人道上,引得過往的行人和一些三眼的小弟怪叫謾罵的跑開。
中槍的烏蠅小弟簡直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中槍了,緩緩的低頭,不可置信的盯著右側(cè)胸口的傷口,鮮血止不住的流,好像一個漏水的水龍頭一樣。
緊接著烏蠅這個中槍的小弟,又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慢慢的抬起頭,僵硬的扭頭,目光開始渙散,可又極力在人群中找什么人,像是在找他的大佬烏蠅。
可房間里的人實在太多了,又都被槍響聲嚇住,沒有人出聲,他還沒有找到烏蠅就先挺不住,嘴巴也像漏了一樣不停的往外滲涌著血水。
幾秒鐘之后,再也兩腳發(fā)軟再也站不住了,直挺挺往身后倒下。
“大江”
“阿江?”
“江仔”
這時候,烏蠅還有他帶來的其他小弟才真正反應過來,狠狠的推開擋在前面的人,擠到已經(jīng)中槍倒地的叫大江的古惑仔身邊。
樓下已經(jīng)圍了很多過往的行人,那些幫手停車的小弟,停完車之后也都圍在了門口,仰著頭看著空蕩蕩的窗戶,和地上一地的碎玻璃交頭接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堪堪驅(qū)散了圍觀的吃瓜街坊之后,幾個小弟見一地的碎玻璃攤在門口不是辦法,等下還有大人物要來。
一個眼尖的三眼的小弟,見到不遠處有一個推著垃圾三輪車正在清掃街面掃地工老伯,就招呼著讓他過來。
剛剛上樓查探情況的人匆匆忙忙跑下來,搞清楚情況他對身邊的兄弟說道:
“快,給三眼哥打電話,烏蠅的小弟被鬼佛的小弟用短狗打死了,這下大鑊了?!?br/>
在樓下的三眼的小弟都驚呆了,還沒等他們掏出手機給三眼打電話,就只見一群穿著軍裝戴帽子的PTU向他們沖了過來:
“剛剛接到市民報案,說在這間茶樓疑似聽見槍響,馬上讓開,接受檢查?!?br/>
“有人報案?”
三眼的小弟們一時間都不知所措,互相對視,麻的一定是剛剛被他們趕走的那些看熱鬧的街坊報的案。
撲你阿母,要讓他們知道是誰報的案,一定讓他好看。
“這位阿sir,這里是三眼哥的場子,是不是給個面子,三眼哥馬上就到了,有什么事,等三眼哥到了再說?”
讓開是不可能讓開的,樓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那么多堂口大哥還在樓上,要是就這樣放這幫差人進去,三眼的面子往哪里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