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玉佩,對上謝何冰冷的眼神，身體一寸寸變的僵硬……哪怕他之前那樣傷害過謝何,謝何也只是恐懼害怕他，只是不信任他,從不曾像現(xiàn)在這般……冷漠至極……像是看一個他憎惡至極的人……
    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自己是真的失去這個人了。
    謝何看著蕭衍,用盡力氣，緩緩開口：“請王爺，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說完抓起身邊的拐杖,慢慢站起來,艱難的往外走。
    如果是往常,蕭衍早就過去扶了，但是此刻他站在那里,發(fā)覺自己邁不動腳步。謝何冰冷的話語和眼神如同一把刀將他一寸寸凌遲,告訴他自己完全不值得原諒……
    也沒有資格再去請求原諒。
    最后蕭衍眼睜睜的看著謝何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房間里只剩他一個人。
    他一動不動的站了許久,然后慢慢彎下腰,將地上的玉佩碎片撿了起來，鋒利的碎片邊緣割破了他的手心,但他渾然不覺，用力的握緊雙手,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疼痛提醒他必須面臨最殘酷的現(xiàn)實。
    這個世界沒有永遠(yuǎn)的秘密，蕭衍一直明白這一點,他并非那種喜歡心存僥幸之人，只是這一次……因為太過害怕失去，所以才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奢望沉迷于假象不可自拔……
    但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
    謝何一步步往外走著，眼神木然，快到大門口的時候被攔住了，這王府里他哪里都可以去，唯獨不能出去。
    他沒有反抗喊叫，甚至沒有什么表現(xiàn)，又平靜的走了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謝何坐在床邊上，他閉上眼睛，那些多年以前他快要忘掉的事一點點從記憶塵封深處被翻找了出來，他想起他儒雅的父親，還有溫柔賢惠的母親，他們都那么愛他……他們也是他最愛最敬重的人。
    剛剛流落青樓的時候，他曾怨過他們的，為什么要做那種錯事，又為什么這樣無情的拋下了他，讓他一個人活在世上替他們受罪。
    他想不明白。
    后來當(dāng)蕭衍告訴他，他的父親是清白的，他的父母是冤死的時候，承受了這么多年痛苦折磨的他，已經(jīng)不會去怨恨不平了，他只慶幸自己還能在有生之年，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便已經(jīng)心滿意足。
    他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但至少他死的時候，不用再抱著不甘和遺憾，至少他做夢的時候，還能看到父母在對他笑。
    他的所求已經(jīng)這么卑微，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他的父母不會死，他的父親不用背上罵名，他也不會淪落青樓，成為一個低賤的小倌……
    “爹，娘，對不起……”謝何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
    他其實一直都明白，貪贓枉法濫殺無辜的是太子，不是蕭衍，蕭衍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甚至還幫他報了仇，所以他也沒有辦法怪蕭衍……他最恨的其實是他自己，恨自己害了爹娘，恨自己讓一切變成這個樣子……
    只是盡管如此……他到底不能接受蕭衍，因為這會時刻提醒他，自己所犯下的錯。
    他也終于明白自己為何要受這樣的罪了，這都是他罪有應(yīng)得。
    謝何扯開嘴角，輕輕的笑了一下，他拿起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然后撿起一枚碎片，割在自己的手腕上。
    留在這里，踐踏著他爹娘的尸骨，若無其事的做蕭衍的王妃，享受榮華富貴？
    不……他不要。
    該死的是他才對，爹娘若是在天有靈，看到他這般不知廉恥，不知該有多失望……
    謝何扔掉手中的碎片，手腕處的鮮血瘋狂的涌了出來，他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放下簾子，表情平靜的閉上眼睛。
    【444：啊啊啊啊宿主大大你在做什么啊qaq】
    【謝何：寶貝你激動啥？區(qū)區(qū)割腕而已，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但是滿床鮮血效果很好啊，蕭蕭看到肯定會心疼。微笑jpg】
    【444：……】
    【444：可是您為什么要這樣呢，我差點以為您準(zhǔn)備嫁給他了……_(:3ゝ∠)_】
    【謝何：寶貝，這你就不懂了。當(dāng)一個男人撒謊隱瞞又對你心懷愧疚的時候，會加倍的竭盡所能的對你好，這是出于一種彌補的心態(tài)，之前蕭蕭表現(xiàn)的很好，但是如果我真的如他所愿成為他的王妃，后面的兩點好感度得花很長時間才能刷起來，我一向是個講究效率的人，沒有興趣為了2點經(jīng)驗值陪他玩夫妻恩愛游戲，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戳穿他的謊言，逼他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丟掉僥幸心理，作出最后的選擇。是時候讓他學(xué)會直面慘淡的人生了：）】
    【444：那他會怎么辦呢？qaq】
    【謝何：涼拌。】
    【444：……】
    【謝何：開玩笑的，他除了放我走還能怎么辦，難不成看我去死？寶貝你真的需要動動腦子了。微笑jpg】
    【444：……_(:3ゝ∠)_】
    【謝何：所以說，愛情還是要波瀾壯闊才有意思，蕭衍只要放我出府，太子的人就有了臨死反撲的機(jī)會，他們費盡心機(jī)傳遞消息給宋衡，讓他來挑撥我和蕭衍，我肯定不能讓他們失望的。雖然太子只存在于只言片語之中，但是如此配合的神助攻，雖從未見面但神交已久，我十分感激他：）】
    【444：…………】
    【謝何：嗯，困了，我先睡會兒：）】
    【444：o(n_n)o~】
    ………………………………
    蕭衍回到書房，拿出那個錦盒，輕輕將玉佩碎片上的血跡擦干凈，然后將碎片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盒子里，重新拼湊起來。
    他凝視著面前玉佩之上的深深裂痕，眼前一次次重現(xiàn)那一瞬間碎裂的場景。
    碎掉的不僅僅是這枚玉佩，還有他和謝何之間最后的羈絆……再也無法彌補。
    蕭衍得到消息，說謝何試圖出府，但是被人攔住后就自己回去了，心情沉重。
    他想起謝何說的那句話，他說讓他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知道他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蕭衍坐在那里，很長時間沒有挪動身體，如同一座雕像，一直到天色晚了，有下人來請示蕭衍，說謝何關(guān)著門不理會任何人，連飯也不吃，他們不敢擅闖，應(yīng)該怎么辦？
    蕭衍終于轉(zhuǎn)動眼睛，他沉默很久，活動僵硬的身體站了起來，沉聲道，“我去看看。”
    謝何的房門緊閉著，里面十分安靜，蕭衍輕輕推開門，腳步沉重的走了進(jìn)去，下巴緊緊繃著。
    蕭衍繞過屏風(fēng)，看到床上的簾子被放了下來，他視線下移，然后神色陡變！他猛地伸手拉開簾子，眼前的一幕讓他瞳孔收縮，雙手顫抖。
    謝何安靜的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左手放在身邊，鮮血染紅了整張床，如同盛開的牡丹，襯著他美麗精致的面容，帶著不可褻瀆的美，美的如此決烈。
    蕭衍飛快的扯下袖子將謝何的手腕緊緊的綁住，然后厲聲喝道：“來人，去請?zhí)t(yī)！”
    他站在床邊，顫抖的伸手撫上謝何的臉頰，他的動作很輕，唯恐用力一點，面前的人就會在他的碰觸下消失……你就這樣不想留在我的身邊，寧可自殺，也不想再多看我一眼，是嗎？
    在你的眼里，我是帶給你一切悲劇的源頭……
    對不起，你醒醒，我放你走，好不好？
    蕭衍眼中滿是痛苦掙扎之色，他這一生，從未如此愛過一個人，卻注定不能得到。
    他緊緊握著手，還未愈合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太醫(yī)終于過來了。
    那太醫(yī)看蕭衍手上鮮血淋漓，又看了看身處血泊的謝何，大驚失色，緊張的冷汗都流下來了，這時候也顧不上多禮了，飛快的上前查看謝何的傷勢，今日若是謝何死了，王爺怕不是會遷怒他！
    身為太醫(yī)，給這些貴人看病看似風(fēng)光，何嘗不是如履薄冰，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太醫(yī)拿出自己的藥箱，迅速的給謝何扎針止血，然后再細(xì)細(xì)診治，終于確定謝何沒有生命危險，雖然失血過多，但發(fā)現(xiàn)及時，好歹撿了一條命回來。
    太醫(yī)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對蕭衍說：“王爺不必?fù)?dān)心，公子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失血過多，需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
    蕭衍聽到太醫(yī)的話，剛才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放了下來，無論如何，謝何還活著。
    只要能看著他活著，是不是把他留在身邊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想放手，也該放手了。
    ………………………………
    謝何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蕭衍抱在懷里，他輕輕一推，眼中一片冷淡之色。
    蕭衍本就沒有睡的很熟，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他看著謝何冷淡的眼神，心中盡是苦澀之意，事到如今，任何自欺欺人都是枉然，到最后，他只是道：“你醒了。”
    謝何沒有理會他，他別過眼睛，掙扎著就想從蕭衍身邊離開。
    蕭衍沒有動手阻止，他只是說了一句話，謝何就不動了，他說：“我讓你離開。”
    從此以后，只要你能好好活著，是不是我的妻子，在不在我的身邊，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你活著……如果我只能留下你的尸體，那么我選擇放你走。
    【叮，目標(biāo)蕭衍好感度+1，當(dāng)前好感度99】
    蕭衍伸出手，輕輕扶住謝何，表情溫柔，聲音低啞，“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讓你走，你的住處我也給你準(zhǔn)備好了，離王府很遠(yuǎn)，不用擔(dān)心出門會碰到我。”
    謝何睫毛顫動了一下，眼神終于泛起些微波瀾。
    蕭衍又緩緩道：“不過你現(xiàn)在身子不好，我給你撥了幾個下人服侍你，你別推辭，就當(dāng)是我對你的補償好了……他們的賣身契都給你，以后只是你的人。”
    謝何沉默不語，最后沒有拒絕，他知道幾個下人對蕭衍而言不值一提，自己拒絕也許會讓他改變主意，多生波折也不一定，沒有矯情的必要。
    蕭衍看謝何接受了，閉上嘴不再說話，他并沒有準(zhǔn)備太多太張揚的東西，也就幾個箱子幾個下人，多是些金銀和藥材，謝何身體不行，日后不在王府，也得好好養(yǎng)著才行。
    他親手把謝何送上轎子，然后目送他走遠(yuǎn)，沒有跟上去。
    只是……站在原地許久不曾離開。
    謝何坐在轎子里，也沒有往外看，神情漠然，過了許久，轎子終于停了下來，一個侍女恭敬的將謝何扶了下來。
    謝何抬起頭，就看到紅木大門上的牌匾，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崔府。
    他定定的看著那兩個字，忽然眼眶又濕潤了。
    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碾x開了王府，如愿以償?shù)膿碛辛俗杂桑踔吝€重新有了‘崔府’，就好像爹娘還在的時候一樣，可是如今這個崔府，只有他一個人了……
    物是人非。
    謝何走進(jìn)院落，里面不算特別大，但是屋里干干凈凈，裝飾清雅。
    謝何在這里住了下來，閉門不出，這京城認(rèn)識他的人不少，許多紈绔子弟公子哥都是他的恩客，哪怕他現(xiàn)在擁有了自己的本名和良民身份，在別人眼里，也還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尋歡樓頭牌，徒惹恥笑。
    他爹那么清高的一個人，若是知道有他這么一個以色侍人的兒子，怕是死都覺得無言面對列祖列宗。
    蕭衍果然沒有再去見謝何，他理解謝何的心情，只要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遭遇的一切，因為好心救了一個人，卻無辜卷入黨派紛爭，家破人亡，自己也淪落青樓，如何能夠接受的了……
    他雖然不去見，卻時刻關(guān)注著謝何的一舉一動，每日關(guān)注手下的密報，謝何今日吃了幾口飯，用了什么菜，什么時辰睡的，晚上可曾驚醒了，又說了什么話……
    他只能通過這些只言片語，在自己的腦海中描繪謝何的模樣，就好像他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
    謝何沒有再見到蕭衍，但是一天卻迎來了別的客人，是祁青。
    祁青當(dāng)初冒險帶著宋衡入府，又告訴了謝何真相，蕭衍震怒非常，他本以為蕭衍會殺了他的，但是沒有……蕭衍最后只是將他逐出王府。
    祁青知道他能活下來，是因為蕭衍看在謝何的面子，哪怕謝何不知道，也不想再做令他寒心難過的事。
    祁青過來的時候，謝何剛起來沒多久，他似乎并不十分意外，輕聲道：“祁大人。”
    謝何的表情看起來還算平靜，但是祁青能看到那雙眼中的滄桑，明明還很年輕，卻歷經(jīng)了這世上最多的磨難，在他短短的一生里，痛苦占據(jù)了絕大多數(shù)，令人心中忍不住惋惜。
    祁青當(dāng)時一時沖動告訴謝何真相，后來聽說他自殺了，心中不是不后悔的。他當(dāng)初認(rèn)為如果不告訴謝何，日后他知道了，怕是無法接受那種結(jié)果，會更崩潰難過，但是說了……其實也是一樣的難過吧。
    只是早晚的區(qū)別。
    祁青沉默片刻，說：“我……已經(jīng)不在王府當(dāng)差了，今天只是順路過來看看，日后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別忘了我這個朋友。”
    謝何頓了頓，說：“好。”
    祁青又道：“我住的地方離你不遠(yuǎn)，你如有有時間，也可以去我那里坐坐。”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他們明白彼此都沒有可能，謝何無法再輕易接受別人，祁青也不能趁人之危，他不能打擾他平靜的生活。
    祁青也沒有久留，最后深深看了謝何一眼，說：“那我走了。”
    謝何站起來，目送他離開，在他快要出門的時候，輕聲說：“你別自責(zé)，我很感激你告訴我真相。”
    祁青動作僵硬了一瞬，他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他走出很遠(yuǎn)，才停下腳步，唯恐剛才回頭會被看出自己的留戀不舍，可是這些不是謝何想要的。
    其實該說謝謝的是他才對，謝謝他的體貼溫柔。
    盡管不能在一起，謝何也是他唯一想要不惜一切守護(hù)的人。
    【叮，祁青好感度+5，當(dāng)前好感度100】
    謝何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然后慵懶的往床上一趟。
    【謝何：小青的好感度已刷滿，是時候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了。微笑jpg】
    【444：(⊙v⊙)嗯，那蕭衍的好感度怎么辦？】
    【謝何：寶貝，我這就是為了刷他做準(zhǔn)備，整天宅這里都要發(fā)霉了，不給他機(jī)會接觸我怎么繼續(xù)刷好感度？】
    【謝何：我看太子殘黨也等的不耐煩了，他們知道我對蕭衍這么重要，肯定會費盡心機(jī)的對我下手，畢竟想要直接對付蕭衍是很困難的，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給他們送人頭了：）】
    【444：……】
    ………………………………
    祁青拜訪過的第二天，謝何喊來他的管家，說自己要離開京城，回江州去。
    管家十分意外，勸謝何不動，只好按照要求收拾行李，同時迅速給蕭衍送去密信。
    謝何沒在乎他仆從的小心思，他只是不想繼續(xù)留在這個傷心地了，離開這里，離開這不堪回首的一切，回去爹娘所在的地方。他想念他們了，只是擔(dān)心爹娘不想見他……
    他們東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管家唯恐顛簸著謝何，準(zhǔn)備了一輛十分舒適的馬車，攙扶著謝何上車，一行人天還沒亮就出了城。
    蕭衍遠(yuǎn)遠(yuǎn)騎馬跟在后面，他早就得到了消息，沒有讓人阻止謝何，好不容易謝何的生活才恢復(fù)平靜，他要竭盡所能的去保護(hù)這一切，斷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再次破壞，但是他又委實放心不下舍不得，所以遠(yuǎn)遠(yuǎn)的跟隨在后面護(hù)送。
    謝何身體虛弱，他們走的不快，沒有來得及趕到下一個驛站，中途就在山林中扎營休息了一夜。
    蕭衍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親眼看到過謝何了，他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邊。
    那個柔美虛弱的少年在仆從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一段時間不見，好像又瘦了些，那些下人到底有沒有盡心服侍……因為夜色微涼，少年披著厚厚的狐裘，卻依舊凍的臉色有些白，蕭衍很想上去抱抱他，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去了，謝何只會難過，會想起那些傷心事……所以他生生忍住了。
    這一夜蕭衍就站在那里看著，因為怕被發(fā)現(xiàn)也沒生火，他身后的屬下們也不敢吭聲，好在都是體魄強壯的侍衛(wèi)，倒不至于凍出病來。
    蕭衍就這般跟了謝何三天，他身后的侍衛(wèi)終于忍不住勸道：“王爺，該回去了，您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如今京城局勢未定，太子殘黨垂死掙扎，離不開蕭衍的坐鎮(zhèn)。
    蕭衍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送了這么遠(yuǎn)，應(yīng)該是沒有事了，只是想著日后有很長時間不能再見到所愛之人，甚至是有關(guān)他的書信，都得等很多天才能收到，就怎么都舍不得離開。
    這天謝何他們路過一片森林，忽然前面地面塌陷下去，馬兒一陣嘶鳴，一群兇神惡煞之徒拿著刀沖了出來！謝何身邊的下人都是有功夫的，但奈何對方早有準(zhǔn)備人多勢眾，還是很快被斬殺殆盡！
    謝何掀開馬車的簾子，就看到一直照顧他的管家被人一劍刺穿胸口！他臨死前還瞪大眼睛對他說：“公子快逃！”
    謝何看著面前慘烈的一幕，渾身簌簌發(fā)抖，眼神悲憤，雖然這些人都是蕭衍送給他的人，但他們一直很用心的照料他，尤其是管家，更是如同長者一般照顧他，此刻他們拼死護(hù)衛(wèi)他，卻被殺的一干二凈！謝何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睚眥欲裂，這一刻悲痛壓過了恐懼，喊道：“你們是什么人！”
    為首的男人陰冷的視線落在謝何身上，冷笑道：“給我抓住他，小心別弄死了，還要靠他引肅王出來。”
    謝何頓時就明白了，眼神憤恨至極，“你們是太子的人。”
    男人笑道：“真是個美人兒，也難怪勾的肅王神魂顛倒了。”
    謝何轉(zhuǎn)身就逃，眼中滿是恨意，太子殺了他全家，現(xiàn)在又要來殺他……同時心中又有著深深的無力，明明不愿，卻怎么都逃不過肅王和太子的恩怨。
    就因為肅王喜歡他，所以太子就不肯放過他。
    謝何根本跑不快，那幾個男人像是貓戲老鼠一樣跟在后面，眼看謝何跌倒在地上，看著他的瘸腿哈哈大笑：“原來還是個殘疾！既然如此這腿還要了做什么，干脆老子幫你砍了，這樣以后就不能逃了！”說著舉起寒光凜然的刀，直接向謝何的雙腿砍去！
    謝何閉上眼睛，臉色慘白，就在這時聽到一聲怒喝：“住手！”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懷抱死死將他抱在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據(jù)說大家都覺得不虐？太好了，作者菌覺得自己可以改行做甜文作者了呢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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