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常娥開著自己的保時捷離開了。
    左超咬咬牙，也走了。
    “盼盼，這店，以后就交給你去經營了。”左書桓微微一笑，看著身旁的林盼。
    林盼勝利一笑。
    “放心吧，她常娥可以的，我一樣也是可以的，不會丟你臉的。”
    雖然這家店名義上現在是左書桓的，但是，她已經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在這里。
    左書桓點點頭。
    “那方少，我們去聊聊正事吧？”
    兩人上了賓利，先行離開。
    林盼看向孫唯一笑。
    “孫小姐，現在帶你好好參觀一下我的新產業。”
    當天，型動健身房迎來了巨大的變化。
    以前常娥在店里的一切痕跡，都被林盼盡力清除。
    一部分工作人員看清形勢，主動提出離職，就連賠償金都不要了。
    林盼全無所謂。
    只要來提，她全部批準。
    這年頭，人最好找，走了再招就是了。
    “林小姐，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影響會員？”在跑步機上，孫唯看著陪自己跑步的林盼，忍不住一問。
    今天下午，她都看到好幾撥來提離職的了。
    林盼直接批準，看都不看。
    “孫小姐，長痛不如短痛，我接手過來，本來就是準備大換血的，而且人員方面，我早就提前招聘了，隨時就可以到位。”
    林盼自信一笑。
    直到營銷主管劉勇過來，林盼看了一會兒劉勇交上來的辭職報告。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要不留下來吧，給你加薪。”
    林盼想留劉勇，一方面是因為對方的能力，另一方面，她是知道這位算是常娥的親信。
    想想，如果就連親信都收為己用了，無疑顯得對方很失敗吧？
    劉勇笑了笑。
    “林總，我已經決定了，麻煩批準。”
    林盼也沒再多說。
    一個銷售總監而已，還不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
    她看了看手上的員工表，已經劃去了相當一部分，基本上都算是一些老員工。
    這些人，本來也都在她的清理范圍內。
    現在能自己主動走，最好不過。
    當著其他人的面，林盼直接打了電話。
    “你那邊的人可以安排來型動上班了。”
    沒多久，她提前招聘的團隊就開始入駐型動健身俱樂部。
    這是她自己的人。
    正如林盼所說，人，永遠不缺。
    這些人，及時的填補了型動健身房的空缺，從私教，到會籍顧問，包括前臺。
    按照這架勢，不用多久，型動健身關于常娥的痕跡，就會消失一空。
    對會員來說，誰當老板，影響不大，畢竟設施都在，只是換了教練而已。
    而另一邊，左超剛回到家，就接到一個噩耗。
    他的月分紅減半。
    左海山親自給他打了電話。
    “拿著集團給的錢，你卻吃里扒外，先好好反省反省！”
    左超無力的放下手機。
    這就是他的爺爺。
    對金海控股，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
    父母已經不在，親大哥也沒了，他這么一個人，除了頂著個左家人的名頭，幾乎等同外人。
    但是，離了金海，他又什么都不是。
    郊區的別墅里，空無一人，左超站在露臺上，奮力將手機遠遠拋飛。
    ··
    此刻，遠在兩百多公里外的琴川。
    下午結束瑞德制衣的巡視之后，許文輕車簡行，婉拒了喬富裕的安排，在晚宴之前，帶著小秘書在琴川轉了轉。
    兩人一人一輛單車，沿著尚湖騎行。
    林蔭道上，湖光山色，凌雨甜長發飄飄，騎得略慢一籌。
    “許董，等等我。”
    許文微微回頭，正看到凌雨甜蹬得臉色微紅，追趕而來。
    一到自己身旁，就氣喘吁吁。
    許文是提議逛街的，但是凌雨甜非拉著許文說要騎車。
    用她的話說，陪許文逛街購物坐豪車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但是，能陪著一起騎單車的，說不準就她一個。
    她要做就做最特殊的那一個。
    “你還行嗎？”許文停了下來，腳踩著地面。
    他的體力，怎么騎都可以。
    反正凌雨甜是追不上的。
    “我··還行。”凌雨甜看了許文一眼，微微怔了一下。
    平時他那么兇。
    但是現在，拋開老板那層身份，許董眉目五官，豐神俊秀，英俊的倒像是位學長，還是蠻有親和力的嘛！
    “看什么啊？”許文有點好笑。
    凌雨甜扭過頭。
    “真小氣啊，帥還不讓人看。”
    她輕哼一聲，一踩單車，直接一溜煙趕到前面去了。
    許文眨了眨眼睛。
    這小嘴，還真會說話。
    自湖畔公路一轉，便上了環虞山路，一路上風景秀麗，讓人流連忘返。
    在一處山水相依的位置，兩人停了車，看風景。
    傍晚五點多的湖面金光閃閃，周圍一片靜謐。
    凌雨甜在湖邊深吸一口氣，輕輕張開雙臂，滿頭長發在風中飄動。
    許文站在一旁，正靜觀山水，胸口忽然一暖。
    一低頭，凌小秘正笑嘻嘻的抱著自己。
    想想這里寂靜無人，也沒什么董事長和小秘書之說，有的只是一男一女，許文便索性由她去了。
    傍晚，兩人上了路邊等待著的勞斯萊斯幻影，前去赴宴。
    晚上這宴會，來的都是瑞德制衣從上至下的管理層。
    大家排著隊敬酒，爭取在老板面前刷刷臉，混混臉熟。
    現任老總自不必多說，下面的總經辦、市場、財務、人力、采購、生產等等大部門經理輪番上前。
    第一遍許文沒記牢，這第二遍，也差不多把該認識的都認識了。
    宴席散會之后，許文帶著凌雨甜直接住在了皇冠酒店。
    下面的人開了兩個套房。
    不過，明擺著其中一個是擺設了。
    凌雨甜假模假樣的先送許文去了總統套，然后，沒過多久，就悄悄的摸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許文和凌雨甜返啟程回海城。
    這一趟琴川之行雖然短暫，但是卻接收了一個估值幾十個億的產業，又單獨陪小秘書縱情了一波山水，也算是頗有收獲。
    凌小秘對這次行程念念不忘，還有點沒緩過勁來，央求著問許文下次出遠門的行程。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唄？嘖，我看你怎么有點無心工作的樣子？”許文看看凌雨甜，小秘書好像對工作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好好的表現，小心年終獎打折扣。”
    凌小秘心里嘀咕。
    就她這表現還不好？虧她昨晚上那么賣力！
    在路上，許文意外接到了常姐姐的語音信息。
    “圣誕節光見禮物不見人，一點都不誠心，姐姐不滿意，罰你中午來看姐姐。”
    凌雨甜的耳朵豎起來聽語音，有點八卦。
    “許董，這又是哪位姐姐？”
    “不該問的別問。”許文一巴掌拍了拍凌小秘的大腿，頓時凌小秘痛呼不已，不敢多問了。
    沒多久，車進了海城范圍內。
    許文第一件事就是將凌雨甜送回了公司。
    本來想著，大發慈悲，讓小秘書今天休息一天，畢竟昨晚上她也算是付出頗多。
    但是看看她這工作狀態，還是算了吧，早點去公司發光發熱比較好。
    目送著凌小秘悶悶不樂的下了車，許文想想，還是決定去看看常姐姐。
    想到常娥，一張成熟美麗，韻味十足的身影就在許文眼前閃過。
    姐姐有姐姐的好處，理性，善解人意··
    和大姐姐相處起來，那種特殊的舒適感，是小女生們給不了的。
    臨近中午，許文這個點過去自然是吃午飯的。
    剛進常娥家的別墅，上了二樓，許文一眼就看到了正圍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成熟身影。
    “好弟弟，舍得來看姐姐了？”常娥輕輕回頭，她圍著圍裙的樣子很像是賢妻良母。
    她關了火，擦了手，過來幫許文換下外套。
    然后，她看著許文，略有點出神。
    “怎么了常姐？”許文抱了抱常姐姐，感覺今天的常姐姐好像格外柔弱。
    “沒事，你再多抱抱姐姐，好久不見了，姐姐很想你。”常娥回過神來，在許文懷里，輕輕閉上雙眼，心中異常踏實。
    許文見狀也沒說話，輕輕拍了拍常娥的后背。
    不知過了多久，常娥從許文懷中離開，輕輕摸了摸許文的臉。
    “快吃飯吧，都快涼了。”
    今天的飯菜異常豐盛，葷素搭配，而且，還都是海城本地的菜。
    許文吃的相當盡興，常娥在一旁不時夾著菜，托著下巴看著。
    “常姐，你怎么不吃？”
    常娥笑道。
    “你不知道你姐姐管理身材有一套嗎？早吃飽了。”
    她輕輕拉著許文的手放在了她平坦沒有一絲贅肉，甚至還有馬甲線的小腹上，好好炫耀了一下。
    無論什么時候，身材都是一個女人的資本。
    切身體會之下，許文信了。
    吃完飯，常娥洗了水果，拉著許文在沙發上坐下。
    “常姐，最近店里怎么樣？”許文順口一問。
    因為在他看來，常娥的健身房是最穩的，有口碑，有客源，能有什么問題？
    “姐姐剛準備和你說這件事呢！”常娥輕輕一笑，看不出一絲異樣。
    這件事，瞞是肯定瞞不住的，但是，她又不想讓許文卷進來。
    所以，說辭早就準備好。
    “型動健身，讓姐姐給賣啦！”
    “什么？！”許文是真的淡定不了。
    很意外很意外，意外到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好好的，怎么會賣掉了，什么情況？”許文皺眉追問道。
    常娥輕輕錘了許文肩頭一下。
    “別這么大驚小怪好不好，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姐姐突然想躺平了，不想奮斗了，對了，你養姐姐好不好？”
    許文自然不會相信這個說辭。
    “常姐，賣給誰了？”
    常娥起身，借故去廚房，背過許文的時候開始開口，想掩飾自己的不對勁。
    她故作灑脫和無所謂的說。
    “賣肯定賣給熟悉的人了，剛好，金海控股的老爺子愿意接手，那就賣給他了。”
    許文請輕蹙眉。
    金海控股？
    又是這一家。
    他抬起頭來看著常娥的背影，也不想去追問真相了。
    事情的真相，到時候問問左超，肯定是一目了然的。
    常姐姐不想說，那就不逼她說了。
    “也好，賣了就賣了吧。”許文走到常娥身后，輕輕從后面抱住。
    “常姐，我養你。”
    常娥一怔，隨后笑的很開心。
    “真的嗎？養姐姐很麻煩的，姐姐平時要買包包，要買化妝品，還要旅游，你確定要養嗎？”
    “養！”許文說道。
    常姐姐轉過身來，溫柔的送上了熱吻。
    ···
    下午，許文從常娥的別墅離開，直奔型動健身俱樂部。
    雖然仍然是那個熟悉的地方。
    但是現在，明顯感覺不一樣了。
    許文停下車，走向前臺。
    印象中的幾個前臺，都已經不在這邊了。
    換的挺迅速么？
    “歡迎光臨型動健身！”幾個新前臺問好道。
    許文點點頭，刷了卡，進了型動健身。
    一路走來，都看不到幾個熟悉的私教。
    還有，這墻。
    許文駐足原來的照片墻。
    上面現在，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經過市場部辦公室的時候，許文往里面看了看，坐著的也不是劉勇，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有空嗎？來一趟型動健身。”許文給左超發了信息。
    “許哥，您都知道啦？”左超有點意外。
    “知道個屁，為什么不和我說？”許文語氣不算很好，“你現在過來，當面告訴我詳情。”
    許文現在需要知道原委。
    “許哥，我也是為難，我嫂子她不讓我說。”左超無奈道，“許哥您稍等我一下，我現在過去。”
    許文在休息區域剛坐了一會兒，就有一名陌生的私教上來推銷私教課。
    她看這位先生身材很好，氣質無敵，就覺得自己要是不上前搭話，似乎是一種損失。
    許文看了看這名新私教。
    “不用了，我問一下，退私教課怎么退？”
    這名私教小姐姐一愣。
    “退私教課，我也是剛來，不清楚哎，要不我叫我們主管過來。”
    許文點點頭，直接等著。
    沒一會兒，這名私教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
    “先生，原則上我們私教課一經售出，是不退的？”這個男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再說？幾十萬的私教課，你說不退就不退了？”許文似笑非笑。
    男人一愣，很是有些意外。
    “幾十萬的私教課？先生，您會員卡我幫您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