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扭這段日子,江楓按時按點的接我上下班,就這樣,我在江家開始了新的生活。江楓每日晨跑,我跟著混了三天的日子,第四天便再也起不來了。家務仍由我負擔,唯一樣我不用做。因為我做了也沒人肯吃。我做菜極其難吃,有次,他忍著異味硬撐下一碗蛋炒飯,結果,吐了拉了一晚。
他問我飯里加什么了,我說我把瀉藥當醬油了。他問我,你為什么沒事兒。我說我產生了抗體,習慣就好了。他咬牙切齒,喊打喊殺要滅了我。我躲在楊毅家,與他耗到底。反正我現在有的是資本。我從卡里取了一打錢,提著大包小包扔在楊毅面前。
楊毅不明所以,我說,“借住七天。”她跐溜一下靠到我身上,“丫終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我看向四周,瞠目結舌,這可比江楓的別墅豪華多了。
“你不是說嫁一凡人嗎?敢情是含著金鑰匙的凡人?”我掐著楊毅問。
她躲開,聳聳肩,“丫真不知道他家底,丫第一天搬進來時,也嚇暈了,本來要找他算賬的,后來醒來一想,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座金山接著花吧,反正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彼f的一臉的無奈。
“你愛他嗎?” 我問。
“這么實際的問題從來跟我不沾邊,也就你,感情豐富?!彼覇柺遣皇歉瓧鞣直离x析了,我搖頭,說,“我和他冷戰而已?!?br/>
她從頭到腳看了我一遍,“他打你了?”
我無語。
“那他什么時候離婚?”她問。
我搖頭。
“那他又拿什么威脅你了?”她又問。
我說沒有,“我做了一頓飯,把他吃倒了,我害怕,就跑了?!?br/>
“你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害怕他呀?”
“不知道?!?br/>
楊毅啪的一聲站直身體,義正言辭,“陸菲,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想怎樣?他有妻有女,你想一輩子見不得光嗎?”
我無所謂的站起身,“你不愿意收留,我自個兒找其它地兒去?!?br/>
楊毅攔住我,“你不是要相親嗎?今兒幸翔有個同學會,丫陪我去。”
我和楊毅走進酒吧,幸翔急忙把我拉到他朋友身邊,介紹。我微微點頭示笑。環顧四周,總覺得這地兒有些面善。
腦中搜索者,楊毅推推我的胳膊,我回神,眼前一只手肅立,“鄙姓關,單名一個圖字。”“噢,你好。”我微笑,伸出手禮貌的回應。
“可否請你跳只舞?”關圖友好紳士。聽著耳邊半生不熟的旋律,我縮回手,“對不起,我不會?!?br/>
楊毅再次把拳頭伸向我,我回頭叫囂,“我是真不會跳?!?br/>
“沒事,我最喜歡直率的女孩兒,尤其是陸菲這樣有什么說什么的。”關圖一副替我圓場的模樣。我全身雞皮疙瘩豎立,心中直叫,丫真他媽虛偽!
我正想著怎么擺脫這虛假的聚會,一個身影強硬橫插在我和關圖中間。
“陸菲,好久不見。”林西大方地坐在我身邊。一身黑色休閑牛仔搭配。
“我---”
“去跳舞?!?br/>
我還沒開口,林西拉起我便往舞池中扯。
我乞求的眼神看向楊毅,林西卻說,“別再看了,他不是你能接受的類型。”我低笑著,原來這小子是來做擋箭牌的。他向我伸出手,我自然的搭上去。做不了戀人,他是最合適的紅顏知己。
“是楊毅叫你來的?”我問他。
他挑挑眼眉,“我和幸翔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br/>
我明了道,“這么說,你做伴郎,我當伴娘,也是你和他們精心安排的了?”
“算是吧,他們也是一片好意?!绷治魍蝗徽J真起來,“陸菲,別再賭氣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心灰意冷,“如果我是你,絕不可能接受一個賣過自己兩次的女人?!?br/>
“陸菲,給我點兒時間。”又是時間,我推開他的雙手,“好啊,三年,三年如果我們誰都沒變化,我就嫁給你?!毙闹忻髅髦乐皇且痪鋺蜓?,我卻說的萬般認真。林西很高興的答應,我不明白他為什么總喜歡等待。
我借口去洗手間,沒走幾步,眼前一黑,嘴巴被封,被兩雙有力的胳膊推進一間包廂。屋內黑兮兮,當他們松手,我正要大呼救命時,突地刺眼的燈光照亮整個包廂。
“江尸?”我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喊出兩個字。江楓向身后的兩個人擺擺手,門被關上。他走到我面前,壓低黑臉,“你剛才說什么?”
我心一緊,慶幸嘴巴伶俐,“我說江楓啊。”他看進我眼中,拉我一同坐在沙發上,“外面是你的朋友?”我點點頭。
他看看手表,“玩完了嗎?”我點點頭。
他問,“那該回家了吧?”我再點點頭。
他靠近我的臉,“今天這么乖,像睡著了的真兒。”丫的,能不乖嗎?要是讓他看到外面的林西,曉得我今晚出來廝混的目的,他指定想盡辦法”折磨”我。
坐在江楓的跑車里,腦子有些疲累,抬頭看向酒吧一閃一閃的名字---楓天娛樂,我歪頭,指著掛牌問,“它不會是你的吧?”
江楓瞇起眼,揉揉我的頭發,淡淡地用鼻音嗯了一下。腦中猛地一靈光,一年前林西帶我進門的時候,我清晰的記得我好像與一個人擦身而過,那人是---
“江楓!你又害我!”我把那晚的所發生的事同他在銀行門口威脅我的情形連接在一起,這分明就是個陷阱!
“你故意的對不對,當天,你明明知道那個部長沒安好心,你看到我了,卻故意在我被灌酒后才出手,然后又在我投靠無助的時候用我爸威脅我,江楓,我恨你!”
我幾乎氣不成聲,一切他都算計好了!
他按住我激動的肩膀,“要恨你該恨林西,如果不是他把你帶進去,之后的事一輩子都不會發生。不錯,我是有意讓你吃點虧,那是你蠢,怨不得我?!?br/>
我推開眼前冷血動物,憤力拉開車門,直接沖向馬路對面,
“真兒---”聽著后面追逐的腳步,我更加氣血沖頭,撒開丫的跑---
“跐---”我眼睜睜看著一輛車直奔而來,我想躲開,卻已來不及,眼見著車頭撞到我身上,猛地,卻轉了個彎,向馬路的樹丫開去。
一瞬間,身體被拉入懷中,他緊緊地抱著我,我蒙在他胸口有些憋氣,用力推,卻掙脫不了,“江楓,我沒氣了,要---”
他頓了頓才放松我,低頭細細地看著我。我清晰地感覺到他從胸口舒了一口氣。我以為他什么都不在乎,原來他也會害怕,而這個害怕的籌碼就是我。
“回家吧?!彼鹞业氖?,我甩開,他重新拉起,我再次甩開,躲離他幾步?!罢?,別耍性子?!彼斐鍪郑业芍D頭而去。亮光處,一個身影閃過,我加速腳步追去。
“你又干什么?”江楓扯住我,眼中閃出幾絲怒火。
“他,他-他—”我指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語無倫次。
“誰?”他看著我手指的方向,不明所以。
“我哥的借條在他手上,還有那份協議---你明白嗎?”我全身顫抖,希望他能聽懂。
“冷靜點,欠條和協議我幫你拿回來?!彼麍远ǖ目粗摇N乙苫笾p手緊緊地拽住他的袖角。
“相信我?!彼Ьo我在胸口。我心凌亂,止不住的抽泣,“楓,我很想我哥,很想我爸---”
那晚,我整夜的做惡夢,眼前總會閃過黑屋那一晚的情形,直到天啟亮時,我才安心的睡下。當秦姨開門時,我已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呢?”我打開客房的門,見屋內收拾整齊,便問秦姨。秦姨面帶微笑,“一早就走了,叫我不到中午別叫你?!?br/>
“混蛋!”我嘀咕了一句,隨手又打開筱筱的房門,“筱筱呢?”“她在她媽媽那里啊,你這孩子真是糊涂,三天前她還同你打過招呼的啊。”我這才想起筱筱臨走時留給我畫的圖片。
一年來,筱筱的圖畫大有進展,我倍感驕傲,為這事,江楓特意送了我一條金鏈子,已示“謝意”??上М敃r我因與自己的長頭發較勁,剪了一大半,違反了戒律,江瘋子不但收回了項鏈,還罵我不知好歹。于是乎,第二天,我把剩下的一小半也剪掉了。
我看著鏡子里短發精干的自己,得意洋洋。
“老聽你和小楓吵,卻從沒提起過筱筱的媽媽,難道你和小楓就要這樣名不正言不順一輩子嗎?”秦姨站在我身后。我的心猛地一縮,對于我和江楓的“關系”,我從不敢想的很深。小三?情婦?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夜里,我常常在這些頭銜的上面畫著問號。他從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妻子,我更不會,也沒資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