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繼,你是說可可媽媽是一個三線明星,吸了毒,入了獄?”
“嗯。”林繼點頭,“判了五年,等她出來,估計也沒什么星途可言了。最可憐的不是她,是孩子。”
“那可可去哪里了?”
“被外地的姑姑接走了,我有具體的地址,要聯系嗎?”
“不用了,念兒難過一陣應該會忘記可可的。”
“那我送你們回去。”
“好。”
安如初把念兒抱在懷里,坐進了林繼的軍車里。
念兒一直看著車窗外的夜色,悶悶不樂的。
“念兒,小初抱抱好不好?”
念兒的小身板靠過來,安哪初把他抱在懷里。
“想可可了?”她問,念兒卻說,“小初,以后我還會見到可可嗎?”
“也許吧,要看你們有沒有緣分。”
“那可可記得她說過的話嗎?”
“這個……可可應該會記得嗎?”
“真的嗎,她長大了真的會記得她要嫁給我的話嗎?”
安如初不知如何回答,這小家伙怎么還記得這件事情。
估計人家可可都已經不記得了吧。
連前面開車的林繼,也是一陣詫異。
小小人兒,還懂得什么是嫁,什么是娶?
安如初只好摸著他的腦袋,安慰著,“會的,可可會記住她說過的話的。”
念兒還是不開心。
“明天爸爸要帶我們去水樂園。很好玩的。”
念兒不說話。
回到安家的時候,念兒又問了一遍。
問可可真的會記得她說過的話,長大了也不會忘記嗎?
安如初還是安慰他,會記得的。
但哪有那么多的執念,能從三歲的時候一直堅守。
說不準以后念兒遇到了別的小朋友,會把這個兒時的玩伴忘了。
可可也會把念兒給忘了。
等到他們都長大成人的時候,再相見一定認不出彼此。
也許連再相見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以后念兒將會是繼承時域霆總統之位的人,與可可肯定不會再有緣分相見的。
終于把念兒哄睡,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
平時念兒自己睡覺,從不用人哄的。
今天情緒低落了些,總是拉著媽媽講故事,講著講著要問起可可的事情。
從念兒的房間里出來,安如初也有些困了。
“念兒睡了?”米雅梅在客廳里坐著,安如初詫異皺眉,“媽媽,你怎么還沒睡?”
“可可家是怎么回事呀?”
“可可媽媽吸毒被抓了,服刑五年。”
“可可這孩子真可憐。”
“媽媽,這幾天別在念兒面前提可可。”
“明白,小孩子之間也是有感情的。”
“久了好了。”
安如初樓回房時,剛好經過安子奕的房間。
里面的東西已經收得空空的。
她站在門口,看著如此空蕩蕩的房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道安子奕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走神之跡,時域霆的電話打過來。
“睡了嗎?”
“沒呢,在想事情。”
“想什么?”
“我在想,安子奕在國外過得好不好。”
“……”
時域霆怔了怔。
他想問如初,是不是心里還有安子奕。
想問她,和安子奕是什么時候發生的關系,又發生了幾次。
也想問她,和安子奕在一起的感覺真的是愛嗎?
但他問不出口。
心堵得慌。
他說好的可以不介意這件事情,也確實在如初面前做到了只字不提。
但一想起這件事情,心里還是很堵。
“快飛機了嗎?”
“十分鐘后起飛,我回京城時已經半夜了,不去見你和念兒了。”
“嗯,回來好好休息,胳膊的傷好些了嗎?”
“結痂了,很快好的。”
“那你洗澡的時候方便嗎?”
“怎么?”時域霆笑道,“你要過來幫我洗嗎?”
“誰要幫你洗,你自己小心點,別碰水了。”
“我以為你要幫我洗,我很期待呢。”
“別貧了,準備飛機吧。明早見。”
“明早見。”
時域霆等她先掛電話。
掛了電話后,秘書提醒他可以關手機了,他還在神思之。
如初和安子奕是什么時候發生那種關系的?
有過幾次?
想到如此種種,心實在酸澀鈍痛。
他真的沒有那么大方,可以徹底的不介意。
第二日一早,一切正常。
時域霆準時到安家,接安如初母子去水樂園。
只是因為可可的事情,念兒還是悶悶不樂的。
車,念兒一直不說話。
連時域霆問他,有沒有搞定十三階魔方,他都無精打彩的,“不想玩魔方了。”
時域霆知道,念兒是因為可可的事情不高興。
以他的權勢,完全可以把可可找回來,和念兒繼續同讀一個幼稚園。
但時域霆查過可可的身世背影,父母親都因為吸毒先后進了監獄。
而且可可的爸媽是未婚的情況下,把可可生下來的。
可可的母親,又是個藝人。
以后念兒是要繼承總統之位的,時域霆不想念兒和可可一起長大。
所以這件事情,他不準備插手。
“再送你一個禮物。”
時域霆遞給念兒一個很薄的紙盒子。
今天開保姆車的是司機,時域霆沒有親自開車,而且出行的時候前后都有好幾輛車開道。
念兒拿過來一看,“什么禮物?”
“拆開看看。”時域霆說。
念兒本是不太感興趣的折著盒子,但當看到里面是一副素描畫像時,耷拉著的腦袋立即抬起來。
“我的素描畫像?”
連安如初都能從念兒的臉,看出驚喜的表情。
“太像我了。”念兒興奮著,“跟我一模一樣。”
“畫的是你。”時域霆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像吧。”
“像,誰畫的。”
“當然是我畫的。”
“你在畫我玩魔方的樣子。”
“嗯。”
“我好喜歡。畫得真好。”
時域霆的素描畫得有多好,安如初是親眼見證過的。
“是啊,你爸爸以前還替媽媽畫過婚紗和戒指的設計稿。”安如初笑著說,“畫得栩栩如生。當時媽媽都想把畫的婚紗穿在身了。”
“你們結婚了嗎?”
“沒結婚。”安如初憶起往事,不由唏噓,“錯過了兩次。”
這時,時域霆與安如初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似乎彼此都很明白,這一次他們是不會再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