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七八十歲的老人,都總會有一種被時代拋棄的感慨。
有何況是存活了數(shù)千年的專諸。
經(jīng)歷過長命的人,大多會把無限的生命,當(dāng)成是一種痛苦的存在。
被時代拋棄,接受不了新型的事物,雖還置身于這世界中,但終歸成了一個完全孤獨的人。
那種孤獨感,會吞噬了人的內(nèi)心。
專諸在百慕大三角呆了數(shù)千年。
他之所以能活下去,一方面靠著信念的支撐-要將天隨神劍交給未來的后世子孫;另一方面,他每天都在靠著回憶曾經(jīng)的時光度日。
他還活在戰(zhàn)國那個時代。
他還在懷念數(shù)千年的那位知己-吳子光。
他還沉浸在‘魚腹藏劍刺王僚’的光輝時刻。
他還擁有著曾經(jīng)的思想: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但這個時代早已變了。
在他眼里,已然不在純粹,變得支離破碎,他早已不認(rèn)識了。
專諸長長嘆了口氣。
他緩緩站了起來。
略顯佝僂的背影,緩緩從遠(yuǎn)處,漸漸消散而去。
“前輩去往何方?”
龍逸寒對著他背影大喊道。
專諸沒絲毫的停頓,依舊一步步踏著海面,身影一點點消失不見。
“去往遠(yuǎn)方,回到故鄉(xiāng)。”
他最后的余音,在百慕大三角久久擴(kuò)散。
他已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當(dāng)將天隨神劍交給龍逸寒的一刻,他一身輕松。
終于可以離開了。
去往遠(yuǎn)方。
回到故鄉(xiāng)。
從此,再無孤獨。
他不用在茫茫人海里,去體會置身于繁華的孤獨,這是他的幸事……
龍逸寒和洛馨緩緩彎下腰,恭送著那道身影,消失遠(yuǎn)去。
……
碎巖島,碎巖市。
這個七個多月的休息,對秦墨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從進(jìn)入華夏開始,他就從來沒這么好好休息過。
不過,這一方面,他也沒放棄修煉。
在陪伴妻子和兒子的同時,他也在刻苦努力修煉著。
如今,實力到了假仙·六重。
“爸爸!小媽來了!”
秦墨正在修煉,外頭傳來秦平奶聲奶氣的聲音。
等他從屋子里出來,客廳的秦平,儼然抱著一堆零食,一邊在那里蓋房子,一邊在不亦樂乎的吃著零食,快樂極了。
沙發(fā)上。
百悅?cè)缓统客裾闹臁?br/>
這七個多月,百悅?cè)唤?jīng)常過來看秦墨。
而早在秦平出生時,百悅?cè)槐阏J(rèn)下秦平這個干兒子。
只不過,百悅?cè)徊幌矚g秦平叫她干媽,總有一種自己是富婆,老牛吃嫩草的感覺,畢竟這時代,干媽、干爹這種詞匯,早就被改了原有的意思,另一方面,每次一聽秦平叫她干媽,她就感覺自己像一坨辣醬……
這樣即顯得年輕,又好聽。
“秦墨。”
看到走出來的人,百悅?cè)恍χ鴨柡谩?br/>
“又來我這兒蹭吃蹭喝?”
秦墨挑了挑眉頭。
最近一段時間,百悅?cè)恢灶l繁往這邊跑,就是因為秦墨天天給老婆孩子做飯,那飯菜的味道,自是不用多說。
百悅?cè)恍∧樢患t。
哪怕幾年過去了,這丫頭依舊漂亮的不像話。
“你這說得叫啥話。”百悅?cè)焕碇睔鈮眩俺客裱埼襾淼摹!?br/>
晨婉咯咯笑著,在一旁附和點頭,配合著百悅?cè)谎莩觥?br/>
秦墨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隨意掛在椅子上,“嘚!嘚!我現(xiàn)在就去喂你們?nèi)齻€小豬嘮嘮去。”
說著,秦墨朝著廚房走去。
就在他剛進(jìn)廚房時,門鈴聲響起。
他打開門,而來的人,正是神櫻。
“媽呀!今天你也過來蹭飯了?”秦墨笑著打趣。
神櫻一臉嚴(yán)肅,激動而又壓低聲音,“龍爺爺和洛奶奶也回來了,七把傳古之劍……”
“集齊了!!”
秦墨猛地一怔。
他立馬脫掉了腰間的圍裙,又有些尷尬的看向晨婉和百悅?cè)弧?br/>
兩位絕美的女人,同時笑嘻嘻的朝秦墨擺擺手。
“秦大英雄趕緊去忙吧!”
秦墨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等我回來給你們做飯。”
說著,急忙和神櫻跑了出去。
碎巖市控制中心大樓!
秦墨和神櫻,急急忙忙的快步走了進(jìn)去,來往的人們朝兩人低頭問好,兩人都視而不見。
三樓會議廳。
已然,一大群人早早來到這里。
看到秦墨和神櫻進(jìn)來后,華武的一些高層急忙起身問好。
龍逸寒輕輕叩著手指,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響聲。
“墨墨,趕緊把龍霄劍交上來。”洛馨道,“其余五把劍都交到神工部了,你也趕緊交過去吧!”
秦墨卸下龍霄劍來,遞給了一旁的神逸澤。
神逸澤拿著龍霄劍,急忙走了出去。
秦墨坐在了會議桌旁,“今天七把傳古之劍,就能融合?”
龍逸寒緩緩搖頭,“大夏之劍的鍛造,任何人都無從知曉,還要看神工的水平了,我們也只能靜靜等待著。”
秦墨咽了咽口水,顫抖的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會議室,靜悄悄的。
氣氛壓抑的有些沉重。
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著,一個個不敢多發(fā)一言。
就連幾位爺爺奶奶,也很是緊張。
時隔半年有余,終于集齊了七把傳古之劍,一旦鍛造失敗,可是沒有所謂的復(fù)刻品的。
七把傳古之劍,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獨一份的存在。
時間漸漸到了夜晚。
會議桌上,放著的礦泉水、食物,人們一口沒動,大家或是低頭沉思,或是焦急渡步,或是坐在座位上,緊張的揉搓著雙手……
煙灰缸里,慢慢一缸煙頭。
秦墨甩了甩煙盒,拿出最后一根煙,將煙盒丟盡了垃圾筐里。
七把傳古之劍的融合,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將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未來兩鏡的走向。
融合成功,未必能扛過天道。
但融合失敗,那就一定抗不過天道的。
這種只有一次的融合機(jī)會……
令人著實緊張害怕,無比擔(dān)憂。
不知又過了多久。
神逸澤行色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疲憊不堪的神工。
唰!
兩人出現(xiàn)時,會議廳的人們齊刷刷的站起來。
“怎么樣了?”龍逸寒和秦墨同時開口問道。
神工看向二人,重重嘆了口氣。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令秦墨心沉在谷地。
看來,是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