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龍逸寒的話而出,會議室的幾人,全部寂靜無聲。
這是一件人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會議室仿佛靜止了片刻,洛馨道,“不可能!墨墨就算再怎么沖動,也不敢開啟內(nèi)戰(zhàn)的!”
她話音剛落,龍逸寒便打斷了她,“你太自信了!”
“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想做什么世界的救世主,也沒想著如何如何……”
“這一切,都是所有人把他逼到那個位置的。”
龍逸寒憂心忡忡,“你可知道,墨墨當(dāng)這個救世主,是為了什么嗎?”
洛馨沉默不語。
她知道,但她選擇性的忽視了。
龍逸寒還是說了出來,“他之所以愿意成為救世主,并不是他想救天下人,也不是想成為什么大英雄……”
“他曾經(jīng)跟我說過。”
“他想成為救世主。”
“不過是想保護(hù)身邊的人而已。”
“若動了他身邊的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救世主之類,也根本不在乎全人類的死活。”
龍逸寒停頓了下,“他或許不是最好的領(lǐng)袖。”
“但一定是最好的朋友。”
“不要低估墨墨對感情的珍視,他為保一人,哪怕犧牲全世界,也在所不惜。”
“畢竟,到了他現(xiàn)在這個層次,就算加入龍淵,加入下鏡,他和他身邊的人,都能活得很好,他沒必要去做什么救世主。”
“你們……”
龍逸寒目光,死死的盯著洛馨,“是在逼他!”
“逼他內(nèi)戰(zhàn)!”
許久不說話的倉杰,接過龍逸寒的話來,“沒有大夏之劍,我們未必就會輸。”
“但如果,激怒了墨墨,讓他有了內(nèi)戰(zhàn)的心思,我們必輸無疑!”
“五座地下城,并不能代表全部的實力,要知道,墨墨手中還有全球游擊軍!那更是龐大的人口,擁有極多頂尖的戰(zhàn)力!”
“更何況,全球游擊軍,都是跟隨秦墨出生入死走過來的,不是五座地下城這種躲在溫室里的花朵,可比的。”
“而且……”
倉杰停頓了下,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洛馨,“我并不同意,很多人說他不是合格領(lǐng)袖的說法。”
“若他不是合格領(lǐng)袖。”
“就不會有地下城,不會有游擊軍,很可能上鏡早就被攻陷了。”
“正如龍逸寒所說,他從來不想做一個領(lǐng)袖。”
“他被人們逼得坐上了那個位置,也做的相當(dāng)出色。”
“他無愧于華武,無愧于上鏡!”
“反倒是上鏡,欠他太多太多……”
“他想守護(hù)他的羈絆,他并沒錯。”
劉武、云觀天、鳳伶三人,也都沉默的點點頭,雖沒發(fā)表意見,但也認(rèn)可倉杰的話。
如果如今,秦墨他不護(hù)著百悅?cè)唬筒皇悄莻€秦墨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秦墨,方才為整個上鏡,做出那么多的貢獻(xiàn)。
只是如今,說來也可笑。
當(dāng)為了所有人的利益時,人們會說這個秦墨偉大,英雄,最杰出的華武領(lǐng)袖;當(dāng)觸犯到他們的利益后,他們又會說他不識大局,圣母,不配做華武領(lǐng)袖……
而秦墨。
自始自終都是當(dāng)初那個秦墨。
他從未變過。
只是當(dāng)人們的利益改變后,對于這位往日的大英雄,也完全變成了不一樣的態(tài)度。
洛馨微微一怔,看了眼兩側(cè)的人,苦笑道,“現(xiàn)在我倒成了惡人了?”
“并不是。”龍逸寒搖頭,“只不過,立場完全不同罷了。”
他晃動著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繼續(xù)道,“你我都是封界者,封界者的立場,就是抵御鏡面外敵,守護(hù)上鏡!”
“而墨墨的立場,便是守護(hù)身邊的人,保護(hù)屬于他的羈絆。”
“這立場之間不同,自然難說對與錯。”
聽了龍逸寒的話,洛馨沉默半響,“還是賭一把吧!”
“賭什么?”
“賭他守護(hù)羈絆的決心!”
……
百悅?cè)坏墓ⅰ?br/>
看著還坐在這里不走的秦墨,百悅?cè)恢坏寐冻隹嘈Α?br/>
雖她很想讓秦墨待在這里,甚至永遠(yuǎn)留在這里都好,但自己也還要上班,更何況,眼前這家伙,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
“你不回去嗎?”百悅?cè)坏溃岸紟滋炝耍慌鲁客癯源讍幔俊?br/>
“她能理解我。”秦墨認(rèn)真說。
百悅?cè)宦柭柤纾敖K于知道,為啥你和晨婉能走到最后了,也就晨婉那樣的性格,能容忍你這種家伙。”
“那我先回屋休息了。”
說著,百悅?cè)黄v的伸了個懶腰,慵懶的回到自己屋中。
她剛要推開屋門,突然碎巖市的上空,響起洪亮的聲音!
碎巖市!
各個街道路口!
數(shù)百個大喇叭,數(shù)十個led大屏幕,幾乎在同一時間,發(fā)出了聲音,亮了起來!
LED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神逸澤面孔!
數(shù)百個擴(kuò)音大喇叭!
響起他洪亮的聲音!
整個碎巖市,他的聲音擴(kuò)散到四面八方,各個角落,如同天際而來的神邸之音,將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這洪鐘之音中!
“全體碎巖市民!”
“緝拿百合藥企老總百悅?cè)唬 ?br/>
“送百悅?cè)蝗雱t!則亂世結(jié)束!大亂可平!世界恢復(fù)!!”
“世界成敗,在此一舉!”
“爾等可自行行事!”
“僅此一天!華武秩序軍停運!!”
他寥寥幾句話,在碎巖市上空浩蕩響起。
那一句句話,不斷在碎巖市各個角落地點重復(fù)著,街頭上,維護(hù)碎巖市秩序的華武大軍,全部撤離,空無一人的街道,暗流在迅速涌動著!
百悅?cè)坏氖直疽逊旁诹碎T把手上!
她僵硬在原地,呆愣的如同一座石像,完全不動彈了!
秦墨陰沉著站起來,“你回到你的屋子,不要出來。”
百悅?cè)淮翥兜霓D(zhuǎn)過身來。
“這……這什么意思啊?”她結(jié)巴顫抖的問。
秦墨極力平淡的回道,“他們想讓你死,你腦袋里的冰珠子,是鍛造大夏之劍,必備的材料。”
百悅?cè)幻銖?qiáng)笑了笑,手臂扶在墻壁上,硬撐著身子,她煞白的臉色,掩飾不了她的害怕,“這……這何必這樣啊!”
“和我說一聲,不就好了嗎?”
“我……我其實很愿意的。”
秦墨認(rèn)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
“我特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