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無奈的回到別墅,隨手將那套貼身小粉衣物,扔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回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刻。
從廚房做了些簡單的吃的,應付了下,秦墨就躺在了沙發(fā)上。
或許是早上天氣太涼的緣故,加上在外面滑了兩個小時的快速滑板,他回到家,就忍不住流鼻涕。
他玩滑板的速度,平常滑板自然是沒法比的。
尤其,滑板又沒絲毫擋風的東西,凍得也是夠嗆。
拿出包紙巾,忍不住擤起了鼻涕。
一邊擦著鼻涕,秦墨也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該以何種姿態(tài)面對誅神三大家,更確切的說,他不知該以何種姿態(tài),去面對慕容婉。
畢竟,曾經(jīng)也是一起并肩前行的戰(zhàn)友。
曾經(jīng)在誅神殿一起渡過的歲月,又豈是說忘就忘的?
但他心里更多的,是想借此機會徹底除了誅神殿。
面對這種反水的世家,永遠不知道,何時會在背地里在捅你一刀,哪怕是慕容婉……秦墨也不放心。
“都殺了嗎?”
秦墨心里不由有這樣的困惑疑問。
他向來不是個猶豫不決的人,但卻在這件事上,多少有些舉棋不定。
他手上已沾染太多的血。
如無必要,此生不愿再屠刀。
正在思忖之間,響起了門鈴聲。
秦墨胡亂的將擤完的鼻涕紙扔在了的茶幾上,走過去開門。
此時,天色已晚了下來。
黃昏的余暉已在不知不覺消失,剩下一片漆黑的夜空,籠罩在上方,星星都還沒來得及出來。
以為是湛谷他們過來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秦墨笑著打開房門,看到來者,卻是微微錯愕。
“你……怎么來了?”
夜空下,門前的路燈旁,籠罩在她玲瓏的身段上,就好似無盡黑夜的聚光燈,全部打在她身上,以至于注意到她美貌時,就令人再也挪不開眼。
她高冷的氣質(zhì)和淡漠的神情,與這寒冬夜色之景極其相容。
所謂美人配美景,或許就是如此。
“你認識我?”慕容婉冷冷打量了下他。
秦墨笑道,“誅神五大世家之一慕容世家,誰不知慕容世家當今家主,是一位絕冷的美人,我也是略有耳聞?!?br/>
慕容婉冷淡道,“你就是司徒昱?”
“在下正是?!?br/>
“來自華海?”
“是?!?br/>
“我有些事要和你說,咱們進去聊。”說著,慕容婉搶先一步走進別墅。
秦墨笑呵呵的點點頭,跟在身后。
他突然猛地一怔,想到了什么,趕忙快步的跑了兩步,“別!先別進去……”
然而,慕容婉已進了別墅。
她徑直的坐在了沙發(fā)上,看到茶幾上的東西后,整個人凝固了。
茶幾上放著她粉紅的私密小衣物,而在一旁還胡亂的放著一團團用過的紙巾,紙巾揉成一個個小團,與小粉紅衣物,相得益彰的放在一起……
這實在太有畫面感了!
慕容婉那會兒還奇怪,自己的原味小衣物去哪兒了,結(jié)果竟跑到了這里!
再想到這猥瑣的司徒昱,從自己一下車開始就盯著自己,還假惺惺的要幫自己提行李……
這一切的猜想、證據(jù),已然確鑿!
這特么是個死bt!
慕容婉回過神來后,她整個人都因憤怒輕微的顫抖著。
秦墨瘋狂的咽著口水,不停的后退著。
“那個……你聽我解釋……”秦墨害怕的結(jié)巴道,“你……你拿行李的時候,不小心包打開了,然后這些就掉落了……”
“呵?!蹦饺萃癖湔酒饋?,拔出細劍,陰森冰冷的氣氛,彌漫在房間內(nèi),她一步步逼近秦墨,“既然如此,司徒先生為何當時不能給我?”
秦墨擺著手,下意識讓她不要接近。
著急忙慌解釋,“我當時撿起這玩意兒,我就在想??!”
“我要是給你,你可能當時就會覺得我是個流氓,然后給我倆大嘴巴子!”
“然后我就想著,我先拿回來,等晚上沒人時,我放在你門口,你自己就能發(fā)現(xiàn),我這不是省的挨打了嗎?”
慕容婉嘴角揚起一絲陰冷的怪笑。
“那用過的紙巾怎么回事?司徒先生也要告訴我,你是恰巧流鼻涕,然后擤鼻涕把這些紙巾用了?”
秦墨小米啄雞的點點頭,“正是如此!我流鼻涕了……”
“你當我三歲孩子?。 蹦饺萃窦殑λ查g劈來。
別墅里,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
湛谷、龍悟等幾位老年人,坐在門口,喝著燒刀子酒,聽著秦老大別墅傳來的殺豬叫聲,幾人露出會心笑意。
“果然??!女人才是秦組長這輩子最大的敵人!”湛谷不由感概。
過了好久。
秦墨捂著腫了的臉蛋,委屈巴巴的坐在沙發(fā)角落,像個小白鼠一樣,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看著慕容婉冰冷的模樣。
若是早知,不管怎樣都會挨揍的話,還不如之前就給她。
結(jié)果,現(xiàn)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秦墨真想把擤完的鼻涕紙打開給她看,告訴她,真的是鼻涕。
“司徒先生,我這次過來,希望和你商量下華海小組退賽的事宜?!蹦饺萃癖涞恼f。
她雖說著商量,但話語里,就如當初赫冀堂那般,帶著命令的口吻。
秦墨愣了下,不由笑了。
這怎么每個人都要求他退賽?
“華海小組實力太過羸弱。”慕容婉冷淡的分析道,“今日白天,你怎么帶領你的組員全員晉級的,我們也是都聽說了?!?br/>
“你的確聰明,能利用規(guī)則的漏洞鉆空子,把其余梅花分組耍了一通?!?br/>
“但聰明,也不過小聰明?!?br/>
“到了決賽,梅蕪樓主肯定會重新制定規(guī)則,絕不可能再讓你們鉆空子,而若論及真實實力,我也不必多說?!?br/>
“華海小組,最強如你的實力,也不過武道宗師吧!”
慕容婉慢條斯理的和秦墨分析著。
她分析的完全有道理,也都對。
若真是司徒昱的話,或許就會退賽了,可在她眼前的,不是他。
秦墨呵呵笑著,“我沒想著退賽,我想憑實力,打敗你們?!?br/>
慕容婉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詫異的看了看秦墨,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莫要開玩笑?!?br/>
“我沒開玩笑。”
“好,那我們也給司徒先生你第二種選擇,今晚跟我們出野外,私下打一場,三大誅神世家家主,你隨便挑選一位,你能打過其中一位,我們自愿退賽,若你沒打過,還是帶領你的華海小組,回去吧!”
誅神世家做事,明顯要比赫冀堂等人柔和的多。
倒不是他們實力不如赫冀堂,相反比赫冀堂這些要強大得多。
但做事的方式,明顯要比赫冀堂他們高明的多。
他們能理解司徒昱的不服氣。
畢竟,大多數(shù)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墻不回頭,平白無故的讓其退賽,他不愿也是正常。
誅神世家還給了秦墨第二種選擇。
今晚,就和其中一位家主私斗,一較高下。
讓其早些知道彼此的差距,心甘情愿的退賽就好了。
三大誅神世家并不想再等待一周,等到終試考核的到來,那樣實在有些太浪費時間了。
何況,對手是地方性質(zhì)華海小組,哪怕不用比實力差距都是顯而易見的,完全沒法比。
三大誅神世家隨便找出一個人來,也有著武道宗師級別的實力,都能秒殺眼前的司徒昱,他們自然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希望早早可以私了結(jié)束。
秦墨倒也能理解誅神世家的想法。
他猶豫了下,眼神也微微冷了下來,“好,我跟你們私斗論勝負?!?br/>
其實,這也正和秦墨意思。
若是能私斗解決了這幾人,那再好不過,他之所以猶豫,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殺了他們,避免以后誅神世家再反水。
“好,司徒先生十一點出來,我在風月樓大門口等你?!?br/>
說罷,慕容婉站了起來,冷然的離開了。
她走到門口,秦墨結(jié)巴的叫住了她,“哎!你把你這些小衣物拿走??!”
慕容婉停了下腳步,“算了,司徒先生既然用過了,你就留著用吧!你這般年紀,還是單身,我也能理解,至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著,慕容婉走了。
秦墨猛地愣在了原地。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著遠去的慕容婉憤怒咆哮,“你回來!啥叫我留著用?啥叫能理解我?你啥意思啊你!”
夜晚,秦墨穿了個便裝,便出去了。
一輛雪白的超跑,停在風月樓大門外隱蔽的巷子里。
聽到慕容婉低聲的呼喚,秦墨走了過去,上了車。
既然是私下決定勝負,那自然要躲過風月樓的視線,繞過梅蕪樓主才行。
若是讓梅蕪知道,肯定弄不成了,所有的行動都比較隱蔽,包括所選的私斗地方,也是極其隱蔽的。
車快速駛離了風月樓。
慕容婉開車直接穿過荒野道路,上了焱陽的高速路。
有她所在的地方,總能令人感覺到周圍空氣的冰冷,哪怕在暖和的超跑里,氣氛也是降到了冰點,秦墨扭頭看著車窗外茫然的夜色,慕容婉靜靜的開著車,車速很快。
彼此的距離,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彼此的距離,又好似隔著海峽,永遠難以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