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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樓,楚中元在前面走著,許二多在后面低頭跟著,心里一直都在想著,要如何跟楚中元說出自己的計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十三樓。睍莼璩傷
打開門,許二多站在門口朝里看了一眼,寬敞的大廳,金碧輝煌的裝潢讓人眼花繚亂,家具布格擺設井井有條,高貴華麗的氣勢讓許二多眼前一亮,甚至比五星級的酒店還要勝上一籌,光是眼前的一個大廳估摸著最少都要有五六十個平方,這還不加上一個栽滿紅花綠草的露天大陽臺,以此來看,這套豪宅最少有兩百個平方以上。
如果楚中元告訴許二多,這套房子還附帶了上面的一個陽臺一個游泳池的話,許二多會是一個什么表情。
“挖槽……”許二多還沒有進屋,就在門口驚愕的呼了一聲,又扭頭看著旁邊的楚中元試問了一句:“你這……敢讓紀委的人進來喝杯茶嗎?”
楚中元搖了搖頭,邁步走進了房間,坐在了沙發上,沖著門口站著的許二多招了招手,示意著許二多進來說話,又開口說道:“我當初買這套房子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讓誰來,連你當初都沒有想,人這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眨眼就過去了,善待自己,才是最聰明的!櫟”
聽著楚中元的話,許二多表示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后進了房間,隨手輕輕的關上了門,也就是因為有太多的人跟楚中元的想法一樣,才會多出那么的貪官,聰明的人手里有點小權,就想方設法兒的把小權用上,做生意的也就喜歡跟這種聰明的人做朋友。
“多少錢?”許二多坐在了單獨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嘴角翹起帶著淡笑,試問了一句,許二多想先跟楚中元閑聊一下,調節一下氣氛,再說自己的事兒。
“兩百三十個平方,打折價,每平方六千!會算賬嗎?”楚中元拐著彎兒的淡淡說了一句涪。
“那不就是一百三十多萬嘛……你那車我看最少也要個六七十萬吧,剛好兩百萬,我看你現在給車子加油都要記著了吧,用不用我再給你轉幾百萬小錢先用著”許二多稀里糊涂的給楚中元算了筆賬,齜牙咧嘴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問了楚中元一句。
許二多的這句話正說在了楚中元的心坎上,也確實被許二多說對了,這人一旦有了錢,而且還是那種來的比較容易的錢,花起來就特別的大手大腳,許二多上次給的那兩百萬到現在楚中元幾乎一毛不剩,楚中元正愁這事兒,想什么就來什么,楚中元想要,可是表情卻顯得十分沉重嚴肅的看著許二多,一臉鄭重的問道:
“許二多,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肚子里的壞水和花花腸子!沒有你的錢,我餓不死,別以為我要了你的錢,就能被你牽著鼻子走,要是你現在還做著夢,那我就勸你早點醒過來,說,你還有什么事兒”
看著楚中元一臉嚴肅不茍一笑的表情,許二多咧了咧嘴,在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苦澀一笑,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就看著楚中元如實的說道:
“我有一個朋友,出了點事兒,想讓你幫忙給救出來”
許二多說的朋友正是蘇夢,找楚中元這個縣城的公安局局長救人,這看上去像是一個滑稽的笑話,可是許二多卻有著自己的辦法,一個暫時可以不用自己的命去拼又可行的辦法,所以許二多才會來找楚中元。
“救誰?現在人在哪兒?犯了什么事兒?”聽著許二多的話,楚中元本來想一口拒接的,可是楚中元現在缺錢花了,所以楚中元想著,如果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又不用觸及到紀委的檢查,幫許二多這個人情也是可以的。
許二多坐在沙發上深呼吸了一下,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正面看著楚中元,同時也放下了之前的笑容,一臉鄭重的如實說道:
“也沒有犯什么事兒,咱們市里市長的大閨女蘇夢,你應該記得吧,就是你你閨女的好密友,現在人應該在……應該在龍德軍區,軍區司令的兒子要娶蘇夢,我想讓你幫忙……給……給搶出來……”
這一句話許二多說的有些結巴,那是因為許二多感覺自己在楚中元面前說的這番話好像有點太過了,甚至就連自己感覺都有點荒唐了……去軍區搶人……
而聽完了許二多的這番話,楚中元卻顯得出奇的淡定,并且又正面看著許二多,伸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半天都沒有說話。
許二多實在看不出來,楚中元的這番舉動是為了什么。
許二多足足等了三五分鐘的時間,楚中元又在茶幾上倒了杯水,這才看著許二多表情不冷不熱,口氣不咸不淡的說了句:“說完沒?”
“恩”許二多果斷的點了點頭。
楚中元又問道:“還有嗎?”
“沒有了,就這些”許二多又搖了搖頭。
楚中元喝了杯水,又點了點頭說道“那行,說完就趕快出去吧,哪兒暖和上哪兒玩去,你以為我真的很閑,聽你在這里跟我瞎扯淡”
說完話,楚中元又喝了杯水,把水杯放在了茶幾上,站起身來,拿著口袋的鑰匙,走到了門口,打開門,又一次看著許二多。
楚中元的這番舉動明顯的是下了逐客令了。
“不……楚局長,不是瞎扯淡,我是跟你說真的,沒有開玩笑”看著楚中元一臉淡然的表情,許二多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而是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
“在我沒有生氣之前,趕快滾蛋,老子二十年從來都沒有停止過鍛煉,要是單挑的話,拎著腿我都能把你從窗戶扔下去,還不帶打壞我一個杯子一件家具的”楚中元就站在門口,看著許二多同樣是一臉嚴肅認真的冷冷說了句。
這一幕和眼前楚中元的回應都是在許二多預料之內的,許二多也知道,想兩句話就把楚中元說通,那自己之前就不用想的那么嚴肅了,可為了蘇夢,為了楊軒軒,除非楚中元真的把自己從十三樓扔下去,要不然就一定要想辦法說通楚中元。
許二多仍舊是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一副堅決的沒有動彈,看著楚中元開口說道:“楚局長,這個忙真的只有你能幫我了,蘇夢是被強行綁到龍德軍區的,你是公安局局長,拿的是國家的俸祿,吃的是國家的糧餉,就應該出來主持正義,為老百姓辦實事兒吧,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我把我全部的家當都給你,我在公司自己的那份兒最少也有三五個億!”許二多說的認真,可在楚中元的面前,那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楚中元甚至想都沒有想過要去幫這個忙。
“真的不滾?想挑戰一下我的實力?剛好我十來年都沒有試過自己的身手了!”楚中元看著許二多又冷冷的說了一句,說完話,楚中元直接就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看上去楚中元中等身材,可等他脫掉外套,結實的肌肉輪廓十分明顯,能看得出來,他剛才說的確實不是虛話。
楚中元脫了衣服,直接就握著雙拳,沖許二多大步走了過去,看他肅穆的表情和氣勢,好像并沒有開玩笑。
許二多二話不說,連忙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躲到了一旁,許二多可沒有想要跟楚中元試試,自己是來找他幫忙的,可不是來找他打架的。
“等一下,等一下,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我今天來真的是找你商量事兒的,咱能坐下來,慢慢的聽我跟你說嗎?”許二多身姿靈巧的跟楚中元繞著彎兒,一邊擺手沖著楚中元解釋道。
“不能,你趕快給老子滾蛋,你不要蹬鼻子上臉,給你給梯子你就要上房揭瓦,三天之內,你在給我拿兩百萬來,就當老子四百萬把那個地皮賣給你了,你給了錢,咱們以后互不相干,就當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想跟我玩陰的,我就給你奉陪到底,老子干了二十年警察,什么人都見過,比你還牛.逼的多的是!”
“老子確實是拿了你的錢,可不是給你賣命的!”
楚中元攥著雙拳,憤怒陰狠的看著許二多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說完話,楚中元最后又加重口氣補了一句。
許二多搖搖頭,也頗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繼續跟楚中元繞著彎兒,楚中元的心情許二多也能理解,可是許二多這也是迫不得己,只能求楚中元了。
許二多解釋道:“不是讓你給我賣命,我也真的沒有辦法才來找你幫忙的!龍德軍區的那個司令長官的勢力擴及的實在太大,整個市基本上都是他的人,就連公安局也都是,連蘇夢的老子韓全德都沒有辦法。”
“你他媽的這都知道,你還找我?”許二多的話徹底的激起了楚中元的憤怒,讓楚中元攥著拳頭,憤怒的沖許二多咆哮一聲,打斷了許二多的話。
許二多并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繼續沖楚中元深長的說道:“就是因為你沒有被他的勢力擴及到,我才找你幫忙的啊!”
“找我去送死?帶著我整個縣公安局加上辦公室里的文員和后勤還不到一百人的團隊拿著手槍去到龍德軍區為了一個我人都不認識的女人火拼?”楚中元又一次憤怒的打算了許二多的話,冷厲的反問了一句。
許二多又搖了搖頭,中間隔著一個茶幾,站在楚中元的對面,咧嘴皺眉說道:“不!不用火拼,火拼你肯定不夠格,因為蘇夢是被他們硬搶過去的,他們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節那天結婚,結婚酒席和會場肯定不會在軍區里辦,應該是在外面的大酒店,到那一天你就以公安局的身份,我是報案人,就說他們有涉嫌逼迫結婚的嫌疑,到時候蘇夢的老子也會以市長和受害人的身份站到你這一邊,你們幫忙把蘇夢帶出來就成了!”
其實這個辦法許二多早就想到了,明的搶,比硬搶效果要好一點,因為誰也不敢想,就算是帶著兩千個人,得手后能不能安全的帶著蘇夢撤回來,不過有一個名分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什么叫就成了?那后來我還不是會死的很難看?”對于許二多的這個辦法,楚中元依然想都不想的怒問了許二多一句。
“這個嘛……我想應該會才對,是我報的案,市長幫你做證人,就算他們怪罪,也會怪的我和市長的頭上,不會跟你有太大的關系,最多也就是問問話而已,這是一個講究法律的社會,不是君主制的社會,沒有證據他們能把你怎么樣?”許二多緊巴巴的皺著眉頭,開口說了一句。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想的容易,你當我不知道龍德軍區的軍區司令是什么人?得罪了他,就算這是個法律的社會,得罪了他,也能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這個你就不用想了,門兒都沒有,趕快滾蛋,不要在我這浪費口水”
楚中元好像也知道龍德軍區的邱龍是什么人物,他仍舊保持著堅決的態度,冷厲的回拒著許二多一切的想法。
“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許二多皺眉嘆息了一聲,楚中元的堅決讓許二多感覺不到了任何的希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換位思考一下的話,說不定自己也不愿意干,畢竟這是生死難測的大事兒,雖然有句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真正的遇到這種情況時,真的沒有幾個人敢真正用命來博錢財的。
“沒有,一點都沒有,麗麗早年沒了娘,我不想讓他現在又沒了爹,成一個孤兒,我現在還不想死,我還想等著看我未來的外孫兒呢!”楚中元沒有絲毫猶豫的果斷否決了一句,同時他的憤怒也緩緩的降下了幾分,再次看著許二多深皺眉頭問道:
“你現在有那么的錢,有這么好的事業,為了一個女人值嗎?天下女人不多的是,你得罪了龍德軍區的司令,那就跟等著死亡沒有什么區別,許二多你不要怪我,要是能幫的我就幫,但是你讓我去送死!這根本就不可能,我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楚中元接連的說了三句,當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許二多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語氣無奈,也使得他憤怒的氣焰變得消沉了不少,許二多無奈的搖頭嘆息了一聲,看來楚中元這邊是真的搞不定了。
“那行吧,既然你真的不幫這個忙,就算了,人這一輩,有再多的錢又能怎么樣,錢滿足不了一個人心里真正的所想,蘇夢以前是我愛的一個女人,你可別罵我花心啊,我這輩子也就這吊樣了,變不了了,你不愿意去,我自己在想辦法”
許二多最后又說了一句,內心忍不住涌上一陣失落,丟下了最后這一句話,許二多轉身要走。
看著許二多轉身的背影,楚中元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眼神呆滯,對于這件事兒,他內心堅硬如鐵,好像沒有什么能改變他堅定的想法。
許二多剛剛走出門口,突然一個身影急匆匆從下面上來,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從樓下上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莎麗,剛才許二多就想問問莎麗咋沒有在家,還沒來得及問就要走了,可沒想到在門口正巧遇到了莎麗從外面回來。
有幾天沒有見莎麗了,今天在新家再見莎麗,許二多卻明顯的感覺到莎麗的臉色變得很嚴肅,緊巴著臉沒有笑意,此時突然看到許二多也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反而是瞪大了一下雙眼,從雙眼中透露著一種怨恨看著許二多,讓許二多心里一下子就沒了底,不知道莎麗這是怎么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問。
許二多還沒有說話,莎麗卻先是用冷淡的口氣,還帶著質問,說道:“怎么?你這個大奸商還想來找楚局長探討怎么魚肉百姓?”
莎麗說完話,許二多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她又帶著憤怒的口吻咒罵了許二多一句:
“像你這種腐蝕官員的商人就應該拉出去千刀萬剮,然后在拖出去槍斃!不,拖出去喂狗!”
莎麗說話的語氣刁鉆,許二多也徹徹底底的聽出了莎麗這是怎么意思,便情不自禁的回頭用無辜的眼神看了楚中元一眼,卻看后面站著的楚中元比許二多還要無辜,他一句話都不說,聽著莎麗的話,已經讓的心涼到了谷底,甚至一句反駁要說的話都沒有。
莎麗罵完了許二多,好像還不解恨的走到了楚中元的身邊,又語氣凌厲,自言自語了一句:“公安局的大門口就寫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有,一直到現在二十年了,我相信某些人也看了二十年了,以前他是我的偶像,讓我放棄一切報考警校,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以前的偶像僅僅只是把警局的那句話當做對聯來看!”
說完話,莎麗頭也不會的進了一個房間,又重重的關上了門,這一聲沉重的關門聲讓外面的兩個男人心里都驚了,許二多的心情還好,可楚中元就不一樣了,單是從他那面如死灰,無奈絕望的臉色就能看得出。
楚中元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清楚,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有四成是為了自己,有六成是為了莎麗以后在物質上的幸福,楚中元也知道,莎麗之所以這么氣憤,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破滅了她兒時的夢想,被她看成了恥辱,也有一半是因為莎麗不想再失去爸爸,真正的成為一個無親無愛的孤兒。
可事以到此,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楚中元帶著幽幽怨恨的眼神看向了門口站著的許二多,楚中元認為,這一切都跟許二多離不開干系,莎麗說的很對,許二多就是一個魚肉百姓,腐蝕官員的社會禍害。
可許二多卻苦皺著臉,表示相當的無奈。
就這么站著,許二多也沒有走,沒有說話,場面沉默尷尬,楚中元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整個時間都凝聚停止了下來。
過了三五分鐘,莎麗的房門再次打開,只看莎麗一副氣沖沖的拖著兩個皮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麗麗,你干什么去?”楚中元看著莎麗,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
“搬出去,我情愿去跟老鼠住,都不住在這里,最起碼我這個人是干凈的,你當初跟我說這是你按揭便宜買的,我今天去問了,這里的房價一平方六千八!你要不是拿了許二多的錢,你連首付恐怕都付不起,還有你新買的車,別以為我是傻子,爸!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警局都在議論你,還說紀委都在暗查你!爸,我不想以后每個月去牢房看你一次,冬天給你去牢房送被子啊!”
莎麗拉著皮箱,憤怒到了極點。
看著莎麗流出的兩行清淚滑落在臉頰,楚中元沉重的感覺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心里,讓楚中元一時間心酸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說完話的莎麗猛地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許二多連忙的低下了頭,避開了莎麗的目光,因為許二多知道,現在的莎麗絕對不會給自己什么好臉色。
在這個時候,許二多也知道該說什么安慰莎麗才好,就連莎麗都知道了紀委在暗查楚中元,看來這事兒整的確實有些嚴肅了,要是事情真的敗露的話,楚中元可就真的很難挽救了,許二多可是很清楚,自己和楚中元拴在一起的情況,楚中元被紀委暗查的事兒絕對不能忽視。
“哼!敗類”莎麗走到了許二多的身邊,狠狠的沖許二多罵了一句,也不再問蘇夢的事兒,直接就提著皮箱走下了樓。
莎麗就這里走了,楚中元沒有去挽留,因為楚中元知道,就算他再如何的挽留,也不可能挽留住莎麗,反而會引來莎麗的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