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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姜天陽換上了便裝,西服、藍色格子領帶,和白色的襯衫,油光發亮的皮鞋,短發下是一張冷峻、沉默嚴肅的臉龐,不茍一笑,步伐沉穩,腳步聲沉重無聲。叀頙殩傷
從局長辦公室走出來,一路上,任何人見了都底下了頭,默不吱聲,因為他們知道,姜局長現在很生氣,誰也不敢主動上去搭訕。
姜天陽站在大門口,遠遠的望去,縣公安局的對面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駕駛位置的窗戶打到了最下面,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的一個黑色西裝男子表情帶著一抹微笑,沖著姜天陽示意點頭一笑。
姜天陽立刻會意,直接邁步走到馬路的對面,駕駛坐上的男子走下來,客氣的為姜天陽打開了車的后門,姜天陽彎腰進車。
車子緩緩的啟動檑。
黑色的轎車打了一個轉向燈,原路掉了一個頭,直接上了省道,很快便開出了縣城。
一路上,晚風習習,舒適的車內放著安靜的輕音樂,柏油路的兩旁種植著整齊而又一律的常青樹。
直到轎車再次轉了一個彎,下了省道,朝著一個看不到盡頭,而又十分偏僻的方向前行,姜天陽打來了憋了許久的疑惑,簡單的問了一句鼎:
“這是去哪兒?”
三十來歲的司機扭頭對著背后坐著的姜天陽客氣的一笑:“長豐縣,一個農鄉酒家”
“為什么還要跑到長豐縣去?”姜天陽更有些疑惑的追問了一聲。
司機淡淡一笑,搖頭:“這都是老板安排的,我只是個負責開車的,老板說朝哪兒開,咱就朝哪兒走,多的也不能多問”
姜天陽再次的沉默了下來,這確實是去長豐縣最近的一條小路,長豐縣與自己的這個縣接壤,中間只隔了一條小河。
現在天已經黑了,姜天陽不怕,心里更是一點都不怯,姜天陽從不會怕,唯一能困住他腳步的就是對于愛與忠的抉擇!
長豐縣,一曠野上,藍紅色交織的花色塑料布搭了一個非常大的棚子,放眼望去,這里占了最少一畝多地的面積,彩燈高掛,來回的閃爍,棚子下面擺著一張張木桌,每個木桌旁邊都圍了幾個塑料的靠椅,正前面是一個鋪了水泥地的籃球場,
另外三個方的小路外則全都是農田。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六點,十月的天黑的很快,如今已經夜黑,本來這里應該是生意紅火,一位難求的,可今天卻只有一個桌子坐上了客人。
三輛豪華的奔馳轎車停在路邊,添加了幾分富有的氣場,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背靠著轎車,不停的雙眼瞭望者遠方,反反復復的抽著香煙,一根接著一根,他的表情十分的嚴肅,沉重。
這留著個性小胡子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三老頭的私人法師,兼司機,小黑!
在第三根煙抽完后,遠方的路上,黑夜里一雙車燈像是黑夜里惡魔的大眼睛,帶著刺眼的光芒,朝著這邊而來。
看不到車牌,看不到車型,但是小黑敢肯定,三老頭神神秘秘的約見的人來了。
小黑之所以一臉的沉重,那是因為小黑難以猜測,到底三老頭是請了何人,居然如此大費周折的跑到長豐縣來包場子,縣城里那么多的豪華大酒店,那一個都比這里要豪華高檔許多。
看著遠方的車駛來,桌邊坐著的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帶上了一抹別意的微笑起身,上前迎接!
小黑則是原地不動的背靠著車子站在遠方觀望著,事先三老頭已經吩咐過自己,這一次自己只負責開車,遠離飯局,這是一個十分嚴密的見面。
車子停下,熄火,滅了大燈,四周暗了許多,沉靜中,司機連忙的開門,為姜天陽開門。
坐在車里的姜天陽第一眼便是朝著四周的方向打量了一番,這才去朝著迎面走來的馮震和三老頭不茍言笑的望了一眼。
“來來來……大晚上的把你請到這里來,還請別見怪啊”馮震呵呵一笑,并沒有稱呼姜天陽,而是直接就笑著說了一句。
“吃個飯,為什么還要跑這么遠?”姜天陽下了車,一臉的嚴肅沉靜,馮震對于姜天陽來說沒有絲毫的好感,以前沒有,現在不僅沒有,而且還多了幾份厭惡,可是前前后后自己的老婆已經花了他將近兩百萬的巨款,姜天陽現在真的成了拿人手短了。
“姜老哥,這里的環境好啊,你看,這里多安靜,而且這里的烤羊腿還十分的不錯,獨家百年秘制的呢,來坐……”馮震仍舊帶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招呼著姜天陽。
馮震和三老頭現在倒是十分的像一個完美的組合,馮震負責在前面交際,而三老頭從不多說話,他只負責巨額的投資,和控制大權!
到了現在的地步,三老頭都感覺到有些自卑,這跟自己來之前想象的差別實在是太大,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打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在起步的時候遇到一些絆腳石,這是在所難免的,唯一讓三老頭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現在最難搞定的居然是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農民許二多。
本來之前馮天的事兒,三老頭放了許二多一馬,那對于三老頭來說是自己走的做錯的一步,要是那時讓許二多坐了牢,也不會現在還要如此大費周折的來賄賂這個讓自己看到都感覺心里十分不舒服的警察局局長姜天陽。
直到徹底的知道了許二多對張光明使用的反間計,三老頭才看出了許二多的可怕!
姜天陽沒有說話,三步兩跨,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沒有上菜,也沒有上酒,一個大胡子的漢子還正在反復的烤著一只大羊腿,香味蔓延,雖然有點餓,可姜天陽沒有任何的心思吃飯,而是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一句,這次姜天陽不是對著馮震說,而是看著三老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下午給我老婆打的一百萬我會盡快的還給你,你要是有什么事,能幫的我盡量幫,不能幫的,你最好說都不要說出來!我是警察!”
姜天陽掏出了自己的公安證件,頗有氣勢的放在了桌子上,姜天陽的這句話讓馮震的笑容瞬間就淡了下來,而三老頭看到姜天陽擺在桌子上的公安證件,反而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么?”三老頭的笑容讓姜天陽感覺心就像被泡在了水里,這是在向姜天陽傳遞著一種危險的信號!
“警察?警察怎么了?你是不是感覺,我沒有見過警察?一百萬盡快還我?你拿什么還?我好像記得,一個星期前,我給你老婆的那八十萬你也用了不少裝修你的那套四百平米的豪宅吧?我一個老頭子記性都那么好,難道你的記性還不如我,這才過了一個星期都不到,難道那個叫袁婷的寡婦是怎么死在你們公安局的你已經忘了?”
三老頭瞇起了眼睛,他深邃的眼神透露著鋒利的霸氣,在反壓著姜天陽沉重的冷息,不溫不熱中夾著幾分陰險,和潛在的威脅,說了一句。
三老頭的這句話讓姜天陽在桌子下面握起了拳頭,本是沉重的眼神如今全部透露出了憤怒,三老頭這是在威脅自己,赤.裸裸的威脅自己。
“嘭!”
這時三老頭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旅行袋,放在了桌子上,姜天陽的面前。
黑色的旅行袋很大,幾乎占據了大半個桌子的面積。
“五百萬,送佛送到西!許二多定了罪,誰不認識誰!”
三老頭從南到北,跟著大哥賈上元打拼了一輩子,坐過飛機,騎過毛驢,吃過鮑魚,也嘗過發霉的玉米面饅頭,道上混的,什么人都見過,什么事兒都遭過。
姜天陽著看似帶著威壓的憤怒眼神三老頭不怕,一點都不怕,更多的卻是找到了三老頭內心的憤怒。
三老頭的這句話說得非常直,非常的白,白的一旁的馮震都有些為此擔心想不到的后果!
“你賄賂我?”三老頭站了起來,姜天陽同樣也站了起來,一聲極為低沉的反問。
“是的,我賄賂你!”三老頭挨了姜天陽一頭,可在關鍵的時刻,三老頭的氣勢絲毫都不比姜天陽弱!
三老頭一直在忍,他在忍著內心的憤怒,冷冷的看著姜天陽,三老頭不敢想象,此時要是換做別人,自己會不會一棍子把他給悶死!自己已經前前后后的為姜天陽出了一百八十萬,現如今姜天陽居然還能說出這句話來想跟自己劃清界限!
“如果我不答應你呢?”姜天陽清楚自己的處境,頓時眉心緊鎖,極為沉重的看著三老頭問了一句。
“你不答應,你就死!”三老頭像是一個惡魔,他的面容有些猙獰,說話的口吻像極了霸道無上的帝王,似乎他把一切都掌控在了手里,不僅僅是眼神,就連他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殺氣,沉重的殺氣!
三老頭的這句話就連一旁的馮震都呆了,馮震不敢想象,三老頭到底還能多囂張!
可馮震也十分的清楚,姜天陽別無選擇,那一百八十萬,足可以把他從公安局局長的位子上拉下來,到時候,如果三老頭真的狠一點的話,這一句話絕對不會只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