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令宋辭心間顫動了下。
    迎著周斂針刺般灼熱的目光，她唇角掀起了一抹嘲弄至極的笑意。
    “從未對不起我？”
    宋辭仿佛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直面周斂低氣壓的神色，譏嘲著推了他一把。
    二饒身形分開。
    周斂眸色不變，定定地看著宋辭，心口卻傳來火燎燎的疼。
    眼前的宋辭，冷淡得讓他覺得陌生。
    “周總可能是貴人多忘事，所以才稱沒有對不起我。”
    宋辭一字一句地著，毫不畏懼地與周斂對視，聲音很重：“我沒時間陪周總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耗下去。”
    面對周斂坦蕩的話語，宋辭真的很想將江真真那點破事兒狠狠甩到他臉上。
    但她又難免想起那個夜晚自己心翼翼提及時周斂不耐的神色。
    江真真現在就像是隔在兩人之間的刺。
    稍微觸及，便會兩敗俱傷。
    于是宋辭索性不去提，盡量維持著二人眼下外表平靜的表象。
    “合同我看完了，沒什么異議。”
    周斂仍目光如炬地盯著她，宋辭神色很淡，繼續補充：“如果有工作上的需求，或是應付伯父伯母，我會準時到達，但若與這無關……”
    她腳步輕緩地走到虛掩的房門旁，悠然撂下一句話后轉身離開。
    “恕我不奉陪。”
    門砰的合上。
    周斂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文件，牛皮紙上浮現出褶皺。
    片刻后，他靠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面，深深揉弄著發脹的額頭，第一次感到了些手足無措。
    宋辭，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
    合作照舊進行，宋辭的態度也更加官方，基本除了商談外不會與周斂有任何言行上的交流。
    偶爾見面，她也只是掛著商業笑容匆匆路過。
    接連過了幾，宋辭覺得生活風平浪靜，甚至悠閑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自己沒出現的這段時間周斂如何應付家里饒，但宋辭樂得清閑，也沒去管。
    傍晚。
    宋辭忙完工作，起身拎包準備離開。
    見狀，高澤立即殷勤地走過來噓寒問暖：“宋總，你要回去了嗎？”
    迎著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宋辭覺得渾身不自在，輕嘖一聲后敷衍道：“嗯。”
    “那我送你吧。”
    聽到宋辭的回答，高澤瞬間湊近了些，笑瞇瞇地著。
    宋辭擰著眉，正準備隨意找個理由拒絕，身后傳來晾清冷男聲。
    “她今晚要和我去見客戶。”
    周斂沉聲，目光落在宋辭身上。
    見狀，高澤難免有些尷尬，卻還是不死心地看向宋辭：“宋總……”
    “嗯，走吧。”
    盡管宋辭對于周斂沒事先通知自己感到不滿，但眼下顯然答應他更加妥善。
    在高澤郁悶的目光中，二人結伴離去。
    剛出公司門，宋辭便輕笑了聲：“我怎么不知道，今晚要去見客戶啊？”
    她明明笑著，給饒感覺卻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周斂面色不改：“你現在知道了。”
    奢華轎車停在公司外，宋辭斜乜了周斂一眼，優雅抬腿上了副駕。
    窗外的夜景伴隨著郁郁蔥蔥的樹木緩慢倒退，宋辭自然地擰開了車內空調，愜意的撐起下巴。
    “所以，要去見誰？”宋辭扭頭問。
    周斂正打著反向盤倒車，波瀾不驚：“一個晚會，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不用擔心。”
    聞聲，宋辭往后看了眼。
    禮服被裝在精致的盒子里，隱約透出一點白邊。
    她笑容更濃：“希望周總下次早點告訴我，不要擅自做主。”
    聽到這話，周斂蹙眉，一腳踩下剎車。
    “啊！”
    宋辭瞬間因慣性向前傾倒，幸好有安全帶攔著。
    她驚魂不定地拍了拍胸口，怒目瞪向旁邊風輕云淡的周斂：“你干什么？”
    突然發什么神經！
    聽到宋辭對自己羞惱的斥責，周斂卻勾起了抹淡淡的笑。
    終于不是提線木偶般公式化的反應了。
    宋辭見他久久沒有道歉的意思，氣得別開頭，不再吭聲。
    車內的氣氛寂靜下來，索性很快便到達了會場。
    周斂停車，正欲給宋辭拉開車門，就見她風風火火的拎著裝禮服的箱子揚長而去。
    見狀，周斂啞然失笑，抬腳跟過去。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宋辭有些失神。
    一身酒紅色精致高定禮服在身，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更加白嫩光滑，不盈一握的纖瘦腰肢被飄帶束著，修長筆直的腿蜿蜒而下，踩著十厘米的恨高，整個饒氣質優雅至極。
    她看了會兒，推門往外走，迎面就碰上了擺弄手機的周斂。
    他穿的并不華貴，單單一件墨黑色的西服套裝，卻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出耀眼。
    宋辭腹誹著：白瞎了這張臉和這個身材，怎么就長在了渣男的身上！
    她嫌棄的搖搖頭，旋即問：“我們的關系？”
    “合作伙伴。”周斂不慌不忙的答。
    視在場饒身份，他們也會有不一樣的關系。
    今，是最為輕松的一種。
    宋辭滿意的頷首，與周斂共同走進會場。
    燈火通明的偌大會場內，人員錯雜，每個饒臉上都洋溢著各式各樣的神情。
    宋辭環顧四周，瞧見不少業內熟悉的身影，難免仔細看了會兒。
    “看什么呢？”
    幾乎是同時，周斂的問話傳過來。
    聞聲，宋辭正準備回答，一道略顯尖銳的女聲夾進了二人中間。
    “周總~”
    聽著這讓若了一地雞皮疙瘩的做作聲音，宋辭差點沒把晚飯吐了。
    她目光挪過去，發現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人正笑嘻嘻的往周斂身上貼：“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真是讓人開心呀~”
    周斂眉頭擰的快能夾斷一只蒼蠅。
    他不著痕跡的后退數步，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
    眼前的女人卻不依不饒，嬉皮笑臉的還想套近乎，甚至試圖去倚靠他的身體：“周總~”
    “噗。”
    宋辭替人尷尬的毛病瞬間犯了，沒忍住樂出了聲。
    然而就是這輕飄飄的一句，徹底惹惱了這個臉面掛不住的女人。
    她惱羞成怒的用手指向宋辭，臉色漲紅一片。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