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搶過徐青蘭手中的泔水桶。
反手將剩下的泔水朝著徐青蘭的頭用力的倒下去。
一瞬間,身后一片倒吸聲。
眾人:……
徐青蘭站在原地,渾身不停的顫抖著,臉色鐵青,甚至透著一股慘白。
泔水從她頭頂滴滴噠噠的落下來,沾濕衣服。
周身的氣息全部都是泔水的惡臭。
她有小腳,行動起來不方便,所以在她打算潑泔水之前,就被蘇黎搶了去。
蘇黎扔下泔水桶,周身上下沒有一點溫度:“徐青蘭,我忍你很久了!你在我的人生當中,你算老幾?”
“你替我娘教育我,你配嗎?”這還是蘇黎第一次用這么激進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我沒吃你家一粒米和一口水,我也給你做過飯,端過尿盆,我不欠你的!”
“蘇黎!你這是干什么?”
蘇黎的話剛剛落下,從沈宅的院子里沖出一個肥胖的身影。
朱霞瞪著雙眼,質問著面前的人。
蘇黎挑著眉頭,語氣淡然:“如你所見。”
朱霞連忙朝著徐青蘭靠過去,但…
唔,太臭了!
這老太太身上的泔水味太上頭了…朱霞捂住鼻子,后退幾步,站到距離徐青蘭比較遠的地方確認沒有臭味后,才放心的松開鼻子。
朱霞指著蘇黎開罵:“蘇黎,老天爺早晚會劈死你!你居然敢朝婆婆動手!”
她的出現,似乎總是要把事情的嚴重性擴大。
蘇黎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又怎么會陷入這種語言陷進里。
如果真的順著朱霞的話往下說,那才是有口難辯。
蘇黎雙手抱在胸前:“我可沒有動手,我只是手滑。”
朱霞沒想到蘇黎說謊的本事這么厲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都不承認,簡直不要臉!
她為徐青蘭打抱不平:“手滑?能把泔水滑到婆婆頭上?”
“抱歉,那你就要問婆婆,為什么把泔水桶舉那么高?”蘇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身后那些員工聽見她這么說,一個個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這些婦女除了年輕一點的,剛做別人家媳婦沒幾年,對婆婆磋磨的不算狠。
像以王姐為首的,做兒媳婦二十幾年,無數次想要和婆婆同歸于盡。
可世人的眼光,落在她們身上,又會是什么樣!
這么多年,站在這里的,哪個沒有半夜窩在被窩里偷偷哭過。
今天小蘇老板這么做,似乎也將她們心底的那股怨氣恨意通通的發泄出來。
蘇黎調轉視線:“婆婆,你告訴大嫂,你為什么把桶舉得那么高?”
徐青蘭渾身抖得厲害,死死的盯著面前的蘇黎:“你……”
蘇黎一點都沒有心軟:“剛剛婆婆損壞我的貨,我會折算成錢告訴您,一會兒記得把錢給我,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況我們只是婆媳關系?!?br/>
說完,她轉身喊著:“小敏,統計好了嗎?”
小敏從那堆損壞的包裝紙當中抬起頭:“小蘇老板,一共是九百八十二張?!?br/>
蘇黎聽到這個數,心里簡直在滴血:“婆婆,這包裝紙一分錢一張,損壞了九百八十二張,我給你去個零頭。”
“一共九百八十張,九塊八毛錢,拿來吧。”
蘇黎伸出手,粉嫩的掌心朝上,停在徐青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