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進來的小瑩，怕蘇黎怪自己，連忙解釋道：“小海哥說佳佳是個小啞巴，還拿槍打她手。”
    沈明朗聞言，冷笑一聲，帶著狠厲的視線直射在沈百山的臉上：“大哥，以后我們兄弟兩個各走各的吧！”
    說完，他抱起佳茵，牽住蘇黎的手，說道：“阿黎，我們走。”
    “四弟啊！弟妹！”
    沈百山連忙追出去，朝著他們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喊了幾聲。
    可是沈明朗和蘇黎連頭都沒回一下。
    沈百山扶著門框，看著東屋地面的一片狼藉，怔楞許久。
    他高中畢業之后，就一直在大隊上做會計，早出晚歸，從來都不知道朱霞都是這樣對待孩子的。
    沈百山紅著眼睛，看著朱霞，質問道：“朱霞，剛才四弟妹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沒有！我是信她的還是信我的！”朱霞望著沈百山探究的眼神，心里有些發虛，目光躲閃幾下。
    沈百山冷哼一聲，送小海去路上的時候，聽到村里人說起當時把小海救上來之后的情景，又想到剛才朱霞說的那些混賬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抬起手，狠狠的抽朱霞一巴掌：“明天就去給四弟妹道歉！”
    “沈百山，你又打我！讓我給她道歉，做夢！”朱霞捂著臉，聲音尖銳得刺耳，接著，抬手把飯桌全部都推翻了：“這飯誰都別吃了！”
    桌子上的其他的碗筷，也隨著桌子的傾倒，掉在地上。
    稀里嘩啦的碎一地，桌子倒在一邊。
    朱霞繼續鬧騰：“沈百山，我嫁給你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說打我就打我，你們老沈家就這么欺負我！我要跟你離婚！”
    沈百山面容沉沉：“離就離！”
    朱霞沒想到跟自己結婚快十年的沈百山居然這么痛快答應了。
    “啊！！！沈百山，你不是人！我給你們老沈家當牛做馬這么多年，你打我，你弟弟有也敢打我……”
    朱霞這回是哭了。
    還哭得很委屈。
    家里的房子塌了，今晚都沒地方去。
    難道讓他們這一家子住在豬圈里？
    老沈家的人都冷血，老的冷血，小的也冷血，沈百山更冷血。
    沈百山被這女人吭吭唧唧的哭聲吵得不耐煩：“今晚我和小海去二弟家睡。”
    沈初盛：“……嗯？”
    他被大哥拎著衣服，往外走。
    沈老二這個吃瓜群眾，莫名其妙的被卷進來。
    朱霞真的快瘋了。
    沈老二的媳婦和孩子都去娘家了，家里只有沈老二一個人。
    沈百山和小海過去睡，很正常，但是她作為一個嫂子，怎么去？
    “沈百山，你讓我睡哪？”朱霞朝著男人的背影喊。
    尖銳的嗓門，半個村子都能聽見。
    沈百山頭都沒回：“都要離婚了，你愛睡哪睡哪。”
    朱霞：“……”
    她沖上去，再次和沈百山拳打腳踢起來。
    這回是來真格的啦。
    所有人都被驚動，然后去拉架。
    站在東屋門口的張翠珠看著戰爭之后，散落一地的碗筷長嘆一聲：“……”
    得，最后還得她來收拾。
    這一晚，老宅熱鬧非凡。
    最后，朱霞哭著往娘家跑，盛夏的晚上七點多，天色已經漸暗，徐青蘭不可能就這樣讓朱霞回去。
    很不安全。
    徐青蘭讓大兒子趕緊去追，沈百山連眼皮都沒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