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穿越章節!想一睹為快,請補買未買的V章。陸念桃笑道:“還有這等巧事,難怪常大夫見到我大嫂那般喜不自勝。”
常泱:“……”
常泱開了藥方便要告辭,陸念桃道:“常大夫既是大嫂的同門師弟,不如去藍風閣見見大嫂再走?”
常泱想起剛才林清羽和他說了句“回頭再聊”,便沒有拒絕:“多謝二小姐好意。”
陸念桃命人將常泱帶去藍風閣,又讓人再尋了個大夫來,按照那個大夫的方子抓藥。之后,她親手燉了碗燕窩,給休沐中仍在案牘勞形的南安侯送去。趁著南安侯欣慰之時,她說起陸喬松臥病在床一事,又言母親為此事茶飯不思,憂心不已,人瘦了一大圈,可憐三弟在病中神志不清,還口口聲聲喚著“娘親”。
南安侯聞言,不禁動了惻隱之心。自陳貴妃壽禮一事過后已過了兩月,梁氏一直在閉門思過,安分守己。她到底是侯門正妻,是三個兒女的嫡母,總歸要留她幾分面子。
“你母親養了這么久,病是該好了。”南安侯淡道,“不過她如今身子孱弱,管家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梁氏解了禁足后,立馬趕去青黛閣。得知陸喬松真的病因后,氣不打一處來:“你落榜后被侯爺訓得什么樣你自己忘了?竟還有膽子去教坊司尋歡作樂,你是想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妖精吸干么!”
陸喬松一個讀書人,被生母指著鼻子這般痛罵,惱羞成怒道:“我本就沒什么大礙,都是那林清羽添油加醋,在下人面前說我……士可殺不可辱,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都別說了。”陸念桃鎮定道,“如今母親解了禁足,這是好事。”
“解了禁足又能如何。”梁氏嘆著氣,“如今你父親不信我,你外祖家又是個不頂事的。上回過后,你父親便再沒來過我房中,怕是都去眠月閣了罷。”
陸念桃無奈:“母親,我同您說了多少次,一個無子的妾室對您沒有任何威脅。倒是大嫂……如今府內小事是由潘氏關著,但大事都拿捏在大嫂手上。母親想拿回管家之權,重點應放在大嫂身上。”
陸喬松恨道:“我就不懂了,林清羽一個沖喜的男妻,父親不過是區區五品太醫院院判,你們怎么就被他搞成這樣?”
陸念桃掃了眼梁氏,道:“我也想問。母親,您和劉嬤嬤做的那些事,為何不提前和我說?”
梁氏知道女兒是個極其聰慧的,在她面前不由唯唯諾諾:“我、我那不是怕你操心么。”
“若您提前告訴我,我定然會阻止。我問過張大夫,他說大哥熬不到明年,那我們等便是了,您到底在急什么?現在可好,您連家都不能管,還失了父親的信任。即便大哥去了,還有潘氏和大嫂在,您又如何一手遮天。”
梁氏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當時是被劉嬤嬤攛掇得豬油蒙了心。陸喬松道:“事已至此,你再說母親又有什么用。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管家之權拿回來。這一月才有三百兩,哪里夠花。”
陸念桃想了想,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一試。”
梁氏忙道:“什么辦法?”
陸念桃緩聲道:“三弟的病,就繼續讓那位常大夫看顧罷。”
藍風閣的臥房內,林清羽手中持筆,寫著一個方子。幾乎要睡著的陸晚丞掀開眼簾,想著多看一眼美人再睡。
“你在寫什么?”
“藥方。”
陸晚丞迷迷瞪瞪的:“嗯?你又要給我用新的藥了?這回是什么藥。”
林清羽瞇起眼睛:“助興之藥。”
陸晚丞:?
林清羽冷笑:“你三弟說,我是因為你滿足不了我,才污蔑他腎虛。”
陸晚丞:???
這時,花露前來傳話打斷了陸晚城的問號。她說有一個姓常的大夫求見少君,現下正在院中等候。
“是我師弟,”林清羽道,“我去見他,你午睡罷。”
陸晚丞輕吞慢吐道:“哦,行吧。”
他重新閉上眼睛,不知怎的沒了睡意。花露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想替他掖掖被子,冷不丁地聽見一聲:“花露。”
花露嚇了一跳:“少爺?您還沒睡著啊。”平常這個時辰,用少君的話來說,少爺應當已經睡暈過去了才是。
陸晚丞坐起身,抱著枕頭問:“你什么時候把枕頭換成綠色的了?搞得我有種頭頂一片綠的錯覺。”
“那少爺喜歡什么顏色的枕頭,我這就給您換。”
陸晚丞看向窗外,若有所思:“我想想。”
林清羽在前廳接待常泱。在幾個師兄弟中,林清羽和常泱同年拜入師門,關系會比其他師兄弟親密一些。此刻分別兩年再見,看著面前明顯長高變黑的少年,思及自己今時不同往日的處境,林清羽難免生出幾分感慨。
“師弟長高……”林清羽話音一頓,想起某人“高師弟”的說法,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甚至有點想笑。
陸晚丞正事沒做幾件,給人洗腦的本事倒是一絕。
常泱不知林清羽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是被什么吸引走了,他深深地看著林清羽,胸腔內情緒翻涌。
師兄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欺霜勝雪,聲線微冷;明明是個男子,臉龐卻能用“冷艷”二字形容。只可惜,人是事非,不過兩年功夫,他心心念念的師兄竟成了病秧子小侯爺的男妻,怎能不讓人意難平。
若他知道師兄日后會嫁作人/妻,他早就出手了,還忍這些年作甚。
相較他而言,林清羽似乎淡定多了:“師弟是何時到的京城?”
常泱心中百感交集,道:“去年年底,我拜別師父,回臨安陪父母過了年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京城。我先是去了林府找你,你父親卻告訴我,你已經……”
林清羽問:“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好。”
“師父仍是老當益壯,閑庭野鶴。只是師兄你……”常泱壓低聲音,目光中難掩情愫,“師兄,我知道你是被強迫的。一道圣旨,讓你不得不委身下嫁。”
久別重逢,林清羽不想和師弟聊這些:“別說了。”
常泱置若罔聞,又道:“沒有人比我更懂師兄。我深知師兄志向,見師兄淪落至此,我幾天幾夜未曾合過眼。”
林清羽皺起眉:“師弟。”
“我已經想好辦法了,我要帶你離開侯府。我們和過去一樣,結伴同行,游歷四方……”
林清羽正要打斷,一道男聲插進:“你們在說什么,能帶我一個么,我也想聽。”
兩人循聲看去,只見陸晚丞衣冠楚楚,端的是華貴雅致的高門風范:“清羽,不介紹一下?”
林清羽有些奇怪:這個時辰,陸晚丞是怎么從床上起來的。“師弟,這是小侯爺;小侯爺,這是我師弟。”
簡單明了的介紹,一個字未多說。
常泱拱手拜道:“小侯爺安好。”
陸晚丞一點不見外,笑道:“師弟好。”
常泱眼中閃過異色,笑道:“小侯爺千萬別誤會,”他看著林清羽的側顏,“昔日我和師兄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情誼不同旁人。許久未見,一不留神話便多了。可是打擾到了小侯爺?”
情同手足?呵,你當老子話本看得少,不知道師兄是高危職業?
都是千年的男狐貍,擱這兒玩什么聊齋呢。
陸晚丞面上笑吟吟:“誤會?我有什么可誤會的,師弟千萬別誤會我會誤會。”
陸晚丞一來,常泱自然不能繼續剛才的話題。他道:“對了師兄,師尊在南海游歷之時,發現了一種對癆病有奇效的良藥。”
林清羽臉色稍緩:“說來聽聽。”
說到醫術,陸晚丞沒了插嘴的機會。他無所謂,反正和林清羽同坐主人位,捧茶慢品的人是他。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表現得寬容大度。
等兩人聊完,陸晚丞還熱情地邀請常泱留下用膳。常泱見自己的存在絲毫沒影響到陸晚丞,反而還讓自己拘謹不悅,再是不舍師兄,還是婉拒了陸晚丞的再三挽留。可惜他還未同師兄說明他的計劃,不過此事也急不得,他尋別的機會便是。
臨行前,常泱提及陸喬松的病情,確是腎虛不假,他已對癥下藥。
林清羽淡道:“陸念桃已經知道你我師兄弟的關系。師弟的藥,怕是白開了。”
常泱告辭后,陸晚丞身上貴公子的氣場立刻收了個干凈,打著哈欠道:“困死,我要去補眠了。”
林清羽問:“大中午你不睡覺,跑出來說一堆廢話是想干嘛。”
陸晚丞笑道:“那我不是想熱情款待你師弟嘛。”
林清羽不明所以:“為何?”
陸晚丞笑得無賴:“這便是正宮的氣度啊清羽。是不是和外面的野花完全不一樣?”
林清羽道:“……并沒有。”
“對啊。”
“那你為何要我回來睡?”
陸晚丞了然笑道:“你誤會了。我請你回來睡不是為了和你上/床……”
簡單直接的兩個字讓林清羽臉上一熱:“你好歹是侯門少爺,說話能不能莊重一些?”
陸晚丞莊重道:“我請你回來睡不是為了和你上/床。畢竟你再好看也是個男人,我又不是斷袖。”
林清羽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和陸晚丞計較:“有話直說。”
“我是想蹭蹭你的福氣。”陸晚丞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身體能輕松一些。”
林清羽一頓:“你是認真的?”
陸晚丞點頭:“認真的。”
林清羽嘴角微動,嗤笑出一個“蠢”字:“沒想到你也信這些。”
他還以為陸晚丞和南安侯府其他人不一樣,是他高看了。
“我曾經比你還不信,現在有點信了。”陸晚丞緩聲道,“林大夫,你相信人有三魂六魄,生死輪回嗎?”
林清羽果斷道:“不信。”
“為何?”
“因為我沒見過。”
“可我見過。”
“那想必是你看錯了。”
陸晚丞幽幽道:“唉,就知道沒人信。”
林清羽擰著眉:“所以,你也信了國師的鬼話?”
要不是國師拿出的生辰八字,也沒有后面的沖喜。國師的大名,自然也在他的記仇大名單上。
“國師……”陸晚丞沉吟道,“你提醒我了,有空我是該去見見大瑜這位‘通天地,知鬼神’的國師。”
林清羽不客氣道:“你先讓自己能從床上起來再說罷。”
國師雖從不沾染政事,但亦身份尊貴,堪比天潢貴胄,常被圣上召入宮中伴駕。陸晚丞想要見他,只有去求見的份。
陸晚丞回過神,道:“先不說這個。林大夫,你看看花露替你準備的軟塌。”
“……什么塌?”
林清羽這才注意到,他昨夜睡的軟塌上,鋪上了厚厚的床褥和棉被,還放著一個軟枕,儼然成了一張小床。
林清羽一時之間沒了表情,也不知是該夸還是該罵。
陸晚丞大方道:“我不介意和男人一起睡,但我怕你介意。”
林清羽離家求學時,曾隨著恩師云游四方,有時也會和師兄師弟同塌而眠。兩個不好男風的男子睡一處確實不算什么,可陸晚丞……到底頂著他夫君的名頭,他無法把陸晚丞當成一個正常的男子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