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傅昭寧很想知道對方是什么時候拿了這個小鎖去通富藥館的。
“那是五年前了
司徒白從她的手里拿過了那個小鎖,笑了笑,收進了懷里。
傅昭寧看著他的動作有些不解。
怎么這還收回去?不是要拿來跟她討還債務(wù)的嗎?
“五年前,我尚有幾分年少輕狂,也更容易被打動司徒白很是坦白,“其實要是換成現(xiàn)在的我,未必會收下這個長命鎖,把那些珍貴的藥材給他
五年前了。
“但是那個時候我看那個人自有風(fēng)骨的樣子,雖然落魄,但看得出來腹有詩書,總覺得不會是一般人,再加上他甚至很確定地說,家里人絕對不會有耍賴不還他銀子的時候,我心里有了那么幾分好奇,想到京城看看這一家人是不是都是正直不賴賬的人
“都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你以前來找過傅家嗎?”傅昭寧問。
記憶里是沒有見過司徒白。
“沒有。后來有一段時間被我父親強制留在家里認(rèn)藥學(xué)商,過了兩三年又一時忘了這件事,直到這次要來京城,我才突然想起來
傅昭寧輕嘆了口氣。
“那到時候回城,司徒公子就拿著這個長命鎖到傅家吧,我讓祖父看看,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我們家的東西
“好
司徒白輕笑著應(yīng)了。
“如果確定是我們的東西,我們會還債的,欠了多少藥錢?”
傅昭寧看著司徒白。
“這個,就到時候再說吧
司徒白卻沒有再說下去,傅昭寧怎么問都不說了,就只是跟個仙一樣微笑著。
傅昭寧無奈。
他們這么一邊說一邊往里走,不知不覺走進了林子深處。
傅昭寧回過神來時站住了。
“司徒公子,我要等等我?guī)煾福烙嬕惨呀?jīng)進林子了,你先去找吧,我在這一圈轉(zhuǎn)轉(zhuǎn)
司徒白站定,看著她,他的眼神里像是有萬語千言。
傅昭寧覺得男子這樣的眼神太容易讓姑娘沉迷了,如果心不穩(wěn)的話,隨時都可能溺斃在他這樣的眼神里。
她本來以為他就要說出來什么了,可是司徒白最終也只是輕嘆了一聲,然后語氣溫柔地對她說,“好,那你小心些,要是有什么事就大聲喊,我不走遠(yuǎn)
“謝謝
傅昭寧轉(zhuǎn)身走開。
走了好一段她甚至還感覺到他還站在原地看著她。
等到這種被目光相送的感覺消失,傅昭寧才停了下來,呼了口氣。
一抬頭,她就看到了一簇石槲在前面的樹下石縫里蓬勃生長著。
這也是好藥材啊,傅昭寧自然不會放過。
她快步走了過去,正準(zhǔn)備蹲下挖藥,頭上的樹枝突然一陣亂搖,有些白色毛團一樣的東西如下雪一樣紛紛飄落下來。
傅昭寧抬頭看,一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體卻猛地被什么東西纏住,瞬間咻地一下被大力拖了過去。
她只覺得視角天旋地轉(zhuǎn),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那棵樹,落進了一人懷抱。
不遠(yuǎn)處傳來了季老的后怕聲,“哎呀,幸好雋王你有武功,手腳麻利!”
傅昭寧扭頭看去,見另一側(cè),季老背著藥簍正腳高腳低地跑向這邊。
抬頭,看到了蕭瀾淵緊繃的下巴線條——
嗨,還別說,這線條真是優(yōu)秀,美男就是這樣的。
她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腰上是纏了一根藤蔓,而現(xiàn)在她就靠在他的懷里。
剛才就是他用這藤蔓將她拉過來的。
“昨天剛說完你醫(yī)術(shù)藥理厲害,今天就差點兒自己打臉了?”蕭瀾淵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打什么臉?”
“你不認(rèn)識封喉絮?”
封喉絮?
那是什么東西?
傅昭寧朝著那棵樹看去,地上已經(jīng)落了好些白棉絮一樣的東西,一小朵一小朵的,潔白柔軟的樣子。
那就是封喉絮?
“有毒?”她問。
季老這個時候才趕過來,氣喘吁吁地。
聽了她的話,他用力點頭,“豈止有毒,簡直是劇毒??!你剛才就蹲在樹下,要是那些封喉絮飄落在你頭上,你這一頭烏黑濃密的青絲就得掉光了
季老看著她的頭發(fā),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徒兒,你說說你要是成了無毛爛頭皮的樣子,那得多丑?。俊?br/>
她無毛?爛頭皮?
“謝謝,您可真是我的好師父。這種事情就不要想象了好嗎?”傅昭寧想翻白眼。
她從蕭瀾淵的懷里退開,打量了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也落在她的頭上,嘴角上揚。
“喂,你該不會也在想象著我沒頭發(fā)爛頭皮的樣子吧?”
“那他估計會休了你
季老哈哈笑。那樣子的雋王妃可不能見人。
“不休蕭瀾淵壓下了嘴角,聲音淡淡,“好賴都是自家王妃,還能怎么辦?養(yǎng)在后院別讓她出來見人就是了
傅昭寧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季老又笑了起來,“那雋王還挺有情義
“嗯,我聽說農(nóng)家人養(yǎng)豬就是這樣的,給蓋個豬圈喂食就行蕭瀾淵一本正經(jīng)。
“你才是豬
傅昭寧使勁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季老才看到了她的嘴。
之前她一直用兔領(lǐng)遮著,剛才被蕭瀾淵拽了那一下沒遮住了。
她有嘴唇有一小片破了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了痂,但卻還是很明顯。
“你這嘴怎么回事?哪里磕到了?”
噗。
傅昭寧差點兒忘了這個!
她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嘴巴,眼神往蕭瀾淵那邊飛快地瞟了一眼。
“沒,就是昨晚在方叔家里喝多了幾杯,不小說咬到了自己。.”
“看不出來你還貪杯季老又看了看蕭瀾淵,“那看來雋王也是因為貪杯咬到自己了?”
因為雋王的嘴唇也破了。
不過人家大.大方方的,一點兒遮掩都沒有。
蕭瀾淵看著傅昭寧,“是啊,牙尖?,F(xiàn)在想問問王妃,這個要不要上藥?有藥的話給我也抹一點
“沒有!”
傅昭寧飛快地應(yīng)了一句。
她指著那些白棉團的樣的東西,“師父,那個是封喉絮?”
這典型地轉(zhuǎn)移話題吧?
蕭瀾淵看著她的唇?jīng)]說話。她那可不是他咬的,只不過他也沒想到她嘴唇會那么嫩,就是親得久一些也破了。
而他嘴唇的傷,卻真是她咬的。
牙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