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迅速跑上二樓,身后的那一抹紅光也跟了上來。
他跑到連接兩棟樓之間的橋上,這里有兩個欄桿的缺口,可以從這個地方直接跳下去。
傭兵沖向其中一個缺口處,跨出一只腳來,準備向下跳,與此同時,范無咎也到達了這里,向著那個缺口處沖過來。
一瞬間,傭兵靈活地在空中轉了個彎,一下子收回懸在半空中的那只腳,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監管者剎不住車,就會直接從那個缺口處掉下去——這下想要再追上他可就難了。
不過令傭兵意外的是,范無咎并沒有上當——在他轉身的同時,范無咎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舉動,迅速揮起了手中的油紙傘,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后背。
傭兵一個踉蹌,加速跑向另一邊的缺口——這次他不敢再停留,縱身從這個缺口處一躍而下。
擦完刀的范無咎呵呵笑著,和傭兵一起跳了下來:“你以為,我會和我那個笨蛋兄長一樣蠢嗎……”
傭兵才沒有心思管身后這位監管者和他的笨蛋兄長相比誰更蠢——看著自己的血條漸漸上漲,翻過幾個板子之后,很快他就變成了半血狀態。然而,身后依然跟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范無咎。
傭兵帶上護肘,雙手向著面前的墻上一摁,整個人拖著兩條黑紅色的軌跡,迅速向另外一個方向彈去——這一帶沒有什么障礙物,傭兵和范無咎拉開了距離。
范無咎撐開傘來,黑光落下,白光升起,收回傘的謝必安惱火地笑了笑:“呵呵,還不是要靠你的笨蛋兄長來追人——蠢貨弟弟。”
另一邊,醫生忙著修自己面前這臺電機——此時,密碼器還剩三臺。
視線下方飄起一行字:傭兵已牽制監管者六十秒。
“希望他能再多堅持一會兒吧……至少讓我把手上這臺機器破譯完……”醫生小聲地說道。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只聽得鐺的一下鐘聲敲響——傭兵被擊倒在地。
醫生有些哭笑不得地停下了手中的破譯,向著傭兵倒下的方向跑去,并且發了個言。
醫生:站著別動,我來幫你!
傭兵頭昏腦脹地蹲在地上,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范無咎——就在他打算用第二個護肘的時候,范無咎搖了鈴,讓他的第二個護肘還沒能用出來,就被擊倒了。
綁在椅子上后,看見了醫生的快捷發言,傭兵有些不服氣——這家伙能救人?她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傭兵:壓滿救!
站在他面前范無咎并沒有選擇守椅,而是轉過身去,向著不遠處的另一臺密碼器走去。
醫生正在向這邊趕來,路上碰見了同樣想去救人的魔術師。
“羅伊先生,我去救他吧,那邊是我剛才正在修的密碼機——只剩一點了……”
帶著棕色禮帽,穿著棕色皮衣的魔術師聞言,立刻停下了腳步:“哦。你要去啊?好啊,隨便你好了。”
說著他十分干脆地一轉身,向醫生所指的那臺密碼器跑去。
傭兵:監管者轉移目標,注意周圍!
醫生猶豫了一下,繼續跑向傭兵所在的狂歡之椅。
監管者確實不在傭兵那邊——他——或者他們,正忙著追逐另一邊的調香師。
醫生跑到傭兵身邊,迅速拉起狂歡之椅的壓桿,傭兵一躍而下——他雙腳剛沾地,就被醫生一把按翻。
醫生:治療進度百分之五。
傭兵:“……喂,你干什么?”
醫生沒有松手,依舊死死地將傭兵按在地上進行治療。
“……這根本不需要!”傭兵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此時醫生力氣大的出奇,“……聽到沒有……你倒是放開我呀!”
醫生動作連停頓都沒有:“沒什么,不要多想,奈布先生——我只是看不慣場地上有半血的隊友到處亂跑罷了。”
傭兵氣結,他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們的心臟開始跳動起來——謝必安追著面前的調香師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傭兵有點驚恐了:“放開我啊!監管者來了!”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監管者來了啊!喂!”
醫生將整個人都壓在傭兵身上,讓他根本無法站起身來。她一邊包扎,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馬上就好了——你慌什么?!亂動的話只會影響我的治療速度——那樣的話,你就等著我倆雙倒吧。”
傭兵徹底不敢吱聲了,他抱著頭,忍耐著心臟的劇烈跳動,當紅光再次將他倆籠罩的時候,醫生終于放開了他。
傭兵迅速站起身來向前跑去——此時他已恢復正常狀態。可是這么近的距離,無論如何都會被監管者再次打成半血。ωωω.ΧしεωēN.CoM
傭兵抱怨道:“……有什么意義?!”
不過這時,醫生就在他的背后推了他一把——謝必安用傘向前一刺,正好刺中了醫生。
“哎呀!你……沒事吧?”傭兵有些擔心地放慢了腳步。
醫生佝僂著腰,再次將傭兵向前推了一把——同時還不忘輕飄飄地翻他一個白眼:“……沒事。扛刀我最拿手。”
說著她放開面前的傭兵,轉頭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謝必安選擇繼續追逐半血的醫生。
傭兵又向前跑了幾步,然后有些茫然地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向遠處跑去的醫生和監管者。
【這家伙不是膽子挺小的嗎……我的天哪……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傭兵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