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范無咎一臉認真回憶的樣子,謝必安還想問點什么,但巴爾克先插了嘴。
“拜托了,我真的不想參加個游戲就被打成半個殘疾人……雖然我本來就是個殘疾人……謝謝你們能幫忙。”說著他站起身來,杵著自己的大鐵錘當拐杖,“老年人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見他轉身就要離開,謝必安連忙問道:“哎?巴爾克先生,這棋還沒有下完呢,你就要走了嗎?”
巴爾克看著面前這一盤爛局苦笑:“沒必要下完了吧?這一看就知道結果了。棋藝還是那么差,讓你見笑了。”
謝必安擺了擺手:“沒有的事——多謝承讓,那我們改日再聚。”
看著巴爾克離開之后,謝必安轉頭望向身邊的范無咎。
只見范無咎還在皺著眉頭:“戚十一……”
謝必安猶豫了一下,他覺得有必要干涉一下:“……怎么了?……這個名字你有印象?”
看見范無咎不說話,謝必安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能讓他倆有印象的名字?——這對于名字的主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此時此刻,這對于謝必安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別想了,我們繼續下棋吧。”謝必安有些生硬地打斷范無咎的思索,“……我可以多讓你幾顆子。”
“不……我想起來了。”范無咎對謝必安的邀請置若罔聞,“……我想起來了!我在閻王的生死簿上看到過這個名字——也是當時我們需要緝拿的魂魄之一。”
謝必安咧了咧嘴,這種并不想笑的笑容,就是皮笑肉不笑:“……閻王的生死簿上名字多了去,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可那個人現在就在這個莊園里!”范無咎有些不滿,“哥,我們……應該去抓她。”
“……抓她干什么?”謝必安終于皺起了眉頭,開始數落范無咎,“……閻王那個昏老頭兒老糊涂了,你也跟他一塊糊涂。你看看他讓我們抓的那些……十個有九個都是無辜之人——反倒是那些殺人放火,逍遙法外的貪官污吏活得自在——你忘了我們為什么來這里嗎?你還想繼續跟著閻王干?”
“但……這個人不是……”范無咎見哥哥生氣,連忙解釋道,“我以前翻看過她的卷軸——這個戚十一并不是什么無辜之人,她手上有好幾條人命!”
正當兩人還在爭吵時,“信使”叼著一封書信顛顛地趕了過來。
它將信吐在兩人面前,汪汪叫了兩聲,轉頭離開。
兩人暫停了爭吵,謝必安拾起信封,拆開來看:“……這是……寫給我們兩個的?”
范無咎也把腦袋湊了過來:“……寫的什么?”
信件內容:
【尊敬的謝先生和范先生:
很冒昧給你們寫這封信,我是莊園里的求生者:大副。
或許我們之間并不是很熟悉,所以收到這封信一定讓你們有些驚訝……但請原諒我不得不這么做,因為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曾是英國皇家商船:帕耳塞洛珀號的船長,因為一次偶然的事故,錯過了登船——我的父親代替了我啟航,但在返航的過程中,帕耳塞洛珀號失蹤了——船上的船員以及我的父親都下落不明,唯一知道的線索是莊園主向我提供的——屬于那艘航船上的一把中國古董傘出現在了歐利蒂絲莊園。
我想或許這就是你們手上的那一把傘,我不清楚它是怎么來到莊園的,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在你們手里,讓我更想知道的是,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或許你們也在場吧?我的父親和船員們在哪里?
如果你們知道真相的話,請一定要告訴我——
因為帕耳塞洛珀號失聯,女王陛下甚至懷疑是我們巴登家族竊取了她的財富——但這是絕不可能的,巴登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最英勇的海上騎士!
這真是冤枉!我們現在急需挽回榮耀,希望你們能告訴我父親以及那些船員的下落。(上帝保佑,但愿他們都還活著。)
將那把傘交給我吧——我要將其歸還給女王陛下——以此來證明巴登家族的清白,挽回我們失去的榮耀。
或者能夠找到那一船貨物那就更好了,這樣女王陛下一定會原諒我們的……
再次感謝你們!
七月二十九日
何塞·巴登】
看完之后,謝必安和范無咎兩人對視一眼——他們眼中的詫異明顯多于疑惑。M.XζéwéN.℃ōΜ
“船長……就是那艘帕耳塞洛珀號?”范無咎問道,“什么意思?他還想讓我們把傘給他?”
謝必安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我想我們可以和他見見面……見那個船長總比去找什么戚十一有意義,對吧?”
范無咎明顯不這么認為。但他也沒有反對,只是把腦袋別向了一邊:“……哼……無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