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科西爾。喏,一百五十歐元。”
“放這里——嗯,好。下一個。姓名?”
“奧斯登——兩百歐元。”
“好的,請放這里,謝謝!——下一個,姓名?”
“……”
律師在破木船上的桌邊忙碌,人群在木船上排著長長的隊伍。
他手中拿著一個名冊,一邊在上面勾畫,一邊將收到的錢放入旁邊的箱子中。
醫生拖著傭兵,繞過長長的隊伍,想要混入剛剛交完錢的人群,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他們順利地繞過了堵在律師桌前擁擠的人群,向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前排剛交完錢的奧斯登轉過頭來:“……喂,你們兩個!”
傭兵和醫生吃了一驚,停下腳步。
“交錢了嗎?你們。”
兩人緩緩轉過身來。傭兵咽了咽口水,把腦袋垂得更低了,寬大的帽檐將整張臉遮住:“……交……交了的。”
“嗯,交了嗎?好吧……別想著耍詐啊,交了可是要登記的——你們倆叫什么名字?”
傭兵悄悄攥緊了拳頭。
見兩人不說話,奧斯登皺起了眉頭:“……哎,聾了嗎?我問你們呢!”
醫生橫跨一步搶上前來,隨手指在了律師的名冊上。
這是兩個比較靠前的寫著“一百五十歐元”字樣的人名。她壓低了聲線示意奧斯登:“……喏。”
奧斯登將腦袋伸了過去,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桌邊的律師不耐煩地打開醫生的手:“哎呀,別礙事兒,交完錢就趕緊滾!”
“好吧……”奧斯登十分不滿地瞪了律師一眼,但又只好往旁邊走開。同時目光狠狠地剜向醫生,“……喏什么喏?你什么態度?不會說話嗎?”
傭兵連忙站在醫生面前,沖著奧斯登連連鞠躬,小聲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樂文小說網
說完,他又有些提心吊膽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律師。
【希望這個家伙什么都沒聽出來……嗯,我回去一定要好好追究,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傭兵日記】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顧慮——因為這狹窄的船身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擁擠,人們的談話聲混合在一起也無比的嘈雜。
而他們身旁的律師正在拍桌子大喊:“……下一個!下一個!不要在這里擠!交完錢了的趕快滾開!”
奧斯登毫不留情地用手指著傭兵的鼻尖:“我警告你們,不管你們是不是新入伙的……對我們這些圣徒放尊重些!哼……什么都不懂的雜碎,小心我整死你們……”
擁擠的人群在狹窄的船艙中流動,很快將三人推散開來,醫生趁機抓住傭兵的手,將他拖了出去。
傭兵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被醫生拖著往外走。
“敢用手指著我!我看他才是雜碎!不行,我一定要揍他一頓!……”
與此同時,另一個剛剛交完會費的圣徒沖著奧斯登招了招手:“嘿,奧斯登先生!”
奧斯登回頭:“……哦,約翰,好久不見。”
兩人握了握手,一同走向船艙中另一端的樓梯:“今年的信徒又增加了——這條破船都快裝不下了!害得我交個錢都得擠半天……”
奧斯頓一臉陰翳:“哼,是啊……最近這些低級教徒們也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管教管教他們。”
“怎么了?有人敢頂撞你嗎?”約翰瞪大了眼睛,“……其實我也早就看那些低級教徒不順眼了,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罵他們……哎,這有個地下室?”
“嗯?奇怪,船上怎么會有地下室呢?”
約翰拉著奧斯登:“下去看看?”
“啊?算了吧……”
“哎呀,就看一眼嘛,反正離祭祀開始還有一會兒。”約翰不由分說,拖著奧斯登就往地下室走。
奧斯登十分不情愿,但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得在他身后無奈地翻了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