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剛一離開,園丁立刻跑向了醫生的房間。
“艾米麗!艾米麗!”園丁急促地敲著門。
醫生開門:“你怎么又這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園丁一把拽進了房間:“艾米麗,我現在知道了,昨天的蛋糕是萊利先生給你的!”
醫生一愣:“他?!可是……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他剛才在游戲里偷偷聽到我和我爸爸的對話了,他拿這事威脅我,想讓我做他的幫兇……你千萬要小心!我會保護你的,絕不能讓他得逞!”
醫生愣了好一會兒:“……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園丁深吸了一口氣:“……艾米麗,你以前,是不是給一個名叫瑪莎的患者做過手術?”
一聽到這個名字,醫生的臉色就有些發白:“……是啊,我……”
“……她去世了,因為那次醫療事故。”園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悲傷,但她并沒有提起這是自己的母親。
“……我很抱歉。難,難道……萊利先生跟她……是夫妻嗎?”
“……不全是,因為他們還沒來得及結婚……但是,艾米麗,請你一定要告訴我當時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丟下病人逃走?”
醫生神色沮喪,她沉默良久,終于抬頭:“我當然可以告訴你,艾瑪,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園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別擔心艾米麗,我的天使,我的良藥,我永遠站在你這邊。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相信。——園丁日記】
“這個還得從我曾經工作過的地方說起。”醫生仔細地回憶了起來,“……你知道的,白沙街瘋人院曾經是孤兒院。克利切·皮爾森因為經營不善,導致他自己無法再靠孤兒院維持生計,于是他將孤兒院賣給了一個教會的教主。”
“你我都在白沙街瘋人院待過,不過你是病人,我是護士——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為什么之前,我會偷偷幫你減少電擊治療的次數,以及服用藥物的劑量——因為那些對病人毫無幫助,只會增加病人的痛苦,削弱病人的自我意識。這一點,那些心理醫生比我更清楚。”
“其實那群所謂的‘心理醫生’在心理疾病方面毫無建樹,而那些精神病患者只是他們做活人實驗的材料。”醫生嘆了一口氣,“……我也嘗試過阻止,但我在那里只是一個護士,說話根本沒有人會聽。”xしēωēй.coΜ
“不過后來我發現一些奇怪的事——總是有病人接二連三地失蹤。尤其是那些,被電療和藥物折磨得徹底瘋掉的人。我向院長杜克神父反應過這些事,但院長并沒有對其引起任何重視。”
“于是我開始悄悄調查,但始終沒有什么線索。后來,我終于聽到了院長和一個陌生人的談話——原來那些失蹤的患者,都被他們秘密送往了湖景村,準備一年一次的大型祭祀活動……也就是說他們想拿活人獻祭。而這些患有精神疾病的孤兒就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們早已被社會拋棄,即使是失蹤或死亡,也不會有人過問……”
“后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幾個護工,希望她們能夠和我一起阻止悲劇的發生……誰知道,第二天就有人把這件事捅了出去,在杜克神父展開調查之前,我逃離了白沙街瘋人院……很抱歉艾瑪,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辦法帶上你一起逃走。”
園丁搖搖頭:“我知道,他們是很瘋狂的。后來我自己也逃走了——你還記得那個小男孩嗎?他叫羅比,他有一個斷臂的姐姐。”
“哦,我知道,據說他姐姐的手是被克利切·皮爾森弄斷的——為了讓她上街乞討時,得到更多的憐憫。”醫生皺了皺眉。
“是的,但是你走了之后,羅比被人吊死,聽說……他是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秘密。那些護士將他埋葬在了安息松下。”園丁攤了攤手,“或許那個秘密就和你說的一樣。為了不讓事情敗露,教會就只好選擇滅口——但羅比的死,在孤兒院里引起了恐慌,尤其是他的姐姐,精神幾近崩潰——我也是在那時趁亂逃出去的。”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羅比又出現在了這座莊園里,還成為了監管者——‘愛哭鬼’……難道莊園主真的有讓人復活的能力?”
醫生也搖了搖頭:“不知道,莊園主實在是太神秘了……不過羅比的死,應該和杜特神父與他的教會脫不了干系,其實我逃出去之后,也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當地的警察也和教會勾結在一起,我即使是報了案,也沒有人理會,反而引起了那些教徒的追殺……于是我輾轉了幾座城市,終于在一個小鎮上定居下來。為了維持生計,我開了一家婦科診所,有時候會有女人來讓我幫她們墮胎。”
“本來剛開始并沒有什么異常,直到后來,我遇見了瑪莎小姐。她也讓我幫她墮胎。可是手術做到一半,那群教會的人突然找到了我,當他們闖進診所的時候,我不得不從另一道門逃走。”醫生深深嘆了一口氣,“原諒我必須得這么做……即使是我沒有逃走,那群教會的人也不可能會讓我順利完成手術——所以我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但我真的很抱歉,或許我應該去找萊利先生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