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個小山村,他從小學到大學,再到大學畢業,工作三年之后,突然發現自己仍然是一個屌絲,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個叫李潔的女人,他的命運才發生了改變……</br> 腦海中的畫面停留在一間地下室里,他和歐陽如靜被關在一起,下一秒,他突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感覺腦袋如同針釓般的疼痛,不過這種疼痛沒有持續多久,當恢復正常的時候,王浩發現以前的記憶全部恢復了。</br> “這……”他瞪大了眼睛,呆愣了十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發現此時身處醫院,整個人趴在病床上,單人病房,窗戶外邊一片漆黑,應該是晚上,寧勇正閉著眼睛在角落里站馬步,房間里再無第三個人。</br> “寧、寧勇!”王浩張了張嘴,發現嘴唇都裂了。</br> 聽到聲音寧勇瞬間睜開了眼睛,身體一晃便來到了王浩面前:“二叔,你醒了。”</br> “水、水!”王浩說。</br> 寧勇立刻拿起桌子上的水壺遞到了王浩手里,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他才感覺嗓子舒服一點。</br> “我傷的嚴重不?”把水壺遞給寧勇,開口問道。</br> “從后背里取出十八顆鋼珠,醫生說,還好對方的槍是私人制造的,各方面都不合格,威力也不是很大,不然的話……”寧勇說。</br> “沒傷到脊椎什么的吧?”王浩緊張的問道,別命保下來了,再傷到脊椎變成殘廢。</br> “沒有,離脊椎最近的一顆鋼珠還有一厘米,基本全部在后背右側。”寧勇回答道。</br> “那就好,對了,這是那里啊,看著不像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王浩說。</br> “這里是軍醫院。”</br> “那個伊慧沒事吧?”王浩再次問道。</br> “沒事,只是撞倒的時候蹭破一點皮。”寧勇說。</br> “劉三那王八蛋呢?”</br> “槍響的時候就被擊斃了,子彈打在額頭上,半個腦袋都沒了。”</br> “唉,沒留下活口啊,也不知道那個裝神弄鬼的趙四爺到底是誰?”王浩嘆息了一聲說,隨后閉上了眼睛:“你也休息吧。”</br> “二叔,你睡吧,我再練會。”寧勇說,隨后走到病房的角落再次站起了馬步,他就是一個武癡。</br> 王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他迷迷糊糊感覺病房里很吵,好像很多人似的,于是便睜開了眼睛。</br> “你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耳邊傳來歐陽如靜的聲音,只見她此時正坐在病床旁邊,臉上帶著一絲擔心的神情。</br> “沒吵到。”王浩說,隨后朝著旁邊看去,發現除了歐陽如靜之外,季夢瑤和田啟也來了,并且額頭上包著紗布的伊慧也在。</br> “餓不?”歐陽如靜問。</br> “嗯!”王浩點了點頭。</br> “先刷牙洗臉。”歐陽如靜說,隨后遞過來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臉上的表情不再冰冷,而是帶了一絲溫度。</br> “吃完了再刷行不行?”王浩說,肚子確實餓了,很想馬上吃飯。</br> 歐陽如靜沒有說話,只是瞪了他一眼。</br> “唉!”王浩心中嘆息了一聲,暗道:“夫綱不振!”只好接過牙刷。</br> 稍傾,洗漱完畢,歐陽如靜端起一碗粥,盛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又放進嘴里試了一下,這才遞到王浩嘴邊,此時王浩已經看呆了,心中暗道:“妹的,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這還是那個整天修理自己的高冷歐陽如靜嗎?”</br> “張嘴!”可能他發呆時間太長了,耳邊傳來歐陽如靜命令的聲音。</br> “哦!”王浩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張開了嘴。</br> 接下來,他感覺跟做夢一般,歐陽如靜一勺一勺的喂著粥,溫柔的像個小媳婦。</br> 很快一碗粥見底了,然后又喝了半碗燙,肚子的饑餓感才消失,但是感覺仍然不飽,很想吃點肉食,于是抬頭對歐陽如靜說:“能給我搞盤紅燒肉嗎?豬蹄也行。”</br> “不行,醫生說這幾天你只能吃清淡的東西。”歐陽如靜拒絕道。</br> “醫生的話也不用全聽吧,我沒吃飽。”王浩說。</br> “七分飽就行了,中午的時候再吃。”</br> “啊,都受傷了也這么虐待我啊。”王浩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br> 歐陽如靜眉頭一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這是為你好。”</br> 王浩砸吧了一下嘴,說:“好吧!”本來還想調戲一下歐陽如靜,畢竟剛才喂粥的時候她都用嘴試了一下,這不是簡介親吻嘛,不過看到病房里還有其他人,于是便作罷了。</br> “浩哥,你沒事吧?”歐陽如靜起身跟季夢瑤一塊去洗碗,田啟湊了過來。</br> “沒事,死不了。”王浩說。</br> “知道你出事了,我都擔心死了。“田啟說。</br> “哥命大,死不了。”王浩笑了笑說道。</br> 田啟還想說什么,突然被旁邊的伊慧給拽開了,他撇了撇嘴,只好把位置讓給對方。</br> 王浩看了伊慧一眼,不等對方說話,先開口說:“你不用謝我,當時就是一只阿狗阿貓,哥也會救,哥就是活雷鋒。”</br> “你……”伊慧本來鼓足了勇氣,在心里醞釀了好久來道歉加道謝,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沒開口呢,就被王浩的話差一點氣死,于是怒氣沖沖的扭頭離開了病房。</br> “臭流氓就是臭流氓!”伊慧離開病房,嘴里小聲的罵道,可惜剛好被刷完碗回來的歐陽如靜聽到了:“罵誰臭流氓呢?”</br> “呃?”伊慧抬頭看到是歐陽如靜,臉色一紅,說:“姐,沒罵誰。”</br> “道謝了嗎?”歐陽如靜問。</br> “沒有,他說當時阿狗阿貓也會救,不用我道謝,還是自己是活雷鋒。”伊慧嘟著嘴說。</br> “哦,那你就先回自己病房吧。”歐陽如靜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隨后推門走進了病房。</br> 稍傾,季夢瑤和田啟被打發走了,寧勇說要出去溜達一會,隨后也離開了,一時之間病房里只剩下了歐陽如靜和王浩兩人。</br> 王浩感覺有點憋意,于是抬頭看了歐陽如靜一眼,說:“那個,我想尿尿,你能扶我起來嗎?”</br> “醫生說一個星期內不能離開病床,免得傷口撕裂,造成再次出血。”歐陽如靜說。</br> “可是我憋不住了啊,要不,你去把寧勇叫進來。”王浩說。</br> “好吧!”歐陽如靜想了一下,起身離開了病房,在走廊里看了看,發現根本沒有寧勇的身影,又返了回來。</br> “寧勇呢?”王浩問,實在要憋不住了。</br> “走廊里沒看到人,估摸在樓下。”歐陽如靜說。</br> “不行了,我要憋不住了,要不我尿床上好了。”王浩說。</br> 歐陽如靜上牙輕咬了一下下嘴唇,臉色變得微紅,思考了幾秒鐘,然后用一種蚊子般的聲音說:“我來幫你吧。”</br> “什么?”王浩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br> 歐陽如靜沒有再說話,而是紅著臉從病床下邊拿出尿壺,然后開始脫王浩的褲子。</br> “那個,你、你要不叫個護士吧。”王浩感覺自己屁股涼嗖嗖的,于是結結巴巴的說道。</br> “別廢話,快尿。”歐陽如靜對準之后,將頭扭到一邊。</br> 王浩確實也憋不住了,反正病房里就兩個人,再說歐陽如靜還是法律上的媳婦,看了就看了,自己也不吃虧。</br> 正當他開閘放水的時候,吱呀一聲,病房的門開了,伊慧從外邊走了進來,她回去思考了一會,覺得還是要跟王浩道謝,當時如果不是王浩的話,她現在搞不好已經死了,救命之恩大如天,她是受過教育的人,知恩圖報還是懂的。</br> “王浩,啊……”伊慧光想著道謝的事情了,低頭走到病床邊上,抬頭朝著王浩看去的時候,才發現王浩下半身沒穿褲子,于是立刻尖叫起來,然后轉頭跑出了病房。</br> 被伊慧這么一嚇,差一點被王浩的尿嚇回去,不由的嚷了一聲:“鬼叫什么,嚇死哥了。”</br> 稍傾,伊慧再次走進病房,此時王浩已經尿完,歐陽如靜也洗了手。</br> “那個,剛才我、我不知道……”伊慧結結巴巴的說。</br> “下次記得敲門。”歐陽如靜瞪了她一眼說道。</br> “哦,不對啊,姐,你怎么能給他做那種事情。”伊慧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臉吃驚的瞪著歐陽如靜,露出吃驚的表情,仿佛不認識對方似的:“這還是自己的表姐嗎?”心中暗道。</br> 歐陽如靜沒有說話,只是眉黛微皺,心是暗暗思考著:“對啊,自己為什么要為他做那種事,雖然覺得有點難為情,但是卻并不是太排斥,難道真得愛上了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br> “姐,你、你不會真得愛上這個人了吧?”伊慧瞪大了眼睛說道。</br> “喂,你到底來干什么?”王浩抬頭盯著伊慧問道。</br> “我來道謝的,謝謝你救了我。”伊慧說。</br> “既然是來道謝,還一口一個那個人,我是誰啊。”王浩說。</br> “你……”伊慧知道應該叫姐夫,但是卻叫不出嘴,再加上看到王浩一臉得意的樣子,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來氣。</br> “連姐夫都不叫,還道什么謝,就當救了一只阿貓阿狗吧。”王浩淡淡的說道,心里想著此時不裝逼更待何時,小樣,看不起哥,哥現在成了你的救命恩人,看你怎么辦,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