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猜測剛才說要睡歐陽如靜碰觸到了對方的底線,身上連續挨了幾掌,每一掌都讓他渾身顫抖,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最終差一點小便失禁,還好忍了下來,保住了男人最后一絲尊嚴。</br> 當天晚上,王浩躺在沙發上,朝著臥室的門看了幾眼,心里暗暗想著:“如果半夜偷偷進去,會不會被歐陽如靜發現?如果被發現了,自己會遭受怎樣的打擊?”現在普通的鎖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所以想要半夜摸進歐陽如靜的臥室不是什么難事。</br> 思來想去,他最終放棄了,身上那種痛入骨縫的酥麻感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內心深處仿佛留下了陰影,一想到那種感覺,身體竟然會不由自的哆嗦一下:“臭婆娘!”王浩心里暗罵了一句。</br> 黃宏威和重型卡車司機留下的手機號碼都沒有任何進展,這令他眉頭緊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擊,敵人在暗,他在明處,并且最重要的一點,臨海市的趙四爺是不是張承業的人,現在都無法確認。</br> “麻煩啊。”躺在沙發上的王浩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失去記憶之后,其實很想過一點平靜的生活,但是突然之間跳出來張承業,讓他卷入到了漩渦之中,并且時時刻刻面臨著危險。</br> “該死,看來想要安穩的生活,找回以前的自己,必須先把張承業干掉。”王浩在心里暗嘆了一聲。</br> “可是現在連張承業在那里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干掉他呢?”王浩眉頭緊鎖了起來,稍傾,腦海里出現了歐陽山的身影,那天跟歐陽如靜的家人一塊吃飯的時候,歐陽山單獨跟他聊了一會,并且留了電話號碼,當時對方保證,只要他弄死張承業,可以保他不死。</br> “要不給歐陽山打個電話試試?”王浩在心里暗暗想道,今天差一點被重型卡車撞死,心里產生了巨大的困擾,他不是鐵人,心里也有承受的極限,天天處于危險之中,精神天天繃緊,長期這樣下去,鐵人也受不了,非瘋了不行。</br> 幾分鐘后,王浩下定了決心,掏出手機,朝著歐陽如靜房間看了一眼,估摸已經睡熟了,因為歐陽如靜肯定不會同意他跟歐陽山聯系。</br> 嘟……嘟……</br> 王浩輸入了歐陽山的手機號碼,鈴聲響了六、七下,手機另一端傳來歐陽山的聲音:“喂?那位?”</br> “山哥,我是王浩。”王浩說。</br> “王浩啊,我妹妹還好吧?”歐陽山問。</br> “好,只不過……”</br> “只不過什么?”歐陽山的聲音有點焦急。</br> “我們好像被張承業監控著。”王浩說。</br> “怎么會事?”歐陽山詢問道。</br> “今天白天……”王浩把被重卡襲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山哥,你能不能幫著找找張承業,看看他現在藏在那里,這件事情不解決,我和歐陽天天生活在危險之中,再過幾個月歐陽就要生了,以后孩子的安全可能都成問題。”</br> “你確定是張承業干的嗎?”歐陽山問。</br> “除了他,我們也沒有仇人啊。”王浩說。</br> 現在反正不管是不是張承業在幕后主使,都將這筆帳算在了他的頭上,因為王浩猜測臨海市突然崛起的趙四爺八成跟張承業有千絲萬縷的聯系。</br> “想讓我怎么幫你?”歐陽山問。</br> “我想知道張承業的性格弱點,還有他最在意什么,最重要一點,他現在在那里?”王浩說。</br> 手機里出現了片刻的沉默,歐陽山在沉思,并沒有馬上答應,王浩也沒有催促,靜靜等候著對方的回應。</br> “我只能說盡力,過幾天給你信。”大約過了一分多鐘,手機里響起歐陽山的聲音。</br> “好的,山哥!”</br> “掛了!”歐陽山掛斷了電話。</br> 王浩將手機扔在旁邊的茶幾上,冷不丁抬頭發現一道黑影站在沙發旁邊,心里嚇了一跳,差一點叫出聲來,下一秒,仔細一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歐陽如靜。</br> “喂,大半夜你不睡覺,走路也沒有聲音,想嚇死人啊。”王浩一臉不爽的說道,如果不是他膽子大,心里素質夠強,剛才非被嚇尿不可。</br> “你剛才跟誰打電話?”歐陽如靜冷冷的問道。</br> “電話?什么電話?剛才我在用手機看新聞,沒打電話。”王浩睜眼說瞎話。</br> “誰是山哥?”</br> “什么山哥,你聽錯了。”王浩硬著頭皮狡辯道。</br> “是不是歐陽山?”歐陽如靜的聲音越來越冰冷。</br> “不是,我在看新聞。”王浩死不承認。</br> “你……”歐陽如靜突然將手抬了起來,看樣子又想修理他。</br> “君子動口不動手。”王浩起忙起身,一臉警惕的盯著歐陽如靜說道,心里想著如果動手的話,自己轉身就跑,妹的,惹不過,還躲不起嗎?</br> “哼!”歐陽如靜最終將手放下,冷哼一聲說:“不準聯系歐陽山。”</br> “你多疑了。”王浩說。</br> 歐陽如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轉身朝著臥室走去。</br> 王浩提起的心放了下來,看著歐陽如靜吊帶睡裙下露出的雙腿,忍不住說:“喂,能給你提個意見嗎?”</br> “說!”歐陽如靜扭頭瞥了他一眼。</br> “以后大半夜別穿這么少出來,總感覺你在勾引哥。”王浩說,說完全身肌肉繃緊,做好了撒腿就跑的準備。</br> 歐陽如靜的一聲未吭,身影一晃便到了王浩面前,王浩怪叫一聲,轉身撒腿朝樓下跑去,可惜他的速度仍然慢了一點,剛剛跑到樓梯口,后背傳來劇烈的疼痛,接著身體撲通一聲,摔趴在樓梯上,骨碌碌,滾到了二樓,還好樓梯是木頭的,還鋪了地毯,不然的話,他非摔個半死。</br> 響動驚醒了季夢瑤等人,他們出來看了一眼,隨后又都返回了房間,只不過季夢瑤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寧勇和田啟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罷了。</br> “妹的,夫綱不振啊。”王浩躺在地上,心里一陣郁悶。</br> 歐陽如靜那里都好,漂亮,氣質高貴,家世顯赫,唯獨有一點,性格太冷了,還有暴力因子,能動手絕對不逼逼,武力值又特么十分變態,按寧勇所說,歐陽如靜的功夫已經半步踏入了化境,化境是什么?中國傳統武術對力量的一種劃分,屬于人類最極限的力量。</br> 不過如果能將高貴、暴力、冰冷、傾國傾城的歐陽如靜壓在身下的話,能夠極大滿足王浩的某種虛榮心和征服欲,想想都激動。</br> 三天之后,王浩接到了歐陽山的電話,為了不讓歐陽如靜發現,他特意來到了海邊,這才按下了接聽鍵:“喂,山哥。”</br> “張承業人在國外。”手機里傳出歐陽山的聲音。</br> “能確認嗎?”王浩問。</br> “可以確定。”</br> “哦!”王浩應了一聲,又問:“那性格呢?有什么弱點?”</br> “我不能正面調查,所以對張承業沒有一個全面的分析報告,不過通過某種途徑,還是聽到了他的一點事情。”歐陽山說。</br> “什么事?”王浩急忙問道。</br> “他好色,并且嗜好有夫之婦。”歐陽山說。</br> “這算什么事情,以張承業的德行不好色就怪了。”王浩郁悶的說道,他本來以為是什么隱秘的大事情。</br> “聽著,張承業做事的時候有錄像的變態喜好,他有一個移動硬盤,根據知情人所說,也許那個移動硬盤里有可以置他于死地的東西。”歐陽山說。</br> “呃?”王浩表情一愣,他現在就缺少對張承業一擊必殺的東西:“可是張承業在國外……”</br> “我能查到的就這么多,不能再深入調查了,不然的話,就可能驚動對方,剩下的靠你自己了。”歐陽山說。</br> “喂,你妹妹的安危也不管了?”王浩問。</br> “哼,沒人有膽量再敢對如靜下手,當然,他們也許可能對你下手,你想保命就時時待在如靜身邊,想要反抗的話,找到那個移動硬盤。”歐陽山說,隨后掛斷了電話。</br> 王浩拿著手機心里一陣郁悶,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張承業現在不在國內。</br> “那么三天前重卡襲擊的事情難道是趙四爺的手筆?不應該啊,黃發和黃宏威的事情做的十分隱蔽,對方不可能發現,如果真得有什么發現的話,完全可以通過警察光明正大的調查啊,看來應該是張承業在國外指揮,派了人來臨海盯著自己,并且想辦法除掉自己。”王浩在心里暗暗分析道。</br> “二叔!”正站在海邊想事情,寧勇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扭頭看去,問:“人找到了嗎?”</br> “沒有,對方可能撤了。”寧勇說。</br> 遇襲的第二天,王浩就將寧勇派了出去,在附近的山上尋找暗中監視自己的人,直到現在才回來,可惜一無所獲。</br> “你能確定人撤了嗎?”王浩盯著寧勇問。</br> “二叔,周圍的山脈很多,能隱蔽的地方更多,所以想要找到這些人,有難度,我只找到幾處他們活動的痕跡,至于人,早沒影了。”寧勇回答道。</br> 王浩眉頭緊鎖,心里想著,被動的去尋找怕是走不通了,看來只能引蛇出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