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華教授同意之后,李潔馬上讓倪果兒訂票,他則拿出手機撥打了王浩的電話。</br> 嘟……嘟……</br> 鈴聲響了好久,才傳來王浩的聲音:“喂,李潔?!彪[隱還能聽到鋼琴聲。</br> “喂,你在那里?怎么有鋼琴聲?”李潔問。</br> “別提了,周紫珊非要讓我彈鋼琴,彈了一上午,我的手都快腫了。”王浩訴苦道。</br> “哦。”李潔應了一聲,心里有點不高興,很想懟王浩一通:“你怎么就那么招女人喜歡呢?周紫珊別人不教就教你啊?!笨墒沁@種話最終沒有說出口。</br> “對了,林家華同意了嗎?”王浩問。</br> “嗯,同意了,明天上午我們就到省城?!崩顫嵳f。</br> “太好了,等她來了,我就解放了?!蓖鹾普f。</br> “老太太很固執(zhí),我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李潔意味深長的說道。</br> “辛苦了。”王浩摸了摸鼻子說道。</br> “誰辛苦了?”李潔問。</br> “呃……”王浩一時語塞,他以前叫李潔媳婦或老婆,但現(xiàn)在這個稱為是歐陽如靜的,還真不知道應該叫李潔什么,以他們兩人的關系總不能稱呼名字吧。</br> “前……”</br> “你敢說出后面那個字,我就跟你絕交?!蓖鹾频钠拮诌€沒有說出口,便被李潔打斷了,對其威脅道。</br> “那我叫你……”王浩傻傻的問道。</br> “親愛的?!崩顫嵓t著臉說。</br> “?。 ?lt;/br> “啊什么啊,快叫。”李潔嚷道。</br> “親愛的,你辛苦了?!蓖鹾茮]辦法,反正歐陽如靜也聽不到,于是大著膽子叫了,再說了,上次在陳萍那里,他和李潔也不是沒有做過羞羞的事情。</br> “咯咯,我剛才錄音了,一會發(fā)給歐陽如靜一份,她肯定會氣死?!笔謾C里傳出李潔咯咯的笑聲。</br> “??!”王浩有點傻眼,急忙說道:“喂?李潔,你、你不能這樣,喂?”</br> 嘟……嘟……</br> 可惜李潔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br> “怎么可以這樣,女人都太可怕了?!蓖鹾颇弥謾C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br> 下一秒,一扭頭,突然發(fā)現(xiàn)周紫珊就站在他身后,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br> “??!”嚇得王浩怪叫一聲。</br> “彈琴!”周紫珊說。</br> “好好,我彈。”王浩剛想發(fā)火,但看到樓梯口一個腦袋探頭探腦,知道是周志國的家政,如果敢對周紫珊發(fā)火,對方分分鐘就會打小報告,于是只好把心里的火強壓了下去,繼續(xù)跟著周紫珊坐在鋼琴前彈琴。</br> “指頭好痛?。 ?lt;/br> “自己怎么彈得這么難聽?!?lt;/br> “唉,天生沒有音樂細胞的人。”</br> ……</br> 王浩一邊彈,一邊在心里吐槽自己。</br> 家政阿姨看到王浩和周紫珊在彈鋼琴,又悄悄的下了樓,躲在房間里給周志國發(fā)了一張照片和一條信息。</br> 周志國正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看到王浩和周紫珊并排坐在鋼琴前,沐浴在陽光里彈鋼琴的畫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從王浩來了之后,周紫珊的病情明顯好轉,前兩年根本就不出房間,現(xiàn)在都可以到客廳彈鋼琴了,這就是進步。</br> “紫珊小姐今天上午一共說過兩句話?!?lt;/br> 再看到家政發(fā)來的這條信息,周志國更加開心了。</br> “周書記,好久沒看到你這樣高興了。”身邊的秘書開口說道。</br> “咳咳!”周志國干咳了一聲,再次恢復了嚴肅的表情,說:“讓你調查巨鹿碼頭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樣了?”</br> “我已經(jīng)找了在巨鹿的老同學幫忙,正在調查。”秘書說。</br> “這件事情要暗地里查,畢竟是省里的納稅大戶?!敝苤緡诹艘痪?。</br> “周書記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泵貢f。</br> “嗯!”周志國點了點頭。</br> ……</br> 王浩彈的指頭實在受不了了,于是試探著對周紫珊說:“紫珊啊,要不我給我講故事聽吧?”</br> 周紫珊搖了搖頭:“彈琴!”</br> “我們玩躲貓貓的游戲怎么樣?”王浩說。</br> “彈琴!”</br> “下象棋?”王浩說。</br> “彈琴!”</br> “玩王者榮耀,可好玩了,我都鉆石級了。”王浩說,其實他就是個菜狗。</br> “彈琴!”周紫珊根本不為所動。</br> “彈琴,彈琴,你機器人啊,只會說這么一句話?!蓖鹾圃谛睦锇底愿拐u。</br> 手指痛得厲害,實在不想彈了:“紫珊,你想想最想玩什么游戲,只要不是彈琴,哥就陪你玩?!蓖鹾贫⒅茏仙旱难劬柕馈?lt;/br> 本來以為她還會主間彈琴,萬萬沒有想到,周紫珊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隨后說了三個字:“騎大馬!”</br> “騎大馬啊,我對省城也不熟啊,不知道有沒有馬場?不過即便有馬場,估摸也在郊區(qū)?!蓖鹾茡现^說道。</br> “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蓖鹾茰蕚浣o周志國打個電話,可是卻被周紫珊阻止了。</br> “騎大馬!”周紫珊說,然后指了指地板,又指了指王浩。</br> “呃?你什么意思?不是騎真正的馬,而是讓我趴地上當大馬?”王浩試探著問道。</br> 周紫珊立刻點了點頭。</br> “我去!你又不是小孩子?!蓖鹾圃谛睦锇档?。</br> 其實他不知道,周紫珊此時的思想就是小孩子的思想,她把成年的記憶都封閉了,只剩下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br> “騎大馬,彈琴?!敝茏仙嚎吹酵鹾撇粍?,于是再次拽著他的手臂說道,還指了指鋼琴,又指了指地板。</br> 王浩直撓頭,很想起身離開,愛咋咋地,我又不是你爸,憑什么給你當大馬騎啊,再說你多大了,騎在老子身上,也不像話啊,男女授受不親,哥可是有老婆的人。</br>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走,現(xiàn)在跟許博明斗法,離不開周志國的支持啊,雖然說汪奇峰只把王貴交了出去,誰知道監(jiān)控視頻到底有沒有毀掉,萬一那天再蹦出來,對他來說沒有周志國的保護,無異于滅頂之災。</br> “算了,看在你爹的份上,老子就給你當一次馬。”王浩思考了片刻,最終趴在地上當成了大馬。</br> 周紫珊高興的騎了上去,她原本的體重就不足百斤,生病了兩年,此時的體重都不到九十斤。</br> “咯咯……駕!”周紫珊看起來很高興。</br> 王浩心里卻難受死了,兩人正在鬧騰呢,周志國突然回來了,本來中年他是不回來的,但是看到家政阿姨發(fā)的照片,忍不住想回來看看女兒彈鋼琴的樣子,可是沒有想到,卻看到女兒騎在王浩身上玩的咯咯笑,看起來非常的高興。</br> “周叔!”王浩此時一臉郁悶的表情,朝周志國看去,他就是要讓周志國看到自己委曲求全的樣子。</br> “周叔,你是不是小時候都沒有陪過紫珊啊?”并且還給了周志國一刀。</br> “我……”周志國張了張口,突然想到周紫珊小時候的一件事情,有一天去小朋友家玩,回來之后就嚷著要騎大馬,當時周志國工作很忙,便將其趕出了書房,好像那天周紫珊哭得很傷心,說周志國不是親爸爸,不愛他,小朋友的爸爸都陪著騎大馬。</br> “唉,是我虧欠了紫珊?!敝苤緡悬c動情,開口說道。</br> 稍傾,家政阿姨說吃飯了,王浩才從騎大馬中解脫出來。</br> 周志國也留在三樓吃飯,不停的給周紫珊夾菜,可惜周紫珊根本不吃,立刻會用筷子夾出來,只有王浩夾的菜,她才吃。</br> 周志國表情一陣尷尬。</br> “周叔,汪奇峰那邊有消息了?!钡瘸酝觑堉螅鹾瓢阎茏仙汉逅耍@才有機會跟周志國說幾句話,兩人就在三樓小客廳里,一邊喝茶一邊說話。</br> “怎么說?”周志國問。</br> “他把王貴交給了許博明?!蓖鹾普f。</br> “哼,過幾天我就讓巨鹿碼頭換個名字?!敝苤緡浜吡艘宦曊f道。</br> “叔,聽我把話說完,這汪奇峰怕是也身不由己,不過他也不是傻瓜,雖然把王貴交了出去,但是那天晚上的監(jiān)控視頻他說已經(jīng)毀了,絕對不可能落在許博明手里,這樣就給我們提供了打官司的條件,只有王貴這個人證,還定不了我的罪。”王浩說。</br> “算他聰明?!敝苤緡⑽Ⅻc了點頭。</br> “周叔,許博明肯定會把王貴這張牌打出去,到時候,你可要幫忙?!蓖鹾普f。</br> “僅憑一個份不知真收的口供,誰也動不了你。”周志國霸氣的說道:“沒有那份監(jiān)控視頻,你就安心的待在省城,我看誰敢亂來?對了,汪奇峰的話也不能信,你最好想辦法探查一下視頻的事情,必須銷毀,不然的話,不管在誰手里,早晚都是**?!?lt;/br> “嗯,我想想辦法,只不過上海那邊根本就是人生地不熟?!蓖鹾普f。</br> 周志國沒有說話,因為他也幫不上忙,畢竟那是秦援朝的一畝三分地。</br> “對了,周叔,世界著名心理專家林家華教授,我已經(jīng)請到了,明天上午到省城?!蓖鹾普f。</br> “呃?請到了?我去年托人請了幾次都沒有請到,小浩,你費心了。”周志國說,他本來是不太報希望的,因為去年他沒少動用關系,可惜林家華一直沒松口,萬萬沒想到,被王浩請來了。</br> “紫珊的事情我畢竟也有責任,當時沒有保護好她。”王浩說。</br> “跟你沒關系,都是張承業(yè)這個王八蛋,他死的太便宜了。”周志國說。</br> 兩人又聊了幾句,隨后周志國便上班去了。</br> 上一章,出現(xiàn)了問題,已經(jīng)修改,抱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