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張承業的消息,王浩很焦躁,本來以為利用周俊殺死周明方,魯強順利上位,以后張承業的行蹤他們將了如指掌,但現實卻是張承業帶著魯強等人離開拉斯曼島已經半個月了,而魯強仍然沒有聯系上。</br> “歐陽,張承業會不會識破了魯強的身份?”王浩一臉擔憂的對歐陽如靜說道。</br> “不像,如果識破的話,以張承業的性格,肯定會發一段殺死魯強的視頻來讓我們感覺痛苦。”歐陽如靜說。</br> 王浩想了想,張承業還真有可能這樣,俗話說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敵人,王浩和歐陽如靜想對付張承業,早在心里不知道把對方研究了多少遍。</br> “那為什么還聯系不上魯強?”王浩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br> “張承業估摸也知道我們在追殺他,肯定不會輕易暴露行蹤,對于魯強等人也不會太相信,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自私自利,又大量常聰明,不可能相信任何人,特別在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找到永久的落腳之地。”歐陽如靜分析道。</br> 王浩沉思了片刻說:“歐陽,我們換一個角度來分析一下,如果你現在是張承業的話,你會怎么做?”</br> “我……”歐陽如靜說了一個我之后,眉頭微皺,陷入沉思之中。</br> 王浩這幾天一直試著將自己代入張承業的身份,想要判斷出張承業下一步的計劃,只有料敵于先,才能占盡先機,才有可能殺死對方。</br> 兩分鐘后,歐陽如靜的聲音響了起來:“以前張承業在暗,他對付你十分的稱心如意,處處先手,占盡了優勢,這一年來,他離開了國內,失去了巨鹿實業,買了拉斯曼島,從暗轉明,從而導致不但失去了一條腿,連拉斯曼島都不得不便宜出售,所以我如果是他的話,肯定不會再待在明處,而是會由明轉暗,對,我們現在收不到魯強的消息,這從側面證明了張承業正在這樣做。”</br>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如果我是張承業的話,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報復,他這樣的人,失去了一條右腿,成了殘疾,心里會更加的變態,會做出什么事呢?那肯定是報復我們。”王浩說。</br> 歐陽如靜微微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他賣了島,手上有大筆的錢,幾百萬也許沒人敢來江城殺你,但是幾千萬、甚至上億的懸賞的話,那就不好說了。”</br> 王浩雙眼微瞇了一下,說:“暗網上早就有人出一億買我的人頭了,當時把日本第一殺手宮本之助引了過來,最終被寧勇給宰了。”</br> 兩人想到了這一步,于是馬上把顧芊兒和陶小軍等人叫了過來,然后吩咐他們這段時間警惕起來,并且把自己的猜測講了一遍。</br> 顧芊兒聽了之后,緊握了一下拳頭,心里冷哼一聲:“一直幫不上王叔的忙,這次如果有人敢來江城搗亂,一定讓他有來無回。”</br> 回去之后,他便把忠義堂的人召集了起來,并且這次連幾個外圍的老大也招了過來,吩咐所有人密切注意最近進入江城的可疑人員。</br> “如果有外人打聽忠義堂的事情,立刻把人抓起來。”顧芊兒下了這么一道命令。</br> 江城現在忠義堂一家獨大,道上的所有人都要靠著忠義堂吃飯,外圍小弟就有上千人,這些人平時沒事,打聽消息倒是十分的好用。</br> 許川是顧芊兒的司機,本來是一個小混混,機緣巧合幫了顧芊兒一個大忙,于是便成了她的司機,加上他很有點小聰明,近幾年在顧芊兒身邊賺了不少錢。</br> 特別是上次顧芊兒聯合上海的金通集團做空巨鹿實業,顧芊兒在車上打電話的時候讓他聽到了幾句,于是當天便通過融資融券買入大量巨鹿實業股票,第二天便賣了出去,等巨鹿實業跌到一塊多錢的時候,又把股票買回來還了回去,一來一去賺了上千萬。</br> 這天晚上許川正在夜店跟一名少婦膩歪,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突然被人用刀子頂在了腰上,隨后被左右兩名男子給架了出去。</br> “你們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誰嗎?”許川先是一陣驚愕,隨后有點生氣,在江城竟然有人敢動他,活得不耐煩了?</br> 兩人男子沒有出聲,將其塞進了夜店門口的一輛面包車里,隨之面包車揚長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br> 上了車的許川大叫道:“老子是忠義堂的人,敢抓我,你們想死嗎?”</br> 砰!</br> 因為他的大聲大叫,脖子上被砍了一記手刀,隨之昏迷了過去。</br> 當許川醒來的時候,發現在一個破舊的廠房里,他被五花大綁著扔在地上,旁邊還有幾個人也被綁著手腳。</br> “小川。”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許川掙扎著扭頭看去,隨之眼睛一下子就發紅了,不是別人,正是他母親。</br> 他是單身家庭長大,于是走上了歧途,最近幾年賺了錢,給母親買了大房子,自己則到處沾花惹草,母親幾次催促他找個正經姑娘結婚,他都當耳邊風。</br> “媽!“許川叫了一聲媽,隨后扭頭朝著幾名男子看去,吼道:”王八蛋,你們有什么事朝老子來,抓我媽算什么,把我媽放了,不然的話,我如果能活著離開這里,一定宰了你們。”</br> 破舊廠房里除了許川母子之外,還有三名男子,其中兩人正是劫持許川的人,另一人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臉上有一條非常嚇人的刀疤,眼神冷漠的看著許川,隨后狠狠一腳踹在對方的肚子上。</br> 砰!</br> 哎呀!</br> “操,給老子放聰明點,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聽話。”刀疤男子聲音沙啞的說道。</br> “你想怎么樣?要錢的話,我可以把所有錢給你們。”許川也不是傻子,看到硬氣沒有效果,立刻軟了下來。</br> “錢?你有多少錢?”刀疤臉問。</br> “一百萬。”許川說道,心里想著,如果對方求財的話,他和母親還能活下去,可是又想不通對方不求財的話,還有求什么?他也沒有仇人啊。</br> “一百萬?呵呵!”刀疤呵呵一笑。</br> “那你們想要什么?”許川一看對方連一百萬都沒看在眼里,便知道這三人不是沖錢而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