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滿臉呆滯的被封印在冰墻上,用了好一陣功夫才醒悟。</br> “貍貓換太子……貍貓換太子……”</br> “好惡毒的手段!”</br> “你們想挑動起草木域和凡火域大戰!你們好惡毒!”</br> 木青憤怒的在冰墻上掙扎著,恨不得沖出來將敖白挫骨揚灰。</br> 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惶恐。</br> 他害怕。</br> 害怕自己的父親會不顧一切與凡火域開戰,最終被冰魄域漁翁得意。</br> “啊!!!”</br> 木青憤怒的大叫。</br> “別叫了,吵死了。”敖白白了木青一眼:“你的腦子只能想到這么表層的計謀嗎?”</br> 木青眉頭微皺:“不對,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你們綁架我是為了什么?!”</br> “在這個計劃之中,我是唯一的關鍵。”</br> “我死了才是你們最希望發生的。”</br> 敖白笑著:“還不是很笨嘛,費這么大功夫留下你,自然是有我們的目的。”</br> “放心,雖然這一切的過程之中充滿了算計,但結果是美好的。”</br> 敖白從冰椅上站起,望向外面的世界,感慨道:“很快,這個地方將只有一個聲音。”</br> 木青雙眼快要噴出火:“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br> 敖白笑著:“真是個沒耐心的年輕人,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遲早都是要告訴你的。”</br> “如今冰魄域已經答應了你父親,三日后我們便會一同入侵凡火域。”</br> “到那時,我冰魄域強大的戰士,將會如摧枯拉朽般,快速占領凡火域全境的幾處戰略要地。”</br> “凡火域絕對抵抗不住白起將軍帶領的軍隊。”</br> “白起將軍會將凡火域最繁盛的主城,最充滿價值的城池凡火城,讓給草木域。”</br> “占領這個地方,需要付出莫大的代價,但相對應的,得到的好處也是最多的,所以草木域絕對不會放棄這座城。”</br> “凡火城也絕對抵抗不住草木域的攻勢,草木域只需要付出代價與精力,便可將這座城收入囊中。”</br> “便可以為了你‘復仇’。”</br> “我相信草木域上下,一定會拼盡全力的在這里戰斗。”</br> “當凡火城被攻陷之后,凡火域全境幾乎也全部淪陷,那個時候,草木域一定處于極度放松的狀態中。”</br> “可他們絕對想不到的是,到了那時,白起將軍在暗中布置的兵馬,早就已經將凡火城包圍了,凡火城,將會徹底的變成一座孤城。”</br> “到時,只需一聲令下。”</br> “嘖,血流成河。”</br> 木青聽完這一切后,雙眼立即變得血紅起來,仿佛化身成一只野獸。</br> 不斷的猙獰著、咆哮著。</br> “惡魔!你們簡直是惡魔!”</br> “我本以為冰魄一族全是漢子!如今怎么都變成了你們這等陰險小人!”</br> 敖白看著木青無奈的搖搖頭:“沒耐心沒定性的年輕人。”</br> “這樣如何能成大器!”</br> “我還沒說完,你給我老實閉嘴。”</br> 敖白隨手封印住了木青的嘴,繼續說著即將發生的故事。</br> “當草木域眾人被包圍在孤城之中的時候,草木域主只要不是傻子,便能清楚這一切是一場算計。”</br> “到那時,草木域主和草木域眾人心中的憤怒,都將升上頂點。</br> “因為在他們眼中,害死木青,算計這一切的人原來是冰魄域。”</br> “到那時,他們一定會嬰城固守、殊死一搏,即便注定會戰死,他們也會戰斗到最后一刻,用盡全力來消耗冰魄域。”</br> “但是……”</br> “到了這個時候,若是我們帶著你這個公子哥出現呢?”</br> “草木域主那濃濃的怒火將會瞬間消失,他的兒子還活著,他的寶貝兒子沒有死。”</br> “雖然草木域被算計了,但是最主要的是他的兒子沒死。”</br> “到那時,只要我們開口讓草木域主等人投誠,我相信他們不會頑固不寧。”</br> “雖然被人算計當了打手,但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不重要了。”</br> “死,還是活著,選擇權在他們手中。”</br> “而你沒死,他們便沒有任何理由會選擇戰死在凡火城。”</br> “從今往后,草木域將會與凡火域一樣,只存在一個聲音。”</br> 木青聽完敖白說的一切之后,整個人已經沉默了,不斷的思考著敖白說的一切。</br> 最終他發現。</br> 敖白說的這一切恐怕全部都會發生。</br> 這計謀的恐怖計算能力,簡直已經是非人類了!</br> 算計到了每個人的心性,以及每個階段會發生的任何事情。</br> 這真的是常人能夠做到的嗎。</br> 木青望著敖白,苦笑著:“草木域還有翻盤的可能嗎?”</br> 敖白笑著搖頭:“沒有了,他們最后的選擇機會唯有在凡火城的那一刻。”</br> “選擇生或者死的權利。”</br> “但至少,草木域比凡火域幸運多了,凡火域上下注定淪為一片血海。”</br> 敖白嘖嘖搖頭。</br> 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br> 在這場戰斗之中,凡火域注定將會有無數人葬身。</br> 但。</br> 這并不是他們所應該考慮的事情。</br> 戰爭,絕對不可婦人之仁!</br> 否則便是對自己麾下將士的不負責任。</br> 木青輕聲一嘆,看著敖白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印象中冰魄一族的青壯年都很粗獷。”</br> “老一點的家伙雖然沒那么粗獷,但脾氣也都是火爆的,沒什么腦子。”</br> “這么縝密的計劃,不可能是冰魄一族的人想出來的。”</br> 敖白笑著:“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這計劃又不是我想出來的。”</br> “想出這計劃的人,外號歌帝,也有人稱他為葉長歌。”</br> 木青瞳孔立即擴大:“什……什么?數萬年前的那個傳奇人物?!”</br> 敖白望著木青,嘴角微微上揚道:“他的身份,他只允許我告訴你一個人。”</br> “所以請記住,不要做無畏的抵抗,不然只會讓你草木域上下白白流血。”</br> “若非如今勢力擴張,需要很多人手。”</br> “我們同樣可以兵不血刃的,讓你草木域上下血流成河。”</br> “就如凡火域一樣。”</br> 聽到這里,木青終于明白了,也終于認命了。</br> 歌帝。</br> 幾萬年前的那個傳說,那個天才。</br> 重返混沌界了!</br> 與他作對何異于螳臂擋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