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歌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仔細打量著天道，說道：“不錯，人性越來越真實了。”</br> “甚至連女生耍小性子的樣子，都學的惟妙惟肖。”</br> “誰學啦！”</br> 天道一雙杏眼憤怒的盯著葉長歌，要不是打不過葉長歌。</br> 她一定上去就是一腳。</br> “就算你沒學，不過這個世界上的生靈，也算是你的子民，你就這樣拋棄他們了？”葉長歌又好奇的問道。</br> 天道之前可是很心疼這些生靈的。</br> 甚至多次來找自己幫忙，就是不想這個世界上死太多的生靈。</br> “哼。”</br> “一群不知好歹，不懂得感恩的生物罷了，就算毀滅，那也是他們自作自受。”</br> 天道冷冷的道。</br> 顯然還在為這些人鎮壓葉長歌一事而感到生氣。</br> 葉長歌聳肩：“人性本是如此。”</br> 他其實對這諸天萬界，曾經辱罵過自己的生靈，并沒有太大感觸。</br> 也沒有什么恨意。</br> 但同樣的。</br> 他也不會再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去做什么事情。</br> “那就等這個世界沉睡的圣人們蘇醒吧，世界的死活，就看他們了。”</br> 葉長歌玩味的道。</br> 他雖然不知道上古時期的大戰，為什么會發生。</br> 但現在他知道。</br> 當年上古時期的大戰，一定與域外有關。</br> 看來。</br> 圣人們的沉睡，同樣是有原因的。</br> 說到這些圣人，天道也是微微嘆息一聲。</br> “當初我想要保護這個世界，其實為的是上古時期的那些生靈們……”</br> “他們為了這個世界，愿意付出一切，哪怕自己的生命。”</br> “他們縱然有私心，但當外敵來臨的時候，每個人都選擇團結在一起。”</br> “我在每個生靈身上，都看到了獨特的價值。”</br> “誰能想到，這么多年以后的世界……”</br> “眾生靈，會變成如今的模樣……”</br> 葉長歌看著天道問道；“你不是忘記了上古時期的事情了嗎？”</br> 天道嘴角上揚。</br> “你可以失去記憶，我就不能恢復記憶嗎？”</br> “……可以。”</br> 葉長歌有些無奈。</br> 他發現天道如今，真的跟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了。</br> 幾百年前。</br> 天道還是一個擁有人性，但卻并不健全的天道，和今日的天道完全不同。</br> 那時的天道。</br> 是絕對不會因為個人的喜好厭惡，而選擇重啟這個世界的。</br> 如今的天道，完全就是一個獨特的存在。</br> 天道看著葉長歌，露出一抹笑容，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br> “既然你打算重新考驗一下你的女人，和這個世界上的眾多生靈。”</br> “我會配合你的。”</br> “到時……第二次記憶曝光，也不是不可以嘛。”</br> 葉長歌這次是真的被驚訝到了，他看著天道：“你……”</br> “呵呵，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要連你心中的小九九都不知道，我就不配成為天道！”</br> “走了！”</br> 話落。</br> 天道瞬間消失，不復存在。</br> 葉長歌知道，她是重新與這個世界融合到了一起。</br> 她與這個世界本就是一體的。</br> 她也從來都是無處不在的。</br> 葉長歌無奈的看著空中，道：“明明說錯了，卻還是一副語氣很拽的樣子。”</br> “擁有人性后的天道，怎么會這么自戀呢。”</br> 考驗那幾個女人？</br> 他想都沒想過。</br> 她們怎樣，她們的死活，與自己有什么關系。</br> 唯有云縹緲，在葉長歌的視角之中是絕對無辜的。</br> 自己當初身受重傷，失去意識的時候，云縹緲就有殺死他的能力。</br> 甚至云縹緲只要不為他治療，他自己都有可能重傷流血身亡。都</br> 但即便是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下，云縹緲也不曾對他動手。</br> 反而是一邊哭一邊為他治療。</br> 每一次都期待著，期待著他醒后，能夠說出昔日的真相。</br> 可是每一次。</br> 葉長歌都無法解釋。</br> 葉長歌此時揉了揉頭，有些無奈的看著天邊。</br> 天道又準備搞什么幺蛾子啊。</br> 還第二次記憶曝光。</br> 自己的記憶都曝光的差不多了吧，剩下的一些記憶，也就是當初自己多次拯救世界。</br> 以及自己和另外幾個沒有曝光記憶的女人的故事。</br> 葉長歌微微搖頭，隱約間也想到了天道的用意。</br> 也許。</br> 天道也是想真正考驗一下這個世界生靈們，看他們是否有活下來的必要。</br> 這樣也好……</br> 至少能救下一些真正無辜，悔過的生靈們。</br> “唉，還是太善良。”葉長歌無奈的搖搖頭。</br> 明明被鎮壓過一次了，自己不應該化作黑暗人格，大殺特殺才對嗎。</br> 怎么卻還總想著，拯救一些這個世界上無辜的生靈們。</br> 此時。</br> 時間流逝。</br> 忽然之間。</br> 外面傳來了吵鬧聲。</br> 葉長歌耳朵靈敏，在第一瞬間就聽見了云縹緲和狐媚兒的求救聲。</br> 葉長歌神色微變，瞬間穿梭空間，來到了云縹緲身旁。</br> 只見此時。</br> 云縹緲和狐媚兒癱在地上，體內靈氣盡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br> 而王瑤。</br> 正拿著一把長劍刺向云縹緲和狐媚兒。</br> 電光火石之間。</br> 葉長歌想都不想，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br> 轟！</br> 王瑤的長劍瞬間被扇的粉碎。</br> 而王瑤也直接被一巴掌扇飛出去，口吐鮮血，鮮血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弧線。</br> 王瑤臉色蒼白，不敢相信的看著葉長歌，身體顫抖著道：“長歌……”</br>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br> 葉長歌，竟然出手打了她……</br> 只是她自從認識葉長歌以來，葉長歌第一次對她動手。</br> 之前。</br> 即便再怎么樣，葉長歌都未曾對她動過手。</br> 可這一次……</br> 王瑤望著葉長歌，痛苦的道：“長歌……你……你為什么。”</br> 葉長歌沒有理會王瑤，而是將云縹緲和狐媚兒扶起，問道：“你們沒事吧？”</br> 云縹緲和狐媚兒臉色蒼白，云縹緲虛弱的搖搖頭道。</br> “我們沒事，長歌你不要怪王瑤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br> “她白天見我們與長歌你太親密，心中難免會有些吃醋。”</br> “我們都可以理解的……”</br> “長歌你不要怪她。”</br> 狐媚兒也連連點頭，學著云縹緲的語氣，虛弱的道。</br> “長歌哥哥，王瑤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給我們下藥的。”</br> “她也許是想毒老鼠，不小心毒到了我們的。”</br> “她才不是想要用藥來封印住我們的靈氣，再殺死我們的。”</br> 葉長歌表情變得微微古怪。</br> 什么時候狐媚兒和云縹緲的關系變得這么好了？</br> 而且！</br> 狐媚兒怎么還被綠茶化了？</br> 綠茶2.0？</br> 葉長歌看著這古怪的氣氛，怎么看怎么感覺不對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