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遲明堯看著不遠處的李楊驍想。他喜歡有意思的人。
于是在盯著李楊驍又看了幾秒之后,他按了下車喇叭。車子發出一聲短促的鳴笛。
李楊驍聽到這聲鳴笛,回頭看了一眼,大概覺得跟自己無關,又轉過頭繼續抽煙了。
遲明堯又按了下喇叭,這次比上次的時間略長,然后他打開了汽車的遠光燈。幽靜的小路立刻被明晃晃的燈光擾得失了氛圍。
李楊驍也被包裹在這略帶放肆意味的燈光里,他立刻意識到剛剛的兩聲鳴笛和這束遠光燈都是沖著自己來的。他轉過身,在刺目的大燈下,瞇著眼睛看清了那是輛大眾——那是遲明堯的車,李楊驍很快認出來。
他往后退了兩步,退出被遠光燈掃射的范圍,然后倚到樹干上,對著那輛車抽完了剩下的半截煙。
遠關燈已經關上,小路又恢復了原本的幽靜。??Qúbu.net
遲明堯的車窗是關著的,李楊驍看不到車廂里面,但他本能地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看著自己。
李楊驍一邊抽煙一邊想,這條小路地處偏僻,路的盡頭是條死胡同,不是特意來這家酒吧的人,除非走錯路,否則幾乎不會經過這里。
看起來,遲明堯很可能剛剛從酒吧里出來,也很可能看到了自己剛剛跳的舞。
李楊驍抽完了煙,把煙蒂扔到了垃圾桶,朝那輛車走過去——愿者上鉤,那一瞬間他腦子里閃過這四個字。
不長的幾步路,李楊驍覺得有點眩暈,大概是酒勁上來了。
紅酒量沒把握好,有點加多了。他想。
黃鶯總嘲笑他紅酒加可樂的喝法太土鱉,但他樂得這么做——對于一個酒精過敏的人來說,碳酸汽水會加速酒精在體內的反應,讓他很快產生微醺的眩暈感,他喜歡這種感覺。
李楊驍走到遲明堯的車旁,彎腰敲了敲車窗。
車窗應聲緩緩降落,遲明堯輪廓漂亮的側臉隨即露出來。
“幾點了?”李楊驍趴到車窗上問。
“11點27,我剛剛等了你7分鐘。”遲明堯伸手,狀似無意地撥了下李楊驍額前有些凌亂的頭發,“上車嗎?順路送你?!?br/>
李楊驍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酒味兒,他笑了笑說:“酒駕不太好吧?”
遲明堯說:“我叫了司機,很快過來?!?br/>
李楊驍還是笑:“好像也不順路吧?我住得很遠?!?br/>
遲明堯沒說話,只是看著李楊驍。
兩人對視幾秒,李楊驍點了點頭說:“好啊,那謝謝遲少了。”然后拉開后排車門上了車。
李楊驍隱隱約約猜出遲明堯是什么意思,但依稀覺得有些不太真實——遲明堯并不是很看得上他,他對這點再清楚不過。不過他對遲明堯也沒什么特殊感覺,這種少爺式的人物離他太遠了,遠遠地欣賞幾眼就挺好,如果能睡一覺的話,那其實也不壞。
說實話,如果只是露水情緣的話,自己好像并不虧,但現在有個問題讓李楊驍有點猶豫——遲明堯并不是他最喜歡的那一款,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遲明堯挺符合他的審美。
但他喜歡溫柔一點的,最好是溫順一點的——這樣所有的節奏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而遲明堯顯然不是這一款。
不過,和遲明堯睡的話,會有很多別人給不了的好處——前提是如果遲明堯愿意給的話。這一點李楊驍也清楚得很。
“不打算演戲了?”遲明堯坐在李楊驍的前面,開口了。
“得先糊口啊?!崩顥铗數念^倚著后座,笑了一下。
“我以前是學設計的,在法國,”遲明堯閑聊似的和他說話,“準備繼續讀研究生的時候,我叔叔出了車禍,他是負責家居業務的,然后家里人就不同意我繼續讀下去了。他們做了個投票表決,在股東大會上做的,表決結果是我留下來接替我叔叔的位置。”
李楊驍不知道遲明堯為什么會忽然和他說起這個,但他并不反感聊天,于是他很自然地問了句:“然后你就留下來做明泰的副董了?”
“那是后來的事了,一開始只是負責家居。”
“你學什么設計的?”李楊驍問。
“室內設計?!?br/>
“聽上去挺有意思?!?br/>
“是很有意思,靈感爆發的瞬間,比射`精的感覺還要好?!?br/>
因為這一句話,氣氛陡然曖昧起來,李楊驍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太曖昧了,這種感覺好像熏香一般,從一點香火上閃爍的小火星,迅速蔓延到整個逼仄的車廂。
紅酒加的有點多了,李楊驍又一次這樣想。
頓了幾秒,遲明堯繼續說:“不過我很久沒接觸設計了,坐到這個位置,就不能去做那么細化的工作了?!?br/>
“唉,少爺啊?!崩顥铗斚仁菄@了口氣,又嗤笑了一聲說,“你不會想和我談夢想吧?”
遲明堯看著前方看車:“怎么?做演員不是你的夢想?”
李楊驍沉默了兩秒,然后說:“不是?!?br/>
遲明堯沒接話——他計劃好的臺本被李楊驍打亂了。
“我倒是有一個夢想,”李楊驍語氣又輕快起來,“就是做上集團副董,吃喝不愁,想干什么干什么,偶爾再憂愁憂愁當年未竟的夢想,做個少爺,多好啊。可惜這夢想打投胎那會兒就和我無緣了?!?br/>
遲明堯又被噎了一下,但他這次倒沒惱,只是笑了笑說:“李楊驍,你比我想得有意思多了。”
“不不不,您也別把我想得太有意思了,”李楊驍歪頭倚著后座說,“我就是一俗人,您還是別跟我談夢想了,大晚上聽得我慎得慌?!?br/>
司機很快打車過來,鞠躬哈腰地對遲明堯說“對不起來晚了”。
遲明堯從駕駛座下來,拉開后門,坐到了李楊驍旁邊。
李楊驍又感覺到那種有點令他不舒服的氣場,他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車內的暖氣打得太足,玻璃上很快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李楊驍伸手擦了擦,然后趴在玻璃上朝外看。
遲明堯轉過頭,看到李楊驍貼在車玻璃上的手——手指非常漂亮,讓他又想起了那幾根蜷縮的腳趾。
——如果是高`潮的話,這幾根手指又會是怎么樣的?
——如果是高`潮的話,他會哭嗎?像那天一樣無聲的流淚。
遲明堯覺得自己有點喝大了。兩杯威士忌對他來說并不算太多,但他確實出現了一種只有喝醉才會有的亢奮狀態。
他感覺自己又有點起反應了。
醉酒后的性沖動極難壓制,遲明堯并不縱欲但也不想禁欲,所以他打算對自己這一刻的反應誠實一點。
“我前兩天遇到一個導演,”車子啟動了,遲明堯開口道,“他馬上要拍一部電視劇,不過現在男二的角色還空缺著,這幾天正打算找人試鏡?!?br/>
遲明堯說完這句就停了下來,他想看看李楊驍會是什么反應。
李楊驍收回了貼在車窗上的那只手,他轉頭看了看遲明堯。
——那是一張比徐琰、比陳瑞、甚至比宋昶都要好看太多的臉。
李楊驍幾乎是立刻明白了遲明堯說這話以及停頓下來的意思——遲明堯想睡他,再明顯不過了。
本來可以只是一次普通的一夜情而已,但遲明堯拋出了非常誘惑的條件——這并不是一個小小的電視劇資源而已,還意味著他可以幫李楊驍掃清所有陳瑞設下的壁壘,然后打開一扇足以讓他大搖大擺通過的門。
又是一次交易,李楊驍想。唉,既然人生就是一出荒誕劇,那他不介意再添上一筆。
何況能睡到遲明堯這么有質感的帥哥,這大概也算他李楊驍人生中挺濃墨重彩的一筆。
于是他往后靠上后座,又把頭往遲明堯那邊偏了偏說:“所以遲少想要我怎么做?”
然后他聽到遲明堯在他耳邊低聲說:“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來做?!?br/>
李楊驍笑了笑說:“成交。”然后他朝遲明堯伸出了一只手。
遲明堯伸手握住了,但他并沒有立即松開,而是拉過那只手,在李楊驍的手腕上輕輕吻了一下,嘴唇和皮膚接觸發出的聲響充滿了暗示的意味。
“孫叔,前面找個酒店停一下?!边t明堯對駕駛位的司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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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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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