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東方墨所想的可謂大相徑庭,此時他面前是一件會客的庭室。庭室內(nèi)并沒有什么花哨的布置,雖然面積不小,但卻顯得有些空曠,甚至是簡陋。
東方墨眼下除了幾張木椅木桌之外,他一眼就看到了前方有一張巨大的木制軟榻。軟榻被粉色的輕紗遮掩,透過輕紗他隱隱看到了一個披散著長發(fā)的人影,正斜坐著,一副不拘小節(jié)的慵懶樣子。
可以看到此人是一個男子,而且年紀應該不大。
不止如此,這時東方墨還看到了在左右兩側(cè),有兩個身著白色道袍的年輕道姑,此時恭敬的站立著。
不過這兩人比起剛才走出去的那位而言,臉色還要緋紅,而且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東方墨再看向前方粉色輕紗后的人影時,就滿是玩味之色了。
看來這位楚長老,也是個風流倜儻之人。
對此他倒沒有什么意外,畢竟男歡女愛這種事情,還是極為美妙的。
東方墨雖然自認為也是好色之徒,但是比起岳老三,還有眼下的楚長老而言,似乎他還是過于拘泥了,或者叫有些放不開。
念及此處,他不禁想到,有朝一日他還是要試試,多找?guī)讉€女子一同快活,是個什么滋味。
就在他心中已經(jīng)開始盤算,是要找誰來嘗試之際,此時軟榻上的那位終于開口了。
“端木青,何事!”
聞言東方墨回過神來,同時只聽他身側(cè)的端木青開口道:“楚長老,這位是內(nèi)閣長老東方墨,這次是專程來找你的。”
“哦?”
其話音剛落,軟榻上的那位顯然有些疑惑。
隨即東方墨就看到粉色的輕紗自動從兩旁掀開,露出了楚長老的身影。
只見這是一個年約三十,留著八字胡,模樣頗為俊朗的男子。
此人身著藏青色道袍,不過胸前的衣襟卻是大打而開,袒胸露乳著。
而今向后半仰著,一手撐著軟榻,一手持著酒杯輕輕迂晃,毫無坐像可言。
在他打量這位楚長老之際,這位楚長老的目光同樣落在了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不多時此人就拿起了酒杯,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這才放下酒杯道:“你就是東方墨?”
面對此人東方墨不卑不亢,只是點頭道:“正是!”
不出所料的話,眼下這位只有歸一境修為,那么以他如今身份,面對此人也算是同輩相交了。
“好好的內(nèi)閣長老你不做,跑到此地來干什么?!庇致牫L老開口。
“貧道奉金元總領(lǐng)口諭前來?!?br/>
“金元?”
其話音剛落,前一刻還輕浮無比的楚長老,臉色不由一肅,而后道:“這老東西讓你來干什么?!?br/>
雖然對于此人言語的不敬感到驚訝,但東方墨還是道:“金元總領(lǐng)讓貧道前來此地鎮(zhèn)守一百年,在此期間一切聽從楚長老安排?!?br/>
“嗯?”
這一次不但是楚長老,就連一旁的端木青,臉色也微微變了變,她終于知道東方墨來此地的目的了。
“哈哈哈……”
不多時,就聽楚長老一陣大笑,接著此人從軟榻上走了下來,就這么赤著雙足,敞開道袍來到東方墨面前,儼然一副風流成性的樣子。圍繞他轉(zhuǎn)了幾圈后,這才道:“小子,你是犯了什么錯吧?!?br/>
聞言只聽東方墨道:“讓楚長老笑話了,此事不提也罷……”
楚長老撇了撇嘴,“同是天涯淪落人,說說又何妨。”
這一次,東方墨卻是大為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這位楚長老也是因為某些緣故,才被發(fā)配來鎮(zhèn)守此地的。
但想想也是,若是沒有犯什么錯,誰會愿意跑到這蝠魔人裂縫來。
若是裂縫中的蝠魔人躁動起來,只需一波沖擊,此地恐怕就會死不少人。
略一沉吟后,東方墨搖了搖頭道:“同門相斗而已,貧道觸犯了宗門戒律?!?br/>
“同門相斗?”楚長老狐疑,“你斗的人應該不是一般人吧,否則也不會將你發(fā)配到此地來了。”
“楚長老明鑒,貧道只是將一位圣子跟一位內(nèi)閣長老囚禁了起來,正好被菏澤總領(lǐng)撞見?!?br/>
“嘿嘿嘿,有脾氣,我喜歡?!敝宦牫L老笑道,甚至看著東方墨滿是欣賞之意。
接著此人又繼續(xù)開口:“你可知道我是為何被發(fā)配到此地來的?!?br/>
“不知……”東方墨搖頭。
“不過是強暴了兩位圣女而已,又不是殺了她們,那些老東西大驚小怪的,硬是將老子發(fā)配到此地來鎮(zhèn)守兩千年。”
話到最后,楚長老眼中滿是怒火。
而這時的東方墨,臉色劇烈抽動了起來,暗道這位楚長老果然是有個性之人,竟然強暴了兩位圣女。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并且隨即他就想到,當日在道源池中,他也差點將慕寒給辦了。
不止如此,圣女圣子他還都殺過,若是讓宗門知道此事,恐怕他就不是被發(fā)配到此地來這么簡單了。
“來來來,你小子頗對我的胃口,你我二人好好聊聊,順便給我說說看如今外面是個什么情況?!?br/>
說著楚長老將東方墨引入座中,一揮手,兩人面前就多出了兩壺靈酒來。
“長老,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告退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旁的端木青道。
“去吧去吧……”
楚長老揮了揮手。
聞言,端木青便轉(zhuǎn)身離去。
眼看此女拉起門簾踏了出去,只聽楚長老宛如自言自語道:“遲早有一天老子要將你拿下?!?br/>
聞言東方墨神色再次抽動起來,而后道:“楚長老近水樓臺,莫非還沒有將這位端木長老給……”話到此處,他頓了下來。
“哎……”楚長老一聲嘆息,“要是按照老子當年的脾氣,直接就來硬的了,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自然還是要收斂一點的。如果是尋常宗門弟子也就罷了,軟硬兼施之下,自然會就范。但這端木青已經(jīng)是長老級人物,所以只能軟磨硬泡了?!?br/>
“原來如此?!睎|方墨點了點頭。
這時之前那兩個道姑走上先來,分處東方墨二人兩側(cè),給兩人分別將靈酒倒?jié)M金樽中。
接下來,這位楚長老自顧自就將話匣子給打開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暢聊。
不聊不知道,一聊嚇一跳。原來這位楚長老可不簡單。
他跟端木青一樣,乃是木靈族人,雖然楚長老并非內(nèi)閣,但是所有的內(nèi)閣長老,但凡是知道此人的,必然會忌憚無比。
因為當年此人跟金元兩人,曾爭奪過圣子之位,但卻惜敗一招,最終金元便成了圣子,而他則成為了內(nèi)門弟子。
但這位也是個狠人,成為內(nèi)門弟子后,他仗著強悍的實力惹是生非,在內(nèi)門中可謂是無敵的存在,無人敢應其鋒芒。其行事作風更是囂張跋扈,數(shù)次對金元發(fā)起了挑戰(zhàn)。
按照楚長老的話說,當年他之所以會惜敗一招,是因為他有傷在身,否則圣子之位就是他的了,那樣的話,如今的他也絕對不會被發(fā)配到這蝠魔人裂縫來,人生軌跡都會大不一樣。
而對于他的挑戰(zhàn),金元自然是視而不見。其一,是因為金元乃是圣子,接下一位內(nèi)門弟子的挑戰(zhàn)有失他的身份。其二,多半是金元知道這位的實力,如果敗了那才是丟人現(xiàn)眼。
這也是這位楚長老,一直稱呼金元老東西的原因。
得知了這位跟金元總領(lǐng)的陳年舊事,東方墨覺得極為有趣。
眼下的楚長老已經(jīng)在此鎮(zhèn)守了一千五百年,再有個五百年,就能夠回到宗門了。
二人這一番暢飲,就是數(shù)日的功夫。
“對了,還不知道楚長老尊姓大名。”
這時只聽東方墨道。
“鄙人姓楚,單名一個南子!”
“楚南……”東方墨心中默念,對于這位的名字,他倒是陌生得很,從未聽說過。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端起了手中的金樽,向著楚長老敬來,“接下來的百年時間,就希望楚長老多多照拂一二了?!?br/>
“好說好說……”楚長老哈哈一笑,跟他碰杯之下,一飲而盡。
直到十余日后,東方墨才從楚長老的“洞府”中離開。
這些時日內(nèi),他將他所知道青靈道宗的情況,以及而今人族妖族正在大戰(zhàn)的事情,都向著此人提及了一番。
在此期間,楚長老更是問了他不少問題,只是這些問題大都是問及他的舊識,如今如何了,比如當年他強暴的那兩位圣女。
東方墨修行千年不到,而這位楚長老已經(jīng)再次鎮(zhèn)守了一千五百年,此人的舊識他自然大都不認識,所以也就無法給出什么答案了。
但饒是如此,兩人的相處也極為融洽。
楚長老更是親自給他安排了一座洞府,并且沒有給他布置任何任務(wù)。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百年,他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修煉而已。
對此東方墨自然是極為滿意的,唯獨讓他遺憾的是,他不能離開蝠魔人裂縫的范圍。如果真有要事的話,也必須向此人稟告才行。
從此人口中他得知,楚長老不過是駐守此地的五位歸一境修士之一,除了他們五人之外,還有一位半祖境修士,常年坐鎮(zhèn)蝠魔人裂縫之外。
得知這個消息的東方墨自然是頗為震驚的,看來蝠魔人裂縫絕對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不然不可能除了五位歸一境修士之外,還有一位半祖境長老坐鎮(zhèn)。
當那位身著白色道袍的道姑,將東方墨帶到一座約莫二十余丈大小的白色鼓包前后,此女就躬身退了下去。
看著眼前的白色鼓包,東方墨呼了口氣,接下來的百年,此地就是他的修行之所了。
于是他掀起了門簾,踏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