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炮的轟擊下,宇文化及手中的投石車一輛接著一輛的被摧毀,毫無反抗之力。
尤其每輛投石車下方準備的那些石塊也都隨之被炸成了碎石子,四散飛舞,那力道更是驚人,傷亡者不計其數。
“這,這就是火炮么?果然厲害!”宇文化及接連受挫,感覺面對這火炮有些束手無策,渾然無力。
“傳命,將投石車撤回,收兵回營!”最終他還是打算悻悻的收兵。這一會兒功夫,二十八輛投石車剩下了只有十五輛了。
死亡和受傷的軍士總數也接近兩千人,若是繼續打下去,恐怕不是自己攻破龍陽城,而是那裴行儼又要出城沖殺自己的隊伍了。
前方的那些掌控投石車的叛軍軍士聽到命令,暗自松了一口氣。他們看著一個個的同僚被炸死炸傷,焉能不心驚膽戰。
于是,叛軍開始有序的展開退后,準備收兵回營。等琢磨出對敵之策,再重新攻城。可他們想走,城頭上的蕭瑀卻不干了。
“嗯?這龍陽城是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么?真當陛下給配備的這火炮和你那投石車一樣了么?來人,在宇文化及屁股后面給我***!”
蕭瑀手扶著城墻的垛子口,遠遠的看著叛軍動作,便猜到了宇文化及的意圖。可他覺得今日既然暴露了火炮,就要讓敵人聞風喪膽。
“哈哈,蕭大人放心,這一炮下去,定要讓那宇文化及屁股開花!”祝三砼咧嘴一笑,急忙躬身領命。
自從當上炮兵之后,很少有他們的用武之地,今日可是一次打了個夠。本來見到叛軍要撤,還當是今天不能過癮呢。
如今聽蕭瑀的吩咐,他自然再次來了精神頭。然后指揮手下炮兵,將射程向遠處調整,炮彈開始填裝。
城頭下的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等人哪里知道這火炮的射程會如此之遠啊。他們還以為和投石車相仿呢,故而倒也沒有慌亂,只是不疾不徐的整頓人馬。
“轟!”隨著一聲巨響傳來,宇文化及手下的叛軍頓時炸窩了,這顆炮彈正好落到了壕橋隊伍之中。
那一百架壕橋,被直接炸毀了七架,軍士傷亡近百人。能產生這般大的傷亡,主要還是人員過度密集,在加上壕橋崩裂的時候,飛濺的碎屑擴大了攻擊范圍。
“不要亂!”宇文化及剛剛準備撥轉馬頭,聽到炮聲響起的時候,便小心戒備了,第一時間發現了炮彈落地的位置。
“這,這怎么可能?!竟然比投石車射程遠了足有三十步,而且威力似乎沒有半點減弱!這踏釀的是什么情況?”
宇文化及滿臉的駭然,只是身為首領,他不能慌亂,連聲的呼喝,制止手下軍士混亂,然后命人快速的向后撤走。
宇文成都也是心驚不已,急忙命令手下的敢死隊上前幫著攙扶那些受傷的軍士,快速整頓繼續向后撤退。
等到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將叛軍整頓齊整,開始后撤的時候,那龍陽城頭上的炮聲再次響起。
“轟!”比之上一枚炮彈更遠出去了一百步,正好落到敢死隊之中。當然,這才因為沒有其他物體,傷亡倒是不算太大,只有十來個人而已。
可是這卻讓宇文化及更加恐懼,因為按照這個距離,那火炮的射程已經近乎于投石車的兩倍了。
這甚至讓他懷疑自己的連營還保不保險,這火炮的射程還有沒有可能會更遠。于是他再次下令,全軍后撤,連營后退一里。
接下來的路程里,龍陽城恢復了平靜,沒有再次發射炮彈。宇文化及一臉憋屈的坐在新扎好的營帳之中,滿臉的愁容。
原本以為有了投石車,可以很快就拿下龍陽城。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甚至他有一種感覺,若是那火炮精準度再高一些,可以直接轟殺了宇文成都。
他膽敢來此圍攻龍陽城便是仰仗宇文成都的勇力,可一旦宇文成都有什么差池,那誰能擋住裴行儼?
甚至自己手下這些將領里面,連能夠力敵裴仁基的都沒有吧。今日一戰,他開始萌生了幾分退意,感覺此次出兵有點冒失了。
而此時的龍陽城城頭上,蕭瑀正笑呵呵的拍了拍祝三砼的肩頭。“好小子啊,夠壞的,今天做的不錯,回頭去魏公府領賞。”
“嘿嘿,多謝蕭大人,這都是您指揮得當,小人可愧不敢受。”祝三砼臉色一紅,神色略顯幾分尷尬的回話。
“行了,甭跟我這裝了。剛才我是命令你來一炮送送那宇文化及。你可倒好,直接來了兩炮,還拉開了距離。
嘿嘿,怕是這一次會把那宇文化及嚇出什么毛病來。你看,叛軍都開始拔營了,連營都后撤了,足見真的嚇壞了那宇文化及的膽子啊。”
蕭瑀一臉的笑意。他原本只是想給宇文化及一點顏色。沒想到祝三砼還挺有創意,并不一步到位,而是分兩次向前攻擊,直接嚇傻了宇文化及。
“其實,……”祝三砼還想解釋什么,卻見被蕭瑀擺了擺手,然后獨自下城回府了,只留下這幾個炮兵面面相覷。
“頭兒,剛才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兩炮都打偏了?”眼見蕭瑀離開,一旁的炮兵過來低聲和祝三砼說話。
“哎,”祝三砼搖了搖頭,方才他就是想和蕭瑀解釋一下,可蕭瑀根本不聽,只當他是故意如此施展火炮的。
原來祝三砼存了一炮轟殺宇文成都的心思,身為驍果軍的一員,他和殷虎一樣,對裴行儼有著盲目的崇拜。
可裴行儼前些日,被這個宇文成都差點打殺了。雖然逃了一命,也受到不輕的傷勢,今日有蕭瑀最后一句話,讓他再補上一炮,他便存了為裴行儼報仇的心思。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炮口瞄準了宇文成都,可炮彈發射的瞬間,炮筒便偏離了一個刻度,炮彈也就落歪了一點。
他不死心,這才再次裝填炮彈,二次開炮,只是沒想到,那炮彈竟然再次失去了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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