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納命來!”
王小胡心中大急,他對引兵而來的侯君集充滿了怨恨。只見他一聲爆喝,催馬去阻截侯君集。
夏王布置了如此多的人馬,出現了這般多的損傷,若是還不能將那些鐵騎剿滅,必會怪責啊。
侯君集見一個騎著戰馬的叛將,手中長槍向自己刺來,非但不慌亂,反而面露幾分喜色。
“哈哈,你這賊將不錯,還知道小爺無馬,特來相送。”侯君集嘴里說笑著,身子向一旁躲閃。
與此同時,他探自己左手一把將那槍桿抓住,向一旁用狠力拉拽。右手鋼刀則橫向向前一推,直斬王小胡脖子。
那王小胡借著戰馬的沖擊力,本想一槍將這小子給穿透前心,挑翻于地。卻不想長槍被人抓住,身子便向前猛地一探。
而此時那鋼刀已經砍了過來,王小胡想要躲閃或者變招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噗”的一聲,血光迸現,大好頭顱被砍飛了出去。
王小胡的雙眼還睜的很大,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殺死了。只是眼見自己的無頭尸體被戰馬馱著離開腦袋,最終無奈的死去了。
說起來王小胡久經沙場,又跟隨劉黑闥多年,手下還是有幾分戰力的。只是他太過小覷了這位侯君集。
侯君集馬上步下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他一刀斬殺了王小胡,然后將戰馬勒住,把王小胡的無頭尸體丟棄一旁,翻身上了戰馬。
此時那位劉雅也已經拍馬趕到,遠遠的看到王小胡身死,這才心中一稟,上下打量眼前之人。
“來者何人?竟敢來此討死,還不速速報上名來!”劉雅在頭腦中回想,眼前之人實在和涿郡李淵的那些手下對不上號。
“哈哈,某家乃是三水縣侯君集是也,看打!”侯君集此時將王小胡的長槍也撿了起來,催馬直取劉雅。
這劉雅雖然武力和王小胡差別不大,可此時十分小心謹慎,雖然被侯君集所壓制,可一時半刻倒也不至于落敗。
此時商隊里面,曹湛和高雅賢已經將那些礙事的商隊護衛全部屠殺殆盡,至于那些老幼婦孺,并無什么反抗之力,他們沒有為難。
此時眼見鐵騎要突圍而出,他們便領著手下殘存的二百余兵士追了上去。和王小胡的想法相差無幾。
他們寧可損失大一些,也一定要完成剿滅這些鐵騎的任務。否則回到樂壽縣,竇建德那里不好交代。
此時的鐵騎活著的只剩下二十七人,其中更是人人帶傷,有九人甚至只存了一口氣,雖然突破了盾牌兵,可也沒剩下多少戰力了。
“夫君,不要管我等了,你們速速突圍去吧!”商隊中心位置,那位殷開山的老妻看著一個個人倒下去,心如刀絞一般。
她忽然將心一橫,一頭撞向一旁的車轅,直接碰了個腦漿迸裂。其他的一些家仆也都紛紛狠厲起來,舍著性命的追向曹湛等人。
“賢妻!”殷開山頓時心如刀絞,沒想到因為擔心家人,想要將他們接到涿郡,卻成了家人的催命符。
“老將軍,息怒啊。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請老將軍隨我等速速離去,日后再領兵前來尋仇不遲。”一旁的薛萬徹趕忙開口相勸。
“哎,也罷!”殷開山雙目赤紅,將牙一咬。“此次連累了二位將軍,皆是殷某之過也,我等就此突圍而去吧。”
殷開山說著,舍棄了單雄信,催馬向外突圍。薛萬鈞、薛萬徹兄弟雖然心疼手下的鐵騎,可至少救出了殷開山。
于是二人也各自催馬,擺脫劉黑闥,聯合殷開山向外沖殺。有了這三人的加入,那叛軍無法抵擋,很快便將叛軍鑿穿,與侯君集迎面相遇。
“壯士,還請不要戀戰,速速隨我等沖出去。”薛萬鈞不識的侯君集,但也知道是自己一方的人,便連連招呼。
侯君集也沒有殺死劉雅的心思,他雖然有了戰馬,可手下的四百多兄弟還都是靠雙腿跑路。
這四百多人是自己日后在涿郡立足的資本,不能就此舍去。故而聽到薛萬鈞喊話后,他便招呼手下人一起向涿郡方向而走。
“殺了我這般多弟兄,還想走?把命留下吧!”單雄信催馬在后面緊緊追殺。
劉黑闥此時也發現了王小胡被殺之事,頓時火冒三丈。這王小胡如同他的親弟弟一般,情同手足。
“好賊子,速速受死,為小胡償命來!”劉黑闥手舞馬槊便奔侯君集追去。
侯君集剛要撥轉馬頭阻擋來敵,卻被薛氏兄弟招呼一聲,一行人繼續沿著官道向涿郡而逃。
反而那些已經傷勢極重的鐵騎,將戰馬一字排開,各自手中擎著圓月彎刀,死死的將道路封死。
在叛軍的刀槍之下,這些鐵騎一個個的倒下去。可是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撥轉戰馬,將道路讓開。
哪怕是最后和戰馬一起戰死,也要阻擋住單雄信、劉黑闥等人追殺的步伐,一具具的死尸橫躺在了官道中間。
……
一場針對鐵騎的埋伏,總算徹底結束。劉黑闥和單雄信最終沒能去繼續追殺薛氏兄弟等人。
這一場戰斗,他們可謂是慘烈無比。任務的目標倒算是完成了,百人鐵騎除了領隊的薛氏兄弟之外,連人帶馬全部被殺。
只是這付出的代價也太過慘重了一些。前前后后的損失超過了一千五百人,尤其將領王小胡也戰死。
一行人不敢耽擱太久,草草的打掃了一下戰場,將商隊留下的那些財物全部拉走,回轉樂壽縣而去。
另一方,薛萬鈞、薛萬徹兄弟心里也很不好受,羅藝精心打造出來的鐵騎,被自己兄弟就這么給打光了。
若不是看殷開山老眼紅腫的一直念叨死去的那些家人,他們恨不得將這老家伙揍上一頓。
若不是為了救出他的家人,哪怕鐵騎中伏,只要第一時間向外突圍,可不一定就能夠全軍覆沒。
倒是侯君集面上悲切,心中暗喜。經過聊天,他已經清楚了眼前三人在涿郡的地位,那自己這份見面禮分量可是不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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