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隨著一陣馬褂鑾鈴響起,薛萬徹、薛萬鈞兄弟二人領鐵騎也來至帥府之前。
“二位將軍來的正好,這位什么勞什子御史中丞竟敢前來抓捕羅將軍,欲陷將軍于死地,還不速速與我一同將其拿下!”
那史大奈原本戲份已經結束了,此時看到薛萬徹兄弟到此,便上前緊走幾步,給自己加了點臺詞,拉薛氏兄弟下水。
“爾敢?!”薛萬徹頓時將虎目一瞪。自從父親薛世雄和二哥薛萬淑戰死之后,他們便一直追隨在了羅藝身邊。
這些時日,對羅藝十分敬佩,一直待其如兄如父一般。今日聽到有人要還羅藝性命,自然直接翻臉。
“好,好啊,羅藝,你竟然放縱手下,對傳旨官不敬。待我回到洛陽,定要好好奏你一本!”杜淹氣的甩手就帶著手下想要離開。
“爾往哪里走!”薛萬徹上前一步將杜淹去路攔住,探手一把將其抓住,右手佩劍已經出鞘,搭在了他的哽嗓咽喉之處。
“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遼東郡撒野?羅將軍未曾發話,你走得了嗎?”
“這位將軍,速速將杜淹大人放下。羅將軍有我李家相保,絕無禍事,可這傳旨官卻殺不得啊。”
李世民急忙上前勸說,笑話,不能為了一個羅藝先將杜淹就這么搭進去啊。那以后誰還敢為自己做事?
“此乃遼東郡,不是涿郡!想要這賊子的命,便要施展出點手段出來,也好讓我兄弟心服口服!”
薛萬鈞上前一步,對李世民毫不客氣。他已經來到羅藝帳前許久,自然知道其和李淵父子有些不和睦。
“好小子,膽敢對我二哥不敬,討打!”李玄霸在一旁頓時急了。他來此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證二哥的安全。
方才看著一個個的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就有點忍不住想要活動一番手腳了。此時見薛萬鈞對二哥不敬,可算是抓住表現的機會了。
只見李玄霸隨著話音落下,上前緊走兩步,也不動用大錘。探左手就去抓那薛萬鈞的衣襟。
“豎子,爾敢!”薛萬鈞大怒,自己好歹也是萬人敵般的武將,怎么能讓一個病秧子似的娃娃欺身?
再加上他先就對李淵一家不是太滿,有心給李玄霸一個下馬威,故而竟然絲毫不加躲閃,反而迎面一拳直叩李玄霸左掌心。
在他看來,只要自己一拳擊出,就能讓這個病秧子模樣的娃娃半條臂膀廢去,也算是為羅藝爭回點顏面。
只是當他的拳頭碰上李玄霸的掌心之后,他才發覺有點大意了。李玄霸那時常玩耍擂鼓甕金錘的掌心好似鐵板一般。
只見李玄霸好像渾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力量一般,反而將五指一合,反手一把將其拳頭攥住,向一旁用力猛甩。
“好小子,你不但對我二哥不敬,還敢對我還手?給我滾一邊去!”隨著李玄霸嘴里嘟嘟囔囔,用力猛然一甩。
那薛萬鈞直接雙腳離地,被甩的飛出去數十丈遠,狠狠的砸到了一旁的院墻上,將那磚石墻都砸出一個窟窿來。
“三哥!”薛萬徹頓時一驚,也不再理會杜淹。只見他搶身上前,手中佩劍直刺李玄霸前心。
“你敢動兵器?!”李玄霸見此暴怒。他先前迎斗薛萬鈞的時候,還記住二哥的囑咐,一定不要傷人性命。
畢竟這些羅藝手下的大將,日后還要為自己所用。可現在看到薛萬徹用佩劍刺來,他頓時動了真火。
只見李玄霸身子向后一撤步,拎起原本砸在地上的擂鼓甕金錘。其單手大錘橫掃,那薛萬徹的佩劍躲避不及,被直接砸飛。
除了力氣的巨大差距之外,更有兵器的輕重關系。在擂鼓甕金錘之下,那佩劍簡直如同鴻毛一般,被錘風吹出去極遠。
“啊!”薛萬徹一聲驚呼,向后急退身形。抬手看時,只見虎口被震得裂開,有汩汩的鮮血沿著手指滴落在地。
他此刻看著李玄霸那病懨懨的模樣,和那碩大無比的一對金錘,心中暗自罵娘。你這么大的力量,怎么偏偏長得像個癆病鬼,太迷惑人了。
“小子,看打!”李玄霸得理不饒人,上前一步,便準備再給薛萬徹補上一錘。
“三弟,且慢!”李世民見此頓時大驚。那薛氏兄弟的名頭,他是知道的。單論戰力不在羅藝之下,是難得的虎將。
尤其薛氏兄弟出身士族,背后還有其他隱藏的力量。若是不等招攬為己所用,就被三弟一錘給打殺了,那可就麻煩了。
“二哥,你別攔著,他刺我一劍,我就要還他一錘!”李玄霸將脖子一梗,開始就要犯渾。
“三弟不可,莫要忘了來的時候爹爹如何吩咐的,你若是不聽我的話,下次可就不讓你出太守府了!”
李世民將臉一沉,嚇得李玄霸頓時縮了縮脖子。上次在龍陽城回來,因為自己犯倔,被李淵禁足了一月有余,可是把他憋得夠嗆。
此時,聽到李世民的恐嚇,便徹底老實了下來,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哪里還有方才那殺神一般的威風?
“哈哈,這兩位便是薛氏雙雄吧?舍弟小孩子脾氣,有些頑劣,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諒解一二,在下李世民替舍弟給二位賠禮了。”
李世民唬住李玄霸之后,才轉身面對薛萬徹。此時那薛萬鈞也已經在手下親兵的攙扶下,回到了帥府之前。
“哼,罷了。”薛萬徹兄弟想要發狠,可看著李世民身后的李玄霸,最終還是認慫了。沒辦法,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怪胎,力量大的出奇。
“哈哈,那杜淹大人乃是奉了圣命行事,也是迫不得已。二位將軍放心,只要我李世民有一口氣尚在,便不容許他將羅將軍帶走。
不讓羅將軍被捕和打殺朝廷的傳旨官,可是兩碼事。還請二位將軍暫且息怒,就讓那杜淹回洛陽便罷,不知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李世民何等大度?他沒有在意二人的態度,依舊滿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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