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乖,不要亂動哦。否則我若受到驚嚇,把持不住,這刀鋒可能就要劃破你的喉嚨了。”
薛豹笑呵呵的看著牟廉,一句話差點沒把牟廉氣的心臟病犯了。要說驚嚇,還有我這小心臟受到的驚嚇大嗎?
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十分識趣的將手中鋼刀拋在一旁的地上。
“老兄,不好意思,誤會哈。我說我們兄弟二人這是夢游了,你信不?”
“哦?夢游啊!嘿嘿,你猜我信不信?”薛豹右手擎著花刀,左手上下嘩啦了一遍牟廉的身體衣服,將其攜帶的零碎兒都取出來丟在一旁。
“吆喝?你小子可以啊,夢游還帶著迷香。嗯?怎么還有娘們兒的兩當(后世的肚兜)啊,不會說你夢游前在和娘們兒睡覺吧?”
“額,大哥真是神探,這都能看出來。”牟廉一臉的尷尬之色,不過還是獻訕的隨聲附和。
“哼,收起你那副嘴臉吧。走,去書房回話!”薛豹感覺將其身上搜索的差不多了,這才推搡了他一下,用花刀押著他進入書房。
“大哥,你……”牟廉乍進入書房,頓時一愣。只見大哥被五花大綁著,凄慘的趴在地上,其雙腿膝蓋處有鮮血滲出。
殷虎此時另取了一條繩索,上前三下五除二將牟廉也捆綁了起來,然后和薛豹二人十分自然的站到了杜如晦身后。
“說說吧,你們二人姓字名誰,哪里人氏?為何要夤夜前來行刺本官!”杜如晦眼見兩人都被綁好,這才冷著臉發問。
“嘿嘿,你這贓官強自搜刮民脂民膏,我等不過是替天行道而已。既然今日被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了,又何必多費唇舌?”
牟勇還算硬氣,雖然雙腿膝蓋依舊痛楚難當。可他緊咬鋼牙,對杜如晦怒目而視,毫不服軟。
“你這賤種,皮子還是癢么?簡直討打!”殷虎將眼一瞪,就要上前繼續收拾他,卻被杜如晦抬手攔住。
“哈哈,你二人以為自己不說,本官就不知道了么?本官只是心懷好生之德,想要給你們一條生路而已。
你們當真不知道殺官形如造反么?你那背后之人寧可冒險走這等路,你們還不知道那密信的重要之處嗎?
如今密信還在,你們背后之人必死無疑。你們只要老實交代,未必沒有一線生機,可若是執迷不悟,那也只能去替人陪葬了。”
“哈哈,休要拿這話唬我。老子做的事情,有這件不多,沒這件不少,早就夠殺頭的了,不差這點兒。
老子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既然今日落到你這贓官手里,隨便你處置便是了,若要皺一皺眉頭,某家便是驢入的。”
牟勇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杜如晦的話。他確實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說出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死?反而更讓人看不起自己。
倒是牟廉在一旁有些心虛的眼神躲閃,沒有開口。他心中另有盤算,剛一進門,就發現殷虎比薛豹更不好說話了。
雖然同樣都是死,可誰也不想死之前被折磨啊。他其實也不怕死,但對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心有恐懼。
原本占山為王的時候,他沒少折磨旁人,那凄慘的叫聲當時聽著如同天籟,可若是落在自己身上,他寧可跪著死。
只是現在當著大哥的面子,他一時開不了口,不敢說話。只是那躲閃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惶恐的內心。
“殷虎,將此子帶下去,你看著收拾吧。”杜如晦察言觀色,心中有了判斷,便用手一指牟勇,示意殷虎將其帶走。
殷虎答應一聲,上前用手抓起繩索,如同拎著死狗一般,將牟勇拎走了。書房之中只剩下了杜如晦、薛豹和牟廉。
“哎,時間不早了,本官也倦了。薛豹,這個你帶下去吧,好生調理一下,明天我審問之時,他身上若有一塊好肉,我唯你是問!”
杜如晦假模假樣的打了個哈欠,然后用手指著牟廉對薛豹吩咐。薛豹瞬間領會,一臉壞笑的看著牟廉,對杜如晦施禮。
“是,大人您放心就好。屬下曾經和內侍省的公公們學過一些手段,還沒有機會施展呢,今日正好拿這小子練練手腳。”
“不要啊,……”牟廉見薛豹那陰冷的笑容,看上去如同魔鬼一般。再也繃不住顏面,嚇得急忙開口求饒。
“大人不要啊,我說。小人也不求能夠活命,只求大人不要折磨我。您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說……”
“哎,有什么話明日再說吧。今日夜間太晚了,本官有些倦了。薛豹,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拖下去!”
杜如晦心中得意,可臉上顯著有幾分不耐煩。對著一旁的薛豹冷聲呵斥,右手輕搖如同轟蒼蠅一般。
“是,大人,小人這就帶他下去。”薛豹急忙再次施禮,然后上前拖著牟廉就要往書房外面走。
“大人,我是房山縣牟家之人,此次奉命來取大人性命只是其一,還有其他任務要做的,求大人聽我說完啊。……”
那牟廉見此更加慌了手腳,急忙再次開口。更是將取人性命只是其一這句話加重了語氣,果然還是引起了杜如晦的注意。
“好吧,先把他拖回來。本官給你三句話的機會,若是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就明日再說,本官實在是太累了,哈欠!”
杜如晦心中得意,可臉上看著還有幾分不耐煩,揮手命薛豹將牟廉重新拖回來。
“是,大人放心,小人絕不敢欺瞞大人,都是貨真價實的消息……”牟廉冷汗直流,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句了……”杜如晦將右手食指伸出來,然后左手擦了擦眼角,仿佛真的困倦了。
“這贓官太踏馬的狗了。”牟廉心中憤恨暗罵,可嘴上不敢停留,急忙快速的吐露消息。
“我二人還有任務,要沿途護送十馬車藥材入涿郡。……”
“嗯,兩句了……”
“牟樹悌為得到張仲景的藥方假傳圣旨,動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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