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神秘液體后的馬三,體型迅速膨脹,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開始不規則的增殖變大,骨骼不斷發出咔咔的響聲。</br> 剛才還只有兩米多高的馬三,現在整個人生長到了十多米,雙臂之上覆蓋著一層褐色的角質層,小腿和腳后跟長出一堆三角型的倒刺,大腿也如手臂一樣裹上了一層角質層。</br> 眼前宛如戰爭堡壘一樣的馬三,讓孤影肯定了他的判斷,這貨絕對和趙康那個糟老頭有勾結,這針劑估計又是他搗鼓出來的新玩意。</br> “哈哈哈哈,嚇傻了嗎?沒見過吧?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br> 說完,抬起右腿重重踩向孤影。m.</br> “小心!”</br> 柳銀鈴和賀沖異口同聲的出聲提醒。</br> 林七七就感覺腦瓜子嗡嗡的,趕緊捂著自己的耳朵。</br> 巨人寬厚的腳掌帶起一陣風壓,吹起一片塵埃。</br> 片刻后塵埃散去,馬三的笑聲戛然而止,孤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只手抵住巨大的腳底板,只是從地面的幾道裂痕能看得出剛才遭受的力量有多大。</br>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可是能比肩神明的力量。”馬三驚恐的后退了兩步,后腦勺正好撞擊在大廳墻壁的天花板上,掉落下來的石塊把虎皮沙發給壓得稀巴爛。</br> “這就比肩神明了?那你的神可能有點弱了。”孤影嘲諷了一句。</br> 雙腿蓄力起跳,在八塊腹肌前滯空懸停。</br> “趙康沒有告訴你要護住自己的弱點?”</br> “什么?”</br> 孤影對著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腹肌就是一拳轟出,十幾米高的戰爭巨人被這一拳給徹底擊飛,整個人嵌進天花板中,馬三口中噴出一口綠色的液體。</br> 數秒后,天花板終于還是輸給了牛頓,巨人重重的砸落地面,只在天花板上留下一圈巨大的人形輪廓。</br> 馬三正蜷縮在地上,捂著腹部不斷干嘔,余光突然就瞟見孤影朝著他走來,連忙伸出一只手不停揮舞。</br> “別......別過來,不......打了。”</br> 見孤影繼續靠近,還抽出了一把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刀,馬三連忙出聲:“別殺我!我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br> “哦?是什么?”孤影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馬三。</br> “其實我不是馬三。”</br> 孤影:???</br> “不對,我是馬三,但又不是馬三,我的意思是我叫馬三,但不是黑虎幫老大那個馬三,我只是明面上的一個替身!!!”</br> “噢,有點意思,那真正的馬三去哪了?他既然找人當替身,背地里肯定在謀劃什么吧?說吧,你都知道些什么?”</br> “這就要從......”</br> “長話短說,多一句廢話我就砍了你。”</br> 眼前的馬三立刻捂嘴,似乎在組織語言。</br> “你哥一直都這么猛嗎?”柳銀鈴都給看傻了,嗑藥前的馬三那從天而降的一擊已經能把普通錘成肉泥了,被孤影輕松擋下,行,算你力量大。可是嗑藥后一個堪比變異巨獸的十多米高的巨人,那一腳的威力有多大柳銀鈴隔著十多米遠都能感受到那股風壓,他也擋下了,這是個人能辦到的事?</br> 而賀沖看得異常興奮,腎上腺素飆升,整張臉因為激動變得紅撲撲的,林七七對他這種眼神最為熟悉,她自己發現什么好玩的事情時就是這副樣子。</br> “都告訴你們了,我哥很強的。”</br> 林七七神氣的一叉腰,驕傲又自豪。</br> 這邊馬三開始倒豆子,孤影就靜靜的聽著,也沒打算真的砍人。</br> 這人原來就叫馬三,是一個慣偷,舊時代就小偷小摸偷點不太值錢的東西倒賣維持生計,末日后開始偷糧食,偷物資,后來一不小心偷到了馬三爺的頭上,結果被當場抓包。</br> 馬三爺覺得他倆重名是緣分,就招攬了馬三,讓他在他麾下混口飯吃。</br> 當初的馬三并不長現在這樣,文質彬彬,一眼看去就像個頗有學識的讀書人,再加上一副黑框眼鏡,妥妥的本科畢業生。</br> 然而有一天晚上,馬三剛剛從外面浪回來,就被馬三爺給叫到了一間很私密的地下室。</br> “馬三,老子對你不薄吧?”馬三爺先開口問道。</br> “那是,在您這吃好喝好還有妞可以玩,別提多快活了。”</br> 馬三爺點頭:“那要是我交代重要的事給你辦,你會去辦嗎?”</br> 馬三馬尿上頭,想也沒想就回答道:“爺,有事您吩咐,我馬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嗝~”</br> “嗯,你的衷心我看到了,那就讓你當我的影子吧,來人。”</br> 銀子?什么銀子?馬三還沒回過神來,門外就闖進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怪人,臉上都帶著厚實的口罩,身旁的小推車上還擺放著一堆他不認識的醫療工具。</br> 馬三還以為自己要被處死了,拼命掙扎,大喊大叫著“饒命,我錯了,再也不偷了”之類的話,換來的就是一記麻醉針。</br> 等馬三再次醒來,一睜眼就看見馬三爺吐著煙圈坐在不愿的椅子上。</br> “你醒了。”</br> “三爺,我這是?”</br> 馬三爺起身,靠近床邊遞給馬三一塊巴掌大的玻璃鏡子。</br> “你自己看吧。”</br> 手掌顫抖著結果鏡子,慢慢轉動,終于在鏡面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br> 此時的他已經不復以前的斯文和英俊,光禿禿的腦袋,再配上猙獰的面容,特別是左臉那道像是一條蜈蚣一樣的疤痕,和身前的馬三爺簡直一模一樣。</br> “以后你就是馬三爺,幫里一切都交給你來管理,平時不要和我聯絡,如果遇到沒辦法決斷的事,你可以寫一張條子放在辦公桌上,自然有人會去取。”</br> 馬三起初是驚恐,然后驚恐慢慢消退轉變成興奮。</br> 他的所有表情都被馬三爺看在眼里,卻不點破。</br> “爺,您是要去哪?需要我幫什么忙嗎?”</br> 馬三爺搖頭:“為了你自己的小命著想,以后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把幫派給我管理好,不要出什么岔子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br> 頓了頓,馬三爺指著一旁桌子上的一個盒子說道:“那里面有三根針劑,每一根注入后都能讓你在十分鐘內獲得比肩神明的力量,這是我留給你保命的底牌,你收好。”</br> 就這樣,馬三變成了馬三爺,而馬三爺自己卻不知所蹤。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