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土匪慌張的推開一間屋舍的房門,只見里間坐著一名身軀高大魁梧的光頭壯漢,正摟著兩名半裸的少婦上下其手。</br> 被手下如此粗暴的打斷自己的好事,光頭出聲罵道:“不長眼的東西,不是吩咐不要來打擾老子嗎?”</br> 這名土匪慌忙連聲道歉:“對...對不起老大,但是他...他...他回來了!”</br> 光頭面露不悅:“什么他回來了?是誰這么大面子?回來了還需要你專門跑來通報一聲?”</br> 土匪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不...不是的,是...昨天那個人回...回來了。”</br> 光頭大漢突然噌一下站起身,原本坐在他身上的兩名少婦滑落跌倒在地上都沒有去管,緊張的問道:“看清楚是他了?他現在到哪了?”</br> 土匪:“看清楚了,那張臉不會認錯,剛進入鎮子,在朝旅舍方向移動,需要去通知里面的人嗎?”</br> 光頭思索了一陣否決了這個提議:“來不及了,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說,旅舍那群人只要腦子靈光一點,應該不至于去招惹這位。你現在趕緊從后門離開,去東邊通知范老二,就說我妥協了,愿意答應他的條件,讓他和他那群手下過來一趟。快去!”</br> “好的老大!”土匪領命后飛快的溜出后門,本來平時經常有人在鎮子的街上溜達,或者坐在屋子外的走廊上聊天,但孤影大搖大擺的回來,把這群土匪又嚇得躲回了自己的房子,整個街道空無一人,孤影很輕松的就發現了溜出來的這個身影,在他的視角里太過顯眼了。</br> 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孤影心里多少有點猜測,也不知道那群人會怎么選擇,不過現在自己還是優先把眼前的土匪處理了再說。</br> 散步似的終于溜達到了旅舍,孤影在旅舍門前稍作停留,咧嘴露出一個壞笑,抬腿就是一腳踢爛了旅舍的大門。</br> 木門化作碎屑濺射開來,靠近門邊的幾人紛紛中招,被木屑扎進身體倒地哀嚎起來。</br> 旅舍中的土匪們見狀剛要出聲叫罵,結果發現門口站著的是昨天那位煞星,臟話還沒罵出口就硬生生憋了回去。</br> 旅舍陷入了極致的安靜當中,土匪們大氣都不敢出,吞咽口水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就連地上哀嚎的幾人都捂著嘴滾到了一邊,給孤影讓開了一條道路。</br> 邪惡的笑容配上孤影的面容,用惡魔的微笑來形容也不為過。</br> 孤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又走到了吧臺前,笑著和酒保打著招呼:“嗨~又見面了。”</br> 酒保只能尷尬的笑笑不敢搭話,額頭已經開始不斷滲出汗液。</br> “別那么緊張,問你幾個事唄。”</br> “您...您問。”酒保顫巍巍的回答道。</br> “第一個問題,聽說你們鎮子東邊還有一批人,他們老大叫什么?長什么樣?那批人的人數有多少?”</br> 大哥,您這是三個問題好不好?雖然心里這么想,可不敢這么問出來,不過聽到孤影問的是那群人,酒保內心不免放松了一些,原來是那群人招惹到這位了嗎?趕忙回答道:“他們老大叫范餌,原來和我們是一伙的,后來鬧矛盾就分家了,他就長了一張國字臉,樣貌普通沒有什么特點,硬要說的話就是那一身肌肉和缺了一只的門牙。他手底下大約二十來人,比我們人要少很多,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昨天您放走的那幾人,他們就是范老二的手下。哦,就是范餌,以前他是二當家,我們老大就叫他范老二,分家以后我們也跟著這么叫了。”</br> “咦,是他們?這不巧了嗎。”孤影嘿嘿一笑也不在意繼續問道。</br> “第二個問題,聽說你們這里有稻米?是真的嗎?”</br> 酒保一愣,沒想到孤影居然知道這事,既然問了就是有人透露消息,酒保也不敢隱瞞誠實的回答道:“不知道您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確實是有稻米,但我們從來不敢吃,這稻米種出來居然是綠油油的,就像是泡過毒藥一樣,您不會是想吃這米吧?”</br> 孤影點頭:“好久沒吃過大米了,是想吃來著,你們就沒有找人或者動物來試試毒?”</br> 酒保搖頭:“我們老大說反正現在食物充足,等到沒東西吃的時候再試也不遲。”</br> 孤影看著酒保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噢?食物充~足~”特別在充足兩個字上加重了發音。</br> 酒保被孤影笑得心里發毛,心想他不會又知道什么了吧?結果孤影問出了第三個問題打破了他的僥幸。</br> “最后一個問題,聽說,你們,吃~人~?”隨著最后兩個字吐出,就看見所有的土匪臉色巨變,紛紛掏出自己的武器對著孤影掃射,酒保已經絕望的趴在吧臺后面。</br> 吃人,這事放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禁忌,眼前這位上一秒還在想吃大米飯,難道這會兒會和你要一份人肉當配菜開開胃?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那對于他們這群觸犯了人類禁忌的人來說,就只有一個下場了。</br> 人數比昨天多,火力比昨天強,但今天的孤影已經沒有了任何顧忌,甚至還有殺人的沖動。</br> 激活心臟爆發出超高的速度,孤影進入了子彈時間,順著子彈中的間隙沖入人群,每經過一個人的身邊都會帶走一條生命。</br> 十幾個土匪在兩個呼吸間全部陣亡,酒保聽見槍聲停止了,鼓起勇氣伸出頭去看,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又縮回了吧臺后。</br> 旅舍一樓此時已經是尸橫遍野,鮮血把地板都染成了紅色,只有孤影一人站立在中央,那只駭人的左手臂上還有血液順著往下滑落,一滴又一滴落入地面匯集的鮮血中濺出一片漣漪。</br> 篤~篤~篤~</br> 頭上傳來了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酒保一抬頭就看見孤影帶著那熟悉的微笑看著自己。</br> “別...別殺我,你還想問什么我全部都告訴你!!!”酒保這會兒是多么希望時光倒流,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打死他都不會再吃人了,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保命手段就是出賣自己老大,把他的一切情報透露給面前這個煞星。</br> “我告訴你我們老大的能力,他...”</br> “噓~”孤影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邊做出噤聲的手勢。</br> “不用告訴我你們老大有什么能力,我沒有興趣,如果你還想活命,那就告訴我你們還剩多少人,還有多少個關押孩子的地窖?”</br> 酒保在孤影的威脅下,戰戰兢兢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透露了出來。</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