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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前方的一處密林之中,唐方定睛一看,原來是十幾個人正在圍攻一人,而此人正是唐方的曾經(jīng)的軍中故人薛舉。
這小子,怎么混進趕尸大會中來了,而且還得罪了祝由中的人物,遭受了這樣的麻煩。
圍攻薛舉的大多數(shù)是一些年級不到二十的年輕人,看上去也只不過學(xué)了些祝由的皮毛法術(shù),但是饒是如此,在圍攻之下,薛舉已經(jīng)強弩之末,身上已經(jīng)有了幾片血漬,眼看著就要喪生在此。
但是這群人似乎并不急著將薛舉一舉擒下,反而如同貓戲耗子一般,在和薛舉周旋,領(lǐng)頭者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年紀(jì)不大,但是看上去絕非善與之輩,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輕蔑地看著在眼前如同魚肉般的薛舉。
“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太平一道派來的奸細,為什么混進我祝由趕尸大會,說出來,我保證給你一個痛快。”
薛舉倒也不愧是當(dāng)過兵的人,嘴角噴出一口鮮血,獰聲道:“乖兒子,怎么,連你老子都不認(rèn)識了嗎?今日難不成要殺父犯上嗎?”
那人臉色一沉,獰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我將他的左肩砍下。”
一人猛地?fù)]出一刀,薛舉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倒地才堪堪避開那人的一刀,但是已經(jīng)狼狽之極,一把鋼刀已經(jīng)從后面,帶著破風(fēng)之聲,猛地襲來。
唐方知道,若是此時還不出手,薛舉就要命喪黃泉了,不再思索,大喝一聲:“兒子們,給爺爺住手!”一個閃身,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竄了出來,身體后發(fā)先至,兩指一夾,正好夾中那人鋼刀,拇指輕輕一彈,頓時,刀身發(fā)出宛若龍吟般的聲響,刀身猛顫,那人大驚失色,連忙將刀扔下,連退數(shù)步,再看虎口之處,居然已經(jīng)開裂,整個烏青一片。
唐方地貿(mào)然出現(xiàn),幾乎沒有人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頓時所有人身形一滯,不敢貿(mào)然強攻上來。
唐方輕蔑地看了在場的諸人一眼,冷冷地道:“你們是何家弟子,叫你們當(dāng)家的過來見我。”
“你又是什么東西,敢在我鄔家面前撒野。”領(lǐng)頭的那個小男孩傲然道,“想必你也知道我鄔家的身份地位,識趣地話,趕緊離開,否則我太爺爺殺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鄔家的。”唐方瞇著眼睛道,“鄔蠹是你什么人。”
那人猛地一驚,道:“你怎么認(rèn)識我表叔。”
“回去問問鄔蠹,你就知道了。”唐方漫不經(jīng)心地道,“連鄔蠹見了我都要退避三分,原本你們這些蝦兵蟹將,根本不值得我出手,但是你們得罪了我的朋友,所以……”唐方聳了聳肩膀,道:“我也知道得罪了。”
這是一人猛地湊到了那小子身邊說了幾句,頓時那人的臉色大變,驚呼道:“你說他就是今天站在魏老鬼身邊的那個人!”
此人不過是鄔家以分支弟子,根本沒有資格跟在鄔家的幾個長老身后,但是因為是鄔蠹的表弟,所以在鄔家還算有些許地位,借著鄔家的聲勢,網(wǎng)羅了一些旁門的狐朋狗友,平日里在湘西作威作福慣了,但是誰也不想惹上鄔蠹這個大麻煩,所以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是助長了此人的囂張氣焰,飛揚跋扈,除了鄔家的幾個長老和表兄鄔蠹之外,旁人幾乎都不放在眼中。
鄔宋此時雖然知道了唐方的身份,但是并不十分著慌,因為此人一向被寵溺慣了,自以為天底下出了鄔家的幾個大人物,便是老子天下第一,唐方剛才雖然露了一手,但是以他們的眼力,如何知道深淺,不過以為是巧合而已,再說了,他們這里十幾號人,難道還拿不下這二人嗎?
一念至此,鄔宋大聲道:“此人跟著魏老鬼,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們大家合力將他擒了,送給太爺爺,說不定還能得到賞賜,大家并肩子上,做死他!”
鄔宋手臂一揮,呼啦啦地抽出一根趕尸棍,對著唐方便是猛地敲了過去,對于這等層次的蝦兵蟹將,唐方甚至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任憑鄔宋的趕尸棍拍在自己身上,鄔宋心中剛自竊喜,但是頓時發(fā)現(xiàn)不對勁,自己的趕尸棍敲在唐方身上之后,唐方非但紋絲不動,反而自己手中的棍子卡擦一響,斷做了兩截。
唐方忽然欺身而上,雙手卡住鄔宋的手臂,猛地一扭,只聽見咔的一聲,鄔宋整個手臂被唐方生生折斷,鄔宋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唐方冷冷地看著周圍不斷后退的人,淡淡地道:“還不滾?”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紛紛鳥獸散去,其中一個還算講點義氣的人,一把拖著鄔宋,飛也似地逃命去了。唐方也懶得追趕,抱起在地上重傷不起的薛舉,微微皺了皺眉頭,一口生氣噴出,直沖薛舉的口鼻之處。
隔了好久,薛舉才緩過勁來,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娘的,好死不死的遇到了這群畜生,要是平日,老子早就一梭子過去了,掃他個娘的腦袋開花,虎落平陽被這群畜生欺負(fù),娘的,此仇不報,我薛舉誓不為人。”
“已經(jīng)斷了他們領(lǐng)頭的一根胳臂了,你這條小命,還是好好留著吧,說不定哪天就斷送到了哪個婆娘的褲襠下面了。”
微微清咳一聲,強笑道:“說來,我欠你兩條命了。”
“自家兄弟不說這個。”唐方道,“你小子怎么也來湘西了,又怎么惹上了這么一群人。”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殺千刀的報應(yīng),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么,每次遇到你就沒啥好事。”薛舉苦笑著搖了搖頭。
薛舉咳嗽一聲,因為唐方的生死之氣的療效,看上去傷勢好了許多,臉色微微有些紅潤起來,他直了直身子,正色道:“我是奉上峰的命令,前來找你的。”
“找我?”唐方微微一愣,道,“難不成張若龍有任務(wù)給我不成。”
“不錯。”
唐方見到薛舉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不動聲色地道:“什么事,說說看。”
薛舉正色道:“上峰希望你能夠借此次趕尸大會的東風(fēng),一舉拿下祝由。”
唐方啞然失笑,道:“我又不是祝由之人,此次前來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如何能夠一舉拿下祝由,張若龍也忒看得起我了。”
薛舉笑道:“今日我看你在魏老鬼的身邊,恐怕絕不是巧合吧,魏老鬼看樣子很是看重你啊。”
唐方攤手道:“我跟他最多不過算是忘年之交,你不會覺得魏老鬼會瘋到把千百年祝由的規(guī)矩打破,讓我一個外人來做祝由之主吧。”
“哈哈,”薛舉神秘一笑,道,“唐方兄弟,也幸好是我來給你傳話,否則這話若是別人聽了去,上峰恐怕要致你一個欺上瞞下之罪,我問你,魏老鬼是不是答應(yīng)把他寶貝的孫女嫁給你?然后已經(jīng)在祝由家長會議之中明確的表示,只要你入贅魏家,便捧你做祝由下一代的宗主?”
饒是唐方再心思慎密,此時也不禁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薛舉笑而不答。
唐方嘆了口氣,這軍統(tǒng)的勢力果然是無孔不入啊,居然連這等機密之事都了如指掌,說不定自己一天吃幾頓飯,拉幾泡屎此時都已經(jīng)放在了張若龍的案頭之上。自己看來還是太過天真,低估了軍統(tǒng)的實力。
若是當(dāng)真要是與這等勢力周旋的話,恐怕自己就當(dāng)真是贏勾之后,僵尸之體,依著軍統(tǒng)的勢力,要滅了自己,恐怕當(dāng)真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唐方頓時頭大如斗。
但是可以斷定的是:魏家當(dāng)日在開家長會議的時候,其中一人,必然是軍統(tǒng)的細作。
軍統(tǒng)的實力居然早已經(jīng)滲透到了祝由之中了!
唐方心中暗自震撼,但是很快又了然,依著軍統(tǒng)的勢力,依著戴某人的謀定后動的習(xí)慣,若是當(dāng)真不在祝由中插上幾百個探子,那才叫做奇怪!
唐方心如電轉(zhuǎn),將那天參會之人細細數(shù)了一遍,但是一時間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到底是誰泄密給了軍統(tǒng)。
唐方嘆息道:“確有此時,但是因為魏柔那小妮子以死相逼,堅決不肯下嫁與我,所以此事根本不可能成,所以我剛剛也就沒說。”
薛舉撇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魏老鬼答應(yīng)了,這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y道他魏柔還能反了天去不成?再說了,這樁婚事,原本就只是一個幌子,無非就是想給你唐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唐方,我可真是羨慕你啊,幾年不見,你現(xiàn)在是金錢在手,美女在懷,祝由和重慶那邊都對你青睞有加,做成這檔子事之后,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到時候可別真的忘了兄弟啊。”
唐方敷衍道:“一定,一定。”
薛舉滿意地站了起來,道:“唐方,做兄弟有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既然知道不當(dāng)講,那就給我閉嘴。”唐方暗自道,表面上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笑道:“你我兄弟,原本就應(yīng)該以誠相待。”
“你我都是軍人,應(yīng)該知道我們當(dāng)兵的,這條命就算是賣給了別人,不用說我,你也知道軍統(tǒng)是什么地方,若是這事辦砸了,”薛舉笑道,“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是……”薛舉拍拍唐方的肩膀,道:“好自為之。”
說完,便匆匆地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唐方此時只覺得心中萬般心事涌了上來,看來,天下當(dāng)真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入軍統(tǒng)深似海啊,自己若是在不謹(jǐn)慎,哪天當(dāng)真一個不小心,不是斷送在了軍統(tǒng)的手里,就是被那個到現(xiàn)在還看不穿是好人還是惡人的魏老鬼手里。
不過萬幸的是,軍統(tǒng)的任務(wù)與魏老鬼的交易并無沖突之處,若是軍統(tǒng)當(dāng)真哪天心血來潮,下個讓老子去刺殺魏老鬼的命令,那老子當(dāng)真就要收拾衣服,有多遠跑多遠了。
以后凡事要更加小心謹(jǐn)慎才是啊,唐方嘆了口氣,再無心思吐納練功,怏怏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