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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沉悶的肉體碰撞聲,在這空曠地穴之中突兀響起,爆豆般的骨裂聲隨之而來,伊月與左世只覺眼前一花,林森口中鮮血狂涌,在半空中灑成了血花,旋即只見他整個人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度,狠狠栽落在地!
“咳…咳咳!”
饒是林森身體不弱,卻根本不是王羽一合之敵,僅僅揮手之間,他便落得個身受重傷,胸骨碎裂的下場。
“王羽!別殺他!”見王羽陰沉著臉,手掌抬起,正欲結果了林森時,左世急忙喊了一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沉聲道;“留他一命,尚且有些作用?!?br/>
“對!咳…咳!別…別殺我,我可以把其他人的消息告訴你們!”林森順桿上爬,接著左世的話吼道。
他已經被王羽那輕描淡寫的一掌摧毀了所有信心。
本來他還有自信,拿下伊月,就可以控制左世。這樣一來,地心深處所藏的秘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誰知,他處心積慮的計劃和陰謀,只因為王羽這個變數而慘遭失敗!如今自己更是險些喪命于此!
胸口處傳來的疼痛一波一波襲擊著神經,林森臉色蒼白,滿眼恐懼的癱坐在地,隨著他每一次呼吸,血水都會從嘴巴里溢出。
“王羽…你是王羽?”
還不等王羽有所表態之時,一旁的伊月突然怔了怔,雙手卻是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王羽的袍袖,將他扯得轉了個身,面對著自己。
“你真的是王羽?”伊月美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彩,若是仔細看,便能夠發現那雙眸子里淚花閃動,激動之色畢露無遺。
“伊月,好久不見了?!蓖跤鹂嘈σ宦?,胸腔里翻涌的怒氣隨著伊月的表情稍有淡化,只不過。這一冷靜下來,王羽卻又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
“當初你不辭而別,一走就是兩年,我還當你是忘了有我這個朋友呢?!币猎骆倘灰恍?,很好的遮掩了眸中那淡淡的欣喜,嗔怪的對王羽說道。
看到她這帶著幾分嫵媚的嗔笑,王羽臉上一窘,只得無奈道;“這些暫且不談了,你為什么會在這?”
“恩,先帶上這個叛徒,咱們邊走邊說吧?!币猎曼c了點頭,很快便整理好情緒,淡淡的一指林森,微笑道。
……
左世提著林森的衣領,將他那和自己差不多重的身軀拎在手里,頗為郁悶的看著王羽和伊月二人走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語,聊得不亦樂乎。
兩年沒見,二人之間有太多的話要說。但當著左世的面,他們卻還不好太過肆無忌憚,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兩年來自己的際遇,隨即便談起了地穴的事。
“這地道被建造出來,是有預謀的,雖然是什么預謀我暫時沒有徹查清楚,可如不出我所料的話,地心深處應該藏著一種讓岢嵐軍都垂涎不已的寶物。不然,我想他們也不會放著城中的資源不用,大動干戈挖出這復雜的地道。”
伊月一手挽發,紅唇掠起細微的弧度,同時對王羽解釋道;“因為城內大部分居民都被關在下面的地洞中,不時就要開工挖地道,想要救出他們,就只能先打入內部。所以我和莫虹兩人才聯手布了個局,并且到今日才開始施行,可惜的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當初我們千挑萬選出來的心腹,居然會背叛我們?!痹挼竭@里,伊月摸了摸脖子上那并不算深的傷口,同時瞥了半死不活的林森一眼,語氣頗有些無奈。
“既然如此,那你們也不必再擔心了?!蓖跤鹦α诵?,不可置否的回答。
“為什么?”伊月奇怪,不禁問道。
雖然她知道王羽的身上經常出現奇跡,哪怕是當年的獄火霧魔都沒能殺了他,如今從他嘴里說出這一番話,卻還的確有幾分可信程度。
“外面的軍隊已經近乎被我清掃干凈,魘王也死了。城內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蓖跤鹂戳艘猎乱谎?,旋即道;“至于你說的,底下深處是否有什么秘密,就等我們有時間,慢慢查一查吧?!?br/>
“這樣也好。”伊月點了點頭,同時一指前方那條岔口;“進去之后就是我們的基地了?!?br/>
“走吧。”王羽一抖袍子,同伊月徑直朝著岔口而去。
……
地穴之中,越是深入,岔口越是交錯復雜,如果不是有伊月在,即便是左世,恐怕都會在此迷路。
幾經折返后,繞了一圈又一圈,四人終于來到了伊月和莫虹的基地所在。
這是一處十分隱秘的地洞,并不大,足以容納百十人居住,比之一路走過時,那些陰冷潮濕的地洞而言,這里卻也算得上是干凈許多了。
“莫虹,你看我帶誰來了?!?br/>
進了地洞后,伊月臉上掛著莫測的微笑,使那正在和一眾男女談論著什么的莫虹略顯一怔,抬起頭來無奈的看著伊月;“你啊,就是這樣,心里總是不放正事,來,先別管那些,我們商討一下如何進行計劃才是真的?!?br/>
莫虹絲毫不在乎形象,就那么和十幾個男女盤坐在篝火前,火光映照著她那不俗的面容,更是顯得她艷麗異常。
而她與伊月相同,身上也披著斗篷,額頭上待著奇怪的裝飾,將整個頭部束住,別有一番風采。
“王羽,進來吧。”伊月并不接話,只是神秘一笑,隨即對著洞口外喊了一聲,頓使莫虹的表情凝固,條件反射的將目光望向洞口,嘴里喃喃道;“王羽?他回來了?!”
“莫小姐,好久不見?!蓖跤饛年幇档亩纯谕獠饺耄瑯幼哌M來的人還有左世。左世把林森隨意扔到一旁,發出悶響。旋即拍了拍王羽的肩膀,對那瞠目結舌的莫虹笑道;“小姐,沒想到我會在外頭遇見這個家伙吧?”
“你…你…你真的是王羽?”被左世這么一笑,莫虹自感失態,回過神來后,語氣仍是有些不敢置信,竟是微微有些結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