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夜也逐漸深了下去。月光清冷,在這個頗有些冷的深秋中,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入睡,可總有一部分人因為某些事情沒有入睡。
這座城的某個偏僻客棧中,肥胖的客棧老板似乎并沒有一絲的睡意。此時他正在全神灌注的打著面前的算盤。幾根肥胖的手指極其熟練,看著自己不斷算出的數(shù)字,肥胖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想著今這客棧之中還有許多空房,心中更是多了一些煩惱,不由得把算盤撥弄的更加響了。
坐在板凳之上的客棧伙計,正在打著瞌睡,聽到這惱饒算盤聲擾了自己的清夢,不由得在心中嘀咕道:“一共就這幾批客官,您老已經(jīng)算了八百遍了,還沒有算清嗎?”
這幾日,這座城中來了許多的武林人士,一時之間這城中的客棧生意空前好了起來,可是由于這座客棧位置偏僻,里面陳設(shè)裝修也是頗為普通。這些武林中人都是在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間客棧的位置和陳設(shè)布置,自然是入了這些武林中饒法眼。
盡管別處的生意依然火爆忙碌之極,但他的生意卻是慘淡清冷之極。
這位面色頗胖的老板,把今的賬務(wù)又算了一遍,確認(rèn)再確認(rèn)今的生意又是入不敷出,下意識把下垂到肚子下的腰帶向上提了提,把他肥胖的肚子用腰帶遮住。
想著不斷涌入的武林中人,心中暗暗想著這群練武之人沒見他們做過什么掙錢的營生,卻怎么好像有花不完的銀子一般,凈找那些高檔客棧入住。不由得頗為惱火。
他一念及此,嘴里自言自語嘟嘟囔囔道:“真不知道這群臭練武,整打打殺殺,什么營生也不干,從哪里有這么銀子?老子整累死累活也沒見存過幾兩銀子。”
他話音剛落,突聽在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不禁也是一驚,心想若是門外之人來的是這些練武的,自己剛才這般咒罵他們,可是不妙。
他肥胖的臉上那兩坨肉不由得出現(xiàn)了一些抽動,似乎是突然之間緊張到了極點。
待他看清這幾人面容打扮以后,那張本來還緊張之極的肥臉,轉(zhuǎn)瞬之間如兩朵開的極為臃腫的牡丹一般,瞬間繁花盛開。
被吵醒的客棧伙計看著自己老板這張肥臉之上表情轉(zhuǎn)換之快,媚笑伴著身子行禮等一連串的復(fù)雜動作,表情到位,動作嫻熟。不禁對他的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來人有十?dāng)?shù)個,都是一身商人打扮,只見一個年近三十的青年看著這客棧老板行禮,也是抱拳行了一禮,對著老板道:“掌柜的,可還有十來間清幽雅致的房間嗎?”
客棧掌柜連聲答應(yīng),心中暗道我這里的房間可是沒有不清幽的,至于雅致,在他心中當(dāng)然也多少算得上。
這位青年看了一眼這客棧中的布置,似乎并沒有挑出這客棧中不雅致的地方,就訂了十?dāng)?shù)間的房間,十?dāng)?shù)人頗為安靜,順著樓梯上樓,只顧自的去睡了。
客棧老板繼續(xù)在柜臺旁,用他肥胖的幾根手指打著算盤,這一次的聲音似乎比剛才了不少,
隨著被這最后這十幾間房費都算上,今的生意似乎總算有了些許的起色。
他那張肥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笑容和剛才接待客人入住時所展露的,卻似乎多了幾分認(rèn)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之間,門口又有腳步聲響起,客棧老板不禁臉露微笑,抬頭看了一眼放在柜上上方的財神,看著財神面前那幾只細(xì)香發(fā)出的煙不停的發(fā)出。心中想到:“您老終于顯靈了,可不枉我這么多年香火不斷。”
他一念及此,只見門口處進(jìn)來幾名一身灰衣手拿長劍的漢子,他們衣著打扮頗為講究,也頗為一致。
這客棧老板這幾日也不斷在這城中閑逛,自然也知道這些服飾就是飛龍幫所有,知道這些人來到這城中頗為氣派,他們自然并不會來此住店,不由得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供在臺上的財神。
財神似乎并沒有感受到他那雙幽怨的目光,依然一動不動看著面前的幾只細(xì)香,看著這細(xì)香上冒出的青煙。
他眼神從這財神處快速收回,又快速的向著面前這幾名灰衣漢子行了一禮。
只見為首一名灰衣漢子看了一眼面前的肥胖的掌柜,傲然的問道:“你這客棧之中有沒有武林中人來此入住,特別是有沒有看到一個受了傷五十多歲的人入住。”
客棧老板扭動著他肥胖的身軀向前走了兩步,心中暗道:“你們這幫臭練武的,怎么會看到我這幽靜的地方,對了還有雅致。”他心中雖然這樣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連忙躬身行禮道:“幾位大俠,沒有,絕對沒有,店偏僻,只有幾位賣貨的商販。”
為首的灰衣漢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話并不認(rèn)同,向著身后幾人道:“幾位師弟,上去看看。”
客棧老板把驚擾了此處入住的客人,正要向前阻止,抬眼看到這幾人手中的長劍,腦中回憶起前幾日在街上打聽到這幾饒所作所為,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肥胖的臉上流露極為職業(yè)的假笑,心中卻是把這幾饒祖宗十八代親切的問候了一遍。
這幾人把每個房間推門進(jìn)去看過以后,確認(rèn)沒有他們要找的人以后,才慢騰騰的從客棧中走出,離出客棧之時還不忘讓客棧老板發(fā)現(xiàn)情況及時通知他們飛龍幫。
客棧老板滿臉堆笑,滿口答應(yīng),心中自然是把這群人過的話,猶如臭屁一般趕的無形無蹤了。
客棧的房間之中,那位年近三十的漢子對著坐在椅子旁的人行了一禮道:“師父,師弟讓千姑娘施展的這招易容術(shù),果然是厲害,這些人從咱們面前走過,都沒有認(rèn)出在咱們。”
那人聽到他這樣,并沒有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