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人質是怎么沒的?”少年意興闌珊的問。
小九道:“唉,我的腦洞是腦洞,而他的腦洞是黑洞。我用毒粉暗算他,他反應超級快,立刻用手擋住眼睛。我換為偷襲他,可他趁我上前,忽然將手心里抓住的浮粉灑向我……我眼睛難受……然后,他就把人質帶走了?!?br/>
小九花無憂對戰夙的崇拜之情寫在臉上,“我覺得,他有讀心術。他就像知道我每一個下招,然后又能用最輕松的方式克制住我的招式。此人是個非??膳碌膶κ?。”
二姐將自己的眼藥水丟給小九,“先把眼睛的毒粉解了。再去找那個腦洞是黑洞的男人算賬?!眡しēωēй.coΜ
小九花無憂中毒時間短,而且浮粉進入眼睛的數量少,滴入解毒眼藥水后,便很快恢復正常。
據點被毀,軍情殿只能轉移到第三個據點——縣城郊外的飛馬寺。
美少女們浩浩蕩蕩的向飛馬寺出發,走在最后面的小九花無憂這時候才感覺到胸部磕著一團不舒服的東西。
殊地想起,那是人質身上掉落下來的東西。
小九花無憂將那團東西取出來,祈愿燈已經變得破碎支離,小九將它小心翼翼的展開,盡量將破爛的邊緣縫補著。然后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每個細小的角落。
很快,她就發現祈愿燈上用鮮血書寫的“寒寶”兩個字。
小九眼底流露出暗詫的表情,疑惑的目光投向前面的少年,她記得,少年的名字里就含有一個“寒”字。
小九多了一個心眼,將祈愿燈上的柔軟骨架剔除,然后將那寫著“寒寶”二字的血書折疊整齊,收藏妥當。
珠峰。
在余家寨護衛艦的第n次地毯式搜索后,余錢終于在斷層崖洞里找到奄奄一息的余承乾。
看到余承乾蜷縮在污水里,那么愛潔凈的男人,卻渾身臟污,嘴里還塞著臭襪子,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手指甲被剝落在一旁,修長如玉的手被凝滯的血跡沾滿。
平常趾高氣昂的男人,此刻毫無生氣的躺在水洼里。
“混蛋,你怎么才來?”明明是怨怒的聲音,卻氣若游絲,毫無威懾力。
余錢眼淚花花道:“少爺,對不起,我來遲了。”
余錢將傷痕累累,重癥感冒的余承乾背回余家寨的醫療中心。
家主余笙看到余承乾的慘狀后,怒不可遏,“承乾,是哪個王八羔子傷害你的?你說出來,老爸替你報仇。”
余承乾無精打采的瞳子里殊地漫出冰寒的冷光,一閃而逝后,就聽到他虛弱飄浮的聲音傳來,“不知道。”
余笙怒道:“等老子查出來是誰對你下的狠手后,我定把他碎尸萬段。”
余承乾傷得很嚴重,雖然余家寨的醫療技術特別先進,雖然余承乾正值華茂青松之時,身體抵抗力和免疫力都是最強的時候,然而那刺客帶著摧毀的恨意,幾乎給余承乾帶來摧毀性的傷害。
余承乾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才能恢復元氣。
那天晚上,軍情殿就住進了飛馬寺。
寺廟坐落在半山腰上,山中歲月清寂,一日三餐都是不沾油星的粗茶淡飯。
少年吃了第一次齋飯,便開始發牢騷起來。
“這里的尼姑為什么要出家?尼姑服也不漂亮,一日三餐的齋飯還不如有錢人家養的寵物狗豐富,而且整天敲木魚誦經也十分枯燥無味。我實在想不明白,她們為什么要放棄紅塵里的花花世界?”
大姐雖然年齡不大,可是在這群孩子里面,卻是唯一成年的孩子。她成熟溫婉,美麗大方。
大姐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有些人活著,卻被凡塵俗世困擾,活得非常痛苦。唯有看破紅塵,才能得到解脫。”
她說這話的時候,她那雙宛若黑寶石的瞳子變得更加深幽起來。那幽幽暗暗的背后,仿佛就是她此刻所有的悲傷之源頭。
少年卻一副憧憬道:“我長大了,就要找個靈魂伴侶,跟她一起笑傲江湖。才不要出家呢。”
十三妹白他一眼,一潑冷水澆下去,“軍情殿不能戀愛?!?br/>
少年被這句話打擊得,就好像魔怔了似的。
良久后,將手里的碗推到桌子,興致缺缺道:“無趣?!?br/>
然后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其他女孩子面面相覷,最后噗嗤笑出聲來。
“這孩子莫非有心上人了?”
大姐正色道:“除了你們,他也沒有接觸過其他女孩子。他若是有心上人,定然也是你們中的一個。我可把丑話說到前頭,你們沒有九條命,就不要挑釁軍情殿的軍規?!?br/>
“大姐,我們知道了。”
“這孩子鬧情緒了,你們誰去逗逗他?”大姐眼底浮出一抹隱憂。
軍情殿多的是孩子鬧情緒,大姐對其他孩子素來寡淡薄情??墒撬齾s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少年的純真無邪。
沒人知道大姐為什么對少年這么特別。
眾人的目光一致瞥向大姐。
“他最聽你的話。大姐,你去吧?!?br/>
大姐搖頭,眼睫的暗影投射在下眼瞼。
“我還是不去了?!?br/>
小九花無憂的手悄悄的按了按衣袋里的東西,忽然站起來,主動請纓道:“那我去?!?br/>
“去吧?!贝蠼愕馈?br/>
小九便來到少年的房間,叩門。
少年躺在床上,眸底生出一抹無奈,索性將被子拉過來蓋在自己的頭上。
“本人已死有事燒紙!”甕聲甕氣道。
小九“噗”一聲笑出來,推開門,走進去。
坐在床頭邊的凳子上,揶揄道:“真奇怪,春天還沒到,貓兒卻開始思春了?!?br/>
少年坐起來,道:“我才沒有思春呢。我只是——”少年的語氣衰弱了下去。
“你只是不想待在暗無天日的軍情殿,你想回家。是不是?”小九道。
回家?
這兩個字刺痛了少年的心。
少年的雙手緊緊的捏著被褥,臉上浮出復雜糾結的表情,就好像他身體里面的正義與邪魔在交戰一樣。
許久后塵埃落定。
少年道:“算了。我一輩子就待在軍情殿罷。反正有你們陪我,也不算寂寞?!?br/>
小九花無憂望著少年那蘊藏在眸底的痛苦神色。她知道,那是少年期待回家,卻又被現實屈服的無奈。
他一定以為,他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小九眉眼染笑,忽然彎腰,將嘴巴湊近少年,輕輕的喚了聲:“寒寶!”
少年俊臉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