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董正方心想,那些黃金后面早被他陸陸續續的全部銷贓掉,怎么可能還摸出一兩樣來。
只要他咬死不認,這些警察就拿他毫無辦法的。
董正方在這邊說他也下護城河摸過黃金,但并沒有摸到過,他顯然是不記得陳桂枝手上帶著的那枚戒指,而陳桂枝手上那枚金戒指的的確確是當年榮市黃金店失竊案中的那枚,編號都一樣,甚至就是董正方送給陳桂枝的,這是陳桂枝親口說的。
因為陸錚洲耳朵上帶著耳麥聽著隔壁同事審訊陳桂枝。
隔壁審問室的動靜他非常清楚。
隔壁審問室。
警察對陳桂枝說,“我們現在懷疑陳女士和十三年前一起黃金店失竊案有關,希望陳女士如實交代。”
陳桂枝這會兒嚇得六神無主,她完全不清楚發生何事,眼淚一直往下淌,“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怎么會跟黃金失竊案有關,我老公這么有錢,我為什么要去偷黃金,我想要什么樣的首飾沒有啊。”
“那你這枚金戒指從何而來?”警察指著陳桂枝手指上那枚金戒指問道。
陳桂枝摸了摸手上的金戒指哭道:“這是我老公送我的啊,當年我老公賺錢后他送我的第一件首飾,也是唯一的一件,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帶著在。”
“你確定這是你老公送你的戒指?”警察又問。
陳桂枝一邊哭一邊肯定說,“確定,這就是我老公送我的,是他十二年前……”
說到這里,陳桂枝陡然住口,警察說她跟一起十三年的黃金失竊案有關,而這枚戒指是董正方十二年送給她的,所以警察說的黃金失竊案跟她手上的戒指有關?不可能的,只是一枚戒指而已,她老公不可能去偷一枚戒指送給她,肯定是有什么誤會。
而且時間線都不同,十三年前失竊,可戒指是他老公在一年后送給她的。
還有不就是一枚戒指,能值多少錢?
警察道:“你繼續說下去,這枚戒指是你老公什么時候送給你的?”
陳規枝反而沒那么慌亂,她想著就是一枚戒指而已,雖然不懂為什么為了一枚戒指大動干戈,難道是跟顧稚之有關?之前這個帝都公安官博還在微博上夸顧稚之幫他們偵破一起特大連環綁架殺人案嗎?所以警局肯定是護著顧稚之,就因為她去找顧稚之麻煩,這些警察就因一枚小小的戒指找他們董家的麻煩?
到這會兒,陳桂枝終于聰明上那么一回,可卻又立刻想歪。
想歪后,陳桂枝也不哭了,她繼續說,“這枚戒指就是我老公送我的,十二年前,我老公有天喝醉酒回來,我幫他洗衣服時發現他兜里有這枚戒指,我就去問他,這枚戒指是不是他送給我的?我老公看了我一眼就說是的。”
她學歷不高,當初跟董正方結婚又是相親認識的,典型的家庭主婦,一輩子就圍著老公跟兒子,老公有錢后,她每天的工作多了個盯小三打小三,這么些年,她自己買的珠寶首飾很多,但這枚戒指是董正方送給她唯一的一樣首飾,她就記得特別清楚,雖然她還記得當初把已經睡熟的董正方喊起來時,他明顯很不耐煩,但在她問這枚戒指是不是送給她的時候,董正方看了戒指兩秒鐘,說了聲是就又倒頭睡下。
當初結婚時,董正方都沒有給她送過三金,這是結婚好些年后董正方送給她的戒指,對陳桂枝來說,意義非凡,所以自從董正方送給她這枚金戒指后,她經常佩戴,金戒指護理的也很好。
第二天董正方醒來后,她還撒嬌跟董正方道謝。
董正方那時候心情也極好,告訴她,“老婆,我準備去干房地產了,我很看好房地產行業,等以后發財了,你跟小同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就能享福了。”
那時候董正方還叫董大正,他們的兒子董司翰叫董小同,后來她老公發財后,覺得自己跟兒子的名字太土了,就給改了名,也嫌棄她的名氣土里土氣,讓她一起改了,她不愿意,覺得喊了半輩子的名字已經習慣了。
后來董正方就開始做房地產,開始賺錢,他們家的生活慢慢好起來,她有了很多很多自己買的首飾,這個金戒子她卻一直保留著,經常佩戴著。
陳桂枝說完問道:“警察同志,是不是因為我找顧稚之麻煩,所以你們才找個緣由隨便抓了我們一家子?”
警察看了陳桂枝一眼,覺得這個婦人腦子有問題。
“我們負責的是特大刑事案件。”警察道:“你手上佩戴的這枚戒指是十三年前榮市黃金店失竊案其中的一枚,這枚戒指既然是你老公送給你的,那么他就是此案的重大嫌疑人,我們會把你手上的戒指取下做證物。”
陳桂枝一下子傻眼了。
“警察同志,你,你在說什么?是不是弄錯了?”
怎么就跟十三年前的黃金店劫案有關了?不就是個金戒指嗎?
可是警察說的十三年前的黃金店劫案,陳桂枝也突然想了起來,十三年前,榮市的確發生過一切黃金店被劫的案件,但那是黃金店的保安監守自盜,后來逃跑時連人帶首飾全部沖到護城河里面,人被淹死,首飾也被河水沖走了。
而她老公送給她的戒指是在十二年前,根本沒有半點關系啊。
“警察同志,肯定是你們搞錯了,這戒指是我老公十二年前送給我的,你說的黃金店劫案我有聽說過,但那是13年前的事情,跟我老公沒有半點關系的,他就送過我一枚金戒指而已,就是你們搞錯了。”
已經有專門取證的警察過來幫著取下陳桂枝手上的金戒指。
然后仔細對照當初黃金店店主汪永國給的失竊首飾清單上,花紋樣式一模一樣,戒指里面刻著的編號也是J1058565的,重5.347克,正是十三年黃金失竊案中的那枚戒指。
物證跟供詞都有了。
陳桂枝這下子徹底傻眼了,嘴里一直喊著不可能不可能。
但她卻開始慌神起來,因為十三年前,董正方的確在榮市開摩的,有時候幾個月都不回家一趟,還有董正方做房地產生意的第一桶金,她一直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
隔壁審問室。
陸錚洲聽完陳桂枝的審問就清楚了,董正方根本不愛自己的妻子,十三年前的黃金失竊案,馬小鵬螳螂捕蟬再先,董正方黃雀在后,但他拿到那些首飾后,足足等了一年才開始銷贓。樂文小說網
陸錚洲告訴董正方,“隔壁審訊室你老婆已經交代清楚了,她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是你送的,那枚戒指正是十三年前黃金失竊案里面的證物,當初你也在榮市跑摩的,所以是不是你撞見馬小鵬從黃金店離開后,暗自跟上了他,最后將他撞下護城河謀害了他!然后你帶著那些首飾離開,一年后你銷贓,但還有一枚戒指遺落,回去后被你老婆發現,你老婆便以為這枚戒指是送給她的,董正方,你可知什么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就是!”
董正方頭腦有一瞬是空白的,他臉色也已經開始發白。
聽見警方這么一說,他恍惚記起十二年前,自己把那些首飾銷贓后,他了卻一樁心事,喝了點酒就回了家,睡得迷迷糊糊時,他老婆舉著一枚戒指高興問他,這枚戒指是不是送給她的?他當時酒勁上來就嗯了聲。
那枚戒指的確是銷贓時不小心遺落的一枚,他隨手塞在了口袋里,喝完了酒他就忘記了。
怎么都沒料到,這枚戒指會在十二年后成為這件案子的重要物證。
而且他剛才已經不打自招了,他也學著那些人下護城河撈首飾,但是一樣都沒有撈上來過,可他卻送給自己老婆一枚戒指,這一枚戒指還是當初掉落在護城河里面的那一批。
他的話前言后語不搭,漏洞百出。
董正方強壓下心中恐怖,他結結巴巴說,“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戒指?我根本沒有送過我老婆戒指,誰知道是不是她的姘頭送給她的,警察同志,你們可不能冤枉我啊,這案子真跟我沒有關系。”
陸錚洲憐憫的看了眼面前臉色發白直冒冷汗的男人。
他為了逃脫責任,竟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陸錚洲知道今天的審問到此為止,董正方就算不承認也沒關系,有她老婆的證詞還有證物,不是他說他老婆有姘頭,戒指是姘頭送給他老婆就能躲避他所犯下的惡行,因為也會去派人查證他的話,查證他老婆有無姘頭,這是很容易就查到的。
另外別的同事也已經開始追尋以前的線索去找董正方當初銷贓的地方,已經有些進展,等別人指正后,董正方殺人謀財的罪名是跑不掉。
這案子基本算是能夠塵埃落定的。
到時候等案子審判下來,董正方會賠償汪永國當初金店的所有損失,刑期也會在十年朝上。
陸錚洲起身,帶著董正方離開,會將他暫時看押起來。
他們這邊出審訊室時,陸錚洲正好碰見同事帶著陳桂枝出來。
陳桂枝出來后見著董正方就開始掉眼淚,“老公,對不起,對不起……”
她其實已經清楚,當初那間案子真得跟她老公有關系的。
董正方看見陳桂枝簡直氣得眼都紅了,又看她跟自己道歉,豈不是坐實自己的罪行。
他又氣又恨,想到自己經營十幾年,終于走上人生巔峰,以為自己以后也可以站得更高時,卻被這樣一個蠢女人牽連了,他當初就不該想著什么結發妻子,想著她是兒子的母親對她有什么憐憫之心,就該早早的跟她離婚。
董正方已然氣得失去理智,朝著陳桂枝沖過去,雖帶著手銬,卻不妨礙他打人,兩手并攏的拳頭朝著陳桂枝頭上砸下去,“你這賤人,你給我帶綠帽子還給我惹了這么大的麻煩,你說到底是誰給你送的戒指,你是不是背著我找了姘頭,你這賤.人,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打人時他竟也不忘演戲糊弄警察。
兩個警察上前拉人,不知是不是董正方力氣太大,兩個警察過去也沒能攔下他,眼看著董正方把陳桂枝打得鼻青臉腫,周圍警察們才反應過來,都上去幫忙把人攔住,等把董正方拉開后,陳桂枝已經被他打的臉部腫起,竟連著牙齒都打落一顆,陳桂枝滿嘴血污,嘴里里面的血污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她沒有半點反應,她愣愣的看著董正方。
“你竟然打我……”
陳桂枝喃喃道。
早些年才她跟董正方才結婚,董正方是個混子,有時候喝了酒她要是念叨兩句,董正方會打她,但就是推搡她兩下給她兩拳,從未像現在這樣暴打過她。后來董正方有錢了,再也沒打過她,她以為這么多年夫妻,董正方對她是有感情的,可現在董正方這頓暴打讓她看的明明白白。
董正方不愛她,對她沒有感情,他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打她罵她,說她有姘頭,說戒指是姘頭送的。
陳桂枝呢喃的念叨著,“原來這么多年,你對我根本沒有半點感情,原來你當初外面找的那些女人并不是她們纏著你,而是你無恥貪圖她們的美色,董正方……”說道后面,她的語氣開始激動開始憤恨,“董正方,你就是個畜生,這枚戒指就是你送給我的!這些年我只有你這么一個男人,你恬不知恥,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犯下的,那時候我還問過你,你做房地產的第一桶金是哪里來的,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現在想來,就是你把黃金店的保安給殺了,搶走了他搶走的那些黃金,你還說自己第一筆金是在臺市得到的,你一直都待在榮市,哪里去過臺市,那些首飾肯定都是被你賣去了臺市!”
周圍警察們吸了口。
女人狠起來也真是夠可怕的。
陸錚洲清楚陳桂枝說得都是真的,因為他們調查也是董正方在臺市把那些首飾銷贓的。
董正方目眥盡裂。
“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
他又想沖上去打陳桂枝,這次直接被警察攔了下來,然后拉下去看押起來。
陳桂枝目前嫌疑也沒洗脫,同樣要被看押。
只有董司翰,他一問三不知,什么都不清楚,而且當年案發時候他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這事兒跟他是沒有什么關系的,審問過他后就直接把人放了。
董司翰離開警局都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當年的案子怎么就跟他爸媽扯上關系了。
現在他爸媽全被抓了,他只能六神無主回了家。
他剛做完手術,現在手臂還打著石膏,幸好家里還有保姆能夠照顧他。
…………
陸錚洲審完離開警局就給顧稚之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下今天審問董正方和陳桂枝的情況,頓了頓,又把董正方警局里爆打陳桂枝的事情也告訴了顧稚之。
顧稚之聽完嘖了聲,忍不住跟陸錚洲說,“董正方這是把陳桂枝當成他的‘私有物’了吧,在警局里面他都都敢對自己的老婆說打就打。”
陳桂枝這個女人也是挺可憐的,自己深愛的丈夫根本就沒把她當做人看待。
陸錚洲沉默下,他清楚這是目前很多女人的真實寫照,華國目前的家暴率高達百分三十。
陸錚洲想了想告訴顧稚之,“目前已經差不多追蹤到董正方銷贓的地方,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指正人,所以他逃脫不了,而且最近嚴打,還調查到他行賄的罪名,當初他為了打通帝都的關系搶地皮蓋樓時沒少送禮,已經構成行賄罪,所以他這次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董正方已經快五十,他犯的這些罪行加起來起碼十幾二十多年,進去就不用想著出來了。
顧稚之跟陸錚洲道了聲謝才掛掉電話。
掛掉電話后,77跟顧稚之聊天,“主人,華國目前的數據統計,家暴率達到百分三十,并不是單純的打人被定為家暴,言語的冷漠鄙夷攻擊也是家暴的一種表現,而大多數女性被壓迫家暴時總是忍不住一次次原諒,這也導致大部分家暴男得寸進尺,遇到家暴后及時報警及時就醫或者尋求其他人的幫助,但是77覺得家暴這種人的性格就是有問題,不可能改正,所以77的建議是離婚或者反擊。”
77說話奶聲奶氣,說著這些家長理短的話題也萌萌的。
“77說得很對。”顧稚之笑道,“我也建議是離婚或者反擊,如果為了孩子不愿意離婚,那就反擊。”
這也是現在華國很多家暴的現狀,為了孩子大多是被家暴的受害者不愿意離婚,只能忍著一次次被打,就算有人上門調解也沒有辦法,因為這種事情廣義上還被定義為‘家務事’,經過一兩次調解后,家暴者還是照常,沒有任何作用的,除非是讓這些家暴者嘗嘗被家暴的滋味。
77砸吧了下小嘴巴說,“主人,已經快六點了,主人是不是要回去吃飯了。”
之之覺得77比之前又聰明了不少,77顯然是在慢慢的進化中。
普通的人工智能永遠不會主動跟主人聊天說話,但77卻能夠在顧稚之接了陸錚洲的電話后,從他們的聊天記錄中選擇話題與顧稚之主動交談,又從下午時候顧爸給她的電話中記住了她要六點離開實驗室回家吃飯,這會兒正好是六點,77就主動提醒了。
所以77現在就是在自我進化,這也是顧稚之賦予77初始就有的自主進化程序,讓77自主的思考完成它的進化。
77思考的越多想得越多,程序運行就會越發的頻繁復雜,進化速度也會更加的快。
顧稚之道:“六點了,那我先回家了,77再見。”
77道:“主人再見,主人明天見哦。”
明天禮拜天,77知道主人禮拜天會來實驗室忙工作。
…………
顧稚之離開實驗室,開著她的小汽車回了顧家。
路上有些堵車,七點半回到了顧家。
顧家的小區是一梯兩戶的戶型。
她家樓層在十一樓,上樓時候正好碰見是同層的鄰居帶孩子回家,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長卷發,但有些亂糟糟的,顯然沒好好收拾自己,小男孩約莫五六歲的模樣,女人臉頰上有一片青青紫紫的地方,看見顧稚之時急忙低頭用半邊的頭發遮住了自己的臉頰。
小男孩正緊緊的牽著女人的手,看見顧稚之時緊張的躲在女人身后。
這孩子明顯是精神不太對勁的樣子,有些驚嚇過度的模樣。
顧稚之嘆息聲,從包里摸出包小餅干,她扛不住餓,所以包里經常備的有小零食,她把小零食遞給小男孩,“小朋友要吃點餅干嗎?”
小孩子眼巴巴的看了眼顧稚之手里的餅干,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大姐姐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聽了大姐姐的聲音,心里的恐懼都消散不少。
女人連忙接過顧稚之手里的小餅干給孩子,然后對孩子說,“來來,快謝謝姐姐。”
這個叫來來的小男孩抓著餅干小聲說,“謝謝姐姐。”
“你是顧稚之吧?”女人不好意思道,“真是太謝謝你了,孩子有點膽小。”
顧稚之伸手揉了揉小男孩來來的頭,“孩子不是膽小,只是受驚過度了。”
聽了顧稚之的話,女人臉色唰得一下子變得慘白,她嘴唇哆嗦兩下,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到了十一樓,三人下了電梯。
顧稚之跟來來揮揮手,笑瞇瞇說,“來來再見。”
來來也沖顧稚之揮手,“姐姐再見。”
等顧稚之開了家門進去后,來來才沖女人說,“媽媽,我好喜歡這個姐姐,她跟我說話時候我心里就沒那么害怕了。”
女人聽了兒子的話,抱著兒子默默流起眼淚。
顧稚之剛進家就聞見滿屋子飯菜香味,她過去廚房,顧建平和汪蘭心都還在廚房忙碌著。
兩人見到女兒,臉上立刻笑開了花,汪蘭心笑道:“之之回來了,是不是餓壞了,先喝點湯,你爸燉了一下午的羊肉湯,專門去鄉下買的別人家里自己喂養的羊子,沒什么膻氣,你快嘗嘗看。”
汪蘭心說著已經給女兒添了滿滿一大碗羊肉湯,里面全是羊肉,蘿卜都沒兩塊。
顧稚之嘗了口,羊肉已經煨的入口即化,湯色奶白,不膻不腥,味道非常鮮美。
“軍訓是不是累壞了。”汪蘭心覺得半個月沒見到女兒,女兒似乎又瘦了些,她心疼的不行。
顧稚之吞下口中鮮美的羊肉湯,滿足嘆息,“軍訓倒是不累,就是想念爸爸做的美食了。”她在學校食堂有些吃不飽,每天都感覺是餓著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