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河起源于安第斯山脈在秘魯境內的密斯米雪山的一條小溪,溪水一路經過勞里喀恰湖和阿普里馬克河,匯入烏卡亞利河,再與馬拉尼翁河匯合成亞馬遜河的主干流。
從馬拉尼翁河的支流瓦利亞加河向下,河流從安第斯山脈區域進入沖擊平原,從這里到秘魯和巴西交界的雅瓦里河,兩千四百公里的范圍內,河岸低矮,兩岸茂密的森林被河水淹沒,只有起伏的小山丘,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熱帶雨林——亞馬遜叢林。
亞馬遜河流域水資源充沛,植被茂密,聚集了數百萬種昆蟲,上萬種植物,以及約兩千種鳥類和哺乳動物,豚鼠就在這里棲息。
每天傍晚和拂曉,放養在野外的豚鼠們便開始它們的生活,它們成群結隊,以家族的形式在林間穿梭。它們以青草為食,卻但從不儲存食物,也從來不筑巢也不挖洞,只在別的生物的棲息地之間到處搬家。
今天傍晚,豚鼠a君依照慣例出來覓食,穿梭在草叢間,找尋新鮮的青草。忽然聽見一陣談話聲,是和平時聽見的西班牙語完全不同的語言。他們慢慢逼近,豚鼠a君這才反應過來想要躲起來。比起那些龐大而動作緩慢的人類,豚鼠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兒a君就躲進了一個腐爛的空樹樁里,可惜,還是被那些龐然大物截住兩段,最后被捕獲。
在蛇皮袋子里待了十幾分鐘,正當a君以為已經到了地獄的時候卻忽然重見光明,見到了一個漂亮的姐姐。她眼睛大大的,鼻子翹翹的,皮膚白白的,看起來很和善,直到她拿起了那把軍刀。
干,下輩子一定不做豚鼠了。
***
包黛麗用篝火和簡單的小鋁鍋燒了一鍋開水,然后卷起袖子,帶著手套,開始了正式的宰殺行動。
豚鼠天性溫和,基本沒有什么掙扎,這樣反倒是讓她有一絲犯罪感,嘴巴里默念了幾句“不要怕,一會兒就過去了”的魔鬼宣言,最終還是一手按住它的腦袋,一手拿著刀抹了脖子。
然后放血,燙開水,拔毛,開腸破肚清理內臟,一氣呵成,不消幾分鐘,豚鼠已經變成了待烤的食材。
除了張友勛之外的其他五個人一直坐在木樁長凳上,歪頭看,又不敢靠近,畢竟刑場的氣氛太過肅殺,又太血腥了。
張友勛像是老大也一樣站在包黛麗旁邊,雙手背在身后,道:“動作很熟練嘛?”
“嗯?”包黛麗邊忙活邊回答,“以前特地學過。”
“學這個?”
“對啊,前幾年的時候特別想要結婚,所以就學了很多家庭主婦的技能,殺雞、殺魚、做飯、打掃衛生……”
“結果?”
“結果我現在還是單身!”包黛麗咆哮完,唰的一下用刀子劃開豚鼠的肚子,動作粗暴殘忍,讓張友勛都往后退了一步。
木凳上,距離最近的竇珩冷著一張臉看著包黛麗操作的側影,眉梢輕微一跳。
“所以你很想結婚?”坐在第二位的孔子謙忽然發問。
“曾經……很想啊……”包黛麗很老實地回答,“少女時期嘛,總是存在很多幻想,交了一個男朋友,總覺得就能相守一生啊,就很想結婚,想說不工作在家里做家庭主婦多好。每天把家里收拾干凈,做好飯等著老公回家,看著他吃完,給他放好洗澡水,然后晚上相擁著一起入睡……多美好。但,幻想總有破滅的時候啊……”
她放下刀,抓著豚鼠的一只腳站起來,對著六個人揮了揮,說:“接下來,怎么烤?我不會。”
害怕血腥的四人組立刻往后倒了一倒,不忍直視鮮血淋漓的晚餐君。
張友勛想要接手,竇珩卻站了起來,走過來把豚鼠拿走,拿了一根鐵絲把豚鼠五花大綁起來,然后把鐵絲纏在插在篝火兩邊的木棍上。
“女生都會這樣想嘛?”孔子謙又問。
包黛麗看著篝火堆里噼噼啪啪響的柴火,叉著腰,道:“多少都幻想過吧?年輕的時候,工作很累的時候,總的來說算是一種逃避的情緒。”
“柳竹呢?也這樣想?”
一直捧著臉的柳竹回答:“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哎。”
“也是,還年輕。”
孔子謙說完,就被包黛麗瞪了一眼。
啊,本性要暴露了,包黛麗趕緊收回眼神。
“戀愛呢?交過男朋友嗎?”在場另一個已婚男子黃青誠問柳竹。
柳竹咯咯笑了一聲,道:“沒有……”
黃青誠賤兮兮地挑了一下眉毛,柳竹趕快揮手,“不行啦,公司不讓。”
“那你想嗎?”包黛麗瞇著眼問。
柳竹紅了臉,偏過頭,然后默默點了一下頭。
女偶像存在的其中一個意義,大概就是要滿足那些男粉絲的幻想,如果戀愛了,幻想可能就會破滅了,對于公司來說,就是經濟損失。所以一方面是光彩奪目的明星,另一方面卻不能做很多對于一般人來說很普通的事情,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大概只有本人心里清楚。
不過包黛麗倒不覺得柳竹剛才說了實話,她的眼神一直在閃爍,而且現在的小年輕怎么可能跟她那會兒一樣任由公司擺布,說不定私底下有偷偷約會的男朋友,只不過礙于鏡頭沒有辦法公布。
但是地下戀情會不會長久,這很難說,如果對方也是圈內人的話,事情只會更復雜。
想到這里,包黛麗就忍不住想要嘆一口氣。
她偏過頭就看到竇珩還蹲在她的腳跟前,用木棍撥弄著篝火堆里少的通紅的木柴,一下一下的,好像很無聊一樣,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等著晚餐慢慢完成的時候,節目組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把吉他,交給在場唯二的歌手江淮。
江淮抱著吉他,撥弄了幾下,氣氛整個就沉靜了下來,一直的歡笑吵鬧的叢林生活,瞬間變得有了些小資情調。
江淮調了調音,清了清嗓子,便自彈自唱了起來。包黛麗聽過duo的歌,還一度迷戀過組合里另一個成員的長相,所以對這首歌十分熟悉,坐在木凳的最邊緣捧著臉跟著節奏晃動起來。
江淮這兩天來幾乎不怎么講話,比包黛麗講話的次數還少,大多數時候就是在默默做事。比如昨天抓魚的時候,默默抓魚,抓了最多也米有炫耀,搭帳篷的時候,很快搭好了他和竇珩要一起住的帳篷,然后又來幫她們女孩子,抓豚鼠的時候,也是他堵著一端的樹洞幫助張友勛捕獲他們今晚的晚餐。
按照之前黃青誠給包黛麗吐槽的,一直不說話真的很難有鏡頭,他們一天有24個小時,幾乎全天候開機狀態,雖然大部分時間并沒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發生,但是在十幾個小時的片段里要剪出一個多小時的節目來,還是有很多很多鏡頭是會被剪掉的。而保留的鏡頭里,很少有空閑留給不說話默默做事的人,所以現在節目組才會拿來吉他,好讓他表現一下自己,免得播出的時候沒有鏡頭,粉絲集體跳腳。
他唱完了一首慢歌,大老爺們就開始起哄,讓柳竹跳舞。柳竹也是大大方方地沒有拒絕,站起來就開始跳,江淮也忽然改了曲風,大幅度撥弦,立刻就搖滾了起來。
柳竹不愧是女團出身,跳舞跳得極好,只是把頭發放下來,隨便一個ave就引得一陣歡呼。男人,真是簡單的動物。
柳竹蹦蹦跳跳了一會兒,就走到包黛麗跟前,把她拉了起來,道:“黛麗姐,一起來。”
包黛麗有些不好意思,可那幾個男人開始一邊鼓掌一邊有節奏地高呼她的名字“包黛麗!包黛麗!”,她便不好拒絕,站起來尬舞。
她以前練過很長時間的民族舞,雖然和柳竹的hippop有很大的區別,但她領悟力還算不錯,也多多少少接觸過流行音樂,所以一上來也不甘示弱地來了個充滿野性的ave。
族長張友勛看著十分欣慰,不禁贊嘆道:“原來我們黛麗之前一直在害羞啊,拿過刀之后徹底不一樣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包黛麗這幾天一直束成馬尾的及腰長發被放開,晚風吹過,大波浪卷肆意吹開,伴隨著她的舞姿飛舞著。站在篝火邊,整張臉照的紅撲撲的。江淮的吉他曲調又一變,忽然變成了新疆風的舞曲,包黛麗立刻改變了風格,手在臉側畫了個半圓,脖子左右扭動著,十分專業地跳了一曲新疆舞。
跳完舞,她氣喘吁吁的,這才不好意思起來,“好久沒跳了,都要不記得怎么跳了。”
“哪有,超專業的。”黃青誠和孔子謙都豎起了大拇指。
豚鼠還在火上烤,這邊篝火晚會也還在繼續,老男人們也一個個唱起了自己的拿手老歌,叢林瞬間變成了他們的ktv。
包黛麗一邊聽歌,一邊拍手,完全釋放了自己,完全沒注意這是多么暴露自己年齡的行為。柳竹和竇珩還年輕,好多老歌不熟悉,顯得有些拘謹。
黃青誠用油膩膩的強調唱完一首張學友的歌后,話題被帶到了竇珩的身上。
“竇珩你也來一首啊!”
竇珩忽然不好意思起來,連連擺手。
“別害羞啊!快唱一首,讓我們也了解一下現在年輕人都聽什么呀!”
黃青誠不愧是綜藝老油子,不一會兒就招攬其他五個人一起高呼竇珩的名字,“竇珩,來一個!竇珩,來一個!”
這逼迫人的架勢包黛麗剛剛領教過,竇珩在這里面年齡最小,也不能一直拒絕,最后還是只能服從。
竇珩清了清嗓子,害羞地說:“那個……周……周杰倫的《不能說的秘密》……”
“喲喲喲,還點歌啊?”黃青誠又在起哄。
江淮回答了一聲可以后便撥動琴鉉彈了起來。
竇珩認真打著節拍,勉強踩著節奏進,可一開口,所有人都跪下了。
一直做什么事情都完美的竇珩在今天終于從神壇上跌落了下來。
他成為一名電影演員是正確的,因為如果他去做歌手的話,一定會被臭雞蛋和爛西紅柿給淹沒。
可他唱得又十分認真,模樣誠懇,一副歌王的派頭,和唱出來飛離五線譜的曲調完全不匹配。
其他六個人憋笑憋得快要肚子疼,江淮還是敬業地彈完了整首。一曲結束,所有人都解脫般歡呼鼓掌,然后避開話題直接開始討論肉什么時候熟。
竇珩一臉氣氛,用樹枝戳戳泥巴地,咬牙道:“哎,我就說不要唱了,你們非要逼我。”
“沒有沒有,挺好聽的,我們只是餓了。”柳竹找了半天,沒找到怎么接。
包黛麗這才揉了揉自己笑僵了的臉頰,非常認真地對著身邊的竇珩說:“竇珩,答應我,以后都別唱歌了好嗎?”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