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眼神啊!?”我氣咻咻的坐回車里,沖李默抱怨道,剛才我們沖近那個的鬼鬼祟祟的目標才發現,那不過是個啤酒喝多了找不著廁所,想在墻根解決一下的醉鬼,我們倆像鬼一樣悄悄靠近一把扭住人家的肩膀,嚇得那哥們險些繃不住濕了褲子,最后不僅得給人家賠禮道歉,還得把人護送到公廁,犯了這樣的烏龍我對一驚一乍的黑狗自然是沒有好聲氣。
黑狗也特別不好意思,磕磕巴巴的跟我道歉,我看看時間,雖然才九點多鐘,但已經感覺自己被折騰得心力交瘁疲憊不堪,意興闌珊之下,我決定今晚蹲點兒到此為止,現在就回家睡覺,至于陳三山的交派的任務,隨它去吧!
這倒不是我不負責任,而是對我們自己弄的安保有信心,別看我們這里只是一個老舊小區,那可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為了不驚世駭俗以及殺戮過重,小區外圍只裝了幾個掃描雷達和無聲警報,但我們研究所里每個老家伙自己的實驗室防衛都很兇殘,里面大多都還關押著比防衛系統更加兇殘的“實驗成果”,那蟊賊要只是外圍轉轉還好,真摸進去研究所主要區域的話只能算丫上輩子沒積德。
剛準備打火走人,一輛黑色沃爾沃突然駛出停在路邊,黑狗一下子按住我要擰鑰匙打火的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警惕的盯住這輛毫無理由停在路邊的黑車。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下來,我正感覺不耐煩打算掙脫黑狗的爪子繼續打火,卻正好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沃爾沃頂棚天窗開啟,然后一臺帶攝像頭的四螺旋槳無人機從天窗飛出,盤旋一周后直接越過高墻飛進小區里。
就是它!我和黑狗對視一眼,終于找到了偷窺我們的嫌犯,只是沒想到現在連小偷小摸都這么高科技。
“自從那誰求婚成功之后,這玩意兒也跟著行情見漲啊,這么快就應用到民間了。”我看著那無人機飛過圍墻,順便就吐了一個槽。
話音未落,只見電光一閃,沃爾沃立馬掛檔就走,很明顯,無人機撞上了研究所的什么防衛機制被擊落,沃爾沃行蹤暴露所以抽身而退。
我們在這里窩了半天,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到嘴邊的鴨子再飛了?我當下擰著火,離合掛檔一轟油門,富康咆哮……呃,咳嗽一聲從陰影中鉆出,朝著沃爾沃追去。
我們突然斜喇里殺出,著實把沃爾沃嚇了一跳,不過開車人顯然心理素質很好,雖然受驚但并不慌亂,狠打方向盤避開我們撞它尾巴,突然加速沖進主干道逃跑。
我自然不甘示弱,調過頭來加速追去,可一開上主干道,我們兩輛車的差距也就顯現出來了,人家的沃爾沃一騎絕塵呼嘯而去,那叫一個瀟灑從容,咱的富康卻只能打嗝放屁呼扇呼扇的奮力追趕,還被人家越拉越遠無可奈何,沒辦法,誰叫咱是小排量車呢?想追那樣的大塊頭根本不現實!
跑了不到五百米,我們就已經被遠遠落下,眼見沃爾沃趁著綠燈轉黃燈之前沖過了十字路口,我憤憤的罵了個臟字,無可奈何的準備減速停車,反正也追不上了,何必闖紅燈扣三分呢?
“干嘛?不追了嗎?”我剛打算放棄,富康車里突然想起了人工智能那小屁孩子熟悉的聲音。
聲音聽得分明,是從我口袋里傳出來的,一掏口袋果然是我的智能手機,至于這小兔崽子是怎么入侵我手機的,我連問都懶得問,作為一個可以在網絡中為所欲為的人工智能,若是連個手機防火墻都搞不定,那就真白瞎我把丫救出來了。
“還怎么追?”我一邊溜車,一邊把手機攝像頭沖著眼前已經由黃轉紅的信號燈,雖說這個點兒車輛已經漸少,但闖紅燈還是會惹麻煩的,畢竟咱這是現實世界,不是俠盜獵車。
“就這?那小爺幫你一把唄!”
話音剛落,剛剛轉紅的信號燈干脆熄滅,綠燈亮起,而十字路口另一側的馬路上,一直等信號的司機剛好不容易看到綠燈開始起步,信號燈卻忽悠變紅,驚得那哥們兒趕緊剎車,但還是晚了一步朝前滑出等待線好一截,咔嚓一閃被攝像頭拍下,氣得那司機探出頭來指著信號燈破口大罵。
“都綠燈了,走啊!”人工智能見我還在傻乎乎的溜車,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我趕緊一腳油門把速度提起來,順利駛過路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么做到的?”
“這有什么難的?”人工智能萬分囂張的回答:“只要是電子產品,就沒有小爺控制不了的,把小爺伺候舒服了你以后到哪兒都不用等信號燈!那什么,先把你這破手機換了,賊慢不說還那么寒酸,怎么好意思作為世界上唯一人工智能的載體呢?聽說新發售的6S很是不錯……”
“滾,老子腎還有用呢!”我冷冷回答,心中則暗暗打定主意,回頭就把上學時用的諾基亞藍屏直板找出來接著使,不圖別的,那破手機不能聯網沒有藍牙,數據線接口也早就壞了,安全!
“丟……丟丟了!”我跟人工智能在這里磨牙,把黑狗急的都快哭了:那沃爾沃可是已經沒影了啊!
“沒事兒,全市的攝像頭都貴小爺管,只要他車沒有飛起來就丟不了。”人工智能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朝前開吧,小爺帶你們繞到前面堵死他。”
我一邊開車一邊問:“可咱們的速度比他慢,怎么可能繞到他前面去?”
人工智能霸氣十足的回答:“小爺能讓你一路暢通無阻不遇紅燈,就能讓他在每個路口等足一分三十秒!”
“可……他要是闖紅燈怎么辦?”
小屁孩立馬被噎得無話可說,我不屑冷笑,丫是厲害沒錯,但終究不是能主宰人類命運的神,跟“天網”,“母體”之類的人工智能大BOSS比起來,果然只是個小屁孩。
按照這小子的指路在市區里狂飆一通,最終我們停在一條比較偏僻的道路上,小兔崽子沒好氣的告訴我一分鐘內沃爾沃準到,然后便不再跟我們搭腔,估計是被我傷了自信,要縮回數據層深處舔舐傷口去了,小屁孩終究是小屁孩,丫也不想想誰的駕照有那么多分可扣!
果不其然,幾十秒鐘之后就看到黑色沃爾沃從道路盡頭行駛過來,此時路上已經沒什么車,所以我干脆把富康橫著停在路中央擋住不寬的街道,跟李默一左一右大剌剌的站在車前,乍一看跟劫道的一樣。
“吱!”沃爾沃看到我倆,急急踩了剎車,正準備調頭逃跑,我跟黑狗卻已經沖到沃爾沃跟前,擋住了他的退路。
“出來!”我頤指氣使的沖駕駛室那小子叫道,特別有攔路劫匪的氣質。
“別動手,別動手,”駕駛室那小子看見我們似乎不怎么害怕,笑嘻嘻的從窗戶離伸出腦袋道:“吳迪跟李默是吧?我知道不是你們對手,但你們跟我動手也會有麻煩的。”
“哼!”雖然我心中奇怪這從來沒見過面的小子為什么會認識我們,但還是嘴硬道:“你倒說說會有什么麻煩。”
這小子遞給我一張類似身份證的卡片,我滿臉不屑的接過,一邊借著路燈燈光看上面的字,一邊輕蔑的說:“身份證也能嚇住我嗎?就算你爸是李剛,身份證也不能證明你是親生的……國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