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對周圍情況不明,暫時只好原地扎營,安頓下來。
霽月充當(dāng)斥候,去周圍巡視一周,留下的四個人,各自尋了個地方坐下靜候。
蕭憐發(fā)現(xiàn),百花殺與亂紅大概不是很熟,也可能是地位身份有異,又或者其他原因,總之兩人并不是很近,分別各自坐下,還隔了幾棵樹之遙。
百花殺閑來無事,擦他的兩把匕首,亂紅則直接上了樹,倚在樹枝兒上,仰面望天,悠閑得很,全然不似體力耗竭,也沒有什么不適的模樣。
而海云上,自從認(rèn)了親,就沒私下里跟蕭憐說過話,但是如此情景之下,眾人因為亂紅的原因困在這里,他自然是要跟自己的娘親站在一邊的,于是也就往蕭憐所在的那一邊兒坐了坐,可又不好意思做得太近,萬一她拉著自己,強(qiáng)迫他叫娘親可怎么辦?
于是只好別別扭扭地保持距離。
蕭憐第一次得了空閑,可以仔細(xì)打量海云上,見他那副防火防盜防親媽的模樣,就覺得分外有意思,于是一只手撐著腮,抱著膝蓋,坐在樹下,專心看他。
海云上被她盯得渾身都不自在,繞到一顆老樹后,稍稍放松下來,松了口氣,可再一扭頭,蕭憐也跟著繞了過去,依然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看他,而且那臉上,分明還掛著老母親式的微笑!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不說這一句還好,說了這句話,蕭憐倒是真的不看了,而是站起身來,走了過來。
“喂!你別過來啊!你過來我喊了!”
他在樹這邊兒尖叫,樹的那一邊,本來就一直不動聲色觀察他們兩個動靜的百花殺耳朵一動。
這個蕭云極的專一不二果然是裝的,剛離開勝楚衣就惦記上了海云上,難道她只對冰涼涼、滑溜溜的魚有興趣?
百花殺看了看另一棵老樹低杈上的亂紅,剛好亂紅也看向他這邊。
那眼睛中,五彩斑斕的雙瞳看得他立時想炸毛!
樹那邊,蕭憐強(qiáng)行坐在海云上身邊,“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海云上嫌棄地躲開她,“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第一次見。”
樹那邊,兩個人靜靜聽著……
蕭憐:“你跟他生得不一樣。”
“我是我!他是他!”
“但是,你跟我有許多共同的地方啊,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
“誰要跟你一樣。”
“云上。”
“別叫得那么膩歪。”
“給我抱一下吧。”
“不要,你別過來啊!”
海云上連滾帶爬地想逃走,你果然不出本爺所料!
“那給我摸摸你啊。”
“不行!住手!”
“別動!就摸一下!”
“不行!救命啊——!”
蕭憐不顧海云上慘叫,將人撲倒,抓進(jìn)懷中,越是不讓摸就越是要摸!
生下來就沒抱過,莫名其妙地就長了這么大,現(xiàn)在再不摸,以后更沒機(jī)會了!
海云上半推半就地掙扎,其實(shí)也有那么一絲絲想體會一下母親的懷抱,畢竟從小到大就是個孤兒,除了海家老祖宗對他不錯外,也沒人真心疼過他。
可這娘親,也長得太小了點(diǎn)。
他就只好假裝被按倒,老老實(shí)實(shí)地給蕭憐一對爪子順毛。
給自己的崽子順毛,是蕭憐的怪癖,若是不能順一順,她就難受。
當(dāng)初強(qiáng)行給梨棠和北珩順了毛,這次,抓住機(jī)會,就一定要給海云上順,仿佛沒被她順過毛的,就不算是她生得。
海云上被按在她腿上,被順得舒服,瞇了瞇眼,再睜開時,看到一對皂靴停在前面不遠(yuǎn)處。
霽月有些顫抖,“殿……下……”
海云上做了賊一樣想逃走,被蕭憐伸手給按住,“跑什么,有什么怕看的?”
霽月木然轉(zhuǎn)頭,回避了。
接著,樹后傳來的聲音,令人浮想聯(lián)翩。
蕭憐:“跑什么,給我回來!”
海云上:“你就不能輕點(diǎn)?”
百花殺耳朵動了動,鮫人就是弱!
蕭憐:“這樣舒服嗎?”
海云上:“真討厭!”
然后是蕭憐咯咯咯的笑。
等海云上一面整理頭發(fā)一面從樹后出來,對面的三雙眼睛,都在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看什么看?沒見過我這么倒霉的?”
三個人木然同時搖頭。
“你很幸運(yùn)。”許久沒開口的亂紅,從樹上躍下,對霽月道:“周圍情況如何?”
樹后,蕭憐放了海云上后,順便剛剛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解了個手,怕幾個人擔(dān)心,匆匆趕回來,一面從樹后出來,一面整理腰帶,迎面四個人于是身子一僵。
這個女人,太隨便了!
“看什么?都傻了?對了霽月,周圍什么情況?”
她語氣與海云上如出一轍,若無其事地坐下,等著霽月匯報情況。
霽月緩了緩神,“剛才屬下尋了處高峰上去看了看,咱們所在之地,乃是一望無際的上古叢林,如果我猜的沒錯,該是地圖上所指的,從未有人活著進(jìn)入過的東煌十萬大山之腹地。”
“十萬大山!既然從沒有人抵達(dá)過的大山深處,那也就是無法活著走出去咯?”
百花殺道:“如此來說,只能等亂紅的法力恢復(fù),傳送出去了。”
亂紅靜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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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華又重感冒,撲街狀態(tài),今明兩天暫且四千+渣更,對不住各位一直追文的親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