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第四章 相較而言奎爾在武功上浸淫多年劍術更精不過如今落入河水凱日蘭的水性卻更好一些。更不利的是凱日蘭**上身而奎爾則身著笨重的鎧甲。
    所以奎爾只得采取守勢將全身功力提至極點凝神屏息全神貫注左手憑借內力拍擊河水浮住身軀右手持劍防御。而凱日蘭則利用自己身輕手快水性好的優(yōu)勢東一劈西一刺一邊圍著奎爾游斗一邊尋找進攻的良機。
    指揮官落水兩方的水軍艦只也馬上趕來救援。當然怕誤傷自己的指揮官他們也不敢向水里射箭除了進攻對方的艦船外他們還扔出了繩索、鐵鏈伸出長桿希冀把己方的頭領救上來。
    水中的奎爾知道越拖下去對自己越不利他瞅準己方的一枝鐵拍桿一劍劈開凱日蘭的彎刀隨后連刺兩劍迫其后退。
    好個奎爾但見此時他突然縮身彎腰全身像條飛魚一般后撤抓住了長桿單手借力飛向己方的旗艦。
    奎爾這一連串高難度的驚險表演實在是在生命危急關頭爆出的十二分功力連凱日蘭也不由得贊嘆不已。
    不過他還是稍稍慢了一丁點水中凱日蘭鋒利的彎刀也是神出鬼沒般地突然伸出在他的小腿上拉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
    待到奎爾幸運地撿回一條命重重地跌落在甲板上時投鼠忌器的短暫平衡再次被打破。
    猛虎軍團的水軍除了向敵艦進攻外還密集地朝水中射箭矢投擲石塊而閃特水師也拚命還擊掩護己方指揮官的回撤。
    好個凱日蘭水性之佳真是無與倫比！但見他像一尾逃命的小魚在清澈的斜河河水里沿著古怪的“之”字形軌道飛游動無數猛虎軍團神射手的箭矢都失之毫厘被其避過。
    一甩手凱日蘭抓住了己方的繩索提氣竄起彎刀在空中磕落幾枝又狠又刁的箭矢身軀則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落在了己方的戰(zhàn)船上。
    待到凱日蘭也脫離了險境戰(zhàn)況又再度恢復原況。
    剛才兩個指揮官水中惡斗的時候雙方都有大量戰(zhàn)船趕來救援助陣。此時兩方水師就以此為中心點繼續(xù)展開大戰(zhàn)。一如既往的這場水戰(zhàn)也再次陷入了膠著僵持之中。
    “那人是誰？”看到奎爾死里逃生丹西握著欄桿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他叫凱日蘭綽號狗魚是閃特軍中的一員猛將兇狠冷酷水下工夫尤其出色?！崩罹S對于閃特軍界自然是十分熟悉。
    “狗魚？凱日蘭？”丹西有些喃喃自語般地重復著：“看來閃特軍中還頗有些人物呢！”
    “那是以武立國的閃特人從來不缺乏良將。”同為閃特人的李維也相當為自己的民族自豪不過想起往昔他的神色又變得有些暗淡：“可惜良臣卻并不常有??！”
    “不必傷神了李維”丹西笑道：“現在看起來還是奸臣多點好。奸臣在不斷地幫助我們猛虎軍團而良將卻在不停地給我們制造麻煩?！?br/>     聽聞此言李維也只有啞然失笑。
    丹西又瞧了一會戰(zhàn)斗進程看來對于進展情況相當不滿意。他陰沉著臉再次下令：“第二波攻擊！搶渡東岸！”
    李維再次將青色與紅色令旗同時舉起。
    諾豪率領猛虎軍團剩下處于觀戰(zhàn)狀態(tài)的一半水軍升起青旗部分船上的登6部隊則擎起了紅旗以示準備完畢隨時聽令。
    李維兩手相合同時前揮。
    猛虎軍團的第二支水軍開始啟動！
    但他們不不是加入河心的戰(zhàn)局而是直接撲向臨近威斯特堡的斜河東岸。
    看到敵方的布置維涅夫暗暗點頭丹西對戰(zhàn)局的總體把握相當精細呢！水戰(zhàn)不同于6戰(zhàn)并非誰船多誰就贏斜河河面的戰(zhàn)場擺開來就這么大船太多了反而互相阻礙、碰撞造成更大的損失。
    既然西方水面殺得難分勝負剩下的這些水軍加入進去也不一定能迅扭轉局勢不如直接搶灘東岸開辟第二戰(zhàn)場而且由于維涅夫手下已經水軍盡出這些登6部隊不會再受到來自水面的騷擾。
    數十艘猛虎軍團的戰(zhàn)船疾駛東岸！
    維涅夫果斷下令步騎兵協(xié)同防守河岸。在斜河東岸水6的對戰(zhàn)代替了水上拉鋸。
    這一次猛虎軍團占到了上風。由于是水6交鋒主要比試弓弩和投石等遠程武器的運用。戰(zhàn)船的船艙、船舷和女墻是天然的掩體水上射手在對射中很占便宜。
    另外船只可在水面移動而岸上的弓箭部隊就只能定在原地還擊面對移動的目標射擊的準確性大大降低。
    同時戰(zhàn)船上的射手多采用射程更遠的殺傷力更強的布魯斯長弓在武器裝備方面也占有相當的優(yōu)勢。
    猛虎軍團的戰(zhàn)船并不急于登6而是離岸的一定距離劃動用箭矢、火箭、投石削弱岸邊防守的步兵。
    維涅夫手下列陣阻止猛虎軍團登6的步兵集團則遭受到嚴重的打擊鋪天蓋地的箭雨叫他們一排排地倒下不得不一面躲閃一面后退逐步撤離第一層沿岸壁壘退回到對方箭石攻擊范圍以外的離岸百米外的堡壘和工事后面去。
    維涅夫手下步兵的退縮與后撤正是猛虎軍團愿意看到的。隨著李維手中紅色令旗的再揮猛虎軍團水軍一邊繼續(xù)用箭雨壓制敵人一邊迅靠岸放下踏板船上的登6甲士們開始一批接一批地沖出船艙跳上河岸并迅地集攏布陣。
    看起來猛虎軍團的搶灘登6計劃即將大功告成了！
    然而維涅夫不愧久經戰(zhàn)陣的老將他早有準備隨著他一聲令下手下早已靜候多時的重甲騎兵集團開始了迅猛的沖擊！
    北岸的戰(zhàn)鼓聲突然大作防護嚴密的閃北重騎兵冒著箭雨像道道鋼鐵洪流如水銀瀉地般向尚未集結好的猛虎軍團登6步兵集團起突擊猛攻！
    盡管經過了數月的刻苦訓練登6的步兵仍然難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布好防守陣形一些甲士正在尋找隊伍更多的甲士則才剛剛從戰(zhàn)船上跳下來而防御騎兵的尖刺木樁和蒺藜等器具根本還沒有時間從戰(zhàn)船上運下來。
    維涅夫這一招半“卸”而擊確實起到了奇效而且拿捏的時機也恰到好處。無論猛虎軍團的戰(zhàn)士如何勇猛耐勞散亂的登6步兵還是無法抵擋閃北重騎兵編隊的高沖擊。
    一些頑強而有經驗的老兵們呼喝戰(zhàn)友們將盾牌并排豎立在地上企圖阻擋騎兵們的沖鋒然而他們立足的是松軟的河岸沙灘根本沒有牢固的支撐點。
    為了便于近身搏斗和兵種配合登6步兵中的戟槍甲士不到三分之一更多的人拿著的是刀劍和戰(zhàn)斧而這也導致了臨時拼湊成的步兵防御陣形缺乏足夠抗拒騎兵沖擊的能力。
    帶著強大勢能的重騎兵們頎長的刺槍輕松地沖垮了登6步兵的防線。戰(zhàn)場上馬嘶人叫人仰馬翻猛虎軍團的搶灘部隊一片片地倒下而顧念戰(zhàn)友安危的水上弓箭手也不敢對敵我糾纏在一起的戰(zhàn)場箭只能向敵后方部隊射對于眼前一邊倒的戰(zhàn)場形勢無能為力。
    閃北的重騎兵激起了狂性他們來回沖殺猛虎軍團幾千人的登6步兵集團被沖得七零八落尸橫河岸剩下的勇猛戰(zhàn)士也只能各自為戰(zhàn)苦苦支撐下看起來也逃脫不了慘死異鄉(xiāng)的命運……
    “鐺！”諾豪用盾牌擋開了一名騎兵砍過來的鈍劍反手一槍將他捅落下馬。
    半個小時前他還信心十足地帶著數千登6部隊搶灘上岸意欲一舉擊破敵方營壘為本方大部隊建立一個牢固的橋頭堡。
    可如今在短短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里他們就被閃北騎兵徹底擊垮！身邊的戰(zhàn)友們一個接一個地躺倒在血泊中喪命于刺槍、馬刀和鐵蹄。
    手中的盾牌已經被砸得坑坑洼洼扭曲變形了武器也從重劍、戰(zhàn)斧到戟槍換了一個來回胸腹、背脊和四肢不知道有多少傷口血水拌著汗珠滲出了甲胄。一呼一吸都很困難灼熱的氣流直通肺腔血流開始凝固的胸口隱隱作痛。
    現在已經無暇思索了求生的本能促使諾豪麻木地揮舞著盾牌和戟槍挪動著如灌了鉛一般沉重的雙腳力圖殺出一條血路逃回戰(zhàn)船上去。
    高臺上的丹西望著強攻的失敗臉色更加陰沉。
    “水師后撤！”丹西冷下心腸出命令。
    岸邊的猛虎軍團登6步兵集團已經潰散不少人跑向水面上的戰(zhàn)船企圖上船逃命身后是緊緊追趕的閃特騎兵。
    而此時維涅夫屬下的步兵也撲了過來倘若戰(zhàn)船不及時撤離恐怕船都會被敵人搶去。
    李維手上的紅青兩色令旗連續(xù)地左右飛舞高臺下的嗩吶手和號角手們無奈地吹響了撤軍號令。
    軍令如山水軍只得收起踏板撤往河面眼睜睜地看著沒來得及撤回船上的戰(zhàn)友們在河邊的淺水里一個個成為敵人追擊部隊的刀下亡魂。
    “叮！”在河灘上邊打邊退的諾豪用幾乎被扭成麻花狀的戟槍架開了一個騎兵的長槍突刺。精疲力竭的諾豪已經無力反擊了身子站立不穩(wěn)仆倒在河灘上。
    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沙礫緊貼著他那同樣燙的臉頰被甲胄包裹著的全身都在冒著熱氣。傷口開始凝結可麻木的身軀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意識似乎在一點一滴地從身體中逃離而此時諾豪的褐色美目已經閉上他連睜開眼皮的力量都沒有了……
    身體似乎已經浮上了半空諾豪仿佛又回到了綠隱山莊的家中看到了熟悉的葡萄架看到了父親嚴肅的面孔和母親慈愛的微笑……
    一匹受驚的戰(zhàn)馬踩在了諾豪的小腿上劇烈的疼痛刺激把他又從云端拉回了人間?；叵肫鸶改傅钠谕Z豪一聲低吼又重新燃起求生的希望。他睜開眼睛打探著周圍的情況。
    河灘上到處是散落的兵刃倒伏的尸體和片片的血跡絕望的登6將士們有的在頑強地抵抗有的在拚命地逃向岸邊的戰(zhàn)船。船上的踏板已經收起槳櫓搖動開始向南岸劃去。
    時間已經不多了！諾豪凝聚起全身的氣力看準時機撿起身邊一把血跡班駁的砍刀將一位駛過的閃特騎士砍翻落馬。
    也不知哪里來的力量諾豪跳起來緊追幾步躍上了這匹無主戰(zhàn)馬。
    諾豪狂夾馬刺吃痛的戰(zhàn)馬卷起一道沙塵瘋狂地向離岸最近的一艘猛虎軍團戰(zhàn)船沖去！
    近了近了！
    還有二十米！
    還有十米！
    還有五米！
    還有三米！
    此時諾豪的視線已經模糊意識再度從身軀中溜走一頭栽下了戰(zhàn)馬。在他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船上水手們的驚呼：“那是諾豪大隊長快……”
    激烈的斜河登6戰(zhàn)一直打到夕陽斜下方才結束猛虎軍團的正面強行搶灘被老將維涅夫徹底挫敗。
    丹西損失了近五千水6將士其中八千登6甲士就損失了近一半卻連一個可供登6的立足之地都搶不到手可以說是今天最大的輸家。
    維涅夫雖然獲勝可是損傷的人馬也不少于兩千只能說是慘勝當然最值得欣慰的是他保證了河岸的安全明天仍然有險可恃。
    唯一大贏家是斜河今天它收獲了無數鮮血、斷刃、船骸和生命原本清澈見底的河面漂滿浮尸。
    丹西的心情雖然很差但仍然堅定地掛上了微笑面具巡視部下探望傷員鼓舞大家的斗志。
    僅從他的表情上看仿佛今天他是打了一個大勝仗一般：“弟兄們辛苦啦！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親自出陣消滅***維涅夫！”
    由于白天的攻擊受挫士氣有些沮喪但領主樂觀的情緒和威風凜凜的氣勢仍然感染了猛虎軍團的將士們大家的斗志重新得到鼓舞對勝利和對復仇的渴望同時燃燒在胸膛他們舉起武器大聲地呼喊：“跟隨領主消滅維涅夫！消滅維涅夫為弟兄們報仇！”
    丹西開始指揮一部分今日未能參戰(zhàn)的士兵們將沙包投入斜河似乎準備填高河底方便明日大軍直接趟水而過進攻威斯特堡。
    而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維則悄悄地把受了刀傷腳步有些微跛的奎爾叫到身邊壓低聲音：“按第二套計劃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