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第五章 距離都只有一公里不到了魯伊翻身上馬：“閣下我們實在不宜一起入城老臣就先走一步。”
    “嗯也好你先回去準備我安頓好后再跟你聯(lián)系。”
    時隔將近十年后再度踏上都的街道狄龍的心中自是感慨萬千。當(dāng)年是意氣風(fēng)的青年名將上街都是前呼后擁縱馬疾馳而今已近中年卻要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復(fù)仇之心裹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躓躑獨行。
    在城南一條不為人注意的小巷子里狄龍找了一家小客棧安頓下來躺在客房的床上靜靜地思索下一步行動計劃。
    夜色終于降臨太陽神下班了暗黑神接管了大地的統(tǒng)治權(quán)。換上黑色的夜行服套上黑色的頭罩提起精靈之眼完全是一副夜行大盜模樣的狄龍輕輕地推開了窗戶。這是一個月缺之夜厚厚的烏云遮住了月色四下里一片靜謐。
    狄龍微一縱身躍上了屋頂四下打探了一番后按照計劃好的既定線路謹慎而快地前進。悄無聲息地躍過兩條街后一座宏偉氣派的府邸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送走了宴會客人后貝桑親王哼著舞曲帶著醺醺的醉意步入了臥室。掌燈引路的仆人剛剛掩門離去落地窗簾后面就閃出了狄龍玉樹臨風(fēng)的身軀：“貝桑親王好久不見了。”
    “天哪狄……”架在脖子上的忘情劍寒氣逼人硬生生將貝桑后面的話逼進了肚子里。
    “噓別那么大聲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們靜靜地交談一會兒。我不想有任何其他人知道我們見面的事情。”
    狄龍收起了劍舒舒服服地靠在躺椅上貝桑也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來。
    “狄龍將軍你不是離職隱居去了嗎？為什么今晚要來找我而且是這么的粗暴無禮。”貝桑力圖鎮(zhèn)靜下來依靠官銜將狄龍鎮(zhèn)住但聲音卻掩不住地顫抖使得效用大打折扣。
    “我隱居不隱居跟你無關(guān)跟你有關(guān)系的只是我決定來幫你一個忙。”狄龍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有你這樣的朋友和屬下我真是榮幸無比啊！”貝桑覺得無論如何要回擊他一下。
    狄龍翹起二郎腿撫摩著精靈之眼：“貝桑親王過去我們是有一些過節(jié)你認為我驕橫跋扈我則看不起你的庸俗卑鄙。不過只要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就能結(jié)為朋友我們過去的仇視反而有助于我們成為更默契、更隱蔽的合作伙伴。您說呢？”
    “狄龍你今天來究竟想干什么呢？”
    “親王果然快人快語狄龍自然也不宜藏頭蓋尾。我今次來確實是想和親王合作做一筆交易你幫我除去魯?shù)婪蛭覄t助你登上王位。”
    貝桑聽了剛才還因醉酒而赤紅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癱軟在椅子上：“狄、狄龍你這可是……”
    “沒錯弒主謀反”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非常輕松地從狄龍嘴里吐出來：“魯?shù)婪虻能婈犽x開奧利維拉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控制京城而您只需聯(lián)絡(luò)一下朝中可信賴的死黨減輕文官方面反對廢黜國王的壓力。這方面我看您沒少下工夫至少教育大臣阿努爾夫跟您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吧！其他的事您就不必管了坐在家里等待著被推舉為新國王。當(dāng)上國王后您只要布一道討伐魯?shù)婪虻拿罹涂梢粤似渌氖挛襾硖幚怼！?br/>     貝桑坐在椅子上緊張得呼呼直喘氣而狄龍則繼續(xù)好整以暇地慫恿：“貝桑親王你是班夏爾陛下的一脈相傳的后人把前幾代人丟失的王冠再拿回來是完全順理成章的。”
    “狄龍將軍那你的條件呢？”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貝桑決定冒險一回。
    “你當(dāng)國王而我做圣瓦爾尼的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全國兵馬。”
    “你的意思是讓我做傀儡嗎？”
    “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親王大人。所有的內(nèi)政方面的事務(wù)包括官員的任命都由你主管而我只負責(zé)國防工作。在全圣瓦爾尼境內(nèi)應(yīng)該找不出比我更適合這項工作的人了吧您說是嗎？如果你擔(dān)心我的忠誠我可以在公開場合以騎士的榮譽宣誓永遠效忠于您。”
    “狄龍我真搞不懂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貝桑顯然想知道這方面的更多情況。
    “沒什么只是解決一下我同歐麥爾、魯?shù)婪蛑g的一些私人恩怨罷了因為最近我終于弄明白了索菲婭的死因。”
    索菲婭的離奇死亡和狄龍的因此退隱貝桑當(dāng)然知道他也知道不宜再問舒了口氣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么你有把握嗎狄龍？”
    “十拿九穩(wěn)”狄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過我今天才回來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等一切安排妥當(dāng)擬訂出詳細的具體計劃后我會找時間專門向您匯報。”
    “那好吧狄龍你放手去做吧！”貝桑終于下定了決心心底里希望這個瘟神馬上就離開然后再召集謀士商量對策以作出決定是跟狄龍合作呢還是撕毀協(xié)議出賣狄龍。
    “貝桑親王不現(xiàn)在是貝桑陛下了多謝您的信任”狄龍?zhí)统鰞蓮埵孪葘懞玫难蚱ぜ堖f給貝桑嘴角含笑：“這是下令誅殺纂位者歐麥爾和叛徒魯?shù)婪虻拿钫埬炇鹩蓪傧聞t替您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wù)。”
    “你不信任我嗎狄龍？”貝桑顯然不愿意留下謀反的書面證據(jù)。
    “我怎么敢不信任陛下呢？不過做任何事情都要師出有名不是嗎？另外這份命令是一式兩份陛下和微臣各留一份。我想這樣做只會增加我們君臣之間榮辱與共的友情避免一切不必要的猜忌對我們的合作有利無害對不對？”
    貝桑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狄龍手里不斷擺弄的長劍森森的寒氣和眩目的藍光令他相當(dāng)膽怯。一咬牙貝桑在兩份命令上都簽上了名字。狄龍也在兩份命令狀上簽署了同意接受任務(wù)的字樣后一份自己收好一份遞給貝桑：“陛下這是您的可千萬要收藏好啊！出了事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您自己可就只能自求多福嘍！”
    “陛下我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做就不打攪您的休息了改日再向您來匯報吧！”狄龍說完動作敏捷地沿原路悄無聲息地離開而貝桑則開始翻箱倒柜為那紙隨時可能奪去自己的性命的謀反證據(jù)尋找一個安全而保密的棲身場所。
    沿著高高低低的房頂走過了幾條街狄龍在一個無人的僻靜處跳了下來換上普通商人的服裝然后邁著悠閑的步子前行在街口匯入了街上的人流。
    奧利維拉作為一國之都其夜生活還是相當(dāng)豐富的最有名的就是城東南被圣瓦爾尼的道學(xué)家們斥為渣滓之地的逍遙天堂。逍遙天堂并不是一個行政區(qū)劃的概念也沒有明顯得界限而是以著名的“逍遙天堂”為中心包括周圍數(shù)個街區(qū)的一片地方紅燈區(qū)、賭場、黑市、傭兵公會、盜賊行會、各種幫會組織等等凡是不那么入流的行當(dāng)都集中在此處。
    而“逍遙天堂”則更是這里面的翹楚是集餐飲、旅館、妓院、賭場等多種功能為一體的大型復(fù)合式娛樂中心。白天這里死氣沉沉沒幾家店鋪、檔口開門營業(yè)大家都在補足睡眠養(yǎng)足精神而一到夜晚其他地方關(guān)門歇業(yè)這里卻燈火通明繁榮熱鬧。
    作為正統(tǒng)軍人家庭出身年紀輕輕就開始戎馬生涯的狄龍很少涉足這片渣滓之地今晚一踏上逍遙天堂的熱土新鮮、刺激、**、繁榮、娼盛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狄龍一邊好奇地打量周圍的新鮮事物一邊暗暗記下地形和方位自小從軍的他在這方面受過系統(tǒng)的正規(guī)訓(xùn)練任何地方只要來過一次就不會再迷路。
    跟著滾滾人流逛了兩條街道后狄龍走進了一處夜市。說是夜市其實就是黑市盜賊們的贓物禁品、真假難辨的文物珍寶、稀奇古怪的異國寶貝等等這里都應(yīng)有盡有。
    各種需求只要你付得起金幣都能得到滿足。甚至還有做殺人買賣的一個彪形大漢樹起一個招牌“代客殺人價格面議”下面還有塊牌子詳細介紹服務(wù)項目斬一只胳膊、斷一條腿、剜一只眼等都有明碼實價。
    旁邊就是另一彪形大漢樹起的是“保鏢”的大牌子有趣的是從事兩個完全敵對行業(yè)的這倆哥們似乎還挺熟在生意不太好的這段時間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狄龍一邊搖頭苦笑一邊繼續(xù)慢步前行耳邊是一些小販熱情的叫賣聲：“**香哪**香一用美女就上床！”、“飛虎爪來撬鎖刀全套梁上君子必備工具保證提升作案成功率！”、“最新科技配方毒藥無色無味保證毒死不信您來嘗嘗！”
    逛了大半圈的狄龍終于在一個賣馬的攤檔停了下來慢慢打量棚內(nèi)的馬匹熱情的伙計迎了上來：“尊貴的客人想選一匹千里神駿嗎？我們這里有全大6最好的戰(zhàn)馬。”
    狄龍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連馬臀上的烙印都沒刮掉這樣的馬能騎嗎？”
    “嘿嘿先生您是懂行人只要多加一點費用我們就可以幫您處理得干干凈凈。”
    “我要是大批量進貨你是不是可以免除這筆錢呢？”
    “呵呵尊貴的先生”伙計見來了大主顧一臉諂媚的笑容：“您想買多少呢？”
    狄龍伸出三個指頭。
    “嗯三十匹以上我們可以考慮一下。”
    狄龍搖搖頭：“不三千匹。”
    伙計目瞪口呆楞了一下才說道：“尊貴的先生這么大的生意我決定不了您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去叫老板過來。”
    狄龍一把拉住他：“你們老板在哪？”
    “就是那邊那個穿紅衣服的大胡子他負責(zé)管理這個攤位。”
    “找他沒用的幫我找利祖這事跟他才能談。”狄龍的眼睛盯著伙計看自己這一次是否猜準了。
    伙計再次一呆隨后趕緊搖頭：“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狄龍心里有了些譜他將幾枚金幣和一玫四葉草形狀的小胸章放到伙計的手心：“把胸章帶給利祖金幣你自己留著。去告訴利祖有故人來訪。你再多說一句金幣就沒了。”
    伙計貪婪地盯著手上的金幣又瞧了狄龍一眼不再答話飛也似的跑開了。
    狄龍輕松地站在馬棚前耐心地等待。
    一會兒工夫十來個壯漢就朝狄龍走過來個個膀大腰圓一看就非善類。夜市里的人都知趣地離遠點在這里無論是商家還是顧客哪個是沒有污點的清白良民呢？因此誰都不愿惹是生非連看熱鬧的興致都欠奉省得一不小心讓官府錯抓了說也說不清楚。
    領(lǐng)頭的壯漢朝狄龍一抱拳：“這位先生馬幫大當(dāng)家有請。”
    “有勞兄弟帶路了。”狄龍毫不在乎地跟隨他們前進。
    狄龍跟著這些人穿過幾條里弄走進了馬幫總部的大院與狄龍年紀相仿的利祖已經(jīng)在大廳里等著。
    一見到狄龍利祖喜出望外：“將……”
    “我是商人哈里”狄龍迅截斷利祖的話：“找?guī)椭鱽碚劰P大買賣。”
    “那好請里邊談。”利祖自然是懂得察言觀色的老江湖。
    兩人步入里間利祖親自關(guān)掩好房門才躬身行禮：“狄龍將軍利祖有失遠迎。”
    “沒關(guān)系你做的是對的我倆之間的身份最好誰也不要知曉。”
    “上次救命之恩利祖至今無以回報這幾年將軍隱居期間利祖更是經(jīng)常思念想去探望又恐打攪將軍的清修啊！”
    “上次只是舉手之勞過去的事就別放在心上了再提就是不給我狄龍面子了。利祖真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已經(jīng)從一個小馬賊頭子成為了這么大一個馬幫的大當(dāng)家了。”
    “將軍過獎了上次跟將軍談了幾席話令我茅塞頓開。干什么事都得干出點名堂出來將軍的話是言猶在耳啊！這幾年利祖雖然不才卻也苦心經(jīng)營手下也有了四五百弟兄剛才將軍逛的那個夜市就是我馬幫所有的呢！”
    “呵呵我們的利祖也闖出名堂來了可喜可賀。不過不是我說你你那不細心的毛病還沒改掉要不是我現(xiàn)你賣的那些贓馬又沒有去掉烙印我還真不知道怎么來找你呢！”
    “不好意思不瞞將軍說其實那只是我們故意設(shè)的一個圈套如果有不懂行的人來買馬我們就可以派人裝成馬的真正主人再去敲他一筆既得馬又能再得一筆錢。”
    “原來如此夠黑的嘛！難怪你展得這么快呢！”
    “慚愧慚愧”利祖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將軍此次突然來到京城是否結(jié)束了隱居生活重新出山呢？”
    “你說的沒錯我這次來是要辦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了結(jié)一些私人恩怨不過暫時還不宜講給你聽。”
    “將軍放心只要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利祖這條命本來就是將軍給的即便肝腦涂地也心甘情愿！”
    “利祖啊！假如我是施恩圖報的人那我還是狄龍嗎？我這也是替你考慮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明白嗎？”
    “我懂將軍。”
    “對了這次來是要你幫個忙的你能湊足三千匹馬嗎？”
    利祖思索了一下答道：“手頭上的存貨肯定是不夠不過把我們馬幫各地分舵的運過來應(yīng)該是可以湊夠的。”
    “那好你一個月內(nèi)將三千匹馬備齊。這些馬不要放在一起而是要分布奧利維拉各處派些人好好看管。怎么用這些馬匹到時候我自然會派人通知你。記住一定要守口如瓶！”
    “將軍放心此事本幫只會有我一個人知道。”
    “嗯金幣要推遲一段時間才能給你價格就照現(xiàn)時的時價好了。”看到利祖想要開口狄龍揮手制止：“不要客氣了再說我就不再把你當(dāng)朋友。對了可能另外還會有幾件事要你幫忙不過暫時你先準備馬匹事宜其他的事到時候我會及時通知你的。人多眼雜我先走了。”
    “將軍何必如此來去匆忙為什么不多坐一會呢？”
    “不了明天我還要拜見國王要早點準備一下。你也別送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最好不讓第三人知道。”
    利祖只得同意他剛剛打開房門手下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上來報告：“大當(dāng)家有人砸我們的場子！”